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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昏沉之间,我又回忆起了那个让我坠入深渊的夜晚。喝醉的阮知远靠在我身上,一双手上下摸索,那段时间他频频对我示好,而从小到大一直暗恋他的我以为终于迎来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半推半就和他共赴云雨。
可是第二天迎接我的是各路媒体和气疯了的妈妈,她一边怒骂我不要脸一边把没穿衣服的我从床上扯下来暴露在镜头前。
满身红痕是一夜激情,也是我的耻辱柱。
“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和小纯抢对象!我们孟家出了你这样的脏东西真是晦气!”
而阮知远更是在旁边露出惊恐的表情:
“怎么是你!昨晚上的明明是小纯啊,你为什么要装作她来勾引我!”
一句话彻底给我定罪。
那段时间我完全不敢出门,
网上到处是我的不雅照,
每天都有无数的网友涌入我的账号骂我去死,
家门口被人喷红油漆,甚至孟纯的粉丝在楼下拉灵车诅咒我。
在一声又一声的“去死”中,我的意识开始不受控制。
就在我往手里倒安眠药的那一刻。
家门被撞开,阮听寒冲进来,死死抱住我。
就像现在一样。
“惋惋,你感觉怎么样?”
我睁开眼,梦里的痛感还没过去。
我懵了一瞬,盯着他看了一会,泪流满面:
“听寒,对不起我……我怎么会一时犯病去把孩子打掉呢,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爸爸妈妈……”
阮听寒长舒一口气,亲吻我的头发,用我曾经最喜欢的声音安慰着我:
“没关系惋惋,没关系,我们还会有孩子的,我们还会有的。”
搂着他的肩膀,趴在他身上,心如死灰。
我这么拙劣的演技,竟然能让他深信不疑。
果然关系到自己的最爱,哪怕是一直以冷静清醒自居的阮听寒,也会有粗心大意的时候。
刚刚我不止把那段录音发给了小月,也发给了医生。
若是他及时醒悟,那么我保证他能顺利带着阮听寒许诺的报酬舒舒服服过完下半辈子。
但如果他一意孤行,那么等待他的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医生是个聪明人,刚刚的治疗并没有对我真正进行催眠。
所以我还清楚地记得阮听寒所做的一切。
紧紧握住拳,我听见他如释重负地说:
“惋惋,走吧,今天晚上是你妹妹的新剧上映的日子,爸妈早就说要一家人一起看了,时间快要来不及了,我们得直接过去。”
“对了,为了庆祝你又乖乖配合了一次治疗,特意给你准备了惊喜,现在应该已经在家里等你了,等咱们从老宅回去你就能看到了。”
我自嘲一般笑笑,每次我治疗结束,阮听寒都会买一束永生花送给我,哪里称得上惊喜。
他说这寓意着我们的感情永生不败。
一边希望我死掉,一边还要哄着我,阮听寒,为了你爱的人,真是煞费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