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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沈碧蔓就带着下人在我院外吵嚷。
“我有要紧的事情要跟姐姐说,如果耽误了姐姐的大事,你担当的起吗?”
我自然知道她来的目的是什么。
她以为凭借挑拨离间,可以让我跟许砚尘彻底反目成仇,巩固她在许家的地位。
可没想到发生了昨晚那出事。
她害怕了。
害怕从我手里抢到的东西,会再被要回来。
她在乎的东西,我要一一毁掉。
我让人放她进来。
沈碧蔓一眼就看到我床边挂着的白狐裘,眼里的怨毒一闪而过。
她过来拉住我的手,像我们之间从未有过龃龉一样。
“姐姐,听到你跟兄长关系转好,我真的打心眼儿里替你开心。那些山匪算什么,我们才是一家人。”
“但是这几天我心里一直藏着个秘密,这个秘密让我寝食难安,姐姐毕竟于我有救命之恩。所以即使我说了兄长会不开心,我也要说。”
“其实带你回来的那天,兄长还带回了一个四岁的小女孩,叫刘玲。”
话落,沈碧蔓打量着我。
我死死掐着手指肚,不敢流露出丝毫情绪,淡淡开口。
“就是个山匪的孩子,说起来也挺可怜的,就是不知道打算怎么处置她了。”
沈碧蔓用绢帕遮住嘴,低声道。
“那孩子自从带回来就一直在地牢里关着,那天我去看了眼,哎呦小脸蜡黄还发着烧,确实可怜。”
我笑着拍了拍她的手。
“人各有命,若是她实在熬不下去,那也是她自己的造化。”
“只是我如今怀着孕,想为肚子里的孩子多多积福,还得去劝劝阿尘才是。”
沈碧蔓蓦地看向我。
“阿尘……?”
我点头。
“昨晚他特意交代,以后让我直呼他名字,还说已经给我改了户籍……”
我故作娇羞,沈碧蔓急了。
“你那匪首夫君头七未过,你就想改投别的男子怀抱了不成?怎么如此水性杨花……”
“住嘴!谁让你这么说阿悦的!”
许砚尘厉声打断沈碧蔓,沈碧蔓慌张回头解释。
“我就是一时之间太开心了有些口不择言,姐姐一定不会怪我的对吧。”
我点头。
“就算妹妹骂我水性杨花、背地里多次给我使绊子我也是不生气的,谁让我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呢。”
看出我不开心,许砚尘罚沈碧蔓禁足三天。
沈碧蔓红着眼跑了。
我剥了颗葡萄递到许砚尘嘴边。
“阿尘何必罚她,她还小不懂事。”
“她也就比你小一岁,怎么会不懂……”
许砚尘突然顿住。
因为在强逼我出嫁前,我曾跟许砚尘说过沈碧蔓对我的挑衅。
当时他说沈碧蔓还小,怪我把她想得太坏。
如今情景再现,许砚尘也知道沈碧蔓比我小一岁而已。
葡萄入口,许砚尘被酸得额头青筋暴起也没吐出来。
他最不喜食酸。
而我挑了颗最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