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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我把胸针从室友手里拿来,连同演出票一起交还给欧阳桓。
他的笑容一点点消失,看着魏仲书离开的方向失落地说:
“是因为他吗?”
我摇了摇头,不是他,是我自己。
我不像许知秋那样虚伪,既然看清了自己的心,就不要给别人无谓的错觉。
“我明白了。”
欧阳桓苦笑着接过票,
“天鹅很配你,恳请你留下,做个纪念,可以吗?”
眼前这个清俊的男人,成熟、体贴。
就连被拒绝也依然那么风度翩翩。
可是有个有点幼稚的傻小子,在毫无防备中,一头撞进了我的心。
他会喜滋滋地吃我煮的盐水挂面,好像什么绝世美味。
他会在我被售货员甩脸色时,一本正经地说:“试吃是你们自愿的,买不买是别人的自由。”
他会在我离开时,紧张地像个孩子:“我在学校等你。你,一定要来啊。”
他会在电话里,委屈地抱怨:“我,我想快点见到你,我想你。”
他会扔下紧张的工作,不远千里出现在我面前:“我来接你。”
他在我身上,用尽了全部真诚,和当年一尘不染的少年一模一样,始终不变。
我坚持把胸针放进欧阳桓手里。
“不要留有纪念,一颗心很窄,将来你遇到别的女孩,给她你的全心全意。”
转身的一瞬间,眼泪洇出眼角。
我重新遇到了心里的人,可惜,我又失去你了,魏仲书。
白驹过隙,三年过去了,我被保送到清华大学读研。
同时,因为专业过硬,破解攻克多个难题,某保密项目破格吸纳我为小组成员。
这一年,我30岁,前路的阳光终于灿烂。
“好不容易回家一趟,没待几天又要走,好歹你先见见我说的人呀,那是你舅舅的上级领导介绍的,比你大一岁,人家看了你的照片满意的不得了......”
舅妈还是那么爱唠叨,一边使劲往我碗里夹菜,一边推荐相亲对象。
“舅妈,够了够了,吃不下了。”
“我还在上学呢,相什么亲啊,这不是胡闹嘛,不见不见。”
没办法,舅妈一直担心我的终身大事,我一放假回来她就念叨,害得我都快不敢回家了。
“都30岁了,还念书,念书能念一辈子吗?”
“还是要找个人,像许知秋那样的王八蛋还是少数。唉!说到许知秋,你知道后来他怎么回事不?”
舅妈的话题转换太突然了,我愣住。
许知秋,这个名字给我一种很久远的陌生感,一个早已被我遗忘的名字。
但是舅妈一脸强烈的幸灾乐祸,整个面部表情都在告诉我,不说她会憋死的。
为了老年人的心理健康,也为了我仅存的好奇。
我配合地问:“什么事?”
“哎呀,可精彩了我跟你说!”
舅妈饭都不记得吃了,拍着大腿说得眉飞色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