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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江羽秋对居住环境要求不高,只要能满足基本生活需求就可以。

    两个人在单元门前谈事,施闻钦去车棚推自行车。

    这时一个穿着深色西装的青年阔步走进来,在经过江羽秋时,他多看了江羽秋两眼。

    江羽秋没太在意,跟房产中介一块走下了台阶。

    青年,也就是李特助,觉得江羽秋很眼熟,好像昨天在施遇办公桌上看到过他的照片。

    想起小表妹经常看的霸总,李特助脑子开始乱马。

    用他表妹的话来说,施遇的面相一看就很容易上演追妻火葬场,这位该不会是……

    一通电话打进来,打断了李特助的思路,他头疼地接通。

    “妈,我已经到楼下了,您别催了。”李特助放弃探究八卦的心思,走进单元楼,摁下了电梯。

    -

    跟房产中介分别后,江羽秋坐在自行车后座琢磨租房的事。

    施闻钦突然说,“我觉得,一居室很好。”

    江羽秋白了他一眼,“你当然觉得一居室好了。”

    施闻钦点头认可,“是很好,便宜。”

    自从对江羽秋的收入有了一定的认知,施闻钦对价格敏感起来。

    江羽秋冷哼:“只是因为便宜吗?”

    施闻钦不理解江羽秋的意思,但如实地“嗯”了一声。

    他选择一居室单纯就是因为便宜,如果不考虑价格,他是希望住的地方越大越好。

    在施闻钦观念里,就算他和江羽秋住在一万平米的房子,晚上也是要跟江羽秋睡一张床。

    回到出租屋,江羽秋的手已经冻僵了,蹲在门口慢吞吞解鞋带。

    大概是嫌他动作太慢,身后的施闻钦突然揽住江羽秋的腰。

    江羽秋吓一跳,紧接着身体变得轻盈,视野飞快旋转,施闻钦单手将他抱到鞋柜上。

    江羽秋惊魂未定地抬了一下膝盖,被施闻钦宽大的手摁住。明明隔着几层衣服,江羽秋却感受到施闻钦手掌的热度,小腿隐隐发麻。

    施闻钦低下头,手指灵活地解开江羽秋的鞋带,背部线条流畅而舒展。

    江羽秋用力地摁着鞋柜,有些难以呼吸,很想把施闻钦踢开。

    施闻钦扣着江羽秋的小腿,帮他换上了拖鞋,然后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没说原因,施闻钦转身去了洗手间。

    江羽秋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心烦意乱地坐在鞋柜上,脚尖戳着看不顺眼的假花装饰品。

    没过多久,施闻钦从洗手间出来。

    江羽秋动作一顿,没去看施闻钦,说话鼻音很重:“干嘛?”

    施闻钦没说话,走近江羽秋,俯下身,扣住江羽秋的后颈摁向自己。

    施闻钦刚洗过手,手指很冷,冰出江羽秋一身鸡皮疙瘩,下一秒他的唇就被施闻钦咬开。

    慢慢的,施闻钦的手有了一点热度,从江羽秋后颈移开,难耐似的摩挲着江羽秋的侧颈,施闻钦鼻息很重,吻得也很用力。

    江羽秋有点喘息不上来,忍不住往后退了一下。

    施闻钦顺势就把他推到了墙上,

    施闻钦吞噬着江羽秋的空气与唾液,把江羽秋的舌尖吮得很热,也很麻。但他又记得江羽秋说过的话,咬了一会儿,又给江羽秋吹了吹嘴唇。

    大概是亲昵够了,施闻钦放开江羽秋,鼻尖蹭蹭江羽秋,问他:“晚上吃什么?”

    江羽秋低喘着,想瞪施闻钦,又不愿看见施闻钦黏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那里面盛满了炙热又黏糊的爱意。

    江羽秋把脸用力扭到一边,“随便。”

    施闻钦觉得江羽秋耳朵红红的,很是讨喜,又亲了亲他的耳尖,然后进了厨房。

    -

    吃过晚饭,江羽秋照常记账,把昨天的都补上。

    记好账后,江羽秋去铺床,他把枕头放到床头,施闻钦抱着枕头也放到了床头,江羽秋把枕头放床尾,他也跟着放过去。

    江羽秋忽然就泄气了,洗漱完就躺到了床上。

    没多久,施闻钦关灯躺了过来,黑暗里他的眼睛亮得惊人,一点点朝江羽秋挪动。

    江羽秋闭着眼睛,感觉有呼吸洒在脖颈,眼睫不受控制动了一下。

    施闻钦很自然地吻了过来,手指勾住江羽秋的指尖,但很快被江羽秋推开。

    江羽秋没有拒绝施闻钦的亲吻,却不喜欢施闻钦将手指穿进自己的指缝,像是排斥某个地方被施闻钦挤进来。

    施闻钦啄着江羽秋的唇角,安抚似的捏了捏江羽秋的掌心,又去握他的手。

    江羽秋再次甩开施闻钦的手。

    推拒过程中,江羽秋腰侧感受到一块发烫的东西,身体顿时僵住。

    施闻钦眼睛闪了闪,但并没有像之前那样逃避,反而说,“这是正常现象,你不用害羞,我知道你也有。”

    施闻钦很自信江羽秋对他的感情,既然自己都有反应,江羽秋不可能没有。

    于是,他将手伸进被子里,摸上了江羽秋的腿。

    第26章

    第

    26

    章

    他们在暖气充足的地方贴……

    施闻钦的指肚擦过大腿内侧,

    像燎原的火势,江羽秋的神经重重一跳。

    “你干什么!”

    江羽秋眼睫很颤,声音也很哑,尾音又被他吞掉了,

    这让很自信能抓到江羽秋小尾巴的施闻钦,

    鼻腔隐隐发热,

    喉口干渴似的不断滑动。

    他靠近了江羽秋一些,将滚烫的手放在江羽秋腿根。

    江羽秋眼睫抖得更厉害,

    像是很喜欢施闻钦的触碰,施闻钦欣然接受,

    并且予以鼓励地亲了亲江羽秋的眼皮。

    他听见自己说,“江羽秋,

    喜欢我,不是丢人的事,你不需要压抑。”

    施闻钦把脸贴得很近,

    抢夺江羽秋的空气,也将江羽秋周围的空气弄得很灼热。

    江羽秋感觉到那只很大,

    很烫的手在上移,

    呼吸不由急促起来,想要逃开,

    却被施闻钦抱住。

    他的声音像细小的蚂蚁,

    爬进江羽秋耳朵里,

    只是内容不怎么中听。

    如果喜欢施闻钦都不是丢人的事,

    那世界上就没有丢人的事了!

    江羽秋扭动身体,表示对这番话的抗议,施闻钦顺势把江羽秋抱了起来。

    出租屋室内温度不足18°,一接触冷空气,

    江羽秋就打了一个冷颤。

    施闻钦赶紧将江羽秋摁向自己,用被子裹住他跟江羽秋,然后用膝盖顶开江羽秋的双腿,重新将手放了进去。

    江羽秋眼睛大睁,视野里全是施闻钦,那只大手烫在最敏感的地方,江羽秋唇瓣翕动,想要大口呼吸,舌尖却被勾住。

    施闻钦不喜欢吃甜食,觉得不健康且太过甜腻。

    但怀里的江羽秋像一块奶酪蛋糕,细腻柔软,施闻钦难得觉得自己的味觉神经还不够发达。

    他反复舔舐着江羽秋的耳垂,又沿着下颌线落下一个个吻,手掌也裹着江羽秋,像是要将这块奶酪蛋糕融化。

    江羽秋阖着眼睛,头脑缺氧似的阵阵发昏,耳边只有自己急促的呼吸以及过快的心跳声。

    施闻钦一点也不给他缓冲的时间,亲完这里又要亲那里,江羽秋全身发热,抖个不停。

    他眼眶又酸又胀,那地方也是,最后时刻江羽秋想要逃,施闻钦锢着他不肯,还用力咬江羽秋的嘴唇。

    江羽秋一下子软到施闻钦身上,眼前阵阵发黑,呼吸又急又重。

    刚等他缓过劲儿,手又被捉住,摁到一个地方。

    江羽秋眼皮一颤,抬头去看施闻钦,施闻钦大概也是不好意思,也没有太多动作,只是小心地用手指勾了勾江羽秋。

    江羽秋心口被施闻钦细小的动作扯的发胀。

    他忍不住想,男人嘛,都很会逢场作戏,这也不代表什么的。

    江羽秋的手动了动,施闻钦好像很激动,用力抱住江羽秋,把脑袋埋进江羽秋脖颈,难以忍耐似地蹭着。

    -

    江羽秋躺在床上,紧紧裹着被子,身上的温度还没散去。

    施闻钦去卫生间清洗,听着水流的声音,江羽秋想着他跟施闻钦乱七八糟的关系。

    他这么优秀,施闻钦喜欢也是理所应当,意料之中,毫无悬念的。

    至于施闻钦恢复记忆后,是不是会像那些渣男那样,江羽秋觉得无所谓。

    施闻钦长相勉强他合他眼缘,性格虽然不咋地,但也马马虎虎。

    总体来说,施闻钦差强人意,刚踩在江羽秋合格的底线上。

    江羽秋心道,就当他扶贫了,如果施闻钦将来不识好歹,那江羽秋挥挥衣袖,下一个更乖。

    捋清自己跟施闻钦的关系后,江羽秋满意了

    ,五秒入睡。

    施闻钦从洗手间回来,江羽秋已经在床上睡得四仰八叉。

    施闻钦看了一会儿,轻轻将江羽秋的手脚收拢,放进被窝里,然后躺到他旁边,回味着江羽秋刚才的身体反应。

    爱意是无法藏匿的,江羽秋今晚的一举一动都透着对他浓浓的爱意。

    施闻钦十分确定,江羽秋想跟自己共度余生。

    施闻钦慎重地琢磨了这件事,既然江羽秋这么想……

    他起身,拿过桌上那部旧手机,查了查同性婚姻相关的词条。

    前几天施闻钦对江羽秋进行了细致、公正,苛刻地考察,考察期间江羽秋表现优异,施闻钦觉得他可以胜任自己伴侣,愿意将这份殊荣给予江羽秋。

    -

    隔天温度骤降,江羽秋一觉醒来,露在外面的鼻尖都是凉的。

    被窝暖烘烘的,他像蚕蛹一样将自己卷进被子里,一点也不愿起床上班。

    早饭已经做好了,江羽秋还歪着脑袋趴在床上,头发乱糟糟翘着边儿,整个人昏昏欲睡。

    施闻钦知道江羽秋有起床困难症,走过去把他捞了起来。

    施闻钦的虎口虚虚搭在江羽秋下颌,江羽秋被迫仰着头,接受他的亲吻,还要时不时把手臂抬起来,配合施闻钦给他套衣服。

    江羽秋模模糊糊想,男人果然有了奸情就会态度大变。

    半个月前,江羽秋死也想不到捡回来的犟种现在会给他做饭,还提供穿衣的服务。

    裹在身上的被子滑下来,冷空气卷住江羽秋的腰身,起了细密的鸡皮疙瘩。

    江羽秋又分神地想租房的事。

    他真的受不了!这里真的太冷了,一会儿就给中介打电话,定下昨天看的那套一居室。

    到这里,江羽秋终于彻底清醒,推开施闻钦,把剩下的衣服穿上。

    看着江羽秋抓着翘起的头发去了洗手间,施闻钦舔了舔嘴角,追着江羽秋走了几步,最后还是先进厨房把饭盛出来。

    吃过饭,江羽秋带着施闻钦去奶茶店。

    今天是施闻钦实习的第一天,江羽秋给他介绍早班的同事们。

    收银已经被调到上个班,江羽秋现在成了这个班的收银,除施闻钦这个实习生,早班还有一个出单的员工。

    江羽秋说:“这位是小严,严学森,以前晚班,现在轮转到我们早班。”

    他又对严学森介绍施闻钦,“这是沈……总。”

    严学森看见人高马大的施闻钦,第一个反应是哪来的霸总,听到施闻钦的名字,他嗯了一声。

    紧接着声调扬起:“嗯?”

    沈总?这是什么奇怪又占人便宜的名字?

    江羽秋不好向严学森深入解释,只是微微含笑。

    听到小严这个名字,施闻钦想起什么,主动伸出手。

    严学森一愣,迟疑着拿出右手,跟施闻钦握在一起。

    看着一脸肃然的施闻钦,严学森莫名有种面见国家领导的即视感。

    江羽秋纳闷看向施闻钦,不明白平时挺洁癖的施闻钦,摸陌生人一下好像会要了他的命,怎么今天这么……平易近人?

    江羽秋说:“走吧,我带你去更衣室。”

    施闻钦松开严学森,跟江羽秋一起去了更衣室。徒留严学森一个人在原地,面色痛苦,手指发颤。

    看着被握红的右手,严学森怀疑这个沈总以前练过举重,不然手劲儿怎么这么大?

    嘶,他的手都要骨折了!

    -

    下午一点半,两个班的牛马会短暂聚集,一直到四点半早班牛马下班。

    共同上班的这三个小时,收银总有那种暧昧不明的目光打量江羽秋跟施闻钦,然后嘿嘿偷笑。

    江羽秋:……

    这也不能怪收银,主要是施闻钦太能黏糊。

    施闻钦在做手打柠檬茶时,气势十足,手臂肌肉拉出紧实的线条,感觉能把航空母舰凿个窟窿,极具暴力美学。

    但他其实是很矫情的一个人,对一次性手套过敏,黏在江羽秋身边,说他手痒。

    江羽秋一边服务顾客,一边还要安抚他,“你把手套摘了。”

    施闻钦又说,“不卫生。”

    江羽秋:“……那你就忍着。”

    施闻钦把手伸过来,又跟江羽秋说不舒服,手很痒。

    江羽秋真的要烦死了,趁着下午不忙,店长不在的时候,去隔壁商店给施闻钦买了一副露手指的针织手套。

    江羽秋把手套甩给他,“戴上这个,再套上一次性手套。”

    施闻钦很挑战江羽秋底线地说:“手套还没洗……”

    见江羽秋望过来的目光实在不好,施闻钦默默把针织手套放进口袋,远离了江羽秋。

    他走了,收银飘了过来。

    经过江羽秋时,在江羽秋耳边留下一句魔咒:“你俩这样跟谈了有什么区别~~”

    江羽秋:……

    熬到四点半,江羽秋先去了一趟房产中介,定下了那套一居室。

    回到出租屋,施闻钦去洗他的手套,江羽秋哼着歌,收拾东西准备搬家。

    今天实在是太冷了,睡前洗漱时江羽秋手都是僵的,打着哆嗦钻进被窝里,上下牙齿还忍不住打了一架。

    他裹紧自己,脑袋琢磨高兴的事,努力让自己暖和起来。

    付掉房租跟取暖费,还能剩下不少钱,只要每月分配合理,这笔钱就可以持续下去。

    江羽秋正想着,被子起了一个豁口,一只手钻进来,碰了碰江羽秋的手背。

    见江羽秋没太大反应,施闻钦整条胳膊都进来了,接着是腰跟腿,他试图将自己塞进江羽秋的被窝。

    江羽秋额角冒出青筋:“你给我老实睡自己的地方,今天很冷,我什么都不想做!”

    侵占计划失败,施闻钦不甘心地退回去。

    见江羽秋鼻头都红了,确实冻得不轻,施闻钦掀开被子,将江羽秋连人带被子抱过来,把自己的被子分给江羽秋一半。

    江羽秋像个粽子似的,裹着自己的被子,外面又缠着施闻钦的手臂,以及被子。

    施闻钦手臂沉甸甸,但温度很高,紧紧贴在江羽秋腰侧,让他一时忘记寒冷,像是不小心,江羽秋的嘴唇碰在施闻钦的下巴。

    很轻的触感,还没留下温度就移开了。

    施闻钦眼睛却迅速亮了,他低下头,还没有下一步动作,江羽秋已经把脸埋进被子里,像一颗躲雨的圆头菇。

    没过多久,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困了,睡吧。”

    施闻钦嘴角慢慢拉成一条线,从未如此想要回到半个月前,温度适宜的时候。

    江羽秋明明看起来很想跟他亲近,但因为低温,不得不加以压制。

    施闻钦觉得这样的江羽秋看起来很可怜,可又毫无办法,因为他没办法把室内温度变高。

    -

    第二天江羽秋上晚班,上午去房产中介跟房东签了租赁合同。

    回到家,施闻钦迫不及待收拾东西,恨不能今晚就搬过去。

    下午还要上班,只能把一部分东西挪到新租的房子里。

    搬家用了两天的时间,期间旧房东还不愿意全额退押金,找各种理由扣江羽秋的钱。

    江羽秋微微一笑:“好啊,你要是不把押金全退给我,我有空就在这里盯梢。”

    “只要有人看房子,我就告诉他,退租时你会扣押金,还在房子里装摄像头,我看谁敢租你的房子。”

    房东本来就不好看的脸色,更加阴沉:“我看你他妈是找……”

    施闻钦上前一步,他没有动手,只是冷厉地看着房东,过高的身量将房东逼退了两步。

    施闻钦冷起脸来是很唬人的,房东不敢再造次。

    知道自己寡不敌众,房东打算离开,江羽秋堵在门口不让他走。

    房东气得直接报了警。

    江羽秋一点也不怵,他们一没有过激行为,二没有辱骂动手,警察来了也只会调解。

    果然片警来了之后,问过事情原委,反倒是让房东把押金一分不少退给了江羽秋。

    房东还想骂两句,施闻钦一个冷眼,他也就乖乖闭麦了。

    江羽秋大获全胜,跟施闻钦雄赳赳离开。

    施闻钦骑着自行车,载着财迷小江直奔暖和的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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