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宋薄言比宋持风小两岁,个子上也略矮一些,但两人身材都是属于高挑颀长的类型,他一只手揣在校服裤口袋里,跟宋持风一前一后下楼,“我还以为你天天迟一个多小时出来,是在造火箭。”
“我不是让你们先回去吗?”
“那你猜是谁让我来找你的。”
宋持风想了想,看了宋薄言一眼:“谢了。”
谢他刚才没进去,把里面一室好气氛搅个稀碎。
宋薄言也不客气,直接朝他伸手:“不谢,一百。”
宋持风:“……滚。”
次日,宋持风和宁馥约好的时间本来是上午十点,能让她稍微睡个小懒觉再吃个早饭,但是他实际上是九点半就到了校门口。
结果宁馥也提早了十几分钟出来,身上没穿校服,穿的是一身相当素净的碎花连衣裙,扎着高马尾,一见他,脸上的笑容立刻将今天的好天气给比了下去。
老刘也是第一次见宋持风带女孩回家做客,一路上听两个人说话听得津津有味,满脸大姨父似的笑容,到了老宅门口还不忘多看宁馥一眼,在心里赞叹一句宋持风的眼光。
“对了,你爸妈知道我今天要来吗?”宁馥跟着宋持风往里走的时候,问:“你跟他们说我是你的朋友?”
“我爸今天一早就去出差了,家里只有我继母,我直接跟她说了,你是我女朋友。”宋持风相当坦然。
“那她……怎么说?”毕竟学校里还在抓早恋,宁馥小小欣喜至于,自然也有些忐忑。
宋持风笑了笑:“她问我你喜欢吃什么菜。”
一句话将小女友的心安抚下来,宋持风带着她从大门进到玄关,陈管家已经为宁馥的到来准备好了一双新的拖鞋。
客厅里,四岁的人类幼崽宋星煜刚看完一集儿童节目,听见声音扭头看去,立刻从地上爬起来,颠颠儿地走到玄关处,抱住宋持风的小腿,清脆地叫了一声:“哥哥!”
宋持风低头看了一眼,用手薅了一把幺弟的头发,跟宁馥介绍说:“这是我幺弟,四岁——来,宋星煜,跟姐姐说你叫什么。”
宁馥在学校只听说宋持风的弟弟叫宋薄言,却没想到他家里还有一个更小的弟弟,立刻蹲下身,软着声音和小朋友打招呼:“你好呀,你叫什么名字呀?”
宋星煜年纪小,倒是不怕生,一双眼睛眨巴眨巴,奶声奶气地报出自己名字,然后就松开了宋持风的腿,转投进宁馥的怀抱,姐姐姐姐地叫个不停。
宁馥用手捏了捏小男孩的脸,被那种软嫩的触感勾得简直停不下来,宋星煜也乖,随便宁馥捏捏揉揉,不哭不闹不说,一揉他小脸他还咯咯笑,简直是奔着要把人萌死去的。
宋星煜小时候确实很可爱,要不然杨开远也不能心甘情愿给他骑大马,从两岁一路给骑到小学一年级。
但可爱有时候也是一把双刃剑。
自宁馥进门,和秦姨打了招呼之后就一直在陪可爱小朋友玩游戏,把宋星煜高兴得电视都不看了,把遥控器塞给宋持风,快乐的笑声填满了整个客厅。
宋薄言下来倒水喝的时候,正好看见宋持风臭着一张脸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里的海绵宝宝。
“童心未泯啊,哥。”
他先去厨房倒了水,然后才端着水杯不紧不慢,非常恶趣味地戳亲哥的心窝子,“好看吗?”
宋持风觉得今天的宋薄言真是格外讨厌,一点也不想搭理他,更不想把这个弟弟介绍给宁馥,但出于礼貌却又不得不这么做。
“姐姐我们一起玩球球好不好?”
宁馥在学校已经听过好几次宋薄言的名字,还是第一次见到本人。
恰逢一旁的宋星煜屁颠屁颠地把不远处的小篮球抱过来,仰着脖子眼巴巴地把球球双手奉上,宋持风走过去也顺带蹂躏一把小男孩软乎乎的脸蛋,柔声哄小孩:“星星先自己玩一下,待会哥哥来陪你玩好不好?”
然后就听宋星煜瘪瘪嘴,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先看了旁边宁馥一眼,观察了一下姐姐的态度,发现姐姐好像确实有事要忙,才非常勉强地说:“好吧,姐姐如果有事情的话,那哥哥也行。”
宋持风:“……”
宋薄言大概是看宋持风在四岁小孩面前吃了瘪,心情还挺好,难得多说了几句人话,就听宁馥腼腆道:“对了,我听说你很会打篮球,你以后要有空也可以来我们班,我们班那些体育生特别喜欢打篮球的。”
“?”
宋薄言闻言,脑袋上缓缓地升起一个问号,理智告诉他可能是宋持风说了什么,但理智同样告诉他不用帮宋持风圆谎:“谢谢,不过我不会打篮球。”
这话一出,宁馥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才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抱着印着篮球花纹的小皮球拍得起劲,对这边的交谈全然一无所知的宋星煜。
宁馥:“……?”
宋持风:“……”
好在篮球的小插曲还没持续多久,秦姨就做好了饭,从厨房出来叫他们进去。
餐桌上碗碗碟蝶摆了一大堆,秦姨一顿饭做完累得不行,脸上却还温柔笑着:“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小馥你尝尝,喜欢吃什么可以跟阿姨说,下次来再给你做。”
宁馥有些受宠若惊,甜甜笑道:“谢谢阿姨。”
一顿饭吃完,秦姨便抱着宋星煜去睡午觉,作恶多端宋薄言也拍拍屁股回房间了。
宋持风总算有了机会能把宁馥带回自己房间逛逛看看,掌心一直紧紧地攥着少女的手,惹得宁馥憋了一路的笑。
宁馥越忍不住笑声,宋持风的心跳就越快。
原本要跨得大,三两步就跃到尽头的楼梯在今天显得格外漫长,硬生生给走出一点无穷无尽的味道。
两个人的脚步声在这个时候完美呼应了他的心跳,宁馥的每一步都好像踩在他的心尖上,叫他心潮澎湃,如一浪高过一浪的惊涛拍打海岸线,愈发猛烈——
-
婚后,宁馥总算放弃了对红芪路那套小房子的坚持,搬去了宋持风那套正对着琼庆塔的大房子。
他们走的那天,房东太太还特地指挥孙子来帮他们搬东西上车,自己优哉游哉地端着杯酸梅汤,跟宁馥唠家常。
“挺好的,挺好的。”老人家之前看过宁馥新家的照片,看着东西一件一件往外搬的时候,表情格外敞亮:“房子还是大点儿好,都结婚了,要还住在我这一居室,像什么话。”
宁馥最舍不得的就是房东太太,从之前开始就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到时候您什么时候有空打电话给我,随时去我们那里坐坐,我真的特别舍不得您。”
“哎呀,我的傻姑娘哎!”听到这里,房东太太又话锋一转,乐呵呵地说:“你走了,去住大房子享福了,我也可以回到正常价格出租了嘛,咱们俩双赢啊!”
一句话,总算打破了宁馥的离愁别绪。
搬完了红芪路的房子,还有宁馥老家的小房间。
小夫妻没有带走什么东西,只在宋持风的坚持下,把那些承载着宁馥成长的相片,找办法原样拷贝一份,制作成影集,和相框,带到了新房子里。
夜,宁馥洗完澡从卧室出来,就看宋先生还在端着今天刚到手的新影集,翻来覆去地看。
她凑过去看了一眼,发现宋持风在看的那一页,主要装的是初高中时的照片。
那个时候她开始住校,照片基本就是寒暑假跟父母出去玩的时候才有机会拍。
宁馥简单介绍了一下几张照片的拍摄时间和地点,却发现宋持风的目光更多是集中在左下角一张,她穿着一中校服的照片上。
那应该是她高一开学第一天,爸妈给她送到学校,领到校服之后,就让她换上,在学校拍了几张,然后挑了一张最好看的放进了相册里。
“那个是在一中拍的。”宁馥说:“其实一中校服的夏季款还蛮好看的,男生的是衬衣款式,女生虽然不是水手服,但是下面是格子百褶持风点点头:“对,我感觉挺熟悉的,好像我梦到过。”
“啊?”宁馥愣了一下:“什么梦啊?”
“我那天被何秘书电话吵醒开会,然后忙了一天,就有点忘了,我只记得在梦里,你就穿着这身校服。”
那天宋持风是被手机的震动声吵醒的。
电话里,何秘书的声音意外又着急,问他是不是忘了上午九点例会的事情。
睁眼瞬间那股失落感瞬间被忙碌的工作占满,宋持风在公司连轴转了一天,闲暇时再去回想梦境内容的时候,发现已然忘却大半,记忆最深的就是宁馥站在树下,身上穿着高中的校服,眼睛弯着朝他笑,双眸灿如星辰。
后来他也曾去刻意回想,只不过屡屡失败,直到现在再一次看见宁馥高中时的照片,才再一次隐约想起零碎的片段。
“还有这种事情?”宁馥的心情是好笑和不可思议各占一半,“那你回想一下啊,我好好奇你梦到我什么。”
但她话还没说完,就看宋持风把相簿一合,侧过身来将她压在了床上,鼻尖呼吸灼热,烘着她的侧颈,声线压低,那股磁性显得危机四伏:
“我梦到我们谈恋爱,然后我把你带回家,正准备做点什么,就被吵醒了。”
男人的双唇说话的过程中已经含住了宁馥秀气的耳软骨,手已经隔着她的睡衣,顺着她侧腰紧实的线条摸了上去,无比暧昧地捏了两下。
“所以,宁小姐你说是不是应该补偿补偿我?”
第103章完结番外·夫妻生活1
“宋持风你是流氓吧……”
宁馥一边笑一边侧着头去躲从他鼻腔呼出来的热气,“你做梦没做成醒了也要我负责?你这个霸权主义……”
“我霸权主义?”宋持风手已经从宁馥的睡裙边探了进去,指腹摩挲过细如凝脂的皮肤:“上次是谁梦和现实分不清楚,大晚上硬是把我闹醒了——是哪一位姓宁的小姐?”
那件事其实说起来,也是啼笑皆非。
当时宁馥是刚结束一场巡演回到庆城,累得刚回到家倒头就睡了,结果睡姿不好,噩梦连连,一会儿是在舞台上出现重大失误,一会儿是舞团遭遇经济危机,到最后竟然梦到宋持风被拍到和别人的亲密照,还上了
那段时间本来压力就大,梦里真是给宁馥憋屈坏了,半夜哭着就醒过来,虚攥着拳头就给宋持风打醒了。
宋持风这辈子也是头一遭这样被人叫醒,先是懵了一下,然后才哭笑不得地抱着被噩梦欺负了一顿的媳妇儿,想着安慰两句,又不知这从天而降的大锅到底要从何说起,只能一边笑一边拍她的背。
结果宁馥反倒是恶人先告状,气势汹汹地来了一句:“你跟别人拍照片了!”
“宁馥,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宋持风都快笑死了,简直不知道宁馥腰杆儿怎么就这么硬,因为一个梦就理直气壮地来质问他。
然后宁馥才慢慢慢慢地回过神来,哽着语气哑哑地说:“我好像做了个梦……”
看看,就这么一号人,竟然好意思说他是霸权主义。
宋持风想起那天晚上难得哭哭啼啼的宁馥还觉得好笑,他手藏在那一层睡裙的薄棉布下,掌心覆在她的柔软山丘上,就好像握住了一团蓬松的面团一样,缓缓地碾压,推揉。
“我那是……”
宁馥还有点想狡辩两句,但剩下的话已经被宋持风的双唇封住,自觉地留在了喉咙深处。
宋持风直接抬手关了顶灯,在黑暗中与她双唇缠绵,舌尖悱恻。
前几天忙着搬家,虽然有搬家公司,但实际上收东西,扔东西,放东西,还得自己劳心劳力指挥,一天下来也不轻松,宋持风便每天都早早地抱着她睡觉。
今天本来宁爸宁妈是极力挽留他们在家里住的,但宁馥考虑到第二天还得去舞团排练,要是从庆城县开车过去,得五点多就起床,还是坚持回来了。
结果没想到,这波就属于是羊入虎口。
黑暗中,衣料摩擦的声音频频繁繁地跟着两个人逐渐开始升温的身体响起,两件棉质睡衣擦不起多大声响,就那一点平静的窸窣,却足比任何暧昧的呻吟都要旖旎百倍。
更何况很快,那种声音就演变为皮肤之间互相触碰干燥而柔和的声响,夹杂着两人唇舌纠缠的细碎水声,叫人窥不见画面只听声音也会不自觉脸红心跳。
“去戴套……”
宁馥也被挑起了情欲,声线泛起性感的沙状颗粒,甚至忍不住轻声催了一句:“快点。”
宋持风最爱她从不掩饰自己情欲的模样,那是不用开灯用眼睛去看,也能让他心肝发麻的性感。
他在黑暗中带上套,再回去压住她,从眉心到鼻尖,一寸一寸地往下吻,哪怕被困在那轻薄橡胶套中的性器已经勃发得令他不适,也依旧充满耐心地挑逗她每一寸快感神经。
直到宁馥先湿得受不了,侧过头去的时候脖子也不自觉抻长,门牙咬住下唇:“你故意的……宋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