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真不要脸。”苏韫哂笑,轻巧一掌将他脸拍到一边。烟雾弥漫两人周身,飘着、散了,搅动着暧昧的气氛。
苏韫手指勾了勾他喉结,慢慢滑下,用力捏着他胸口,逼得人闷哼一声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看着她肆无忌惮作乱。
看着他逐渐晦暗失控的双眸,她贴近:“那也说不定,看我哪天心情不好,再给你点丑闻热闹一阵好不好。”
陆熠抬手将人掀翻沙发上,手中的烟燃尽,掉落在地上。
一室春光。
思绪回笼,陆熠脑海里过了一遍什么时候当着苏韫的面骂过人。苏韫要是因为这个有了间隙,实在不值得。
他对着事务顾问笑了一下,笑得人实在心里发怵,还不如给个痛快。
“行了,知道了,出去吧。”
即没骂人也不作罚训斥,就这么简短的一句话。事务顾问觉得不可思议。但没敢多想,因为门口进来几个人。3301㈢949㈢群日更H
这个月国务院总理府助理、总理委员会主席与泰驻华大使馆投资处交接了中泰两国的新能源商业交流。前天开过一次规模不大的研讨会,这次是来汇报此番新能源考察的交涉情况。
事务赶忙下去,看着几人进入会议大厅商谈。
看着众人离去背影,又不得不感慨,真是活见鬼了啊。
这次新能源的交流情况,情况应该不错。至少会议上不会再像半个月前那次,骂得众人抬不起头。
以前陆熠只管冷着面地谴责下面办事不力,开例会时,没一个人敢上去犯怵。就连索隆几人在军部高阶会议时,都颇有微词,但找出的问题也确实没得说。
唯一问题是,陆熠太过于铁面无私,不讲情面。
再过几年,索隆也该从位置上退下来,曾有几次私底下的高层会议上,拍着陆熠的肩膀叹气,说起当时政变的事,不该那么冒失冲动。陆熠也只是一笑置之,即便重来一次,他也依旧会这么干,不过是早晚的问题罢了。
索隆也知道他的态度,在这种暂时平稳局势下,他们几个能安全下马卸任就已经足够。那些不愉快早在陆熠上任第二年就已经冰释前嫌。
政治台上,没有对错之分,唯有利益阵营不同罢了。
到了下午一点,陆熠难得闲下来。
想到什么,拿起电话,给宋陵甫拨了一通电话。看着面前递上的调查资料,笑笑,只简短说了一句话。
那边人果然激动不可置信。
这世界哪来那么多巧合?容貌百分百长得像的概率,犹如大海捞针呢。
这个礼物,是赐给宋陵甫的。
金玉良缘
金玉良缘
有两天没见到陆熠了,说起来,这段时间苏韫倒真没见到陈醉。
当然,她也懒得问。
苏韫挺懒,在诺大的府邸中开着代步车闲逛。
这里比以往住过的任何一个院落都要大,以亩计算单位。后院是绿油油一眼望不到头的高尔夫球场,带了庄园湖,仿照彭世洛府还原建筑风格,主栋副栋分开,一座用于办公接待,一座私宅。安保措施、私密性极高。
住进来,苏韫都没有完全走完。
苏韫平常最爱的事情也还是养鱼喂鱼,相较之前美塞庭院的池塘,这一次,体积大了七八倍。
没见到陈醉,沙旺反而成了在她身边出现最多的人。有时沙旺会跟着她在鱼池边喂鱼解闷。苏韫对他算不上讨厌,只是那次在病房外的那一眼,有些不舒服。不过两人之间,从沙旺这多话直愣的性子里解冰。
更多时候,苏韫会从沙旺嘴巴里探点消息。
譬如今日,一顶遮阳伞,两个沙滩椅,女人喝着橙汁拎着鱼网捞一些飘白肚皮的死鱼。这些鱼没养好,刚送进来没适应温度,死了。
苏韫有些可惜,递给沙旺,指挥这几个士兵捞鱼。
很赶巧,身后传来声音:“你们在做什么?”
一回头,是许久不见的陈醉。
苏韫上上下下扫他一眼。陈醉还是老样子,军装穿得斯文矜贵,金丝眼镜下的一双眼睛分外明亮。
沙旺率先解释:“这里的鱼死了,我们捞出来。”
“哦。”陈醉多心走上来看了眼,鱼竟然还死了不少。
瞧着苏韫惋惜走神的表情,陈醉误以为她是因为这些鱼死了不高兴,说道:“下午会换一批。”
苏韫盯着鱼,“换了有什么用?又不是原来那一批。”
本是随口的一句话,陈醉吩咐士兵将鱼整整齐齐捞上来,扫了几眼,然后道:“这些鱼,后天会送一批一模一样的进来。”
“什么意思?”苏韫疑惑,“一模一样?”
陈醉解释道:“到时候在市场里挑一些,送去整一整容就行,不是什么难事。”
“整容?”这回轮到沙旺不理解了,挠挠头,“鱼还能整容?我只知道人可以整容。”
陈醉淡淡看他一眼:“蠢。”
沙旺语塞,看了看鱼,又看苏韫,眼神表示不理解。
陈醉说:“用刀削削形状就行了。”
有一种职业叫锦鲤美容师,顾名思义是帮助锦鲤修正漂亮的形状,用刻刀修整鱼的鳞片改变身上的花纹形状,供卖相漂亮。
苏韫听着觉得有一丝不对劲。比如,陈醉为什么做得这么熟练?语气貌似是干过的样子?
她狐疑:“陈副官,你好像很了解啊?”
陈醉想了想,说:“以前换过一批。”
说完就打算要走,但有人把他叫住了。
苏韫呵呵冷笑:“谁把我的鱼养死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沙旺暗想糟了。苏韫对这些鱼的爱惜程度不亚于金银珠宝。他连忙后退一步:“我什么都不知道。”
陈醉也意识到自己话多了,背影顿了顿,面对苏韫的逼近,有些无奈:“很早之前,苏小姐,几年前的事情,就不必计较了吧。”
他没撒谎,确实是很早之前。
那时,陆熠闲来无事抓了一把鱼饲料喂鱼,也就喂了一点,不知怎么了,鱼在第二天就翻着白肚皮死了。
陈醉接到命令进院子时,苏韫不在,两人相视一眼。陈醉轻咳一声,“二哥,鱼是我养死的。”
他想的是帮陆熠顶罪,以免苏韫发现了生气闹脾气。
陆熠却沉默了一下,说:“随了主人,够娇气。”
话是这么说,还是吩咐陈醉想办法在当天晚上换了一批,防止苏韫从曼谷回来前发现端倪。
头一次,陆熠的雷霆手段,用在了这种地方。
后来,苏韫也确实没发现。但两人并不知道,鱼其实是苏韫自己喂死的,头一天晚上,她喂的太多了。
而陆熠的行为也是多余的,她根本就没有发现鱼多还是少,那么多的鱼,要是每只都记住长什么样,那才是真的神了。
直到此刻,苏韫才有些发觉不对劲,问他:“你以前是不是干过不少这些事?”
“没有。”陈醉知道理亏,声音虚了,“就一次。”
“我还有事,先走了。”
“你给我站住。”苏韫大声呵斥,“是陆熠吧?”
陈醉静了下,听见逼近的脚步声,不知道说什么。想了想就说:“是我,跟二哥没关系。”
“没关系你心虚什么?”苏韫不信这哥俩,多半是陆熠干的荒唐事有人顶锅,她可太了解陆熠的恶劣秉性了。
陈醉默住。
这事情还是接揭过了,苏韫也没太为难他,冤有头债有主的,该找谁找谁。
到了晚上,陆熠一回来,有人冷着脸看都不看他一眼。
陆熠觉得她很是奇怪,走到身边坐下:“你怎么了?”
刚出碰到她的手被打掉,苏韫要笑不笑地:“陆熠,你跟你的部下可真会干好事啊。”
“怎么了?”陆熠实在想不到自己最近哪里得罪了她,想了想,直接问:“陈醉还是沙旺。”
“又推卸责任让人给你顶罪呢?”苏韫双手环胸,抬着下巴,很是跋扈。
陆熠俯身帮她脱掉碍事的细高跟鞋,等人说完,愣了下,抬头看着她:“你在说什么?”
苏韫一脚将他踹开,“你到底养死了我多少鱼?”
陆熠简直气笑。刚才他还在想到底是什么事,心慌了瞬,想来想去也没想起有什么不对劲。听见是这个事,陆熠深呼吸一口气,仔仔细细地想,“什么时候。”
呵呵。苏韫让他麻溜地滚开,不要碍眼。
男人起身掐着她腰,也不管什么事了,“好,是我养死的,你要多少我都赔给你。”
“把我也赔给你。”陆熠不羞不臊地圈住她的腰捏了下,“在床上,你想怎么算账都行。”
他是真的想不起来,每天日理万机,哪里的心思去记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但苏韫说是他养死的,那就是他养死的。不认,她该生气了。
“你有病吧陆熠!”苏韫想推开他。
挣扎是徒劳,苏韫双手被压在头顶,倒在沙发上。她不服,恶狠狠地瞪他。
有个词叫恃宠而骄,用在苏韫身上正好合适。但他乐意哄着,乐此不疲。
苏韫倒也不是真因为鱼生气,单纯是想找不痛快。总之是看他哪里都不顺眼,归根结底,还是在气把她从美国非法强迫回来的事情。
不过这回事情很快就被陆熠以另一种方式“求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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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间圆满
*
在泰国宣布和老挝的跨境铁路客运互联互通政策后,来往的跨国贸易以及旅游合作便打开了脉门。
泰国、老挝、华国三方贸易形成了三角经济,促进区域经济的平稳合作发展。
首次列车由首都曼谷的阿披瓦中央车站通过廊开口岸出境,抵达老挝万象勘沙瓦火车站,沿途可游览琅勃拉邦等几个老挝北部城市。其中,也就包括了琅南塔。
此次贸易的打通,让一些地方的特产销售拔得了最好时机。
梭攀是先在新闻上看见了陆熠代表发言讲话才知道了他现在权势滔天。看完了,心里暗暗得意。嘿,瞧瞧,这是他哥啊。穿着板挺的军装,和在南塔村的时候很不一样。
他哥可真厉害!
但有人问起来他怎么笑得那么高兴,梭攀一脸神秘地揭过。
他依旧牢牢记得莫宋叔的话,不能给陆熠带去麻烦。
但是收到了几个国家贸易打通的消息时,梭攀还是有些蠢蠢欲动。他想去外面看看,不想永远守在着漫山遍野的茶山。更重要的是,梭攀想带领大家把生意做大,趁着这股风还在,赶紧把茶山的生意往外销售。
他首先去了政府部门拿到批令。过程出奇地顺坦。这条北部延伸的铁路竟然也建造到了琅南塔,这无疑是给他的恩赐。
梭攀回来以后就打开了电视看消息,当天就看了第一批的试营。
老挝国家铁路局运营部主任以及泰国交通部副部长同时接受了采访,庆祝这一次的来往贸易项目建成。
旁边的武装队长奇怪地看他:“你要出去啊?”
梭攀搓了搓手,边抓糯米饭吃,含糊回他:“嗯,我打算去一趟泰国啊,这段时间你帮我守着南塔村。”
“你要去做什么?”武装队长递给他一瓶酱,又看向电视的转播,觉得那张脸很是熟悉。
他犹豫一下,“这个人,我好像见过啊。”
梭攀一转头,就看见了陆熠。
陆熠确实是来过这里的。
“你看走眼了吧。”梭攀面色自然地转移话题,“现在的政策很好,我打算把咱们金钻山茶叶的生意自己做外贸,就不给政府和外包全程包揽了。”
往年的生意虽说赚的也不少,但给外人承包,中间的利润也是一笔可观的数目。梭攀想的还是要自己把钱揣在兜里,借这个机会自立门户。
武装队长没有怀疑什么,吃饱了饭,拿着枪就走出门去巡视。
——
一张卧铺的票价874泰铢,梭攀坐着搭载空调的列车,舒舒服服一觉睡到了泰国。
这一周他跑了很多地方,查看各种类外贸销售的市场价格,看得眼花缭乱,也好在有些学习成效。
他买了一张夜游湄南河的游船票,站在甲板上看风景。
外面的世界可真漂亮啊。他忍不住感叹。
暹罗天地的楼外彩屏灯亮起,照出了一张脸。
男人穿着白色的官员服,俊逸的脸微微抿出一丝微笑,显得分外仁慈。
梭攀手里的冰淇淋化了一半,嘴巴夸张地能塞下一颗鸡蛋。
他哥现在可真有出息啊!莫宋叔如果也看见了,一定也会为他感到自豪!
旁边人不少看见了荧幕屏上的照片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无意中提到这位现任领导的一些私事。
梭攀面上镇定,实则竖起耳朵听。听完了,他开始疑惑。
啊?他哥原来没有结婚吗?那,当时的带回南塔村的嫂子是谁?
——
苏韫回家时有些晚了。
洗完澡走出来时,陆熠拿着吹风机照常给她吹头发。吹得差不多干,他放下吹风机,俯身嗅着她身上的香味,轻蹭了蹭,手开始不老实地摩挲着苏韫的腰。
这是两人爱抚的暗示。
苏韫不耐烦地推开他:“陆熠。”
“怎么了?”见她今天似乎兴致不高,陆熠停下了动作,认真看着镜子里那张俏丽的脸,黝黑的眸子审视着她脸上每一个表情,想从中找出问题。
“今天有人让你不开心了?”
“不是。”苏韫摸着发尾,开始抹保养精油,“我今天好像看见了一个熟人。”
“谁?”陆熠开始上手帮她。
“你那个在老挝的弟弟。”
“梭攀?”陆熠皱了皱眉,“你在哪看到的。”
“游轮上。”苏韫仔细回忆了下,“但我也不确定是不是。”迟疑了一下,她看向陆熠,“他要是来了怎么不来找你?该不会是你不允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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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想想,可能性不大。陆熠虽铁面无私是真,但重情义这件事苏韫大概也是清楚的。在先前,苏韫知道铁路打通这条交通审批时,是在他办公室里。当时,交通部开完总会,交上来的呈报文件就放在桌子上,她不小心瞥到了。
文件上是一些站点城市,其中就有琅南塔。似乎还是特意划出来的,跟老挝政府沟通过划出一些北部城市。
很明显,陆熠就是在考虑身在琅南塔的那些人了。
有了这些铁路,他们可以提升生活,做更多的贸易销售。
但苏韫不明白梭攀为什么不敢来找陆熠,既然来了泰国,总不至于连一面都见不上那么绝情。陆熠只是现在身高位重,不适合到处露面了,又不是不让梭攀来。
陆熠屈指敲了敲她脑袋,好笑道:“我看起来像这么无情无义的人?”
梭攀不来,无非是怕给他惹麻烦罢了。陆熠不说,但心里门清。其实没必要。
苏韫也只是开个玩笑:“跟你开个玩笑呢。我本来打算看仔细点,一转眼,人不见了。”
陆熠也只是无意识地嗯了声,这事情也就这么揭过。
在这一面快忘记时,两个月后,陆熠在一场东亚盟贸易的交流会上亲自视察出席,遇见了梭攀。
梭攀也很是意外,吃惊地看着他。
梭攀是代表琅南塔外贸协会的一份子出席。他戴着出席牌,衣装革履坐在下面。在后来的交谈会时,领导部门视察,一个个握手,梭攀成功地握上了他的手。
按捺住内心的激动,梭攀表面装作不认识,可那么多人和摄像机对着他,他真的太紧张了,说起话来磕磕巴巴险些闹了笑话。
陆熠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样。
从眼神里,梭攀看见了肯定,他知道陆熠对他一定也是自豪的。莫宋叔如果也在,应该也会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梭攀能顶起一片天。
等到会散去,梭攀还在场上交流,被工作人员拉到一边告知让他离场。
梭攀一下子反应过来,是陆熠来找他了。
——
车子开进庄园里时,梭攀放在大腿的手克制不住地发抖。他太激动了。
放开层层关卡,过了一个个的站岗卫兵,终于才开进了主栋的大楼。
真气派啊。下了车,梭攀心里只有这一句话。
引路走进了一间稍小的私人会客间,梭攀局促地坐在沙发上,环顾四周环境。
门吱呀一声打开,梭攀下意识站起身。看见来人后,惊喜地喊出声:“嫂子!”
苏韫莞尔一笑,将亲自泡的茶盏放在他面前,等坐下后,问他:“梭攀,两个月前你来泰国怎么没找你哥?”
“哦,你说这个啊,是因为———”梭攀挠挠头,又想起什么,“嫂子,你怎么知道我之前来了泰国?对了,我哥呢?”
“我看见你了,在游轮上。”苏韫优雅地抿茶。
梭攀再次想起那些人的话,忍不住蹙眉:“嫂子,你跟哥结婚了吗?”
苏韫一顿,端在手里的茶险些洒出。
“为什么这么问。”
梭攀老实地说:“我听见那些人说了。哥是因为要给莫宋叔一个拒绝的理由才撒的谎吗?”
可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两个人看起来很恩爱。梭攀从来没见过陆熠对哪一个女人这样,又细心又温柔。他想到了陆熠以前的事,更加确信了一个件事。
见苏韫沉默不语,梭攀说:“哥对你很不一样的,看得出来哥很喜欢你,嫂子为什么你们没有结婚呢?我哥不是不负责的啊,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对哪个女人那么好,他以前对女人都是另一个样子。”
苏韫莫名被勾起一丝兴趣,抬了眉梢看他:“他以前对女人是什么样?”
当时在车上被打断的那些绯闻,苏韫再次好奇。
梭攀咳嗽一声,喝了一大口茶才告诉她:“嫂子你有所不知,我哥啊,他以前对女人很凶,冷冰冰的一张死人脸。但是村子里的女人们都很喜欢他,就喜欢围着他转。不过啊,我哥一眼都没看,真的,一眼都没看!”梭攀急忙摆手,比自己被误会还紧张地解释。
苏韫笑了:“然后呢?”
“就是有次村长的小孙女回来了,是个漂亮妮子呢!在外面读了很多书,只有每年暑假回来玩。17、8岁嫁人年纪了,长得白白净净的很漂亮,回来的时候一眼就看上了我哥,就让莫宋叔作媒。”说到这里,梭攀去看苏韫的脸上,直到没发现什么异常,梭攀才继续说:“然后我哥没答应啊,他肯定不答应的,但是那个女人一直纠缠哥,上山巡逻也要跟着,不过嫂子你放心,后来就没事了。”
“为什么又没事了?”苏韫手撑着下巴问。
“哦,你说这个啊。”梭攀一口喝完茶,擦擦嘴才告诉她,“是有次我哥晚上山巡逻,那个女人非得跟着他,哥嫌烦,就把她也带上了。当时只有他们两个人去,去了四五个小时吧,下了山之后,那个女人吓的眼睛红的和兔子一样,就马上离开南塔了,再也没提过这个事。”
“他干了什么?”1
深知陆熠对女人毫不怜香惜玉的本事,苏韫猜也猜得到。但她还是好奇。
梭攀继续说:“具体的我不知道,但是回来的时候,枪里少了两颗子弹。”
话到这里,梭攀就没再继续说下去,连忙替陆熠开脱:“不过嫂子,我哥对你真的可好了,我从来没见过他对谁那么好过。”
这是实话,所以梭攀才会觉得不可思议。
苏韫笑而不语。
此间圆满
此间圆满
到了晚上,餐桌上,梭攀见到了才回来不久的陆熠。
原本气氛好好地,梭攀吃得差不多了,突然开口:“哥,你怎么不跟嫂子结婚啊?”
陆熠筷子一顿,意味深长地看向苏韫。
苏韫置若罔闻,喝着面前的冬阴功汤。
梭攀继续说:“哥,虽然我知道你是为了敷衍莫宋叔,可是我觉得嫂子她真的很好,漂亮又温柔,你不能乱来的。”
话里话外都误会了他是负心汉。陆熠觉得有点儿冤,又好笑。他倒是想,有人不愿意。
于是他顺着话说,意有所指:“嗯,梭攀说得很有道理,我也不能总这么拖着你。”
被点到的人心里咯噔一下。苏韫一抬头,两双眼睛不约而同看向她。
陆熠似笑非笑地,给她夹了一筷子肉:“那就结婚吧?”
梭攀目光转在两人之间,很是奇怪。他哥也不像不愿意的样子啊?看起来,苏韫才是拒绝的那个。
“嫂子,你不愿意嫁给我哥吗?”梭攀没头没脑地问出。
“我哥那么好,有钱还有势,长得也很带劲,女人应该都喜欢他这样的,嫂子你不喜欢吗?”
苏韫被他的问题呛得满脸通红。
陆熠原本好整以暇地等她说话。看见人这副样子,无奈给她递纸巾和水。
算了,这种事情只能徐徐图之。反正时间还很长。
梭攀察觉到不对劲,抬手小力打了打自己嘴巴。哥这是被被嫌弃了啊。都怪他这张嘴巴。
接下来,谁都没再提起这件事。
晚上睡觉前,有人又再次提起来。陆熠脱了衣服,后拥着她:“苏韫,他说的很有道理。”
又来。苏韫冷笑一声:“你趁早死了这份心吧。”
这是记仇了。陆熠也不跟她计较,这段日子,数不清多少次将人摁在床上做得神志迷离,威逼诱哄,哪一种方法苏韫都不肯上当答应。只要一回到这个问题,苏韫比谁都清醒。
但苏韫倒是给他开了一个条件,至于是什么条件,她没想好。也就是说,没有答案。
陆熠甚至怀疑她是在拖延时间给出的借口,却又无可奈何。
他深深拥住她:“你开什么条件我都给的起,苏韫,我们结婚吧,结了婚再慢慢想。”
苏韫不吃他这一套:“陆熠,你在糊弄三岁小孩?”
其实她早就已经决定好开出的条件,只是,现在不是时候。她要的,绝不止眼前这点小小的利益。
陆熠吻着她的肩膀,“苏韫,你真的不好骗。”
苏韫翻过身推开他,两人对视:“很快我就会告诉你答案,所以,这段时间别再干涉我,好吗?”
“好。”陆熠看了她半晌,很痛快地答应。
只要能让她答应,没什么不行。
不过,苏韫又突然提起:“我听说你在琅南塔女人缘很好?”
“你介意?”
“没有。”
“哦,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察觉到陆熠有刻意回避的嫌疑,苏韫更来劲了,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手指勾他下巴:“你到底是有多凶,怎么所有人都怕你?”
“怕?”陆熠将她双腿叉开夹住自己的腰腹,大手慢慢摩挲着,回她:“梭攀是不是又胡说八道了。”
“什么叫胡说八道,我当时就觉得你不对劲。”苏韫得意洋洋地挑眉,“原来是有丑事不敢说。”
“你吃醋吗?”陆熠又问。
苏韫觉得莫名其妙:“没有。”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睡觉吧。”陆熠将她脑袋压在自己胸前。
“陆熠!”
“怎么了。”男人懒洋洋从鼻腔含糊敷衍她。
“我在意。”她说,“有一点。”
“真的还是假的?”陆熠终于睁眼看她。
“别太蹬鼻子上脸了。”苏韫伸手掐住他脖颈,一副较真儿的模样。
陆熠哈哈笑了两声,被她逗乐,“苏韫,我以前没发现,你怎么这么好玩。”
苏韫要从他身上下来,被男人禁锢住腰:“别动。”
苏韫没好气:“你到底说不说?”
“说,怎么不说。”陆熠乐滋地将她揽进怀里,听他蓬勃有力的心脏跳动,“从哪开始说。”
“为什么那个女孩没有回来找你?”苏韫被压得声音闷闷。
陆熠仔细回忆了一下,脑子里扫寻半天,才找到一些零碎的记忆。好像是有这回事。
长什么模样记不清了,只记得是个麻烦的女人,年纪不大,脾气不小。进山是他故意把人带进去的。
当时天黑,山里有不少狼,女孩儿跟在他后面听见了狼叫,吓得快哭了。陆熠越走越快,丝毫不等人,最后干脆是玩起了消失独自一人离开,把女孩儿留在原地。
山里白天的路都尤为险峻,更别说晚上漆黑一片。地上全都是虫蛇乱爬,带刺的荆刺丛刮得女孩儿到处是伤。她哭得嗓子都哑了,借着一点月光往山下走。摔了不知道自己,浑身脏兮兮地。
哭了两个小时都没有回应。狼叫的声音越来越近,甚至听见了脚步声,就在她以为自己会死在这里时,陆熠再次出现了。
枪响了两声,打在她身后。
然后狼叫停止了。
女孩儿已经吓傻了,抱着脑袋蜷缩在地上,脚崴伤得厉害,被刮伤的地方正汩汩冒血。
她被陆熠粗暴从地上拉起来,第一句话就是冷冷:“还跟着我吗?”
“不、不,我要下山,求你、带我下山。”女孩儿哑着嗓子擦眼泪。
女孩儿伤得走不了路,脚肿成了馒头,最后是求着陆熠背她下山,这才成功捡回一条命。
这么一段凄惨故事在陆熠回忆里并不占空隙,若不是苏韫今天提起,他压根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人。他也当然不会蠢到原原本本告诉她,影响自己在苏韫心中的名誉。
所以他只是简短地说:“一个缠着我的麻烦女人,被我吓跑了。”
“就这样?”苏韫觉得他真的太敷衍。
陆熠也觉得回答得不太妥当,于是又补充一句:“我把她一个人扔在山上,她吓坏了,就没再来找我了。”
“陆熠,你是人吗?你是畜生吧。”苏韫顿感后背寒凉。想起第一次见他时那股对人命的漠然,她不自觉地发抖。
她忽然还有点庆幸,要是没这层情分,她的下场死得必然更难看。
察觉到她的不对劲,陆熠有点无奈。不说不行,说了,苏韫就该觉得他不近人情。
他温柔地宽慰着她后背:“苏韫,那是以前,我们只讲现在。”
以前他也不见得对她好到哪里去。呵呵,苏韫收了收表情,转移话题:“陈醉现在在做什么?”
“你那么关心别人做什么。”陆熠将她翻个身压在身下。
苏韫猝不及防地栽倒,脑袋在险些撞到床头时,及时被一双大手捞回。
“我只是觉得,他身为你的副官,好像都不常见。”
说起这个,陆熠三个月前倒是给他派了一趟公差,去老挝驻守建交铁路项目的事。但陈醉反应很大,宁愿去守边境都不肯去老挝,说什么也待遇都不肯去。事情就此作罢。
现在陈醉替他打理大年府的事情,人影自然就少见了。
但陆熠没心思跟她谈别人的事情。大手一掀,将人衣服利落脱了个干净。
两具身体紧紧相贴,苏韫被叉开腿感受他的温度。
插入时,苏韫搂着他的脖子,仰头,迷离又漂亮。
性器一撞到底,啪啪声回响整个房间,被子下散发的甜腻味道四散。該文档取自,群一三酒
肆酒
肆陆仨已
陆熠吻着她高昂的纤细脖颈,在苏韫猛地夹紧穴口高潮时,不知疲倦地问出重复问她:“苏韫,结婚吧。”
原本哼唧失神,双目都开始失焦的女人登时回神:“不、”
没说完,又被猛地顶进最深处,打断她细碎的拒绝。
苏韫啊,真是越来越聪明了,也越来越不好骗。
结束时,他将套子打结扔进垃圾桶,转头看着睡着的女人,落下一吻。
没关系,他们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
此间圆满
此间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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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曹操,也还真是赶巧,苏韫也就那天一提,没曾想,不到三天,就见到了陈醉。
就是气氛不怎么愉快。
矛盾是由陈醉的一句:“苏小姐,想了那么久还没想通吗?”
苏韫本要错身离开的动作强行定在原地,她不清楚陈醉为什么突然问这些话,大约是替陆熠抱不平。
她好笑地转过身看他:“怎么了?陈副官,你是要向我兴师问罪吗?”
陈醉抿抿唇,没料想苏韫反应那么大,“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告诉你,好好考虑清楚,二哥现在是你最大的仰仗,嫁给他,你没什么委屈的。”
“是他让你这么说的?”苏韫冷冷地问。
“是我自己的意见,跟二哥无关。”陈醉看向她的眼神逐渐冷漠,“苏小姐,我尊称你一声小姐,这段时间二哥是怎么对你,你又是怎么平安度过那三年,甚至更久的时间,苏小姐扪心自问哪一步不是二哥的庇佑?要是不当初他护送你出国避风头,你以为你能这么平安活下来吗?”
“然后呢?你想说什么。”苏韫笑了,“说我不识好歹?”
苏韫向他走近,啪———
清脆一声,扇得陈醉猝不及防。
他整个身子僵住了,只听见苏韫还在说话:“陈醉,你管的未免也太多了。有这心思来警告我,不如你去告诉陆熠,让他滚远一点,别来我面前碍眼,我巴不得他放我走,是死是活跟你跟他都没关系。”
“不过你说的很对,我是个不识好歹的女人,苏韫,就是个不识好歹的女人。”苏韫浅笑,看向扇他的手掌,还在微微泛红,她可是下了死力道。这群人每天像苍蝇一样只知道盯着她警告,怎么,她没有自己的人权?
“我不仅不识好歹,我还仗势欺人。”苏韫挨近,对着他失措的双眸,淡淡地戏谑,“所以,少在我面前上眼药。”
看着她潇洒抽身的背影,陈醉捂着脸愣在原地。
今天说这番话,是他失言没错。这段时间,陆熠自甘放下身段在一个女人面前委曲求全,连他都实在看不过去。这才出口劝诫。
陆熠对苏韫,是明眼人都看得出的好。
办公室的门推开,陆熠眼皮都没抬。直到三分钟过去都不见人说话,他皱眉:“你有事?”
陈醉默不作声的样子有些委屈。
不用开口,见到他脸上那巴掌印陆熠就明白了情况。撂下钢笔,陆熠双手交叠胸前,不咸不淡:“你惹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