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车停靠,警卫下车,陆熠将她带下,坐上主驾驶,苏韫老老实实系上安全带,车子一轰油门不知开往哪个方向。他不经意瞥向苏韫手上的戒指,到现在还好好戴着,难得有一件事乖顺,想着,心里的不愉快消下几分。
毕竟能让苏韫这种倔骨头屈服比凿石头还难,只能徐徐图之。
参拜
参拜
4月初的热季温暖湿润,曼谷市区开出来的一辆漆色迈巴赫疾驰直上3号公路,沿途春武里与芭提雅。热浪与海风扑面而来,车窗降下,清爽宜人,似乎任何思绪都能够吹散。最终目的开往尖竹汶府。
半路,车子不太凑巧抛锚,停在路边。两人下车查看,看着正检查情况的男人,苏韫慢慢后退回车门边。
这个距离,如果车没有问题一脚油门就能直接杀人灭口。她沉默低头,前边儿陆熠不知盯了多久,见她为难又心事重重的模样特地等了一会。想得出神,苏韫不知道人已经来到身边。
陆熠从参谋部出来,身上军装没卸下,浅色的短军衬衫解开第一颗领扣,海风一吹,微微掀动了几分衣摆。他单手搭在车门边耐着性子倾身,似笑非笑:“修不好了怎么办。”
“打电话。”
苏韫连一句话都不想多说,刻意后退隔开距离。扣群;追更六吧午玲,午期久六久
她当然不会信陆熠的话,多半又是在没事找事。事实确如此,陆熠错身从她身边走向后备箱,速度挺快,不到十分钟车子重新启动。
他们要去哪?苏韫懒得问出口,侧头往窥探窗外风景。碧蓝的海水在光线折射下显得波光粼粼,能看见海平线上推动而来的一层又一层浪花,太舒适,苏韫被吹得有些困了。
车开始升窗,隔绝掉所有渗入的嘈杂声音,静得只能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车速越来越缓,连时间都慢下来。
这条路似乎格外漫长。
等再睁眼,车已经在Chaler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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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rapha
thit路上了,陆熠单手纵方向盘,睨见人醒了才再次开窗,刚苏醒的时候最口干舌燥,没等说话,一瓶拧过的水递上,没矫情,苏韫接过他递来的水喝了小半瓶。
“去哪?”她终于问,
“诺恩南帕亚。”
窗外的Chaler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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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ra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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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it公路是泰国最长的海滨路,弯绕曲折的一条路紧贴海沿线,一侧是青色郁郁葱葱的原始海岛风景,另一侧是波澜无边的湛蓝海景。天气好时,阳光洒下海平面就能瞧见玻璃海的惊艳景观,是无数的电影、广告取景拍摄地,被誉为泰国最美的公路。
而这条公路可以通往诺恩南帕亚观景台,俯瞰最优的轴线风景。
静悄悄的气氛,谁也没先打破。
达到目的地,人幸而不算多,景观台处,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向最佳方位。望着被风吹凌乱的后脑勺,有人伸手替她拨弄整理。陆熠今天心情不错,挑眉也望向远处,将所有漂亮的东西尽收眼底。不过于现在他而言,苏韫脸色的表情更令人动容。
精巧的一张小脸被风吹得微微眯眼,苏韫下意识想揉,再睁眼,周身笼罩着一股熟悉味道,淡淡的香气向她席卷而来,面前不断放大的俊脸轻佻倜傥,凑近,陆熠捧着她的脸亲了亲。苏韫想推开,没用,脑袋被紧扣着被迫承受他突如其来的热吻。
松开了,头发被他亲得凌乱无比,苏韫劫后余生般大口喘息,气得抬眸给人一记恶狠狠的眼神。
苏韫压根不知道自己现在这副样子有多怜人,潮红的一张脸像刚做完什么不可言说的事,在男人眼中无疑是致命的调味剂,越看越耐人寻味。陆熠舔舔唇角挪开视线,“好点没?”
“什么。”
“心情好点没。”陆熠耐着性子又问一遍。
苏韫看着他,好气又好笑:“把你关两个月再放出来一天,你心情会好吗?我不是犯人也不是你的宠物,陆熠,你凭什么关着我。”
这话问得多有意思,陆熠走近一步,没有敷衍,“当初是你要搭上这条船的,我问过了。更何况你是我的妻子,什么叫犯人和宠物,我这是在保护你,别说得难听了折辱自己。”
一句轻飘飘的妻子宛若是枷锁般,沉重而窒息。苏韫冷笑一声对视他不屑的目光,“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连婚礼都没有,只有一句虚无缥缈的话,陆熠,你自己站得住脚吗?”
陆熠停住,细细评味了这句话,笑了:“你这是提醒我?”
“无耻。”苏韫头也不回地甩脸开始往车内走。
骂人跟撒娇一样,没一点血性。陆熠无所谓,闲散跟在她身后。
这几天他做得确实不算妥当,人回了美塞忘了恢复自由,闹点脾气也正常。他想着,回车上气性也消退不少。
“不想在这里呆着,那就换个地方。”
运气很好,这时候正有退潮的迹象,孔克拉班保护区内,粉红石庭院逐渐露出,这是处粉色与棕红色的岩石而拼接组成的石头露台。石庭院安静立在海滩上,在上面就能看见四周岛屿风光。
面对美景,人的心情应该算是不错的,可苏韫安静的脸上却显露出淡淡忧伤,陆熠或许知道她在难过什么,却无声。
两人之间像淡淡隔了一层薄雾。
往前开,视野更为开阔,于水中矗立着一座白色佛塔。
这座白色的班华莱佛塔已经有两百年历史,坐落于海中央的一块岩石上。
停车熄火,一条长达50米的观海木桥是连接参拜佛塔的唯一通道,很窄,陆熠刻意放慢脚步跟在她身后。
苏韫的背影似乎又纤瘦不少,很奇怪,就算补再多也难长肉。他似不在意地望向海平面,海浪层层波动,水面倒影着她侧脸表情,莫名地多瞧了两眼。
不得不承认,女人都是感性的物种,眼泪是她们天生的利器,有时候就连他也觉得纳罕,当他试图剖析时发现,强撑的骄纵下其实是脆弱的,因为不想轻易袒露内心却又欲盖弥彰地要宣泄。譬如此刻,将一些无用的情绪浪费在宝贵的时间上。
他看着苏韫虔诚地参拜,不知又想到什么,再次露出悲伤的神情,明明眼眶发红还在强忍着酸劲儿往回憋,这是在做什么呢?陆熠突然想起郑王庙那日也是如此,如出一辙的表情。他不解地扫向苏韫的脸,觉得她太愚蠢。
听话
听话
他终于忍不住伸手触了触人。
“有什么好哭的。”
一经提醒苏韫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哭了,她倔强地偏过头:“我没有。”
陆熠没有拆穿她的窘迫,附和着说,“嗯,没有。”
离开佛塔,苏韫站在木桥上发呆,就连她也不清楚为什么会掉眼泪,那样很没出息,连死都没办法解决的问题,哭有什么用?苏韫的自我安慰起到了作用,释放的情绪慢慢收回。
然而有人误会了。
“要跳海?”
一句话轻飘却怵人。
陆熠冷不丁将她一把扯回,“站那么近做什么。”
“没…..”苏韫心虚撇开他手,力气几次没拗过,索性作罢。
“哭不能解决问题,有这种功夫伤心,不如想想找人帮忙。”陆熠突兀地说,“为什么不试着求我呢。”
“我想离开。”转过脑袋,苏韫毫不犹地告诉他,“可以吗?”
“这个不可以,现在局势动荡不安,出去了你又能怎么样?多的是人要你死。”
苏韫理智被一寸寸磨掉:“难道留下来我就能活了吗?陆熠,你是不是忘了这段时间我受到了多少暗算?与其被你们推来推去地当棋子摆布,倒不如直接死了来得痛快。”说着,她再次用力地挣脱,这次成功了,望着发红的手腕,她笑,“你现在对我好也不过是因为我身上还有利可图,我的价值在萨普瓦身上还有待提取,没必要装那么柔情的,只会让我作呕。”
“是。”陆熠坦荡承认。
他从来坦荡,连谎都不屑于撒,“你说的确实不错。”他上下扫视的目光如同估量一件物品,眼底再次浮现初见的凉薄,什么都无法让他入眼,“可我对你不好吗?苏韫,和我站在一起做赢家,这是你唯一能活下去的机会。”
到底,陆熠身上只有利益二字,苏韫承认他确实在这样局势下保全她一命,然而代价也同样够惨重,她直视:“跟你站在一起就能活?你想杀我的时候可不少,连结婚也是一步棋,说过的每一句也都是假的,为了把戏演真,你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到了我都自甘佩服的程度。”
演戏?陆熠微眯了眯眼,享受着她的指责。他确实演得不错,然而她又算得什么好人?“我们不是一样的人吗。”他缓慢说着,脚步愈发逼近:“我以为你会明白的,苏韫,你真的太不聪明了。”
说到这里已经走到人面前,他双手扶住肩膀用力一摁试图让她清醒,苏韫挣扎不过,只能瞪着,再往上,陆熠双手虔诚捧着这张让他欲罢不能的俏脸,想伸手了结一切,一用力又觉得舍不得了,所以他只好轻轻地捧着亲了亲:“我给的情分就算只有一分,也能让你平安活下来,换作其他人,你只会死得更惨,为什么不能看清楚一点。”
“我在你手上能活多久呢?一年、还是两年?一辈子都像傀儡一样被榨干价值然后死无葬身之地吗?”苏韫扯着唇角讽刺。
语气很轻,甚至过分沙哑了,可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般令人麻痹。陆熠也被动地停下几秒,他窥见她眼中的恨意,那是一种极致的疯狂,是一种不能反抗而选择肆虐自毁的绝望。确实够刺眼。
他耐心地抚摸她每一道刺,发丝乱在手中,很痒,香味冲刷掉不少戾气。他不怪她的莽撞,甚至贴心提醒:“这要取决于你有多懂事,命在你手里,怎么做,怎么活,要看你够不够听话。”
她怎么会不知道呢?陆熠眼底波动的杀意并不是假的,这样的人可以因为情分而松下屠刀,有一天也会因为不高兴而挥刀。他的心不是肉做的,剖开看,里面全都填满了利欲野心。到底,她是怵他的,然而苏韫强迫自己落下每一个字:“陆熠,我们不一样。”
回他最初的那一句。
听完,陆熠蓦地笑了,微弯的眉眼突兀漾出寒意,“激怒我这套没用,有这种心思不如考虑考虑怎么讨好我才能对你好一点,说不定能多活两年。”
如此恶劣的言论从他口中说出竟毫不违和。陆熠依旧一身浩然正气,出挑周正的脸上让人挑不出半分错处,可只需要认真瞧,就能看见他眼底无穷无尽的凉薄卑劣。
“好啊。”苏韫强撑着笑,“那我真是期待你给我的期限,谢谢。”
一声刻意的谢谢没能激怒男人,陆熠挑了挑眉,亲亲她唇角,“这是你今天学乖的第一句,给个奖励。”
苏韫麻木地擦掉他烙下的痕迹,陆熠不恼,挑过她下巴又落下个吻。
阳光逐渐褪去,照在他侧脸上是一种无与伦比的光辉景色,然这张连老天都偏爱的脸庞却生在一个禽兽身上。她顺从地伸手触了触,觉得可笑,金玉在外败絮其中,这样的人天生就散发着恶劣的腐臭味。
其实,他们没什么不一样。
陆熠接受她的审视,甚至有些享受这道目光在他停留。很有意思不是吗?在这场虚伪盛宴中,总是要有人先贪情的,他承认且甘之若饴。
低头,陆熠攥紧她的手心,蓝宝石的璀璨在阳光下实在刺眼,他吻在象征圣洁的婚戒。
苏韫面无表情地看他惺惺作态模样。
反之,男人很享受这样的过程。
一颗戒指就能锁住心吗?答案显然不行,无法稳定估值的的东西即便有筹码也是在天平上作赌,且极大概率会沉没成本。然而他要心做什么呢?等价交换不是他的作风,以最小的成本去博弈最大的利益化才是最优选项。
苏韫,会一步步自愿向他走来,别无选择。
海风磨平了争吵的不堪,一切都安详到诡异,即便他们之间短暂维合的情欲是那么不堪一击,此刻也没有人再戳破。
带来
带来
*
国会大厦威仪矗立在武通奈路,陆熠倚靠在军车旁,含着烟细细眯眼瞧。气派、比军部大楼更庄贵,他蓦然一笑,陈醉不解他笑什么。
前一小时,陆熠见了个意外之客,只在传闻中的这位王储竟向他发来函约,意思到再愚钝的人也该明白了,他在敲点,前阵子见枢密院的事情恐怕被略知一二,然而这并不是什么大事。
会议厅中,这位皇子端着一副卸不下的威仪直白警告,陆熠点头,好说应承,然而出了门又是另一副面孔。
抽完了烟,上车,几乎瞬时迪普希便收到了消息,有人着急,计划该提前了。
办完了事儿,陆熠回了趟美塞。
进门,入眼是苏韫站在池台边发呆模样,他走近将人牵回屋内,“顶着大太阳不热?”
苏韫这几日听话很多,不闹也不吵表现很好,陆熠为此给了她能出门的机会,然苏韫并没有出去,只是言语间打听了几句时政新闻以及她当初闹出来的篓子怎么样了。
庭院几日都是阿水在陪着,看见沙发上两人的和谐气氛,阿水的心算是安下,转过身离开。
苏韫摸着婚戒,铬人的触感令她时刻保持着清醒,陆熠不声不响打量她的动作,“这几天怎么不出去?”
“出去做什么。”
“不出去走走闷坏了怎么办。”
苏韫才抬眸看他:“那你能别让那些人跟着吗?我不需要那么大的排场。”
“你说呢?”陆熠说。
显然是不行。
阿水捧了两杯茶水上来,还滚烫着,她有些为难地开口:“我想跟您说件事。”
苏韫:“你说吧。”
顿一顿,阿水才说:“我想回一趟家,这几天小凉不听话,都不去学校了,老师打了好几次电话。”她叹一口气,“都是我没管好。”
小凉,是阿水的妹妹,闲来无事时阿水会絮絮叨叨说些趣事。印象里小凉是个懂事听话的女孩儿,也不知什么时候变成这样,苏韫看她也难受,想到那日在商场外的女孩,点点头:“你回去吧。”
阿水急忙谢过,小心翼翼看眼陆熠,见他没有意见才敢离开。
陆熠歪头瞧她,“现在只有你一个人,不嫌无聊了?”
“不是还有你吗。”苏韫觉得好笑,彷佛在说,难道你不是人吗。
也不知道哪句话戳到人神经,陆熠闲散倚靠在沙发上休息,看着心情很好的样子,“这几天,我还真就有时间带你出去转转。”
苏韫沉默地擦去桌面茶渍,没回答。
她心中总有股莫名的不安,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问题没有出口,苏韫只是低头不语,这动作惹得人不快,陆熠勾勾手,她抬头,撞入顽劣的笑容中。
“过来。”
苏韫无动于衷。
陆熠的视线慢慢落在她小腹上。
怀孕这事到现在为止苏韫也没拆破,对她来说这算是多一列的筹码,想不到居然也能派上用场。然苏韫也没有把握这样拙劣的演技他是否会信,发生了那么多事,想求证很简单,他或许是能猜到的,比如他后来不再问有关于的孩子的事,比如为什么几个月的时间不显怀。
果然,陆熠什么也没说,视线挪开了。
“过段时间有场宴会,想不想去?”
听出言语里的试探,苏韫直白说随便,陆熠笑她不诚实,想去也说不想去。苏韫不否认他的话。
事情就这么被单方面定下,陆熠拍着她的手安抚:“想买什么就买,记得打扮漂亮点,很久没见你开心过了。”
敷衍的一声嗯就此结束话题。
当天,陆熠当真哪也没去,一半时间在书房打电话,两人又默契恢复先前的生活。茶盏端上雾气绕到看不清轮廓,她从字里行间能确定些,或许是要有大事情发生了,是什么她还不清楚,也不敢冒进,毕竟陆熠不避她谁知道是不是放出故意诈她的烟雾弹。
看过来时,陆熠眉眼带笑,似乎有意要她听清楚,加大声音:“期待您准备的礼物。”
苏韫合上门离开,就撞见已经赶回来的阿水,身边跟着个十几岁的女孩儿,看了又看,苏韫这才想起是那日商场遇见的女孩儿,也就是小凉。阿水忐忑地攥紧双手,听见楼梯传来苏韫的声音,这才抬头。
“怎么了?”
陈醉刚停完车,适时走入,向她解释:“这是她妹妹,二哥说两个都接过来陪你。”
苏韫没什么意见,温柔笑了笑:“以后你就住在这里,缺什么就跟我说好吗?”
小凉是个漂亮伶俐的女孩儿,甜甜一笑,露出白洁的牙齿,乖顺地喊她“谢谢姐姐”完全没有阿水口中的调皮不懂事。
见到苏韫同意了,阿水才放下心来,原本她还在担心苏韫没办法接受,可苏韫不但接受了,还带小凉上楼认房间,甚至耐心告诉她这里的院子有什么。阿水感动得眼眶发红。
小凉也很喜欢这个漂亮的姐姐,有耐心,对她也好,她不好意思地缩回要接过裙子的手,“太漂亮了,我穿不了。”
苏韫莞尔一笑,“没关系,那你到时候自己去商场选吧。”
阿水和小凉想出去是很简单的事情,只需要通报一下,来的匆忙也没带什么衣服,苏韫才会带她来衣帽间选几件应急,都是新的,小凉一下脸皮薄不敢接,最后还是被塞了满满当当的未拆封的漂亮衣服。
看得出来,都是很贵的东西,小凉怯怯地看向阿水,阿水点点头表示让她拿着。
小凉只好说声谢谢。
三人坐在沙发上,听见楼梯的动静往上去看,一个身高腿长的男人缓慢走下来,脚步声很沉,漂亮周正的一张脸蛋十分惹眼,小凉小声“哇”了句,阿水瞪一眼,吓得连忙去捂嘴巴。
小凉还不明白为什么,但看到他一下来,所有人都不敢说话了,也猜到什么,只是不理解为什么大家都那么怕他,会吃人吗?
陆熠看也没看站在门口的陈醉,手撑沙发沿,先看苏韫,再瞥见正大胆打量他的小凉。
女孩
女孩
只一眼,小凉不自觉发怵。
陆熠本想抬脚出去,看见沙发上的人露出笑容,停了,坐在苏韫旁边。屋里难得一见的热闹,小凉话多,拥有这个年纪该有的阳光明媚,似乎也很开心,一直不停分享趣事,就连陈醉也忍不住投来几次目光。
身侧的男人从头到尾没有一句话,丝毫不被热闹氛围打扰,反倒很有兴致地看苏韫的表情。人是开心的,那就说明有用。
到了饭点,小凉有些拘束,苏韫帮她夹菜才慢慢吞吞地开始吃。
苏韫觉得很有趣:“我见过一个和你差不多的女孩儿。”
她回想起那个女孩儿,突然想现在是不是也和她一样,做着挣不脱的无畏抗争,思绪恍惚停下,小凉疑惑地看她:“她的话也和我一样多吗?”
桌下,阿水踢了踢她示意别乱说话。
苏韫一笑:“那倒是没有,但是跟你一样可爱。”
闻言,陆熠无声瞧过去,苏韫的脸上不经意露出悲伤。又是这种情绪。他偏开不再去看,陈醉仰头就嗅到不对的气氛,怎么看都有股淡淡火药,陈醉轻咳一声。
小凉似懂非懂,点点头:“她应该要比我可爱一点吧,姐姐总是说我不听话。”
这段时间小凉休学,老师说让阿水带回去管教好再来,阿水头疼地应下,看见现在安安静静地小凉,阿水有些酸涩。
吃完了饭,金光逐渐西下,陆熠没有多做停留转身就上了书房,也正好给三人空留出时间相处。
看着消失不见的男人,小凉惊呼一声从沙发上站起来,夸张地勾勾手,苏韫凑近,她小声说:“我觉得啊,这个哥哥很在意姐姐你哦!”
听完,苏韫一僵:“可能吧。”
阿水边剥阿贝麽洗干净的水果,边看两人说悄悄话。
小凉露出天真有邪的微笑:“真的呀!吃饭的时候你们谁也没注意,他一直在看———”
没说完,小凉脑袋挨了一记打,她委屈憋嘴:“我没有说错嘛。”
苏韫轻飘揭过话题:“阿水,明天带着小凉出去买点衣服吧。”
阿水:“明天小凉要留下来把落下的功课做完,我得帮她辅导上来。”她无奈笑笑:“小凉的衣服也够多了,等过几天我再带她去买。”
苏韫的思绪不知飘到了哪儿,阿水说完了也没反应,小凉好奇歪歪脑袋:“姐姐心情不好吗?”
又挨一记打,小凉不开心了,阿水命令她上楼老老实实把辅导书拿出来写作业,苏韫说在楼下写也是一样的。阿水脸红,生怕苏韫看见那到处空白的试卷但又没法拒绝,只好点头让她拿下来写,小凉哼一声又不敢反抗,只能嘀嘀咕咕几句跑上楼拿书包。
人走了,阿水才不好意思解释:“您别计较,小凉她不会说话,回头我会好好说她的。”
寄人篱下的谨慎是必然要注意的,更何况是这种权贵,阿水不敢松开小凉,生怕哪句话得罪。
苏韫才回神,“没关系,小女孩就是这样。”
说是小女孩儿,其实苏韫也不过比小水大几岁而已。阿水叹口气,看看楼上,小凉踢踢踏踏带着书包下来,撂在桌上打开,满满当当都是画着大叉的试卷,没一份是及格的,阿水气得要晕过去。怨不得老师要那么焦急让接回家。
苏韫也看得皱眉头。
小凉自觉尴尬,将试卷往自己怀里搂了搂,阿水双眼发晕:“你姐姐我考朱拉隆功,你考鸭蛋是吧!”
“不是!”小凉声音越来越心虚,“我还进步了呢…….”
是进步了,全班倒数第一变成倒数第三,阿水气得想掐人中,“别说话了,你看题目,不会的告诉我。”
小凉往试卷上瞧,复杂的数学符号像英语一样长,头疼得咬笔头抓脑袋。阿水正巧起身去外面倒果盘,小凉求救看着苏韫,“姐姐,你能不能劝劝她别那么凶,我真的不会。”
苏韫好笑瞧着她:“哪里不会呢?”
太香太温柔了,小凉觉得自己像见到了天使,如果苏韫是她的姐姐该有多好,她惭愧低头:“都不会。”
苏韫很有耐心地教她做题,小凉悟性很高基本一点就通,她惊喜地抱着试卷:“我好像有救了!我以为我永远也学不会呢。”
“你很聪明的。”苏韫撩撩头发。
“嗯。”小凉闷闷地说,“我也想像姐姐那样做一个有用的人。”
“那为什么不好好上学?”苏韫好奇地问。
小凉挤出一抹牵强笑容:“其实我以前成绩也很好的!”说到这里,小凉眼里闪过骄傲,片刻又陨落,她接着说:“可是后来姐姐不在我身边……”
她不说了,欲言又止的情况苏韫能猜到,大概是女孩儿受到了不少欺负,但她并没有因此埋怨阿水,只是想要多一点陪伴,小凉有些哽咽地说:“如果我考的差一点儿老师就会叫家长来,我很久没见到她了。”
女孩儿单纯的想法没有得到认同,一次次的电话落空,她不明白为什么阿水会那么忙,她没有过生日,也没有人陪,只有自己度过漆黑一片的夜晚。小凉想到很久以前她们虽然很苦,可是阿水会在晚上陪着她,虽然买不起蛋糕,可是会有一碗香喷喷的面条。群95②160②8З鈤鈤肉
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无措。
苏韫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安抚这个可怜的女孩,沉默片刻,她揉揉小凉脑袋安慰。
小凉很快就自己调整过来,笑着说;“不过我现在有了很好的朋友,她和我一样大,只是从福利院里来的,自己在兼职攒钱打工,她很坚强的。”
福利院?苏韫迟疑半秒。再次听见这三个字,觉得恍若隔世。
不过,苏韫想到阿水提到的小凉身边的狐朋狗友,劝了句:“找朋友要擦亮眼睛哦。”
“嗯嗯。”小凉点头,“可是她真的很好,今年的生日是她陪我一起过的,她拿自己打工的钱给我买了个漂亮的蛋糕。”
刚要开口,阿水从门外进来,手里端着新鲜的水果。
小凉一下就正经起来,攥着笔杆子认真写作业。
湿了(微H)
湿了(微H)
夜深人静,苏韫上楼准备跨过回房间,书房里的灯还未熄灭,门缝隐隐渗出亮光。
已经11点了,苏韫疑惑停顿几秒,书房里没有任何声响瞧着像忘记关灯。犹豫几秒的功夫,门缓缓打开。
正对上陆熠的脸。
男人身材挺拔高大,堪堪站在门边儿就遮了半扇内景。他低头瞧,苏韫双手搁置胸前一副谨慎模样,跟遇见什么吃肉老虎似的。
哦,面前的笑面虎今天确实没打算吃素。
陆熠微抬眉稍,在她要转身之际先攥住手腕,冰冰凉凉地没一点儿温度,摩挲几下才擦出暖意。攥得很紧,他没有要松开的预备。
背对着,苏韫由他裹着不敢动弹,气息接近了,后背缓慢贴上他滚烫的身躯。腰上忽热,一只手环上她腰肢将人圈入怀中。
越来越近,陆熠枕在她肩头,轻蹭了蹭消去疲惫,如情人般缱绻。
“看见我了为什么要跑,连招呼都不知道打。”
苏韫僵硬回答:“嗯,早点睡吧。”
这会儿突兀提到“睡”的字眼,怎么听怎么暧昧,覆在腰上的手轻揉抚摸几下,这是陆熠动情的表现,“是该睡觉了。”
意识到不对劲已经晚了,苏韫被他扯入书房内,门哐地一声响,没合拢,肉体撞在墙上的声音被垫在脑后的手缓冲不少力度。陆熠贴心替她撩好发丝,温柔不过三秒,俯身将人压在墙上。
吻扑天盖地落下,手被剪住压在头顶,陆熠轻而易举地撬开她牙关,寸寸探入不属于自己的领地。吻又凶又急想要将人彻底拆置入腹,舌尖微微的触动,津液暧昧从唇齿间渗出,苏韫被动承受着这场突然而起的情欲。
衣摆被胡乱扯开,大手抚上胸前柔软的嫩乳,狠戾捏一下,苏韫忍不住哼出声,这声音落在男人耳朵里比任何音乐都要悦耳。
身子逐渐绵软,苏韫只好双手攥住他衣领,迷离之际,门外传来吧嗒一声。
突如其来的杂音将室内的旖旎氛围扰去不少兴致,陆熠不悦看去,小凉满脸通红,慌慌忙忙地去剪掉在地上的洗面奶。她嘴巴张张合合几次还是结巴得说不出一句话。最后干脆落荒而逃。
有了几分空闲时间,苏韫恢复理智。门口的小凉已经不见踪影,这种场面被撞见,更何况是青春期正发育的小姑娘身上,免不了要尴尬多想,苏韫推开他身子:“您还真是精虫上脑不顾脸面了。”
话骂得像挠痒痒,尤其从这张被吻到红肿的唇上说出来,更色情了。陆熠轻眯眼,凑近她脸颊:“你不是也很喜欢吗?”
他大胆伸入苏韫双腿间,穿过最私密的阻隔最后精准找到那处细缝揉捻了一把。被猝不及防地入侵,苏韫震惊不已,抓住他胳膊的动作还不及男人力道反应的三分之一,等一切结束,男人已经露出得逞的笑意。
黏腻的清浊在他指尖慢慢淌下,特意在她面前展示,陆熠轻挑问她:“身体可比嘴巴诚实。”不顾苏韫羞红的脸,他故意暧昧咬字,“你湿了。”
“你…..!”
恶劣,实在恶劣,苏韫气愤推开他,更可气的是毫无作用,陆熠依旧矗立不动,甚至低眉调侃一笑,“别生气啊,开不了一点玩笑?”
他笑着掐住苏韫的双颊,迫使她看向自己,“生气生了这么多天,也该消火了吧?”说一句亲一口,笑意更深,“伺候你的祖宗脾气那么久,今天晚上也轮到我消遣一下。”
苏韫要说话,嗓子眼里的字还没冒出,先发出惊呼声。陆熠将人腾空抱起往房间内走。
绵软的床一摔就能回弹,是陆熠特意吩咐准备给苏韫这种难伺候的女人,动不动这青了那磕了总有一箩筐话准备谴责他。索性,他预备万全也免得再惹人生气。
陆熠单手撑在她脑袋侧,另一只手利落解扣子,边脱衣服动作也不消停,又亲又咬,一会儿的功夫蹭得人一脸湿润。苏韫被磨得受不了,双手撑在他胸口:“要做就快点做。”
“哪有那么快。”陆熠直身嗤笑,“这毕竟关乎你后半生的性福,太快了不行。”
咔哒清脆一声,皮带解开,衣服窸窸窣窣地声音吵得苏韫心头烦躁,偏偏身体敏感得不行。她耳尖攀红,像块温润的豆腐,一碰就会出水。陆熠俯身趴在她身上,用掌心包裹爱抚她开始红润的脸。他瞧着,越看越喜人好像怎么都不觉得腻。
这张脸只有他半掌多大,只需要轻轻摁下就能覆盖着,配上此刻娇艳欲怜的表情能让任何男人动情,在第一次见面时也是这样,苏韫可怜地跪在脚边求他帮忙。真漂亮啊,他轻笑一声,这样的表情只有他看过,苏韫这样的女人只在他身下求过欢,看见她倔强皱眉头就会产生强烈的征服欲,越想,身下性器硬得难受。
视线逐渐迷离,陆熠挑开她胸前的扣子,白嫩的肌肤犹如牛奶般勾人,双乳上的粉尖儿已经挺立坚硬,他低头含上,每一口允吸都格外轻柔,而后慢慢加重力道,像要吸出汁水来。
苏韫有些受不了了,屏幕推开胸前的脑袋,陆熠挤入她双腿间,逼迫苏韫抬眼看他。在慢慢丧失的理智中苏韫双眸清楚地映满他轻浮失智的模样,沉沦、迷失,陆熠眼里的漩涡愈发地深。
流氓(H)
流氓(H)
灯光如昼,刺得双眼难睁。苏韫仰着头双腿被抬起分到最大,陆熠已经挺身半跪在她双腿之间,手指在渗出蜜汁的细缝中不断滑动,一次比一次深陷。
他认真叠加两根手指摸上,粉嫩的肉瓣在一阵爱抚下逐渐地从小洞中流出清浊,手指打圈磨在四周,蜜汁都均匀地抹开。他挑逗几下,唇珠红肿充血起来,这是苏韫最敏感的地方,一逗,整个身子没骨头似地发软。
手指开始往深处探去,苏韫意识到什么,正要睁眼,陆熠已经插入,三根手指就这么在她身体里搅乱,苏韫简直头皮发麻,不可遏制叫出声。
插入瞬间,陆熠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吸力,像无数张小口在吸附着他,一股劲儿整得脊背发麻,可想而知,如果性器插入会是什么样的爽感。
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但现在不算是个好时机,陆熠耐心地模仿性器交合的动作,抽插的动作由慢到快,搅动在内壁刮得苏韫浑身发颤,速度越来越快,四溅的蜜汁都捣成白沫洒在空气中,直到再也承受不住,她双腿夹紧,穴口紧搅住手指,陆熠有预感她要高潮了,想撤出,没曾想还是拦不住,喷出的热流道道浇在手臂上,甚至胸口、下巴都布满欲水。
陆熠随意擦了擦,睨眼床上人,苏韫一副已经餍足的模样,就准备睡觉了。
“我….我困了。”苏韫慌张地说。
才哪到哪?这人还没给点甜头呢,上阵当逃兵算怎么回事儿?陆熠不满意她的反应,掰开她欲合拢的双腿:“真没良心,你爽了,我呢?”
“你…..”苏韫声音越来越小,“自己看着办吧。”
“行。”陆熠气笑,“那我就自己看着办了。”
不说还好,一说陆熠该较劲儿了,苏韫想求饶都没机会,整个被压在床上双腿掰到最开。陆熠扶着性器在穴口周围蹭了蹭,龟头几次刮过穴口都只是滑动没进去,跟逗弄人似地,苏韫被挂得下身又痒又空虚,偏偏腰身没什么力气,只能慢慢地摆动扯开。
趁功夫,陆熠顽劣地将龟头全部挤入,下身被突然塞满,苏韫觉得又涨又疼,想扭身,没用,陆熠摁住她的腰,好在龟头很快又撤出去,还没缓口气的功夫,这次更为凶猛,陆熠有意要她难受所以就着刚才开凿出的口子,性器撞入了大半。
苏韫双眸颤抖,不仅下身疼涨,脑袋也混沌不清地,她紧抓着陆熠双臂不松手,这几天的情绪全都宣泄在他身上,越抓挠,陆熠就抽送进去一分,最后两人干脆自暴自弃,指甲嵌入硬实的肌肉中,血颗颗从他后背滴落。陆熠挺身动腰整根撞入最深处,撞得胸前的双乳震出波浪。
“疼……”苏韫意识到错误已经太晚,情欲上头的男人不会听从任何指令,她抽抽噎噎地咽下疼痛,“你…..轻点。”
“受着。”陆熠的声音低沉喘在耳畔。
抽送的力道一次比一次重,到最顶处的花心口惩罚地磨了磨,他抚摸着小腹微微隆起的痕迹,强制扯过苏韫的手掌自己抚摸感受,苏韫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被他一次次地顶弄,这根性器正肆虐在她身体中。
瞪大双眼的模样很是可爱,陆熠摸了摸她的脸,动作却不停。他撞得快,啪啪的律动带着床榻不停咯吱咯吱摇晃,亦有坐船般的体验,苏韫随着他姿势被抱起半条腿侧着插入。
这个姿势陆熠紧贴她的后背,他将脑袋枕在苏韫肩上,似乎很喜欢这个动作,两人燥热的身体如同一把火在烧,陆熠痴迷地揉搓她胸前乱晃的双乳。苏韫难受地要命,偏而身后人还不觉得自己过分,不停用唇齿含住已经熟透的耳垂,再往下,如渴血的野兽舔舐自己的猎物,他撕咬着苏韫白净肩头,扯出几处鲜艳的血色。
抽插的动作愈发快了,数百次的撞击后,性器猛地窜入最深处射出。
白浊被堵住一滴也没流出来,陆熠又顶了顶,女人以为一切结束了,想起身,腰身再次被摁住,搭上来的手将她扯回床上拢紧,动作间性器滑出,埋在体内的白浊也混着蜜液从大腿根淌下,散发出阵阵挑逗人的暧昧。
苏韫忍住下身的不适感再次爬起身,这回陆熠没有阻拦,径直翻身将她重新压回身下。
“都说了今天让我消遣消遣,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声音沙哑又带着一丝欲色不满。
事实证明,男人在床上只会是另一副面孔,再正经的人也不会例外,苏韫想起第一次遇见他时的那副高傲自大,反观现在的作态,和流氓有什么区别?她扯唇轻嗤:“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
她也低估了男人耍无赖的秉性,陆熠大言不惭亲她的脸,“现在答应也不晚。”
“真没想到堂堂陆军长是这种人。”苏韫嘲弄,“流氓作态。”
“这叫先斩后奏。”
话落,陆熠全面展现了自己流氓的作态,顺着微张的洞口直接插入,没给人一点儿防备,还笑:“不过你既然都说我是流氓了,那我就是。”可恨的声音带着愉悦,他笑得轻浮。陆熠将她双腿扯开盘在自己腰上,让苏韫只能依附着他。
“无耻。”
“你骂人还撒娇?没有一点杀伤力。”陆熠边抽送,边调侃她,“我以为你在跟我调情,更硬了。”
苏韫双颊潮红,说也说不过,力气也掰不动,气得偏头不理人,可爱极了。
抽送的动作越来越快,苏韫被他一波攻势再次送上高潮,小穴一缩一缩地喷出水柱,她软身瘫着接受陆熠不知疲倦地抽插。
等最后再射出时,苏韫已经不想再看他,嗓子干哑得连骂人的话都说不出口。
勋章
勋章
用早餐时间,小凉和阿水提前在房间吃,看着小凉一脸困倦的表情,阿水拿筷子打了打她脑袋:“你怎么了,从昨天晚上回房间就一直心不在焉,是不习惯吗?”
回房间后的小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都是刚刚一幕,她不好意思说出口,支吾点头:“嗯,就是没睡好。”
等吃完了饭,小凉老老实实地趴在桌子上写作业,几个小时过去,11点半一到,小凉如释重负地松开笔杆子往楼下奔。一下楼梯,直面就撞上刚从房间出来没多久正在沙发上休息的苏韫。969蹲全玟裙
听见动静,苏韫抬眸看她,小凉心中一惊,犯错似地低头走下来,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走到苏韫身边时又看见女人脖颈处没遮住的暧昧痕迹,她一下害羞地避开目光,打声招呼后迅速准备往门外走。
“一会儿让你姐姐带你出去买几件衣服吧。”苏韫喊住她。
小凉转过脑袋:“可是姐姐说过几天再去。”
“没关系,你就说是我说的。”苏韫一笑。
楼上,陆熠恰好走下来,他今天有事,走得算匆忙,楼梯口听见两人对话时刻意又停下来,看眼苏韫,不咸不淡问一句:“想出去?”
苏韫没做什么表态。
“想出去就去,我今天不回来。”陆熠将东西撂在她手上,没多留个眼神,径直跨过门槛坐上院子里早早备好的的车子离开。
小凉就站在门边,掠过时的香气缠入鼻息,很熟悉,她立马回忆一起来,是苏韫身上的味道,然而男人并没看她一眼,发动声响起,车子绝尘而去。
苏韫拿过东西,掌心摊开,一枚泛着金光熠辉的勋章就这么袒露出来,小凉轻“哇”一声,小心翼翼地坐在沙发上。苏韫蹙眉,开始还觉着疑惑,后知后觉想到什么,原来是很久之前两人床上温存时她随口的一句话。
话题绕着军功又牵扯到勋章,陆熠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复她无聊的问题。
“军队里就没有比你年轻的军官出来吗?”苏韫换了种问法,“就是、比你厉害点的。”
男人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的表情很是耐人:“比我年轻的有,比我年轻还有权的没有。”
陆熠挺耐性,平常眼高于顶,话不屑于多说半个字的人,此刻好脾气地替她科普一些无聊愚蠢的问题。担心她听不懂,甚至附带贴心解释:“比我老的厉害点的,一个手的指头能掰过来,军政高层那几个人,胜在有兵位置高。”
那不屑的态度明显,除了那几个军部高层,其他人无论官大官小,不值一提。
事实上确如此,军队中,有兵权与没兵权职称差距很大,即便是同级别亦或是低一个级别的军官,只要手里攥着兵权,哪怕是分军区司令也比没军权的总区将军话语权重。这也是为什么陆熠仅是中将军衔却能在如狼似虎的总部高层里扎稳脚跟,位地是表象,有兵权才有话语权。
不过这话说得实在过于炫耀,苏韫撇撇嘴:“你也太犯规了,就没有人怀疑过你能坐上这把交椅还晋升那么快是因为走后门吗?”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蠢?”陆熠捏了捏她的脸,好气又好笑:“平常没少见你翻我抽屉,长了双眼睛看不见是不是。”
“……”苏韫心虚挪开视线,“没经常翻,替你整理一下东西。”
她连忙别开话题:“那些徽章挺漂亮的,一个比一个漂亮。”
本是开玩笑的,没曾想,陆熠挺无所谓,掐掐她的腰,“想要?”
“没有。”苏韫摇头,“那又不是我的东西。”
陆熠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求求我,说不定就是你的了。”
这东西陆熠有一抽屉,苏韫是见过的,大多放着都快落灰也不见他拿出来看看。那天过后陆熠没有再提过,谁都以为会是句哄人的话,没曾想陆熠真的送了她一枚,是新的,上面军演总指挥司令的功臣标志闪得耀眼,作为最高指挥官,王室授予下来的经过军参谋总部颁发,仅此一枚。
看了看,苏韫放回口袋。这东西弄丢了说不定还得被怪罪。
苏韫起身从客厅抽屉拿出个药品,让小凉倒杯水。温水捧上来,小凉好奇看着她从白色的药瓶子里倒出两颗蓝色药丸,犹豫几下,就着水吞下,她有些担心,苏韫看着也不太像需要天天吃药的人,药吃多了也是对身体不好的。
“姐姐,你的身体不好吗?”小凉直率地问。
“不是。”苏韫不知该怎么解释,“这是…….”顿了顿,苏韫还没张嘴巴,小凉已经去看药瓶上的字,全英文的标识她却能准确无误地念出来。
“避、孕、药、”小凉眨着眼睛,没控制住,迅速捂住自己的嘴巴。
两个人感情看起来明明是很好的,就像是电影偶像剧里的男女主角一样,这样让人羡慕的场景,为什么苏韫看起来好像总是不太高兴?小凉不明白。
昨晚上还大字不识一个的女孩儿,今天却能突兀念出全英的标识,苏韫觉得奇怪:“你能看懂上面的字?”
“不是。”小凉尴尬地抓脸,“我只认识那三个字。”
看向她指过的方向,苏韫不解,“你怎么会知道这个。”按理说这个年纪的女孩儿不应该那么早熟,但生理课或许会提到,在泰国一些中学里,医务室等地方会备有有关生理的书籍和物件,所以想了想也觉得不奇怪。
小凉却说:“是阿曼娜告诉我的。”
“阿曼娜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