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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铁链一动,凌空而起,高高窜上天空,朱正成用力一挥,铁链如流星堕落,带起疾风,呼啸着击向躺在地上的柳如风……

    柳如风捂着腹部,就地一滚,铁链击中他方才躺倒之处,激起一片尘土飞扬。

    柳如风乘机一跃而起,反身急奔,窜入三、四人之后,一手一个,抓了起来,便向朱正成站立之处扔去。

    朱正成被那飞扬的尘土挡住了视线,看不清柳如风,眼视尘土中突然飞来几人,自是挥动铁链,远远地挡了开去。

    及至挡到第三人,才发现竟是往日自己手下一名侍卫!

    朱正成挥动的铁链一停,改击为卷,将那人卷下地来,还来不及看他死活,又是一人被扔飞过来。

    朱正成无奈地看了看,竟又是一名落阳宫侍卫,急忙收了铁链,送出一股掌劲,将他送下地来。

    朱正成略有些恼怒,但也心知,在死殿中,无所不用其极,这般做法还是轻的。身形一闪,冲过了尘土,便欲寻柳如风撕杀。

    尘土之后,竟是空无一人!

    朱正成一怔,背后寒意突起,朱正成心叫一声不好,暗恨自己离殿多年,竟对这些侍卫起了恻隐之心……

    铁链跄促回防,却被柳如风一手抓住,胸口一凉,半截剑法透体而出……

    朱正成运力一拉手中铁链,胸中长剑一绞,血肉横飞,朱正成大叫一声,飞起一脚,向后踢去……

    柳如风闷哼一声,朱正成临死一击,正中□,连人带剑,被踢得飞出丈许,跌下地来,一时竟爬不起身来,远处朱正成矮胖的身躯缓缓倒下……

    好在方才两人拼命,误伤不小,场中众人皆分分避了开去。此时此地,仅有柳如风一人而已,否则,随便来一个人,也能轻松杀了柳如风……

    柳如风心神一松,原先强压下去忽略的激痛顿时席卷而来,胸腹中了窒闷翻绞,左臂巨痛无法动弹,背上也是火烧一般,斗大的冷汗自额上滴落。柳如风艰难地转头,望了一眼不远处,正将手中长剑架在二公子南宫天斜颈上的南宫天幕……

    眼前一黑,人已晕了过去。

    绝剑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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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院间战斗已近结束,落阳宫原本最强、人数最多,无奈却因分不清身着落阳宫侍卫服饰的人,是敌是友,自相残杀之下,反而落了下风。竟毕百多侍卫,也没有人能个个认得。

    场中形成了三个团体,中间的是云清宫属众,此时也只剩下了十七、八人。

    此时最多的一群人中,虽穿着落阳宫服饰,却是李树带头,正是卓消宫的侍卫,约有三、四十来人。

    三群人正相互搏杀,突然,空中黑影一闪,一条人影落入众人之间。

    正杀得火热的场中,杀红了眼的众人立时刀剑齐出……

    “不!公子……”一声悲嘶,余顺扑上前去,却只刚刚接住了一颗黑发四散的染血头颅!

    六公子宁清的头颅!

    云清宫众一呆,狂吼一声,疯狂地砍向身边不是云清宫服饰之人。

    李树阴笑一声,挥手喝退了卓消宫属众,围在四周……

    ※※※

    二公子南宫天斜浑身染血,柱着刀柄,大口喘息。

    南宫天幕立于前方五步之外,手持长剑,亦是狼狈不堪他虽武功远高于二公子南宫天斜,但他先前自释院逃出,战了半夜,内力、体力皆已耗去许多,要杀二公子南宫天斜倒是容易,但要想活捉,一时半会,却是无能为力。

    “大哥,还要打下去么?”南宫天幕冷笑着道。转眼打量了下四周的情况,满意地点头。脸色忽然一沉,却是正瞧见远处柳如风一身血泥,落下地来……

    印像之中,还不曾见到过他如此狼狈……

    “废话!”二公子南宫天斜眼见南宫天幕走神,举起了宝刀,用尽全力砍向南宫天幕的胸前。

    劲风一逼,南宫天幕瞬间回神,长剑一挑。

    二公子南宫天斜已是强弩之末,被这蕴含内力的剑气一挑,宝刀把持不稳,脱手飞出,颈间一凉,长剑已架至喉间……

    “来人!”南宫天幕低喝一声。

    “公子。”两名卓消宫侍卫快步走近。

    “绑起来,看好了!我还有话问他。”南宫天幕看着两人押住了二公子南宫天斜,方收回了长剑。

    二公子南宫天斜转眼一望四周,方发觉场中战斗不知何时已停了下来。四周地面,残肢断臂,尸横遍野;刀剑枪棍,随地可见。远处一圈空地倒还算干净。仅只十余具尸体的圈旁,狼狈之极的柳如风倒在地上,在他身后不远处,倒着一具尸体,体形矮胖,正是朱正成!

    二公子南宫天斜心中顿若冷灰……

    “是。”两名侍卫应了,寻出绳索,将二公子南宫天斜捆了个结结实实。

    南宫天幕看了看卷缩着身体,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柳如风,皱了皱眉。

    李树见状,忙躬身说道:“公子,属下去将柳侍卫带过来?”

    “李树?你便是娘亲在那些人中安插的内应?”南宫天幕眼神转到李树身上,轻声问道。

    李树一惊,眼珠一转,道:“回公子,派往落阳宫的十人中,除了属下与柳侍卫,尚有一人,也是节夫人安排的,不过属下不知其为何人。只是今夜死的人太多,当初十人,也只余柳侍卫与属下两人了。”

    南宫天幕闻言,缓缓打量着李树,半晌不语。

    柳如风在地上躺了这许久,不见动静,若是没死,也必然是昏迷了过去。此时夜七不在身边,眼前这十来人,皆是在娘亲手下多年的侍卫!若是让他们去,只怕自己都只能看到尸体一俱……

    南宫天幕身形一动,反身掠过李树,停在柳如风身旁。

    李树悄悄松了口气,一抹头上的冷汗,方才南宫天幕的眼神实在太过阴森,竟令他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看了一眼地上的柳如风,南宫天幕只觉心头一窒。左臂软软地垂在身侧,左腕缠绕着几圈铁链,左手怪异地扭曲,背上血迹渗出,却反而缩起身体,卷成一团,显然胸腹亦是伤痛难忍,虽是双目紧闭,却依然冷汗不止,整个身体,微微地痉挛着抽动……

    俯身抱起地上的柳如风,也顾不得他满身的血泥,正欲前去释院,不想方行了几步,怀中的柳如风已吐了数口鲜血……

    南宫天幕皱紧了眉头,探了探他右手脉搏,脸上一寒,竟是五脏受损,内伤极重,若强行移动,只怕还未找到水莲,怀中这人便已丢了性命……

    南宫天幕腾出左手,按在柳如风的胸口,运起内力,送了过去。抬眼一望,道:“去请水莲来这里!”

    “是。”一名侍卫应了,转身急奔着离去。

    一面调整内息,压制柳如风体内伤势,理顺他絮乱的内力,一面摸出几粒水莲给自己保命用的丹药,塞进柳如风嘴里。南宫天幕略放下心来……

    “南宫天幕,你竟爱上了一个男人?!哈哈哈……报应!”二公子南宫天斜惊讶地望着南宫天幕,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你知道什么?”南宫天幕皱眉,抬眼看向二公子南宫天斜,爱上?柳如风?怎么可能?不过是不想他莫名其妙死在娘亲手中而已。不想竟被二公子南宫天斜误会了去……

    “不是么?现在六公子宁清已死,我又落在你的手中,绝谷公子只剩下你一人!此人于你,已无利用价值。他是死是活,你尽可交给下属,何用拼着损耗内力,亲自为他疗伤?”二公子南宫天斜冷笑道:“我倒要看看父亲得知,可能容得下你!真是苍天有眼,报应……哈哈哈……”

    南宫天幕一怔,不错,现在绝谷公子只余自己一人,按说,柳如风现在也再无多少利用价值。何况娘亲要杀他之意,早已表露无疑,若强要保他,难免会与娘亲冲突……

    南宫天幕转眼一望众人,这些人,虽名义上算是自己下属,可却不是只听命于自己一人……

    南宫天幕冷笑,也不想再与将死之人解释什么,难道还能说因为娘亲要杀柳如风,所以这场中的侍卫,自己一个也放心不了?

    “大哥,你死到临头,还想污蔑于我?柳如风是我下属。他既然忠心于我,又无过错,我自然要救他性命。”南宫天幕看了看一身绳索,却站得笔直的二公子南宫天斜,话题一转,道:“大哥,自小你我二人虽不亲近,却也毫无怨仇,为何你如此恨我?恨到了欲杀之而后快的地步?”

    “呵呵!若是有一天,父亲突然不再出现,母亲也再不会关心你。你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母亲终日以泪洗面,痛苦到了日日自残肢体的地步,你便会明白什么叫作恨不能食其肉,喝其血……”南宫天斜嘶声大笑,道:“南宫天幕,当年你娘抢走了我娘的丈夫,你又抢走了我的父亲!可即便如此,我亦期待着你这个弟弟的出生!没想到,不过是你娘的一句话,父亲竟将我娘与我赶出了绝天宫!你告诉我,我如何才能不恨你?”

    “我娘的一句话?大哥,怎么?朱正成没有告诉你?当年大娘向身怀六甲的娘亲下毒!害得我娘与我险些丢了性命,父亲大怒,要杀了大娘,是我娘劝了父亲,说大娘不过只是想要夺回丈夫而已,何况那时你还太小,若没了亲娘,只怕日后会受人欺辱!父亲这才将大娘赶出了绝天宫,而你,却是大娘坚持要带走的。”南宫天幕叹了口气,道。

    “南宫天幕!你已经赢了,为何还要满嘴胡言乱语,污蔑我娘亡灵?!”南宫天斜挣扎着便欲扑向南宫天幕,却被一名侍卫按倒在地。

    “大哥,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事实便是如此……”南宫天幕看着南宫天斜怨愤的样子,摇了摇头,心知他是不会相信的了,“大哥,我现在只想再问一事,你是如何让兰儿将那幻香带入我密室,乱我心神,害我走火入魔,发狂疯癫了整整四年?”

    南宫天斜一怔,旋即冷笑道:“你与你娘一般,血口喷人的本事皆是用得出神入化!你发疯不是千夫人害的么?怎么又扯到了我的头上来?兰儿?你那个贴身侍女?别说我没有见过她,便是她真能听我的话,我会让她放什么幻香?不如毒药来得实在!”

    “啊……”南宫天斜突然一声惨叫,却是被守在一旁的李树踢了一脚。

    “老实回答公子的问话!死到临头,还想赖账?”李树喝道。

    南宫天幕皱了皱眉头。

    南宫天斜身子一歪,突然倒下地来,全身抽搐,口吐血沫,两眼翻白……

    南宫天幕大惊,身形一动,便欲扑上前去,看了看怀中的柳如风,却又生生忍了下来……

    一名侍卫俯身一探二公子南宫天斜的鼻息,按了按他的颈脉,说道:“公子,他死了,不知什么时候中的毒,应该是先前被云清宫的暗器所伤,此时发着……”

    南宫天幕缓缓抬头,看向一旁的李树。

    李树明显已被吓得呆住,双眼发直,呆呆地看着地上的南宫天斜,双唇颤抖,却说不出话来……

    “公子……”一声嘶哑的惊呼,院旁扑出一人,跄踉着,扑至二公子南宫天斜身上竟是不见踪影的敏芯儿!

    南宫天幕回头,院墙边转出几人,正成总管天行、夜七、水莲,以及先前去寻水莲的那名侍卫正以刀架住的影卫夜十。

    水莲快行了几步,来到二公子南宫天斜身旁,搭了脉,翻了翻他的眼皮,起身说道:“是毒殿的‘夺魂散’!”

    南宫天幕沉默一瞬,道:“罢了,水莲,你来看看如风的伤势。”

    水莲应了,忙行了过来。

    地上的敏芯儿突然一跃而起,一把抓住了一旁侍卫的刀刃,奋力刺入了自己的胸膛……

    “啊……”几声惊呼响起,众人皆惊得呆住。

    水莲停住了脚步,回身看去。

    那侍卫急忙抽刀。

    敏芯儿回头,望着地上二公子南宫天斜的尸体,露出一抹温柔至极的笑来,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南宫天幕皱皱眉,正欲说什么。

    总管天行等人处,又是一声惊呼传来。

    南宫天幕转眼看去,却是影卫夜十突然撞向了架在颈间的刀刃……

    夜七一呆,俯下身去,一把抓住了夜十胸前的衣襟,怒道:“为什么?你明明没有奉给二公子影牌,为何寻死?”

    夜十一笑,气绝而亡。

    夜七怔了怔,站起身来,不由自主,望向南宫天幕。

    ※※※

    柳如风睁开了眼睛,陌生的床顶,陌生的房间,这里是……

    “你醒了。”略带一丝熟悉的声音……

    柳如风转眼望去,柳院的婉儿?!

    婉儿身穿一件普通侍女的衣饰,清秀美丽的脸上描了淡淡的脂粉,眼见床上的柳如风睁开了眼睛,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来,放下手中的针线,奔至床边,急声问道:“柳大哥,你饿不饿?可想吃些什么?婉儿去给你做……”

    说到这里,婉儿似忽然发现自己太过急切,靠得太近,忙退开了两步,羞红了脸。

    柳如风心中充满了疑惑,陌生的房间,还有婉儿身上的衣着,悄悄默运内力,惊讶地发现内力已全然恢复,甚至比起以前,更加深厚,就连胸腹的内伤,也已好了七、八分。记得背上中了朱正成一链,但此时也已无什么感觉,就连左手,也能活动自如,看不出什么来了……

    “这里是哪里?你怎会在此?”柳如风坐起身来,发觉除了喉咙有些干涩,身体有些乏力之外,竟全无不适,也没有被下什么禁制……

    婉儿回身,倒过一杯水来,红着脸,递向柳如风嘴唇。

    柳如风微觉尴尬,急忙伸手接过。神智有一瞬的恍惚,一觉醒来,温柔美丽的女子放下了手中的针线,端茶送水恍若贤淑的妻子……

    若是没有遇上公子,自己也会拥有一个这样的家庭吧?若是没有遇上公子自己或许早已成了他人口中之食,腹中之餐……化作一堆残渣,不知散入了哪一片土地……又何来的娇妻美娟……

    柳如风摇了头摇,暗自好笑,怎的忽然之间想起了这些?眼前的女子,可也非那寻常人家的女儿……

    婉儿脸上红晕未散,微微一笑,竟是含羞带怯,低头说道:“这里是卓消宫主院!二公子已死,公子将我们这些被囚在柳院的人都放了出来,婉儿是自愿来服待柳大哥的。公子待柳大哥可真好,除了冶伤的汤药,公子还命婉儿每日熬碗参汤,给柳大哥补身。柳大哥昏迷了七天七夜,公子亲自为柳大哥运功疗伤……”

    柳如风怔了一怔,道:“二公子死了?这里是卓消宫?主院?”

    “是啊,公子说了,柳大哥是公子的贴身侍从,自然是要住在主院。公子的房间,便在隔壁。”

    应该不是慌言。柳如风想了想,似乎除了公子,无论自己落到了谁的手中,都难逃一死,更不可能为自己疗伤续命……

    “你可知六公子?公子现在可在宫中?”柳如风起身下了床。

    “六公子也死了,就在柳大哥昏迷的那个晚上。今日晨里,绝天宫派人来请公子,也不知公子此时回来了没有。”婉儿忙自一旁的木箱里取出一套衣物,却只放在一旁,道:“柳大哥要去见公子,也不必急于一时。何不先吃些东西,沐浴之后,再行前往?”

    绝剑弄风

    74

    柳如风伸向衣物的手顿了顿,不说还好,经婉儿这一提醒,方觉得全身不适,腹中饥饿。先前只顾着注意体内的伤势,与是否被下了禁制。在床上躺了七日,就算有人每日为自己擦身,但那时自己伤势沉重,想来也不会太过翻动……

    “也好。”柳如风不由看向婉儿,没想到这个女子,竟心细如此。

    六公子宁清也死了么?那么如今,绝谷十三公子,也只剩下公子一位了……

    婉儿抬头看了柳如风一眼,又垂下头去。早在柳院中初见柳如风之时,婉儿便已砰然心动,虽然那时带着一些试探的心思与轻蔑,但如今看来,柳如风那时去到柳院确实另有目地。何况,柳如风并不像别的男人一般,只想着

    发

    泄

    兽

    欲,根本不将柳院里的男女当作是人。柳如风的温柔与体贴,早已在婉儿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因此,来到卓消宫,婉儿主动请求来照顾重伤昏迷的柳如风。若是能嫁给这样一个男人,一定会很幸福吧……

    婉儿转身出了房门。不多时,便有两名杂役搬了木桶、热水,抬进房来,放至屋角。

    柳如风看了看,依然是陌生的脸孔,唤住了正欲离开的两人,柳如风问道:“公子可回宫了?”

    一人恭敬地答道:“公子尚未回宫。”

    柳如风点了点头,看着两人出了房,关上房门,脱去身上的衣物,跨入浴桶。

    没想到还能活着醒来。

    那夜好不容易杀了朱正成,便已发现落阳宫中,只余下卓消宫的侍卫了,而二公子也被公子制住。柳如风没有运功疗伤,放任自己昏迷过去,虽然是伤势太重,亦有些自暴自弃的意思……

    杀了朱正成,已无人能威胁到公子,更何况,公子身边,尚有总管天行、夜七、夜八尚未现身。自己……对公子来说,也算是再无用处了……

    与其因为一个可有可无的下属而与节夫人闹僵,还不如杀了那人……柳如风苦笑,其实,自己不过是不愿亲眼看到公子将自己交给节夫人罢了……

    却没想到,还能活着醒来……

    “砰!”房门猛的一下,被推了开来。一人站在门口,略略有些喘息,显是急急赶至,一双眼睛,带着些许惊喜与愤怒正是南宫天幕!

    “公子……”柳如风轻声唤道,站起身来,便想跳出浴桶行礼,又想起了自己此时赤身□,一时进退不得,只能僵立桶中。

    南宫天幕反手一把重重地关上了房门,大步行了过来,也不说话,伸手抓起柳如风的右腕,搭了搭脉。

    “属下已经没事了。多谢公子亲耗功力救回属下一命。”柳如风低声说道,脸上却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来。

    公子终究没有将自己交给节夫人……

    “你的命,不是我的么?!”南宫天幕松了手,挑了挑眉,冷笑道。

    “是。”柳如风心知不好,难道是公子为自己运功疗伤之时,发觉了自己求死之意?

    “啪”一声脆响,南宫天幕的手掌重重落在柳如风的脸上。

    “你既然记得,还敢寻死?”南宫天幕怒吼道:“我记得,我曾经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死!不要告诉我,你忘记了!”

    果然……柳如风怔了怔,左侧被打的脸上,火辣辣的发痛,一如此时心中的感受……

    沉默一会,柳如风就在浴桶中跪下身来,道:“属下知错,请公子责罚。”

    南宫天幕闭了闭眼,吐出一口闷气,看着低头跪在木桶中的柳如风,伸手抓住了一把湿漉的长发,拉了过来。

    柳如风碎不及防,被扯得向前一倾,桶中的热水“哗啦”一声,泼出桶来,顿时将南宫天幕一身雪白的绸衣浸湿了一大片。

    南宫天幕低头看着手中毫不挣扎、温顺地仰起头来的柳如风,叹了口,道:“你是怕我为难?”

    柳如风眼神一闪,沉默不语。

    清朗俊逸的脸庞在撰着发丝的手中被迫仰起,一双黑耀般的双眸透着感激、温顺与忠诚,有些瘦削的脸颊被热水蒸得染上了红晕。湿漉的发丝慢慢渗出粒粒水珠,莹亮透明的水珠顺着脸庞的线条滑入修长的脖颈,滑过光洁坚实的胸膛,落入水中,赤

    裸

    的

    身

    体,在水中一览无余……

    南宫天幕眼神渐暗,下

    腹

    一紧。此时的柳如风竟奇异般地带了一丝

    情

    欲

    的魅惑之色……

    柳如风敏锐地发觉到了南宫天幕眼神的变化,却依然温柔恭顺地对视着那双逐渐染满了

    情

    欲

    的眼眸。公子,并没有将自己交于节夫人,还亲自损耗功力为自己疗伤。柳如风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表达出自己的感受。如果,公子此时想要的是自己的身体,柳如风觉得,这一次自己是真正心甘情愿的雌伏承欢……

    南宫天幕深吸口气,猛地连人带衣地跳进桶里,将柳如风紧紧抱住……

    怀中的这个男人,明明武功高强,机智过人,却偏偏甘愿臣服于自己,甚至怕自己为难,而放弃了他的生命……

    差一点,就失去了这个男人;差一点,就失去了唯一的温暖与安详……

    困在背上的双臂,如钢铁一般,坚硬而

    紧

    窒

    。柳如风却没有挣开,反而伸了两手,轻轻抱住了南宫天幕,轻声叹道:“公子,我的主人……”

    南宫天幕松开了手,却将怀中毫不反抗的男人猛地一推,压在木桶边沿,低下头来,近似疯狂地吻住了那颤动着想要说些什么的嘴唇,舌尖撬开了牙关,探了进去,猛烈地席卷着他口腔内的每一分柔嫩,强迫着他的舌叶与自己起舞。身体强硬地嵌入他的双腿之间,双手急切而略嫌粗暴地抚摸着身下修长精悍却又温驯顺服的躯体……

    想要他,想要进入他,占有他,只能这样,才能确认属于自己的这个男人依然还活着……

    南宫天幕从来不知道自己也有这样疯狂与急切的时候,一把扯断了腰间的束带,凭由雪白的绸衣滑落水中,抬起柳如风的双腿,架在肩上,摸到了那

    紧

    窒

    密

    闭

    的

    菊

    穴,用力一挺……

    “呃……”柳如风喉中发出一声惨呼,瞬间痛白了脸颊,牙关一咬,口中已溢满了血腥气味……

    虽然在桶中待了多时,有着热水的浸润与湿滑,柳如风也不是第一次承欢,但男人的身体终究无法直接承受,天生不是能容纳的地方,被南宫天幕粗大火热的

    性

    器

    生生挤入,柳如风撑在桶沿上的双手已痛得青筋凸起……

    南宫天幕亦不好受,柳如风习武多年,身体□有力,才方进去了一个头部,已令南宫天幕痛得急松了口,抽出那凶狠的□,抬起头来,看着依然温顺地敞开着身体的柳如风,顾不得被咬破的舌尖流出的血腥,苦笑了笑,道:“你要废了我么?”

    柳如风喘息良久,方才接口,低声说道:“对、对不起,属下失礼,请公子……”

    “够了!”南宫天幕低头,再次吻住了柳如风的双唇,堵住了他请罪的话语。

    舌叶再次探入,和着血液的腥味,温柔地搅弄。

    “是我太过性急了……你,痛么?”南宫天幕低下头,看着那隐秘的部位,伸指轻轻地试探着碰触、揉按,挤入……

    还好,仅有一些轻微的裂伤,虽然明知此时应该停下,但南宫天幕却继续着手指的动作。

    停不下,也不想停下!偶尔出现在水中的一丝艳红,有如处子的落红,更加刺激着南宫天幕的欲望,忍不住加快了手指的速度……

    痛么?不痛么?虽然不止一次地为南宫天幕张开双腿,虽然不止一次地被南宫天幕进入……

    “属下没事。”柳如风忍耐着体内异物的搅弄,喘了口气,双臂用力,撑起身体的重量,将双腿自南宫天幕的肩上移开,分别搭在浴桶两侧。这样的姿势,令整个身体都毫无遮挡地暴露在南宫天幕的眼前,方便了南宫天幕对自己身体的侵犯。

    感觉到南宫天幕略带诧异与调笑的眼神,柳如风略微有些难堪,微微偏过头去。

    手指在那

    紧

    窒

    的秘穴中弯曲扭转,随着

    抽

    送

    的手指带入的热水的滋润,令原本已在热水中浸泡了许久的

    菊

    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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