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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诅咒、不臣,都只是发难的借口罢了。

    谢琢为此,布局已久,率先发难,不给他喘息之机。

    前世三王联合谋逆,正是以燕王为首,广阳王与梁王为辅。

    其中,广阳王势力最弱,便成了谢琢开刀石,今朝借此发难,震慑诸王。

    如此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他们根本来不及反应。

    寿宴之后,陛下病重,已是行将就木。

    隆冬腊月,陛下驾崩。

    谢琢登基为帝。

    新君登基,大赦天下,泽被四方。

    先帝缠绵病榻,最后几年,不过是空有天子之名。

    谢琢监国摄政已经数年之久,早已是实权之君。

    满堂朝臣,自是心悦诚服。

    可他登基后的第一道诏令,便是召燕王与梁王入京见驾,叩拜新君。

    天子明诏,若不从,便是抗旨不遵,若从,便是有去无回。

    藩王入京,九死一生。

    这便是明晃晃的请君入瓮。

    他们都已忍不下去了。

    对于诸王而言,谢琢之前的种种举动便是头上悬空的利刃,不知哪一日就会落下来。

    燕王早生异心,不是那任人宰割的板上鱼肉。

    进亦死,退亦死。

    燕王没得选。

    8

    燕王反了,梁王随之响应。

    天下异动,江山变色。

    皇室与藩王,权力之争,终有一战。

    燕王早有野心,为此筹谋恐有十余年之久。

    谢琢归来不过数载,即便他有前世记忆,占据先利,也未必能够轻而易举胜出。

    那两万精锐也只拖延了燕王大军七日,并未能彻底阻拦其脚步。

    燕军一路自北南下,势如破竹。

    与梁王军队在漠城会合,此后破梧城,越渃水。

    或许,那日我该提醒谢琢一句,燕王的实力远比他想象的更厉害。

    可是最后,我不曾提醒。

    前世,我和越氏一族为他分担了太多风雨,让他赢得太过容易,他便以为自己当真有了可以独当一面的实力。

    这次,我不再与他比肩而战,越氏一族不再是为他肝脑涂地的后盾。

    这一场血雨腥风,要靠他独自来扛。

    这场战争比他想象的更加艰难,更加残酷。

    他高估了自己,低估了燕王。

    即便重来,他的能力远胜前世,可是以他一人之力,终究难挽狂澜。

    这数年来,越国养精蓄锐,蓄力自保,在这风雨战乱中亦能护百姓周全。

    燕王借道越国时,被我严令拒绝。

    是夜,他竟趁着夜黑风高突袭攻城。

    按照他的野心,自然想顺势吞占越国。

    可是我早有准备。

    城墙上烽火四起,鼓声阵阵时,他方知自己轻敌了。

    我着一身劲装,站在城楼高处,看他的人马被雷石滚木击中,火弩连发,漫天箭矢落下,哀嚎不绝。

    「燕王,久候了。」我的声音自城墙高处回响。

    他自知中计,看着手下人等仓皇逃窜,慌忙下令撤退。

    取道越国,是他此战首次失利。

    今夜燕王遇挫,便不会与越国多加纠缠,定会另辟蹊径,直逼皇城。

    父王将王印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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