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苏野拿出警官证，递给对方说道：“你好，我昨晚上打电话约了跟陆太太今天见面。”女孩接过证件翻看了一眼就递还了回去，说道：“我知道，我妈都跟我说了。”
昨晚上李繁思来想去，跟女儿通了电话之后，就连夜将她接回了家。
这么多年，她习惯了和女儿互相依靠。
而且陆明明继承了陆剑的优点，胆大心细，可能会对警方有帮助。
“请进吧。”
“我妈正在等你们。”陆明明让开门口位置说道。
苏野二人刚进门，就见李繁站在沙发边上。
在茶几上摆放了一个记事本，还有一个文件袋。
“请坐。”李繁招呼道。
苏野两人坐在沙发对面的板凳上，李繁和陆明明则是挽着手坐在沙发上。
李繁显得有些紧张，整整18年了，她心里一直有个结。
老公跟自己感情一直很好，当年女儿也刚刚出生，他怎么就想不开自杀了！
苏野见状，询问道：“陆太太，昨天晚上在电话里你曾经说，你一直不相信陆先生是自杀。”
“您是有什么可靠的依据吗？”
李繁点点头，肯定说道：“有！”
“我老公去世那天是8月28号，而我女儿的生日是9月1号。”
“此前，我老公还跟我说过，说女儿周岁的时候他会尽量休息一天，好好给女儿操办庆生宴。”
陆明明闻言眼眶泛红。
她对父亲没有记忆，但是她从母亲嘴里知道，父亲是很爱自己的。
答应了回家给女儿庆生却突然自杀？
听起来的确可疑，难怪李繁怀疑陆剑的死因。
但是，江队曾说过，有目击证人证明陆剑是自己从6楼的天台上跳下去的。
想要达到这种效果，只有三种可能性。
第一种，陆剑自己想不开轻生。
第二种，陆剑被人胁迫，被逼跳楼。
第三种，陆剑被人下了药。
但是，如果是被人下了药物。
比如听话水等让神志混沌的药物，18年前尸检的时候，法医应该是能查验出来的。
昨晚上江队并没有提尸检有问题。
所以，如果陆剑不是自杀，只剩下了一种可能。
他被人胁迫了。
当时警方或许也会考虑到这个点，但是却没有锁定到嫌疑人，可见嫌疑人隐藏的很深。
苏野将疑点记下来，继续问道：“陆先生出事之前，有没有其他反常的举动？”
“没有。”李繁皱眉摇头。
“那您知道陆先生有跟什么人结仇吗？”
李繁皱紧眉头，叹口气说道：“太多了。”
“说实话，我老公的工作性质就决定了，他太容易得罪人了。”
“之前他就曾经曝光过很多社会的黑暗面，不法企业、商家、个人……”
“他从大学毕业之后就当了记者，一直到去世的时候已经在行业里闯荡了十几年。”
“这么长的时间，他报道过的新闻，无意中得罪的人数不胜数。”
李繁的烦恼苏野是最能感同身受的，苏道圣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和陆剑是同类人。
想到这里，苏野问出了此行的主要目的。
“那他去世之前正在调查的新闻，你知道是什么吗？”
李繁回忆着陆剑临死前跟自己交往的点点滴滴。
她不太确定的说道：“我记得他出事前那一阵子，经常会去下面的一个山村附近。”
“有时候一去就是好几天。”
“但是，很长一段时间，也没听到他写有关这个村子的任何新闻报道。”
出事前一阵子？
陆剑是8月28日去世的，而苏道圣写下跟陆剑联系的时间是在6月份。
也就是说，苏道圣去世的时候，陆剑可能已经开始查这个山村了。
这么长的时间跨度，那个山村如果有什么隐秘，会不会已经被陆剑给调查清楚了……
而这件事，跟苏道圣又有什么关系？
就在这时，陆明明突然眼圈泛红的说道：“警官，我爸去世之前查的那个山村我去过。”
“在我看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但是，我查看我爸的工作记录时发现，当时村里似乎有个案子我爸爸很在意。”
闻言，苏野眼前一亮。
“你知道山村的详细地址？”
“麻烦帮我找一下！”
陆明明点点头：“我知道，就在这本笔记本里。”
她说着，直接拿起了客厅桌面上一本厚厚的黑色笔记本翻找起来。
没想到陆剑跟苏道圣一样，有通过笔记记录工作线索的习惯，这真是帮了大忙。
陆明明翻到其中一页，指着说道：“就在这里。”
苏野看了一眼，黑色签字笔笔写着：交州区旺山村。
李繁补充说道：“他当时的确去的就是交州，所以我们觉得应该就是这个村子。”
苏野看向陆明明问道：“你说陆剑当时比较在意一个跟村子有关系的案子，是什么意思？”
陆明明又翻动了几下笔记本，指着其中一页说道：“我是看这里猜到的。”
“这里显示旺山村出了一起凶杀案，死者是一名6岁的小男孩，凶手就是死者同村的马程……”
“等一下！”
苏野忍不住打断她，说道：“马程？”
第458章
三个关键词，被忽略的案件
陆明明看他突然这么激动，有些不明所以的点点头说道：“没错。”
“是叫这个名字。”
“你看这里写着，而且已经被警察抓住了。”
苏野感觉自己的心跳加快了几分。
马程？
同样是杀害了6岁的小男孩，是自己知道的那个马程吗？
他凝神看向笔记本上陆明明手指的地方。
不仅看到了马程，在他名字的旁边。
三个小字映入眼帘——苏道圣。
机缘巧合之下，他竟然在陆剑的笔记本上，也看到了自家老爸的名字。
毫无疑问，此马程和彼马程是同一个人。
马程是苏道圣亲手抓住的，当时陆剑联系他，难道是为了调查马程的凶杀案？
这起凶杀案背后难道还有什么隐秘？
陆剑多次往返旺山村，他会不会已经查到了什么……
想到这里，苏野追问道：“既然凶手已经被抓住了，知道陆剑为什么还会在意这个案子吗？”
陆明明眉头轻蹙，说道：“我爸似乎觉得这起凶杀案有些古怪。”
“你看这里。”
她伸手指着其中一行苍劲有力的小字，上面有几个重要的关键词。
【第二起】
【死因？】
【村民态度？】
苏野眉头紧锁，这寥寥几个字，恐怕只有陆剑自己能够准确无误的解读，其他人只能根据案情加上关键词猜测一二。
第一个关键词，第二起。
“起”作为量词的时候，通常指的就是案件的数量。
马程杀死了同村6岁的小男孩。
马程犯下凶杀案件是第一次，这个第二起应该不是指马程。
结合着第三条，村民的态度。
苏野不禁想到，难道这不是旺山村的第一起凶杀案了？
不大的偏僻山村里，发生一起命案已经足够轰动了，甚至会引得附近的几个村子都人心惶惶。
比如，就像叶莎案案发时，附近的几个村里甚至组织治安队，加强了夜间巡逻。
要是还有第二起命案的话，恐怕很多村民会惶惶不可终日，以至于会被吓得搬走。
第二个关键词，死因？
关于马程杀死男孩的动机他也不清楚，这一个和第二个关键词，看来一会得找江队帮忙查阅卷宗。
而最让苏野感觉别扭的是第三个关键词，村民的态度。
就像刚才他分析的那样，旺山村如果发生过两起凶杀案，村民肯定会很恐慌才对。
现在村民态度被陆剑单独拎了出来？
难道说，旺山村的村民，跟自己设想中的表现不一样吗？
苏野心中存疑，看着面前的笔记本和文件袋说道：“这些都是陆先生之前工作时用的吗？”
“没错。”
“这个档案袋里放着一些我爸去世之前随手拍的照片，我妈后来打印出来的。”
“一直放在这个袋子里，我看过，应该是一些他还没有用到的素材。”
“我想着既然警方要查18年前的案子，这些可能会有用，就提前给你们找出来了。”
“哦，对了，这本子里面还夹着一张马程的照片。”
陆明明一一介绍着，将材料拿起来郑重的放到了苏野的手上。
她说道：“警官，我跟我妈一样，不相信爸爸是自杀的。”
“希望你们能查清楚当年的真相。”
看着陆明明充满期望的眼神，苏野感觉手中材料虽然不多，却如同有千斤重。
这本笔记陆明明显然看过很多遍，才能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发现这些或许跟陆剑自杀案有关系。
他郑重的接过资料，说道：“放心，我会认真追查的。”
苏野说着，起身告别两人，和胖子一起向着门外走去。
这一趟的收获还是很大的，起码他确认了陆剑和苏道圣产生关联的原因——马程凶杀案。
这个案子可以说被他完全忽略了。
只以为是一起已经破获的案件，难道案件背后还有什么更深层次的秘密？
两人步入电梯里，胖子询问道：“咱们是不是要去这个旺山村看看？”
“去是肯定要去的。”苏野说道。
“但是去之前，得先把马程案搞搞清楚。”
苏野说着，直接向江队发去了求助。
“江队，江湖救急，帮我查查马程杀人案的卷宗。”
“急，急，急！”
嗯？
江队收到消息又是一懵，这怎么又突然要查马程了。
苏野的心路他是真的猜不透。
江队很快就给他发了卷宗过来。
因为之前他曾经查阅过一次，所以调取卷宗很快。
江队问道：“马程杀人案有什么疑问吗？”
苏野查看着案件里关于犯罪动机的描述，说道：“陆剑自杀之前，好像一直在查旺山村的凶杀案。”
“马程以及死者马小，都是旺山村的村民。”
“旺山村在胶州区，但是案件发生地点却是在市南区。”
“卷宗里写着，马程被抓捕后，承认在实施入室盗窃的时候被死者发现。”
“慌乱中他用钝器敲击死者致其死亡。”
盗窃引发的杀人案吗……
苏野翻看着卷宗中痕检拍摄的现场照片。
虽然屋里被翻得很乱，但是整个房间都是很简陋的装修风格。
任何人看了都能猜到，这家庭可不算富裕。
马程如果目的是盗窃钱财的话，应该像甄大胆和李四那样，暗中观察选择更富裕的家庭下手。
而且，既然偷不到什么值钱的东西，就算被发现了，扭头就走才是小偷的常见做法。
被发现就直接把目击者灭口……这不合逻辑。
可如果不是为了找钱财，但是现场的确被翻找的很乱。
是行凶后在伪造盗窃现场，还是说，马程真的在找什么东西……
毕竟马程和死者马小很有可能是认识的，但是案卷里马程却并没有说认识死者，只说是意外被撞见起了杀心。
当时马程被捕后态度还算配合，而且杀人过程等也跟现场对的上，警方很快就结了案。
马程的行为也由入室盗窃转化成了抢劫杀人。
最后法院判了马程死立执，审判完就拉去吃了花生米。
苏野问道：“这个马程有盗窃前科？”
江队说道：“没有，打架斗殴倒是没少干，不过偷东西还真没被逮住过。”
没前科不代表没偷过，但是在得知马程和死者认识后，苏野看这个案子哪儿哪儿都不对劲。
他想了想，继续说道：“江队，再帮我查查，交州市旺山村之前是不是还发生过其他的凶杀案。”
第459章
换个角度看案件，来到旺山村！
江队看到这要求一愣，难道旺山村还有别的凶杀案？
他说道：“你稍等一下。”
过了一会，江队再次传来了信息。
他皱眉说道：“你怎么知道的，还真有一起！”
“在2004年的时候，一名旺山村的7岁女童马丽，因为盗窃邻居钱财，被邻居发现之后失手打死了。”
这是一起发生在旺山村的过失杀人案。
而死者……同样是个几岁的孩子。
陆剑说的第二起案件，应该就是包含了这名女童被杀案。
苏野皱眉看着这两起案件，前后间隔两年，均是以盗窃为由引起的杀人案……
虽然一名死者是被盗家属，一名死者是行窃者。
但是，接连两起就有些巧合了。
而电话另一头的江队也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
如果单拎出来看，这两起案件都没什么问题，现在摆在一起却怎么看怎么别扭。
他灵机一动，在内部系统里输入了马小的名字。
电脑加载了一会，跳转出了江队想要的户籍信息。
他眉头紧锁越看越心惊，而后又输入了另一名受害者马丽的名字。
根据二人的户籍资料，他很快总结出了两位受害者的共同之处。
儿童、来自单亲家庭，均是丧父跟着母亲生活。
在受害者死后没多久，两人的母亲没过多久也都离开了人世。
江队隔着屏幕已经嗅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他很快给苏野发过去自己查到的信息。
苏野说道：“你是不是也觉得，这太过巧合了。”
“对……这样一查是不同寻常。”手机另一头的江队面色凝重。
两人的想法不谋而合，但是一时间也无法确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苏野从来不相信巧合。
他从最阴暗的角度出发，说道：“如果你换一个角度。”
“把这两起杀人案件都当做谋杀的话，或许就会有不同的发现。”
“谋杀？”
江队顺着苏野的思路想下去。
如果是谋杀案的话，两名凶手因为某种原因，杀死了两名孩子。
至于为什么会杀孩子……
或许是因为孩子容易得手，而且谋杀孩子本身是做给大人看的。
谋杀孩子是为了杀鸡儆猴。
不过，看来凶手的目的并没有达到，杀死孩子之后，才导致其家长也去世。
江队越想越毛骨悚然，感觉自己心里阴暗的一批，甚至觉得这两位家长死的也不寻常。
这两起案子可都跟旺山村有关系，这两名凶手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与此同时，苏野脑中冒出来了陆剑在笔记本上记录的最后一个关键词。
【村民态度】
苏野说道：“看来，必须去一趟旺山村了。”
否则，这两起凶杀案的真正动机将会永远无法解开。
或许这就是当年陆剑的想法。
只是时隔18年，不知道去到旺山村能不能查到点什么。
毕竟之前陆明明就曾经去过，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处。
苏野和胖子讨论着旺山村的案子，向着自家车走去。
胖子阴暗的说道：“苏哥，陆剑会不会也跟这两个孩子，以及孩子的家长一样。”
“比如调查到了什么不该知道的，所以被‘自杀’了吧？”
就现在知道的情况来看，往坏处想，这是最有可能的情景。
只不过陆剑的案子做的更隐蔽，没有抓到真凶，以自杀案结案了。
苏野说道：“有这个可能，如果真是这样，凶手肯定跟旺山村脱不了关系。”
“甚至，就是旺山村的某个村民。”
“毕竟陆剑死之前就一直在调查旺山村。”
两人心情越发沉重，甚至苏野心里已经对旺山村有了某种猜测……
这两起谋杀案，越看越像是斩草除根的清理门户行为。
胖子说道：“先去旺山村看看吧。”
“嗯，想的再多也是猜测，还是看看才能确定。”
说着，两人设置好导航向着交州区的旺山村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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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中午的时候，胖子和苏野终于来到了旺山脚下。
胖子看着眼前曲折的山路，说道：“我去，这村子真是在犄角旮旯里。”
“要不是导航说在这里，我还以为找错地方了。”
旺山村很小，全村只有几百户人家，村住址显示就在旺山的半山腰上。
由于地理环境恶劣，贫瘠的旺山上只有旺山村一个村子，他们俨然就是这座山的主人。
苏野说道：“偏有偏的好处。”
如果真是自己想的那样，他们此行恐怕不会顺利，还得注意保护好自己。
在不算高的山路上又行驶了十分钟左右，他们就看到了旺山村的路牌。
前面不远处，已经能看到进村的入口，旁边地上的界石写着旺山村几个掉漆的大字。
胖子说道：“到了……”
“看起来的确没什么特别的。”
他看着村子入口，第一感觉跟陆明明一样。
苏野皱眉看着空荡荡的村口，有些纳闷。
这可跟自己设想的不太一样。
他解开安全带说道：“走吧，下去看看。”
“如果遇到村民，就说是旅游来爬野山的。”
苏野说着，来到了后备箱里，整理了一些防身的东西装进包里背在了身上。
胖子被他弄的一阵紧张，也急忙整了一包背着防身。
两人看着面前通往山村的道路，迈步向里面走去。
村里的地面是水泥硬化路，房子建造的很别致，2层、3层的小楼都有。
胖子说道：“我还以为是穷乡僻壤呢，这房子在山上建一套可不便宜。”
“刚才我看那院子里停的好像是悍马。”
“有这条件，就跟在山上住别墅差不多了。”
苏野眼神锐利的扫视着面前的房子。
的确，旺山村的人似乎并不怎么缺钱。
而这恰恰是问题所在，穷乡僻壤的，这些钱是哪儿来的？
两人刚进村没多久，就发现有村民从家里出来，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俩看。
随着他们深入，没走几步就有人出来看看他俩，就跟没见过人似的。
盯得两人心里一阵发毛。
苏野甚至都怀疑，他们进村第一时间就被人看到了，然后通知了所有人。
但是他们只是盯着看，并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也没有上前搭话或者进行驱赶。
“坏了，他们似乎并不怕外人闯入……”
苏野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这一趟怕是要白来。
第460章
林间小屋，白胡子老头！
越是坦荡反而越不好查，这某种程度上说明，就算旺山村曾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此时也已经被妥善处理了。
苏野两人身形僵硬的从村中街道走过，准备向着村后的山顶爬去。
这一片山头应该都是属于旺山村所有的。
他感觉身后的村民聚了起来，似乎在窃窃私语，那声音小到微不可闻。
“怎么来了两个外人，真没眼力见儿诶，这么多人盯着还往上走，会不会看出来点儿什么。”
“没事的，你就是太紧张了，这都这么多年了，有什么好怕的，切。”
“还不是当年那个记者闹得，现在看到外人我就紧张。”
“快看，他们往后山去了，咱们是不是该拦一拦啊。”
“去呗，那里什么都没有，放心吧，我看村长就是瞎激动，来个人就喊人出来。”
“就是的，冲上去拦着人家才奇怪，这都什么年头了，拦着人不让逛荒山。”
“你们是不是忘了，三叔公还住在上面呢……”
“三叔公人都老糊涂了，没事的。”
“万一他俩是便衣呢？”
“不能吧，算了，还是找个人盯着吧……”
……
苏野慢慢向前走着，听到这些话忍不住暗暗蹙眉。
这个村子果然有问题，而且达到了村民齐心合力的程度，一致排外。
他们口中当年的那个记者，指的就是陆剑吧。
态度这么统一，又有什么共同利益？
这个三叔公，又是什么人物？
听起来德高望重，看起来村民们似乎都很忌惮他。
苏野和胖子不动声色的继续前行，周围树木逐渐茂盛起来，离旺山村的居住地越来越远。
胖子没听到那些交头接耳的言谈，皱眉看着周围荒草丛生的山坡，间或夹杂着缓坡上几片面积不大的农耕地，种植着一些蔬菜。
他诧异的说道：“这个村的人都不种地吗？”
“来的时候，也没见到这附近有什么大型的企业、工厂之类的啊。”
“他们到底怎么谋生的，而且我看村里人似乎过的还算不错。”
“那些房子建造的成本可不低，更别提路上见到的车辆也都不便宜。”
胖子从刚才开始，心里就一直盘旋着这个问题。
这桩桩件件都需要钱，可这么多钱是哪儿来的？
他刚开始是猜测村民在山上搞了什么特色养殖业，可能抢占了先机，家家户户都发了财。
现在看着眼前的一片荒芜，哪里像是有什么养殖业、畜牧业的样子。
这都快跟荒山野岭差不多了。
大片的地压根就没人种，顶多种点菜够自家吃，更别提靠种地赚钱了。
苏野低声说道：“这里的村民可比一般的工薪家庭有钱多了。”
“单靠种自己家的一亩三分地是不可能实现了。”
这个村子明显有问题，只要有机会进来，看到这反差感都会觉得有些怪异。
但是，放眼看去，村后边这片山除了疏于打理，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两人沿途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越走越深入。
突然，胖子指着前方低声说道：“苏哥，快看。”
“前面那里好像有人住。”
苏野放眼望去，只见曲折的山路上，路边有一处泥土坯的小房子。
胖子说道：“这深山老林的，离着村子这么远，不会是护林员住的吧。”
的确，这老房子破破烂烂的，看起来就跟几十年前修建的一样，与山下洋气的多层自建房格格不入。
里面现在还住不住人，都不确定。
但是联想到之前村民的议论，苏野觉得，如果房子里还住着人的话，会不会就是他们口中住在上面的“三叔公”？
苏野心中微动，说道：“走吧，上去看看。”
“口干舌燥的，进去讨碗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