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张可心提着帆布包，快速的开门上车，就像怕苗凯跑了一般。苗凯停留了一会，驾驶着车辆离开墓园门口。
众人继续观看着视频，足足过了4个小时，监控中才重新出现苗凯车辆的身影。
张可心推开后座车门，提着白色帆布包走下车。
她依旧披头散发，看不清面容。
下车之后，张可心没有任何动作，就愣愣的站在墓园门口盯着苗凯的车。
那意思，仿佛在催促苗凯离开。
能看到视频中苗凯停了一会，或许他也在暗中观察张可心的下一步动作。
发现张可心不动之后，苗凯才无奈的驾驶车辆向左离开。
而张可心则是从右侧石狮子附近，往相反方向离去。
江队点开那几天的监控视频。
持续两个星期，每天苗凯和张可心都是在固定的时间地点上车、下车。
张可心的举止非常可疑，她的这番举动肯定是在针对苗凯。
江队暗暗计划，必须着重查一下苗凯的社会关系，是否与人结仇。
拷贝完视频之后，江队说道：“带我们去张可心的墓前看看。”
张可心的墓地资料，吴宇都给了江队，省去了他的麻烦。
工作人员查询了墓地编号之后，拿起手电筒走在前面带路。
“各位请跟我来。”
一行人踏上了依龙山而建的平缓台阶。
一路攀登，在最高处见到了张可心的墓碑。
苏野闲聊着问道：“这墓地的位置似乎不错。”
虽然夜间黑暗，但是可以想象白天的时候，站在这里登高望远。
面前的大海波澜壮阔一览无余。
这才是真正的海景阴宅。
工作人员笑着说道：“领导你太有眼光了，这块墓地不仅是风水佳穴，而且能俯瞰整个海湾。”
苏野好奇的随口问道：“价格也不便宜吧。”
“嗯，这位置优越，自然价格就高点。”
墓碑上，张可心长发披肩身着白裙，她的遗照面朝大海，神情清冷。
只看照片，的确跟视频中看到的人影很像。
苏野看着墓碑前空荡的地面，说道：“这墓似乎没人来祭拜过。”
他这么一说，几人也留意到了不同寻常。
工作人员说道：“可能亲人离得远，没能来时常祭拜吧。”
“甚至有可能亲人均已离世。”
“这种情况也是有可能的。”
真是这样吗？
苏野对眼前的这个墓穴心存疑虑。
众人没有发现更多线索，重新返回墓园大门口。
江队说道：“我先回警队查查这个张可心和张大志的户籍资料吧。”
“再走访走访苗凯的人际关系，应该会有一些线索。”
“你们先回去吧，这都快9点半了，有线索明天我告诉你们。”
“OK。”
苏野琢磨着今晚上毒物鉴定是别想出结果了。
他和胖子还没吃饭，还真有点饿了。
众人在墓园门口兵分两路，苏野和胖子也没了去闹市街吃饭的心情。
苏野说道：“去五月商场撒吗点吃的吧。”
“吃火锅吧！”
“这墓地虽然亮着灯，但是感觉阴气森森的。”
胖子提议说着，感觉汗毛都竖了起来。
两人商议定了之后，奔去五月广场吃了顿九宫格。
麻辣的肉卷下肚，再次感受到了人间的烟火气。
胖子说道：“让我说，门口打车的那个绝对不是张可心。”
这是众人的普遍猜测。
苏野却与胖子的想法不一样，视频中的白裙身影的确跟张可心墓碑的照片很像。
思维反转，如果打车的真是张可心，那说明墓地里的另有其人。
刚才看到张可心的墓时，他突然想到了之前老朱炸串案中。
万事通就可以通过特殊途径购买到墓穴。
有个灰色产业一直存在，炒墓地的中介炒墓客。
张可心的那块墓地位置风水极佳，保不齐就有炒墓的人买了倒手。
但是，一般倒手都是买寿穴，也就是说墓碑上是不刻字贴照片的。
说白了，
墓穴里面就是空的。
等待百年之后，安葬所用。
张可心的墓却不同，不仅有遗照还有生卒年月，甚至还有死亡证明。
这点跟倒卖墓地的情况也不相同。
看来只有等等江队调查的张可心和张大志的资料了。
如果真的是伪造资料购买墓穴，经不起细查，很快就会露出马脚！
到底里面墓里的人跟打车的鬼，是不是同一个人，江队一查便知。
第288章
你先别急，还不到时候呢！
第二天，睡了个好觉，苏野早早的就精神抖擞的爬了起来。
睡不着了，主要还是惦记着苗凯的案子。
看了一眼手机，暂时没收到江队的信息。
心里有些疑惑，难道一晚上了还没查到张可心和张大志的线索？
这可不像江队的工作效率啊……
他给江队发去V信，问道：“苗凯的毒物鉴定出结果了没？”
这是苏野最关心的问题。
过了一会，江队才发来信息说道：“还没有，估计快了。”
苏野倒杯水灌下去，又继续问道：“那张可心的个人信息呢，查到了吗？”
这一次信息没回，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正是江队打来的。
电话刚一接起来，对面传来了江队有些含混不清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是在吃早饭。
江队咬一口猪肉大葱的包子，又就着吃了口咸菜。
他低声说道：“昨晚上一回警队，我就查了张家兄妹的户籍信息。”
“这稍微一查，可就露出狐狸尾巴了。”
“龙山公墓保存的张可心的死亡证明，应该是假冒的。”
“上面留的身份证号码输入系统，根本找不到人。”
“我甚至怀疑，连张可心这名字都是假的。”
“墓地信息造假，那里面还不知道埋没埋人呢。”
闻言，苏野心中微动。
既然死亡证明是假的，这墓碑里的张可心是人是鬼可就说不清了。
夜间打车的人戴着口罩遮掩了面容，而苗凯信誓旦旦的说打车的人跟墓碑上的人是同一个人。
虽然有可能是苗凯认错了人，再加上乘客刻意报出墓碑上的姓名，冒充张可心吓唬他。
当然，也有可能是张可心本人打车。
苗凯看到的人的确跟照片上是同一个人。
只不过，这个自称是“张可心”的女乘客，压根不叫这个名字。
这两种情况来看，苏野更倾向于后者。
这女乘客的确就是墓碑上的张可心，要不然无法解释怎么这么巧，她不冒充别人，偏偏冒充深处一座有问题的墓碑人信息。
苏野问道：“资料里不是还有张照片么？”
“不能进行人脸识别吗？”
那张照片还算清晰，应该能进行识别才对。
江队说道：“哎，识别倒是能识别。”
“但是，照片中的张可心披散头发，还留着刘海，甚至还化了妆开了美颜滤镜。”
“昨晚上技侦把照片录入系统进行比对。”
“全龙国找到上千个人长的跟照片中相像，偏偏没有一个叫张可心的……”
这就尴尬了。
警方对“张可心”的了解仅限于一张死亡证明和打车视频。
他们的线索，并不足以从上千个人里准确甄别出照片中的女人。
原本以为有了照片，有身份证号码。
找个人而已，能有多难。
没想到，调查刚一开始就遇到了阻碍。
墓碑上的“张可心”身份成了一个谜团。
但是，只要知道这墓碑信息有问题，也不是全然没有线索。
苏野心思电转，查不到张可心，但是可以查张可心的那个哥哥张大志啊！
找不到张可心，张大志总能找到吧。
张大志还跟吴宇通过电话呢。
而且墓地就是张大志买的，现在墓地使用出了问题，他肯定知道详细的内情。
想到这里，苏野急忙问道：“张可心的哥哥张大志呢？有没有查到他的身份资料。”
江队尝了一口甜豆浆，又往里加了一勺白糖。
他时不时瞥一眼旁边的小区门口，说道：“查了。”
“这个张大志或许会是整个案件的突破口。”
“我们查了他的身份证信息，那身份证号也是伪造的。”
“不过身份证上的照片倒是真的，录入数据库分分钟就能找到人。”
“这个张大志之前不是跟吴宇说自己是外地的吗？这特么就是土生土长的青鸟市本地人。”
“技侦把他的祖宗八辈都快查遍了，他也没有一个叫张可心的妹妹。”
“显然，张大志就是在撒谎。”
江队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压得很低，一直在盯着包子店旁边的小区门。
他身边的刑警小张也跟他一样的神态。
虽然看起来在悠然的吃包子，但是眼神一刻都没从小区门口挪开过。
就在这时。
小区侧面小门里，走出来一个30多岁的中年人。
他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穿着短袖浅蓝色衬衣和西裤。
腋下夹了一个黑色的公文包。
一打眼看去，还以为是某机关的公职人员。
小张暗暗戳一下江队，压低声音说道：“江队，目标出来了。”
“嗯，行动！”
江队在电话里说道：“先挂了，有点急事。”
“一会警局见。”
说着，就直接撂了电话。
张大志哼着小曲，向着停在小区门口的私家车走去。
他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警方眼里的猎物。
他的手刚搭上车把手，就感觉右边肩头一沉，一只大手落在了上面。
张大志皱眉回头，就看到一个面色不善的高大男人正一脸痞气的看着自己。
在他的身边，还跟着两个稍微年轻一些的男人，看起来也很精壮。
他们迈步上前，三人将张大志牢牢的圈在车门附近。
张大志看这架势，紧张的狂咽口水问道：“你们是谁啊？”
“张大志是吧？”
“不是，你们找错人了。”
江队冷哼一声，一抬下巴，两名刑警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张大志。
“警察，跟我们回警局问你点事。”
“警察？”
张大志脸都白了，吓得腿有些发软，哆哆嗦嗦的走不上溜。
他垮着脸说道：“警察同志，我冤枉啊……”
得，这一张口指定有事了。
江队都还没问呢，张大志的心理防线都开始崩了。
江队好笑的一拍他肩膀，说道：“你先别急，还不到时候呢。”
“等到了局里再喊。”
张大志瘪着嘴，说道：“哎？”
几名刑警押解着，在一众人群的注目礼和偷拍下，张大志上了警车。
张大志头埋的老低，心中无语。
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风光过，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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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鸟市刑警大队。
黑色路虎车熟练的开进停车位，苏野和胖子人手一个超粗鸡蛋灌饼。
一边啃着一边下车。
早上江队电话挂的太着急了。
张大志的情况，说了一半就没了下文！
苏野暗自翻了个白眼，说那一点，还不如不说！
搞得自己好奇心爆棚，连早饭都没正经吃，抓着胖子就直奔警局。
两人刚准备杀进江队办公室，详细的询问一番。
突然，熟悉的小路虎快速开了回来。
苏野和胖子见状，齐齐顿住脚步，站在原地啃鸡蛋灌饼。
“这是刚来上班？不像啊，这么多人……”
胖子皱眉看着从江队车上下来的几人，显然他们更像是去执行了某个任务。
尤其是后排被推搡着下来的这位。
脸彻底垮掉，跟要哭出来一样。
苏野瞥了这人的脸一眼，立刻认了出来。
哟，精装版的张大志。
与身份证件上的土小子不一样，真人更多了几分油腻感。
江队看到苏野，高兴了打了声招呼。
“来的挺早啊，不用这么急的。”
还不都是怪你……
苏野一指张大志，说道：“刚才就是为了他，挂我电话？”
“可不是嘛，新鲜的。”
“走，一块去审审。”
江队好笑的接过苏野递给他的咖啡，带着几人向办公楼里走去。
只有张大志被押着走在他们身后，欲哭无泪……
第289章
双穴靠海，收钱办事的炒墓人！
没有二话，张大志直接被刑警带到了审讯室里，先晾上一会。
江队的办公室里，苏野和胖子的早饭也吃的差不多了。
胖子好奇的问道：“那个张大志做什么工作的？”
“穿的挺正式啊。”
“油头粉面的，不会是卖房子或者是卖保险的吧？”
江队知道胖子之前也干过房产销售，上班的时候估计也是类似穿着。
他一边给两人泡茶，一边说道：“啥啊，就无业游民一个。”
“没有固定的工作单位。”
“说好听点，就是自由职业者。”
“啊？那他把自己捯饬成这样？”胖子表示不理解。
如果不是工作需要，胖子恨不得天天穿休闲装，那才叫一个舒服。
苏野心中微动，如果跟自己之前猜测的一样。
从另一种角度上说，张大志跟胖子也算是半个同行。
地产销售穿的体面点，没什么问题。
江队说道：“可能他今天有事吧，一会儿审审就知道了。”
“这家伙是个软骨头。”
“刚才抓住之后，我还没问被他就先喊冤枉。这心理素质也忒差了点。”
“估计我往他面前一坐，一拍桌子他自己就全招了。”
苏野急忙说道：“走吧，去问问。”
“嗯。”
饭后急匆匆喝了两杯茶，几人奔着张大志所在的审讯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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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里，张大志垂头丧气的坐在审讯椅上。
造孽啊，大清早的毫无征兆的咋就被带到刑警队了。
自己干的那点事儿，那点错误应该犯不上踩缝纫机吧？
张大志仿佛待宰的羔羊，还没接受审判已经开始悔不当初。
“咔哒——！”
在张大志紧张的心情中，审讯室的门被从外面推开。
江队和小张拿着文件夹和笔记本电脑，神情严肃的走了进来，坐在张大志的对面。
刚一落座，江队就玩味的看着张大志说道：“给你个机会，主动坦白。”
“说说吧，你犯的那些事。”
闻言，张大志激动的说道：“坦白从宽是吧，我懂我懂！”
“我全都说，警察同志不要把我送去踩缝纫机啊。”
苏野透过观察窗看着审讯室里，跟江队所预料的一样。
张大志的态度十分配合。
江队仅仅一句话，他就跟机关枪一样，开始交代自己做的违法的事。
而苏野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这个张大志不是没有工作，只不过这工作不光彩，不合法也不光彩。
他干的也是“房地产”生意。
只不过别人是炒房，他是炒墓！
他如数家珍的交代，自己通过伪造文件、贿赂墓园工作人员，在多个盈利性公墓以较低价格购入风水极佳的墓穴，又高价卖出等不法行为。
随着他的讲述，小张十指在键盘飞舞，记录的不亦乐乎。
这一开头那可就刹不住了，洋洋洒洒的交代了半个小时。
张大志说的是口干舌燥，看着面前的江队似乎还是一脸不满足的样子。
他舔了舔嘴唇，说道：“警察同志，我干过的事真的就只有这些了！”
“没别的了啊！”
张大志自觉交代的很彻底很详细，事无巨细，绝对没有遗漏。
他暗暗心想，这应该能够上坦白从宽从轻发落了吧。
江队跟他大眼瞪小眼，看他的确没什么好吐露的了。
这才缓缓开口，说道：“你认不认识张可心。”
“谁？”
被猛的一问，张大志有些懵，诧异的反问出口。
江队把张可心的死亡证明和遗照推到张大志面前。
他用笔指了指张可心的照片，说道：“就这女的，认不认识？”
张大志仔细看着面前长发白裙面色惨白的黑白照片……
这……这不是自己之前遇到的奇怪客户吗？
怎么突然问起客户的事了……
突然，张大志心中升起了荒唐之感。
不是吧，不是吧！啊……
难道警察大早上蹲点抓他来，其实只是想调查这个女的？
那自己刚才嘟嘟嘟的说那一堆……槽！
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啊！
张大志苦着脸，说道：“警官，其实刚才我说的那些，都是我开玩笑的……”
“你们可别当真啊！”
小张警官好笑的指了指自己的电脑，说道：“我都已经全记录下来了，交代的很详细。”
“放心，我们会一一进行查证的。”
江队再次拿笔用力戳了戳眼前的死亡证明和照片，把审讯拉回正题。
他问道：“到底认不认识。”
“给你个机会，老实交代，算你坦白！”
“我……”张大志快哭了。
坦白个蛋啊，也没啥好坦白的了。
他泄气的点点头，说道：“算是认识，这张假的死亡证明就是我找人伪造的。”
江队说道：“仔细说说，你跟这女的来往的全部过程。”
张大志吸了口气，缓缓讲述起来。
“这个女人，严格说起来我也并不认识。”
“我记得，大约是一年多以前吧……”
“她在贴吧通过我发的小广告，私信联系了我，说是想要买块好点儿的墓地。”
“但是，她可不是买寿穴，也不是给家里逝者购买。”
“提的要求非常的奇怪！”
江队问道：“怎么个奇怪法，说详细点！”
张大志皱眉说道：“她说想给自己买一块墓地，要求必须是双穴看海墓地，在墓碑上还要有她自己的照片。”
“至于名字，生卒年月什么的都无所谓。”
闻言，苏野心中不免好奇。
“张可心”对墓地的要求有些意思。
双穴墓地，顾名思义，是可以安葬两个人的骨灰盒的。
它的墓碑也要更大，能写下两个逝者的信息，设计也更复杂。
当然，价格相较于单穴墓地也更高。
一个双穴墓地的价格差不多能买两个单穴墓地。
张大志说道：“我一听，这人还没死呢，竟然就要把自己遗照贴上去。”
“这多不吉利啊。”
“而且，想做到这一点，就必须给她搞到一张死亡证明。”
“自己把自己安排死了，想想就晦气。”
“我原本以为她肯定不乐意。”
“没想到，她听了之后一点都不在乎，说让我给她尽快办，越快越好。”
“这女人是真不忌讳啊，这种奇葩要求我还是头一次见。”
“不过她说只要在龙山公墓买到一块看海墓地，墓碑贴上她的照片。”
“她可以出三倍的价格。”
说到这里，张大志伸出三根手指。
“冲着这10万块钱，我也得给她把事办了啊。”
“我利用自己的关系给她搞了张假的死亡证明，按照她的要求，给她捏造了张可心的名字。”
“还问她要了一张黑白照贴墓碑上。”
“拿到资料之后，我动用了一下我那点人脉，按照她的要求在龙山公墓买了一块看海墓地，算是完成了约定。”
墓地是“张可心”买的，现在看来里面压根就是空的。
难道张可心为了吓唬苗凯，所以特地搞了块墓地？
江队皱眉问道：“她怎么给你付的款？”
“这女人很神秘的。”
“她问我要的银行卡号，分两次给我现金存款付的钱。”
这都一年多了，想顺着存款这条线索找到这女人怕是不可行了。
他们一直是通过贴吧联系，张大志也不知道她的任何有效的联系方式和身份信息。
甚至，这女人现在是生是死，他也拿不准。
张大志交代完之后，哀求着做最后的挣扎。
“警官，我刚开始说那些都是放屁，您能不能别当真……”
“呵，这是警局审讯室，你以为是街口菜市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