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不过她也知道,不是哨兵故意想攻击她,哨兵分成不同小队是有道理的,基本上,同一小队的哨兵精神力都是同一属性,至少互相不排斥。可不同的小队之间就无法避免这种情况了。
很显然,寂吾队长的冰元素和迦涅队长的金元素不是那么对付,这就会给群连增加很大的难度。
再加上她的精神链还自带水元素,三种元素力混在一起互相作用,让结果变得更加复杂。
卿鸢睁开眼,两个哨兵队长都睁着眼看着她,寂吾队长看起来没什么异样,只是覆面微微起伏,而迦涅队长那边波动就要更大一些。
真·波动,卿鸢看着随着他的呼吸变沉,好像很快就要撑开的胶皮背心。
这就不行了?那他还那么挑衅寂吾队长,卿鸢抬眼对上迦涅的白金眼眸,可他并没有露出快要落败的慌乱表情,反而冲她挑了下眉,似乎很期待她再继续加大力度。
变态猫猫,卿鸢闭上眼,发现黑猫外溢的金元素竟然趁着她睁开眼的这么一会儿时间,顺着她的精神链爬了上来。
金属荆棘很放肆地把她的精神链缠得乱七八糟,感觉到她注意到它们了,它们稍微放出金属刺,短短钝钝的刺组成了一个触感特别的“毛刷”,稍微有点疼,但更多的是痒。
卿鸢蜷起手指,坏猫猫。
卿鸢没有马上进行反击,仍然把另一半精神链伸进寂吾队长的精神巢,金元素发现它们并没能让她把更多的精神链分给它们这边,有点生气,用钝刺更重地碾磨她的精神链。
卿鸢猛地并起腿,差点骂脏话。
巨坏巨坏的猫猫!
寂吾队长这边的冰元素也躁动起来,卿鸢等的就是这个,等到冰晶在结在她的精神链上,她猛地蜷起精神链,将挂在她精神链上的两种元素都包紧,然后猛地抽出。
两边交换。
她要让黑猫猫好好尝尝冰块的滋味,让猫猫公主也试试金属荆棘球的快乐。
刺激,真的太刺激了,卿鸢感觉被她交换后深入到属性不同的精神巢的精神链里的精神链被两边同时紧紧咬住了。
冰元素和金元素在不同的精神链上,但源头都在她这里都。说冰火两重天,卿鸢切身体验过,感觉冰金在一起也相当的哇塞。
她挣扎着睁开眼,看两个猫猫队长的反应。
还都看着她,不过,这次换成猫猫公主呼吸有些失常,小扇子似的眼睫时而扬起,又很快垂下,看她的眼神越发浓稠,覆面包裹脖颈的部分因为喉结滑动而泛起深色的浪。
黑猫猫这边则反倒平缓下来,但他眼里的金色齿轮颜色更璀璨,了,盯着她一眨不眨,仿佛在无声地“嫌弃”她怎么就这一点本事。
被猫猫鄙视了呢,卿鸢心性也上来,这才刚刚开始,好不好?
卿鸢微微倾身,抬起手,放在黑皮哨兵的心口。
他怔了一下,她手心下有了剧烈的震动,来自他的心脏。
胶皮材质隔水隔热,但她能清楚地感觉到他快速升高的温度,还有堵在胶皮里无法蒸发的汗水,被他结实的肌肉和胶皮挤压着,摩擦着。
他闭了下眼,将这些躁动的生里变化压抑下来,再睁开眼,又浮出不驯的笑意。
怪不得他会那么嚣张地跟寂吾队长挑衅,要比耐受力,黑猫猫确实在自制力上有能让她稍微刮目相看的厉害之处。
“今天没戴东西?”卿鸢点了点胶皮,因为里面有汗,哨兵现在稍微有点动作,哪怕只是喘息,都会发出轻微的咯吱响,这个细响随着卿鸢的指尖移动,迦涅也随着她微微虚起眼。
他冲她很慢地眨了下眼睛,好像在回答她的问题——他今天没戴金属饰品。
卿鸢其实已经自己确定了答案,确定的时候,哨兵差点就仰起了头,不过他控制住了自己。
“为什么没戴?”卿鸢想了一下,根据黑猫猫的秉性推测,“因为你想让我今天和你一起做吗?”
他能控制金元素,随时都能做出金属饰品,比如刚刚的舌钉,但他可能缺一个“设计师”,告诉他做什么图案的饰品。
她猜对了,黑猫猫又冲她慢慢地眨眼。
这次比上一次更慢,因为他眼里的欲念太黏着。
“那让我看看做什么样子的比较合适好不好?”卿鸢轻声问,指尖挤入交皮的下边缘,用了点力气,把它往上推。
推不动,一方面是太紧,另一方面这种材质一旦沾水就会特别涩,哨兵要是不用力喘息还行,可他偏偏因为她的动作,失去了对气息的控制。
“你这样我推不上去诶。”卿鸢的指尖点在哨兵高挺的鼻子上,他像被烫了一下,身体差点就弹起,好在在最后一刻按捺住了,用力地闭上了眼。
“不许呼吸了。”卿鸢上次就发现他的肤色很显白,指尖在他屏住气息的鼻尖停了一会儿,这才继续对付那块特别的材质,把它卷起来,卡在哨兵沁出细汗的锁骨下面。
卿鸢又轻轻点点他的鼻尖:“好了,可以呼吸了。”
已经得到她的赦免了的哨兵睁开眼,眼里却满是哀求,锁骨因为深吸气,凸显出来,形成了一对明显的凹陷,本就很紧的胶皮因为被推在一起,紧得好像绳索,加上哨兵剧烈地呼吸,本就结实的肌肉被深深地勒出来。
等待被她装饰的地方被汗水浸泡,充分魔擦。
卿鸢看了一会儿,它们在她的注视里都要撑得都要破开了。
但她还是觉得不够,转头看另一边的哨兵:“寂吾队长,可以借给我一点冰元素吗?”
卿鸢顿了顿,弯起眉眼,抬手放在覆面嘴巴的部分,按了按他柔软的唇:“一会儿我会还给寂吾队长一些金元素的。”
猫猫公主的眼里好像有冰元素化开,纯粹的蓝蒙了一层水光,加上泛粉的眼角,看了她片刻,闭上眼,齿关放松,让她把指尖伸进去。
她用精神力包裹住猫猫公主“送”给她的冰元素,凝成几颗方块形,回到黑猫猫这边。
清透的冰元素落在哨兵深色的皮肤上,很快便被烫出水痕,没多久,就连束带都变得水淋淋的。
“现在轮到寂吾队长了,迦涅队长要好好忍耐哦。”卿鸢点了一下他的鼻子,示意他需要再次停下呼吸,等他平稳,卿鸢把剩下的冰块贴在他滚烫的胸膛,帮他把背心拉回来。
胶皮上透出冰块融化的形状。
卿鸢允许黑猫猫可以呼吸后,形状因为肌肉地碾压时而发生细微地变化,足以让人想象几乎没有缝隙的胶皮中在发生什么样子的魔擦。
卿鸢没再管他,专心考验起猫猫公主来。
……
时间太久了。
卿鸢把两个猫猫队长的精神巢里里外外都驯服了一遍,甚至都给他们打好了标记,可他们还是谁也没动,也没出声。
卿鸢感觉他们后来都没什么意识了,眼神涣散,只会痴痴地慢慢眨眼,全凭哨兵的意志在撑着。
就这么想赢对方吗?卿鸢快要累死了,想了想,把猫猫公主的覆面卷起来,按着他的嘴角让他微微张开唇。
猫猫红嫩湿润的舌尖中间有一小块儿特别鲜艳欲滴,其上缀着一个小小的金属钉。
“真好看。”卿鸢低头,轻轻亲了一下金属钉。
迦涅队长说他和寂吾队长要互相监督有没有动,所以他们坐着的位置,能看到对方,看得很清楚。
卿鸢累得大脑放空,已经没力气害羞或是怎么样了,只想赶紧有个结果,所以,她轻轻亲了两下后,再低头时,抬起眼,看向迦涅。
直直地,看进白金眼眸里。
看着它们聚焦后,金色的齿轮猛缩。
还用牙齿稍微把金属钉往上提了提,她感觉到寂吾队长无声变重的喘息。
终于结束了。
卿鸢被迷迷糊糊地送回宿舍,谁送她的,她都不记得了。
她就隐隐记得,当时寂吾队长抱住了她的腰,而加涅队长则出声喘息,身体紧绷颤抖,并向她伸出手,像是要把她抓到他的怀里。
那时她就已经累得有些麻木了,后来同时标记两个猫猫队的时候,脑袋里一片空白。
甚至连两个猫猫队长到底谁赢了都混淆了,她以谁做基点的来着……卿鸢眼皮沉重,思考不了一点。
算了,反正肯定是最强的那个,群连非常稳定,群体标记进行得很顺利。
卿鸢一觉睡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她仔细感受了一下多出来的两组精神巢投影。
好有成就感啊,卿鸢越感受越兴奋,彻底睡不着了。
又把其他小队的精神巢投影珍惜地一一看过一遍,还用意识给它们擦了擦根本不可能存在的灰尘,有种在看自己打下的江山的自豪满足。
就是要这样,卿鸢点头,虽然想起昨天和两个猫猫队长做的事情,耳朵还有些热,尤其对被她打了一些金属钉的寂吾队长感到很抱歉。
不过,她并不后悔自己做了什么,而且她还决定要做更多。
想得很霸气,但卿鸢还是脸红了一会儿,顶着红扑扑的脸蛋,把可能会同意被她标记的哨兵拉了个表,像看菜单一样把这个名单看了几遍。
她的下一个目标是玉京队长的小队。
他都叫她标记过他的毒腺了,相比于其他哨兵,他更可能愿意让她标记精神巢和精神体。
卿鸢又拿出自己的时间表看了看。
正好今天晚上要给他送裙子,到那时候她可以问问他。
卿鸢又打开模拟系统看了看,有点意外,她把名字改成自己的名字的决定似乎很正确,一下子多了四五条哨兵主动提出想和她进行模拟训练的信息。
卿鸢扒拉了一下,没看到有时空系的哨兵同意她的申请。
有点失望,但也很快振作了起来,认真挑选合适的哨兵接受申请。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她在列表里看到了熊熊队长给她发来的申请。
熊熊队长的申请肯定要同意的,卿鸢通过了这条申请,但熊熊队长那边应该是有事情,模拟训练的时间定在了两天后。
她想在今天安排一次模拟训练,时间都留好了。
卿鸢又点开列表,其余给她发来申请的哨兵她都不认识,具体信息还基本都是隐藏的,她只能根据有限的资料里,提到的精神体派系随便选了一个。
她现在很需要和精神系哨兵进行“切磋”。
而且还得今天上午有空。
这两个条件一卡,就只剩下一个哨兵合适。
“佐恩。”卿鸢默念这个名字,看向ID名前的头像。
是一颗金灿灿的小太阳。
希望他人如头像,也这么阳光向上吧,卿鸢默默祈祷了几遍,起身洗漱。
她在快到九点的时候到达的茧房中心,刚下飞行器,就看到一个壮观的豪华飞行器队列停在茧房中心门口。
还有很多块儿头很大,戴着面具的保镖围在周围,看不到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卿鸢也不是很关心,她就想知道她什么时候能进去。
等了好一会儿,卿鸢都有点着急了,看了好几次光脑,生怕自己会迟到。
终于,那些保镖撤走了,但飞行器还在。
什么大人物啊,来个茧房中心都这么大排场?卿鸢皱眉看着那些就那么大咧咧停在茧房中心门口的巨大飞行器,有钱了不起啊?
了不起,卿鸢叹了口气,认命地绕过它们,走进大门,跟着智能球进到她预约好的茧房。
哨兵已经到了,他穿的不是作战服或是制服,而是一套笔挺昂贵的纯白手工西装,似乎有些嫌弃茧房里自带的座椅,矜贵地站在一边。
他看起来年纪比卿鸢可能还要小一点,长得很漂亮,尤其是那双金色的眼睛,跟两颗小太阳一样,眼里还有刺目的熔金花纹。
他好像有些紧张,薄唇绷得很紧,好像她是什么可怕的猛兽似的,很是警惕地盯着她。
卿鸢低头看了看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的自己。
怎么看,她都和可怕没关系啊。
不过,她倒是希望自己能多点威慑力。
她抬起头,看向退到茧房角落,和她拉开距离的哨兵:“你……”她本来想问问他是不是不舒服,感觉他脸越来越红,像是发烧了,才说了一个字,就见哨兵捂住了自己的脸,手心下传出压抑的闷哼声。
除了闷哼,还有白金色的毛毛从他指间钻出来。
卿鸢睁大眼睛,眼睁睁看着这个漂亮的少年的脑袋在她面前变成了一颗狮子头,接着他原本修长的双手也变成了毛茸茸的爪子,西装领口露出的脖颈,锁骨也都覆盖上了白色泛金的短毛。
卿鸢一下就想到那天在主家宴会上看到的白狮子。
不过,那头白狮子要比她面前的大很多,而且除了脑袋,手和身上都不这么狮子,没有嫩粉色的爪垫。
嗯,超级粉的爪垫,卿鸢看向一只爪爪捂脸,另一只爪爪往前伸,想要摸到门逃跑的小狮子哨兵。
他伸出来的那只爪子下的肉垫粉得晶莹剔透,跟冰皮小似的,一时间让卿鸢忘记了对他的恐惧。
第82章
开始升破级
卿鸢有点懵,
先是看着哨兵在她面前暴露出了“恐怖”的兽人形态,然后又看着这个“恐怖”的兽人反倒被她吓坏了,捂着脸,
眼睛都不敢睁,慌慌张张地想要逃跑。
看到小狮子哨兵撞了好几次门,每次都被弹得后退几步,
也没把门给打开,
卿鸢有点担心,
他会触发茧房里的警报:“那个……”
她的声音仿佛是猛兽的咆哮,
小狮子哨兵立刻退回到角落,两个大爪子捂着脸,好半天才颤巍巍地从开花的趾缝间狮狮祟祟地看向她,
看到她在看他,
他又赶紧合拢爪子,好像他看不到她,
她也就看不到他了。
过了一会儿,
他才想起来自己是“狮子”,
把大爪子放下,一双金色的大眼睛睁得滚圆:“我不怕你……”
卿鸢点头,他确实不应该怕她,
虽然他比大狮子小好几圈,但他的爪子也能分分钟把她撕碎了。
她一开始以为小狮子哨兵的话是说给她听的,
却不想,他说了一遍后开启了复读机模式:“我不怕你我谁也不怕我不怕我不怕……”
原来是念给自己的咒语。
这段咒语似乎挺有用的,
小狮子哨兵挺直身板,金色的眼眸低垂着看她,他天生就是一副天龙人的样子,
所以稍微做个样子,再怎么一眼假,也很有睥睨蝼蚁的意思。
他开口,毛茸茸的狮子嘴巴里发出与形象不符的好听少年音,让卿鸢感觉很神奇:“我父亲说你是一个很厉害的向导。”
他父亲?大狮子?卿鸢摇头:“我不清楚你们对厉害的定义,但我应该不算……”
对一向看不上向导,甚至痛恨向导的异化哨兵来说,得多厉害才叫厉害?她可不敢当。
而且,被异化哨兵认为厉害,大概率也没有什么好事。
卿鸢想到上次,大狮子一路追着她,要不是被表哥遇到,和他一起离开,大狮子还不一定会对她做什么呢。
这只小狮子应该和大狮子带有同样的目的,卿鸢紧张起来,也警惕地看着他。
“他说,可能只有你能救我哥哥。”说到哥哥,小狮子哨兵好像忘掉了害怕,还向卿鸢走了两步,“他被污染得特别严重,都已经不认识我和父亲了,我父亲说,再这样下去,他很快就会变成异种……我不想我哥哥变成异种。”
小狮子哨兵说着说着,金色的眼睛变得湿润,但同时也生出了之前没有的兽性和狠厉:“我要你去救他。”
他冲她呲了呲牙,变得突出的犬齿异常锋利,泛着骇人的寒光。
卿鸢看小狮子眼里快要流下金色的眼泪了,还有点动容,但当她看到他冲她呲牙,她紧急撤回了她的同情心。
茧房里都有紧急按钮,卿鸢把手放上去,按了但什么都没发生。
卿鸢想到了茧房中心外面的飞行器和保镖团,有点明白了,那些应该都是这个小狮子哨兵带来的。
他很可能已经买通了茧房中心。
但茧房中心应该是受人工智能的直接管辖,难道人工智能也懂行贿受贿吗?
“现在就去。”小狮子哨兵哆哆嗦嗦的,恐吓着她,自己却啪嗒啪嗒掉起眼泪,赶紧用大爪爪擦,但爪爪的毛都被打湿了,他好像融化的金子般的眼泪还没停住。
卿鸢看着那些金灿灿的液体,分神了一瞬。
是真金子吗?如果是,她想收集起来。
当然,现在不是想怎么发家致富的时候,卿鸢集中精力,伸手,叫想要冲过来拉她走的哨兵等一下。
小狮子哨兵还真的乖乖停下了,停完了,才意识到他现在是“绑匪”,不应该听她这个人质的,大爪子伸向她,小声说:“不管你怎么求我,我都不会心软的,如果你敢反抗,我就吃掉你,嗯,是真的吃掉,我吃,吃过好,好多人……”
又变成结巴了,卿鸢一听就知道他没吃过人。
她又不是没见过吃过人的,她可是把《汉尼拔》全集都看完了。
但看到他大爪子里的利甲,她还是很谨慎:“我不会反抗,也不会求你放过我,我就是有个疑问。”
小狮子哨兵听她说有问题又停了下来,非常单纯地看向她:“你有什么不懂?我把前因后果,至少是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
好好骗的绑匪,卿鸢点头,这就好办了:“你在把我带走之间都不试验一下,我到底有没有能力帮到你哥哥吗?万一我去了,让你哥哥更严重了呢?听你说的,你哥哥情况已经很严重了,应该太多没有试错的机会了吧?”她眼睫颤了颤,好像很害怕,“那如果我不小心做错了什么,你们肯定不会放过我,既然都是死,那不如早死早投胎……”
她深吸了口气,鼓起勇气抱住小狮子的大爪子,往脖颈上放:“你杀了我吧。”
小狮子哨兵被吓坏了,想要抽回爪子,又怕不小心划伤她,后来甚至蹲跪下来,小心地扶着她的手,把狮子头靠在她的手背上,小声乞求:“别死,求求你别死……”
小狮子脸上的毛毛好顺好软啊,卿鸢悄悄感受着rua狮子的感觉,问:“那你放我走?”
小狮子抬起头,又冲她呲了呲牙:“你不能走,我要你帮我救哥哥。”他想到了什么,“你先连接我试试看,我受到的污染虽然没有我哥哥那么严重,但都是同一种,很罕见的污染源,如果你能帮我,那就一定能帮我哥哥。”
“我连接你?”卿鸢睁大眼睛,“你是精神系哨兵吗?我对精神系哨兵有点不太擅长,如果不知道你会释放什么精神伤害,就贸然连接你,我会受伤的。”
“不要受伤,求求你不要受伤……”小狮子哨兵又着急地哀求她,“我是精神系,我们狮族可以释放精神威压,震慑敌人,让他们恐惧我们,无论我们要他们做什么,都不敢反抗。”
狮族有这样的天赋,卿鸢觉得很合理,而且一听就知道狮族的精神系攻击很厉害。
“你真的不能让我走吗?”卿鸢最后再问他一次,“我应该帮不了你们。”
小狮子哨兵看着她的眼睛,卿鸢也看着他,这么近距离地看他那双熔金的眼瞳和直视太阳似的,她的眼泪都忍不住流了出来。
小狮子哨兵看到她哭了,眼瞳一震,大爪爪也放松了一些,但过了一会儿又坚决地抓住她,一字一顿:“你不能走,除非我哥哥能好起来。”
卿鸢觉得无语,他自己都说他哥哥的情况很棘手,都到了没有向导能做净化的程度了。
那她岂不就是死路一条?
“好吧。”卿鸢点头,“那我就先试试看能不能净化得了你的污染。先说好,我只能尽力,不能保证肯定一定能做到。”
“你必须要做到。”小狮子哨兵看着她,好像下定了决心,弹出爪子,压在她腿上的大动脉上,“不然你,你会死,死的。”
刚刚还求她不要死呢,看来他为了他哥哥什么都能做的出来。
卿鸢深吸了口气,探出精神链,精神链前进得很慢,似乎受不了哨兵像太阳似的的精神巢散发出的亮度和热度,随时都可能会放弃。
小狮子哨兵感觉到她很吃力,又掉了两颗金色的眼泪,慌慌张张地闭上眼睛:“你别怕,我会自己控制好它,我可以的。”
卿鸢一开始以为他说的自己控制好精神巢指的是平复精神力,让精神巢的能量波动降低,却不想,她竟然“看”到,有和她的精神链差不多的链条,从小狮子哨兵的精神巢里探出来,将它的精神巢一圈圈裹紧,把它散发出的过于耀眼的光芒一点点收了回去。
卿鸢忍不住问出声:“你怎么会有向导的精神链?”
“不是精神链。”小狮子哨兵还想否认,他越否认,卿鸢感觉越邪乎。
甚至都脑补出“他会吃掉向导的精神力,化为自己的力量,长出精神链”这样的玄幻情节。
不过,她都穿到星际世界了,玄幻算什么,她现在相信什么都能发生。
卿鸢赶紧收回她的精神链,小狮子哨兵的精神链立刻追过来,想要把她的精神链拉回去。
卿鸢情急之下,把他的精神链抓住,顿了顿,分成两撮,用它们绑成了个蝴蝶结,还怕它们会打开,特别用力地拉了一下。
“嗯……”小狮子哨兵发出了一声凄哀的闷哼,大爪爪按在她的腿上,但爪子一点也没弄疼她,“不要把它们绑起来,会堵住,爆开的……”
什么堵住?什么爆开?卿鸢用精神链按着那个大蝴蝶结,不让它解开,问难受得直哼哼的小狮子哨兵:“你的精神链到底是怎么回事?从头到尾给我说清楚,不然。”她让精神链用力,把那枚颤巍巍的蝴蝶结系得更死,“我就让你永远也打不开,真的爆掉。”
小狮子哨兵的大爪爪在她的腿上一抓一抓的,脸上的毛发褪去,属于人类的五官露出来,尚未完全消失的白金色毛毛,让他本来就很精致的脸蛋看起来更小了。
他抬头看她,脸上流下两道淡金色的眼泪:“我的亲生母亲是向导,我的亲生父亲是前任狮王。我只遗传到了我父亲的哨兵天赋,虽然我有向导有的精神空间、精神链,但我没有向导的能力,那些精神链是死的,只对我自己的精神巢有一点点作用。”
卿鸢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样的答案。
向导和哨兵结合的例子数不胜数,但向导和异化哨兵结合生子就不是那么多了,近些年来尤其罕见。
异化哨兵本来就很厌恶向导,连普通连接都不想找向导做,更别提更亲密的关系了。而且异化哨兵内部也很排斥异化哨兵和向导有这样的关系。另外,异化哨兵体质强于向导太多,精神力又太不稳定,种种原因之下,向导很难坚持到孩子出生。
“我妈妈是因为生我才死掉的。”小狮子哨兵可能是因为说都说了,索性就把自己的秘密都抖落出来了,眨着湿漉漉的白金色眼睫,抽泣着小声说,“我也差点被杀死,因为没有人会像我一样,同时有向导的特征,还有异化哨兵的特征,他们都说我是阴阳人,是怪物,只有我现在的父亲不嫌弃我,把我救了下来。”
“我的精神巢和精神空间是连在一起的,可能是发育畸形,我的精神巢每天都会分泌很多没用的精神液,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只知道必须用精神链把它们挤出去,不然,我的精神巢就会坏掉。”
“除了我的父亲,没有人知道这些,连我哥哥也不知道。”小狮子哨兵可怜巴巴地吸着泛红的鼻子,他的鼻子特别好看,鼻梁好像用尺比着画出来的似的,鼻尖小小的,他望着她,“你可以用这个威胁我了。”
他脸上的毛毛都不见了,但两只毛茸茸的白金耳朵还在,他真的好粉,爪垫是粉的,耳朵里面也是粉的,这么一哭,眼尾鼻子也都是粉的。
他的眼睛也渐渐没那么金,看起来更没杀伤力了,但还是冲她呲了下牙,除了向展示了一下比一般人更粉嫩的牙龈和雪白的虎牙外没什么别的作用,努力装凶:“但在威胁我之前,你必须要救回我哥哥,不然我还,还是会吃,吃了你。”
就他这样,谁吃谁还不一定呢,卿鸢没管他,难得遇到这么罕见的案例,她不能错过。
得仔细研究一下,卿鸢用精神链摸索着哨兵的精神巢,刚刚它的光芒太强烈了,把很多东西都隐藏掉了。
认真探寻下来,才发现在它后面的精神空间,他的精神空间没发育起来,所以外面只有一层薄薄的能量膜,卿鸢有些好奇,像这样没用的精神空间里会有什么,所以探出一根精神链试着进入。
“不行不行……”她腿上的大爪子又开始轻轻挠她。
卿鸢低眼看他:“那……为了你哥哥呢?”
哪里都白里透粉的小狮子哨兵看着她,狮子尾巴甩来甩去,然后点了点头,明明很害怕,但还是闭上了眼睛:“请进来吧,向导。”
第83章
开始升破级
精神链毫不犹豫地向能量膜探进,
能量膜很薄很软,卿鸢以为它一戳就会破开,很好攻克,
却不想,那层膜韧性好得都有些不科学了,她的精神链怎么往里面钻,
往里面捅,
都无法在那层晃荡个不停的能量膜上造成一点裂缝。
期间小狮子哨兵疼得无法把爪子放在她的身上,
他会撕碎她的,
所以他跪下来,爪子放在地上,茧房六面都用了特殊材质,
十分坚固,
可就算如此,地面还是被他抓出了很多深深的痕迹。
好疼好疼好疼……真的……实在是太疼了……小狮子哨兵这个时候反而不哭了,
咬着唇,
晃着金粉的眼眸望着卿鸢,
期盼她能赶紧结束这场酷刑。
卿鸢没听到他的声音,以为他没事,睁开眼才看到他满脸汗水从鼻尖,
下颌一滴滴往下淌,眼眸颤颤的,
像下雪似的簌簌往下落金粉,可眼里却很干燥,
只是眼尾很粉。
不疼所以不哭了?但为什么会流这么多汗?
卿鸢都有点分不清他到底是疼还是不疼了:“有感觉吗?”
小狮子哨兵以为她是故意这么问他,赶紧摇头:“我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卿鸢也没跟他客气,
他疼不疼和她关系不大,谁让他把她关在这里,还跟她医闹。
卿鸢又换了一些方法,试图打开那层能量膜,可那层能量膜就好像透明柔软的合金,摇摇欲坠,脆弱好欺,但就是不向她开放。
卿鸢抬起低着头的哨兵的下巴:“为什么进不去?”
他挣扎着睁开眼,努力回答她的问题:“我不知道……以前从来没人试过……”怕她以为他是故意忤逆她,会生气,不愿意治疗他的哥哥,哨兵抬起爪爪想要放在她的腿上,但想起他的爪爪刚在地上,又落了下去,看着向导的眼睛,让她看到他眼底的真诚,“我真的很努力地想让向导进去了,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可以……不然……”他想到了什么,“向导放开我的精神链,我帮向导把它撕坏吧,坏了,向导就可以看到里面有什么了……”
卿鸢睁大眼睛,这个小狮子看起来纯纯的,没想到,内核也挺颠的,还要把自毁掉他的精神空间。
他的精神空间可是和精神巢长在一起的,很难说,精神空间坏了,精神巢会不会受到影响。
他就这么想救他哥哥,愿意用自己的命让她满意?
可问题是,她自己都没把握能净化他说的稀有污染。
从小狮子哥哥的角度看,小狮子这么做挺感人的,可惜她是被威胁的那个。
卿鸢撤出精神链,小狮子感觉到她要离开,眼泪快速聚起来,啪嗒啪嗒往下掉:“别走……我真的可以的,我的精神链能伸到精神空间里面,里面特别脆弱,很容易就能被破坏……”他急得甚至自己把系成蝴蝶结的精神链打开了,一半想拉着她的精神链回来,一半缩回精神空间,似乎想要给她看,他会说到做到。
“不需要。”卿鸢摇头,果断收回自己的精神链,“如果你好好地找到我,把你哥哥的事情跟我讲一遍,作为向导,我一定会帮你哥哥看看的,而且我一定会尽我的全力帮助他。”
卿鸢没骗小狮子,不从治病救人的角度说,就以她的个人利益来讲,她很需要开拓视野,增加经验,遇到罕见的案例,当然会很珍惜地研究一下。
“可你选择用威胁我、恐吓我的方式来达到你的目的,说明你根本没有把我当做向导,那我也没必要对你或者你哥哥履行作为向导的职责。”
听到她本来愿意帮他的小狮子的下颌颤抖起来,眼泪落得更快,卿鸢看着自己被他打湿的手指,轻声问:“你为什么要哭?不能离开的人是我,被威胁到生命的人也是我。你以弱者的姿态恐吓我,又想让我怕你,向你妥协;又想道德绑架我,让我退让,这样真的有点……”她想了想,“恶心。”
明明被她弄精神空间的时候,怎么捅都不掉眼泪的,一跟她说话就噼里啪啦掉小珍珠,真的很像在故意卖惨。
小狮子微微睁大眼睛,明明向导的声音很有耐心也很轻软,可他却好像被利剑穿透身体,难受得心脏都要皱起来,吸了吸鼻子,拼命忍住眼泪:“对不起,我没有想装弱,道德绑架你,我不哭了,再也不会哭了。”
“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小狮子抬起爪爪,想抓她的手,又不敢碰她,怕让她更讨厌自己,“我真的没想伤害你,我也没吃,吃过人……”
“可你这么做了以后,我还怎么相信你不会呢?”卿鸢皱起眉,“如果是你,你会相信吗?”
小狮子顿住,然后慢慢地摇摇头。
“既然你不会伤害我,我也决定不会帮你了,那我现在可以离开了吗?”卿鸢把之前的问题又问了一遍。
小狮子眨了下眼,差点又要哭出来,但最终还是忍住了,点了点头。
卿鸢站起身,走向门口,小狮子没有拦她,但茧房的门没有打开,她转头看他,他反应了一会儿才使劲摇头:“不是我。”
不是他?卿鸢皱眉,走向角落里的智能球,它似乎进入了休眠状态。
卿鸢拿出了种花人通用的、维修家电的万能技巧——用力地拍了拍它,但它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过了一会儿,屏幕才亮起,显示系统正在紧急维护中。
卿鸢走回来,指了指那个按了以后没有反应的紧急按键,问小狮子:“这个也和你没关系?”
小狮子又是一顿摇头,他的脸上又长出了白金色的毛毛,感觉又要变回狮子头了,知道自己在她那里的信任度为零,语无伦次地解释:“我今天只是想吓唬你试试看,如果你不答应我,我也拿你没有办法,我是真的很害怕人,尤其是向导,我不敢害人……”想到她刚刚说他装弱,他又赶紧补充,“但我不怕异种,我杀它们很厉害,我很强,所以就算我哭得很惨,向导也不用可怜我……”
卿鸢可以相信他不会伤害她,不然他大可见到她就对她用精神系攻击,而不是,像过家家似的,一边哭一边结巴着吓唬她。
但还是不能原谅。
她不需要站在加害人的角度来替他考虑,她只需要为自己考虑。就因为他说了几句好话,就原谅他,帮一个吓唬她的人,她是有多想不开。
“不用说了。”卿鸢打断小狮子的碎碎念。
小狮子立刻闭上了嘴巴,看了看她的脸色,想到她刚刚说他恶心,那她现在被迫和他在一个房间一定很难受吧?他抬起爪爪偷偷擦了下脸。
“我可以试着把门拆下来。”
小狮子哨兵走向门口,弹出爪子,要用暴力打开茧房。
卿鸢怕他崩到她,而且她也没那么着急:“再等等吧。”
“好。”小狮子哨兵又乖乖地退开,找了个离她最远的角落蹲下来。
卿鸢看向他,他的脑袋又变成狮子的了,问了个问题:“你很穷吗?”
小狮子愣了一下,摇头:“没有啊,我很有钱,我家里有很多能源矿。”
卿鸢听完更严肃了:“那你为什么不试着用钱收买我呢?”
小狮子眨眨金色的眼睛,单纯地看着她:“向导那么高尚,肯定会视金钱为粪土的啊。”
卿鸢想要拍桌子。
谁啊,在外面造谣她高尚!
“向导需要钱吗?我可以给向导很多钱。”小狮子见她不说话,鼓起勇气打破沉默,小声问,又怕她会误会,连忙摆爪爪,“不是要逼向导给我哥哥治病,我什么都不要,就当是为我刚刚做的事情赔罪。”
卿鸢打开光脑,光脑从刚刚就没信号,她只能看存在备忘录里的知识点:“那你哥哥怎么办?”
“反正用钱也救不回我哥哥。”小狮子沮丧地低下头,“要那么多钱又有什么用呢?”
备忘录上的知识点太少了,卿鸢扫了一眼就看得差不多了,关上光脑。
有点奇怪。
是发生磁暴了吗?怎么连光脑都没有信号?
她站在茧房的玻璃墙前看了一会儿,看不到外面有人,安安静静的。
好奇怪啊,卿鸢走回来。
算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有事做,还能让她没那么心慌。
卿鸢让小狮子过来:“我再研究研究你。”
小狮子点点头,乖巧地过来,不用她说就蹲在她的面前。
卿鸢再次探出精神链,还是有点不甘心,想要把那层能量膜打开。
这次还真让她研究出了点东西,她发现她一碰那个能量膜,哨兵的精神巢也跟着同频收缩。
难道要一起打开,才能进吗?卿鸢试着把精神链分开,一半分给哨兵的精神巢。
好像确实是这样,卿鸢找到感觉了,精神链先进到哨兵的精神巢里,试探哪条甬道能让和它相连的精神空间放松下来。
这里?还是这里?卿鸢的精神链逐渐占满了哨兵精神巢的所有可用的甬道,哨兵精神空间的能量膜也逐渐绷紧。
真是好多精神液啊,卿鸢在别的哨兵那里经历过干涩狭窄得不好进入的情况,在小狮子这里,反而是因为液体太多,打滑严重,才让她难以固定住自己的精神链,只好让一次性多塞几条精神链,一起前进,把甬道撑满才行。
这么做,太废精神链了,她的精神链勉强够用,把哨兵精神巢的最后一条出路堵住。
终于,那层能量膜坚持不住了,卿鸢用最后的一撮精神链轻轻碰了碰它。
很容易地进去了。
里面有很多小狮子的记忆碎片,卿鸢很小心地避开它们。
好像和正常的精神空间没什么区别啊,那为什么小狮子没有向导的能力呢?是因为没有向导的精神体吗?
卿鸢操纵精神链向着精神空间的深处滑去。
确实没有精神体的影子,但是。
卿鸢发现了一些奇怪的记忆碎片,她让精神链过去查看。
那些黑白色的记忆碎片莫名吸引她,卿鸢的精神链刚靠近,离它最近的记忆碎片就自动钻进了她的链口。
嗯?她什么也没做啊,卿鸢有点慌,她可不想偷小狮子的记忆。
好像不是一般的记忆……卿鸢感觉脑袋里好像多了一本书,她试着用意念把它打开,书打开,里面的内容自动流进她的意识。
卿鸢猛地睁开眼。
小狮子趴在她对面的椅面上,狮子头又变回了人类的样子,她俯身拍拍他的脸,他立刻撑起自己坐了起来,但坐着的姿势有些奇怪,长腿并得很紧。
看她的眼睛努力聚焦,条件反射般地摇头:“我不疼,我不哭,向导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不可怜……”
“我知道我知道。”卿鸢轻轻捏着他的脸颊,固定住他的脑袋,“你知道你母亲以记忆碎片的形式给你留下了很多笔记吗?”
小狮子看了她一会儿,摇摇脑袋:“不知道,我没见过她……”他低下眼睫,眼尾有点红,吸了吸鼻子,抬起头,“向导在我的精神空间里发现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