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卿鸢看了看他们的大手,抬起双手,一手拉一个,象征性地握了一下就松开:“你们好。”左边的哨兵眼眸,角和鳞片都是金色,犹如熔炉中的金属散发着刺目的红金光芒,令人不敢直视。
大概是因为这样,他看起来比右边的哨兵看起来更高傲。
他很痛快地放开了她的手,而右边,黑眸黑角黑鳞的哨兵却没有。
卿鸢感觉手指被勾住,抬头看过去,黑角哨兵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看着她。
卿鸢暗中用力,才把手收回来。
金角哨兵没有发现自己的兄弟的小动作,他也不屑于去注意那些细节,问:“你们准备好了吗,玉京队长,卿鸢向导。”看到他们点头,金角哨兵的指尖冒出金色的经纬线,“那我们就开始了。”
黑角哨兵也抬起手,一开始是黑色,与空气相融后就变成透明的细线和金色的细线一起将卿鸢和玉京包裹起来。
卿鸢感觉有些奇怪,低头看自己的手,她的手从3D变成了2D,接着又变成了线条,最后甚至只剩下一个小点。
而她的周围则是不停掠过的风景,她仔细去看,发现那些风景里的主人公是她,准确地说是这几天在污染区里的她。
她去了哪里,做了什么,都在一一呈现。
卿鸢:!
好多东西都是不能给别人看的!
好像猜到她在想什么,金色哨兵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别担心,卿鸢向导,他们都看不到的。”
“只有我,能够翻阅你的过去。”
只有你也不行啊,卿鸢下意识要挣扎,有人握住她的手,虽然她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握住已经变成一个小点的她的手的。
“偷窥是卑鄙的行径,我不屑于那么做。”
“不过,如果卿鸢向导不信任我,可以这样。”
卿鸢看到一双金色的眼瞳出现在她的眼前,明明和她的视线平行,可就是有种他在居高临下俯瞰她的感觉。
他引导着她将他傲慢闪耀的双眼覆住。
卿鸢感觉他好像皱了一下眉,接着有点硬的眼睫在她手心颤抖。
直到她看到她的手恢复原状,那双金色的眼眸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黑色眼眸。
声音也换成了黑角哨兵的:“卿鸢向导,要和我去一个没人知道的空间放松一下吗?”有些轻挑的邀请,可被这个哨兵说出来,就有种屈尊降贵的施舍感。
“我保证没有人能找到我们,包括他们。”
他往旁边看了一眼,本来无人的空间里出现了两道身影,一道属于金角哨兵,另一道属于玉京队长。
他们好像都看不到她和黑角哨兵,但玉京队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向他们这边偏了偏头,一双竖瞳看过来。
“闻到味道了?那也没关系。”黑角哨兵挑眉,卿鸢没有动,却发现她离玉京越来越远,渐渐地都看不到他了。
很快,她的周围就只有白茫茫,看不到尽头的空间。
抬头看,往下看也是一样,她甚至有种自己悬在半空的错觉。
卿鸢不喜欢这种感觉,也不喜欢这个哨兵:“送我回去。”
黑角哨兵安静了片刻,他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干脆地拒绝过,倒也也没有纠缠:“好吧,那就有机会再见,卿鸢向导。”
他的话音落下,空间收束,卿鸢眼前逐渐有了其他色彩。
她看了看周围,这里不是向导基地,金角哨兵和黑角哨兵也不见了,只剩下玉京队长。
玉京看着卿鸢观察环境,没有起伏地给她解释:“这里是三天前,我的宿舍。”
三天前?那两个哨兵果然有操控时空的能力。
但这里是玉京队长的宿舍吗?卿鸢看着这个很大但是很空,四周有流水造景,导致房间里湿度比一般环境要高的房间。
怎么比她的宿舍大那么多?
“这三天,您可以在这里休息,如果要出门,我会陪同您一起。”
卿鸢看向他:“我不能回自己的宿舍吗?”
“回到过去的人最好还是不要让别人看到,否则会造成麻烦。”房间里光线有些暗,玉京的竖瞳却一直紧缩着,“我的宿舍位置很隐蔽,上面这么安排,就是想让卿鸢向导安心地恢复体力。”
卿鸢反应过来了,对啊,她现在回到了三天前,这意味着这三天她都没有工作,可以随便支配自己的时间了。
只要避着点人就好了。
那她要先睡个舒服的大觉,卿鸢转头看到了房间里的大床,看起来怪舒服的,但,她在玉京队长这里好像还是有点不方便。
而且他说他的宿舍位置很隐蔽……卿鸢感觉后背有点发凉。
那岂不是她在这里发生了什么,别人都很难发现了?
第43章
就要升破级
“您在害怕我吗,
向导小姐?”
悦耳勾人,但在这个寂静得只能听到水声的房间显得格外森冷的声音响起,卿鸢下意识屏住呼吸。
她该怎么回答啊?说实话?还是糊弄过去?在卿鸢纠结怎么开口的时候,
哨兵已然有了答案:“我能被选来照顾向导小姐是又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卿鸢不解地看向他。
玉京的竖瞳看着她,瞳孔扩了扩,
随着声音慢慢缩紧:“蛇族哨兵曾经是高等向导最喜爱的侍宠之一。”
卿鸢一开始以为他平翘舌不分:“侍从?”
哨兵非常耐心,
用手沾了些水,
紧紧裹在长指上的胶皮有一截被染成深色,
看得人莫名脸红。
他清楚地在深色的桌面上写出来:“宠,宠物的宠。”
玉京的竖瞳冷漠,声音也没有温度,
然而说的内容却是:“我们很会照顾向导,
能帮助他们舒适而又快速地提升实力,补充气血。”
“可是……”卿鸢听着水声,
感觉有点渴,
“我,
我不是高等向导。”
哨兵微微颔首:“蛇族也不再是被强制奴役的侍宠了。”
这个确实,卿鸢见过玉京后查过有关蛇族哨兵的资料,资料上说,
蛇族哨兵善于潜伏,暗袭,
拥有毒腺,绞缠能力很强,
爆发伤害也相当不俗,是实力很强的哨兵族群。
就算是地位很高的向导应该也不会轻易招惹他们。
不等卿鸢回忆完她刚学到的新知识,哨兵继续说:“我们现在会自行选择主人。”
卿鸢心情很复杂:“不选不行吗?”做条自由的蛇多好啊。
“没有主人,
就意味着无法蜕皮。”玉京顿了顿,“会有些难受。”
卿鸢没明白主人与蜕皮之间的联系,但还是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玉京的眼睫微微垂下来:“正常来说,蛇族在成年前就应该选定好主人,我和我的队员都错过了最佳的年龄,再想找到不嫌弃我们的主人非常困难。”
卿鸢稍微睁大眼睛,蛇族年龄焦虑那么严重吗?过了85岁就是大龄剩蛇了?
哨兵看向她,语速温吞,带着天生的阴冷感觉:“不过蛇族也不是轻贱的族群,如果找不到能够征服我们的主人,我们愿意付出一生都无法蜕皮的代价。”
卿鸢把这些星网上查不到的知识点都认真记下来。
万一向导考级的笔试能用到呢?
她在蓝星参加考试的时候,就遇到过老师把书里没有的知识点当做附加题放在试卷里,让学生傻眼的情况。
玉京把话题拉回来:“我会照顾好您的,向导小姐。”
卿鸢看着他对着她的竖瞳,总是有种被他当做猎物锁定的感觉。
玉京不需要靠近她,也能感觉到她的体温在下降,散发出的甜美气息也染了害怕的味道:“您对我有恐惧或者厌恶都很正常,蛇族一向不是受人欢迎的族群,可以前的向导为什么会选择蛇族作为侍宠,放心他们陪伴在自己的身边呢?”
他放轻的声音,有种危险的蛊惑感,叫人毛骨悚然的同时,忍不住沉沦:“因为蛇族有一些致命而脆弱的腺体,一般来说,蛇族的能力越强,腺体也就越多。”
“这些腺体既可以分泌伤害敌人的毒液,也可以分泌出控制我们自己的特殊物质,一旦被人染上味道,标记,掌控,我们就会属于对方。”
“您可以临时标记我的一级腺体,足够保证这三天我会像对待主人一样,对您恭敬顺从。”
腺体?标记?
这个听起来怎么那么像ABO文学?
卿鸢皱眉,可她也不是Apple啊,能随便标记e吗?不对,人家不是e,人家是snake。
卿鸢迷迷糊糊地想着乱七八糟的,不过玉京队长的提议倒是挺好的,看样子,这三天她肯定是要和他单独相处了,那她肯定要保证自己绝对安全,才能放松地“度假”啊。
卿鸢还确认了一下:“临时标记会持续多久?”
玉京想了想:“普遍的情况是三到五天,标记的持久性取决于标记方相对被标记方的实力强弱,和被标记方对其的依赖性。”
那应该没什么问题,她跟玉京队长这种S级哨兵比起来就是个菜鸟,而玉京队长和她之前也没什么接触,无所谓依赖不依赖的。
她给他的临时标记应该会很快失效。
“我该怎么做?”第一次当Apple,卿鸢有点紧张,她记得ABO文学里是用牙齿咬,但哨兵的肌肉都硬邦邦的,她也不确定自己的牙齿是否能堪当重任。
“我的一级腺体在口腔的两边侧壁上。”
听完玉京的前半句话,卿鸢心里咯噔一下,在嘴里,那咋咬啊?她看着玉京被面具覆着的下半张脸,构思了几种方案,都太抽象了。
玉京看着盯着他的面具不知道在想什么,表情变化很丰富的向导小姐,缓声提示:“您用手指就可以完成标记。”
“用手指就行吗?”卿鸢耳朵热了一下,她想太多了。
玉京的竖瞳微扩,看到她耳廓的淡红:“是的,您的手指就可以让我的腺体记住您的味道,它会生成一种独属于您的激素,它会控制我,臣服于您,本能地想要照顾您。”
卿鸢又一次感慨哨兵的神奇,但是:“操作起来这么简单的话,不是会让很多人都能标记你们吗?”
竖瞳凝视她,卿鸢以为自己问了冒犯他的问题,却不想他的声音里多了些认真:“我从来没有允许过其他人触碰我的腺体,它是干净的,我也是。”
卿鸢愣了一下,摇头:“我不是嫌弃你……”
“向导小姐不需要为我解释。”玉京的语气还是冷冷的,“蛇族的腺体里都是毒液,除非我们自愿,没有人有机会擅自靠近它们。”
都把手指擦好了的卿鸢再度屏住呼吸,看着哨兵蹲在她面前,取下了面具。
蛇族哨兵完整的美貌是那种会让对美色无感的人都眼瞳一震的类型,侵略性太强,会无差别暴击每个看到他的人。
“您把手指放上去,就会感觉到它们。”他看着卿鸢,仰起头,张开唇。
这是个很容易让人心生旖旎想法的姿势,尤其他长得还那么诱人,但他的眉眼间不带任何情绪。
仿佛这就是个平常到极点的动作。
卿鸢先看了看,蛇族的口腔湿润,颜色很艳,舌头安静地压着,她注意到什么,目光放在他的舌尖。
好家伙,不愧是蛇族,舌头竟然是分叉的,分叉的地方还打了一条细细的舌链。
她对这个接受无能,移开目光不看它,抬起手。
触感比她想得好,蛇族的里面比看起来有温度多了,温温热热的。
光滑而富有弹性,她很快就摸到了疑似玉京队长说的一级腺体的存在,在最深处,有个小突起,为了确认,她稍微用力按了按它。
低垂看着地面的竖瞳缩紧,舌尖本能地弹跳起来,虽然很快就恢复安静,但细细的舌链还是发出了轻响,放在腿上的手指也握起来。
卿鸢没注意到哨兵的这些变化,她的注意力在指尖,她感觉指下的腺体在膨大变硬,同时,哨兵自控不住地想要吞咽,拱起的舌面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她的手指,然后引起更难控制的吞咽反应。
她是不是该停下?
卿鸢的手刚有要往后缩的趋势,手腕就被轻轻握住。
她对上那双冷静的竖瞳,它们还是没有任何情绪变化,只是眼尾处有些泛红。
哨兵让她的手在原位停顿了片刻,接着换到另一边。
握着她手腕的长指放开,卿鸢把手取出来,指尖刚出来,就闻到了好香好香的味道。
卿鸢又开始发散思维,这是玉京队长信息素的味道吗?
吸了一小口,感觉有点晕晕的。
好醉人的味道,不能多吸。
但这个味道好像有点熟悉,卿鸢怕真醉了,不敢再确认,看向玉京:“可以了吗?”
他看起来没什么变化,颔首的幅度还是矜持理智的:“可以了。”竖瞳看向卿鸢,“我的腺体里有您的味道了,它们正在生产为您量身定做的控制素。”
“那太好了。”卿鸢没太细想哨兵的话,听到成功了,就放松下来,“那我想睡一会儿,你……”
哨兵不需要她说得太明白,自觉起身,把面具重新戴好:“我在外面等您。”
卿鸢点头,看着哨兵关上门,在房间里转了一圈。
嚯,原来一直发出水声的不只是个单纯的流水造景,它竟然还联通着院子里的露天温泉。
等一下,卿鸢往院子上方看了看,感觉有点不对。
这个院子,包括她所在的房间其实都在地下,除了院子上方开了个小窗能投进自然光线,其他的光源,绿植布景都是人造的。
怪不得玉京队长说他的宿舍隐蔽。
在地下可不隐蔽吗?
卿鸢推开小院的门,有些眼馋地围着冒着热气的温泉转了一圈,温泉边有一圈光溜溜,走向很曲折的粗树枝。
她看着这根树枝,莫名想到蛇类把柔软诡丽的身子挂在上面的画面。
还是那个感觉,又觉得惊悚又觉得唯美。
卿鸢蹲下摸了摸温泉的水流。
有点烫,但很舒服。
以后等她发达了也要搞一个。
站起身,看了看这个看起来应该只够容纳两个人的温泉。
生出豪情壮志,搞个更大的。
至少能容纳十个人的那种。
她要在里面游泳。
卿鸢回到房间里,泡过温泉水的手变得更香了,有些拘谨地坐在哨兵的床上。
柔软的触感和规律的滴水声让她慢慢放松下来,她打开被子,躺了下来。
打开光脑,下意识想要联系诀君,突然想起她回到了三天前,现在不能随便联系别人。
刚关闭消息页面,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哦,对了,三天后将进行每年一度的向导等级考核,笔试的部分。
她本来想着自己肯定没办法参加了,因为她就算能赶回去,也来不及准备。
但她这不是回到三天前了吗?相当于多了三天的时间,出任务的时候,她也有在恶补知识点,如果再加上这三天系统复习一下,应该能在笔试里混个及格。
卿鸢眼睛一亮接着一黑。
呜呜呜,她真的要把好不容易有的三天假期用在学习上吗?
她是怎么想到这个罪恶的想法的呢?
卿鸢哭丧着脸打开光脑,把今年考级列出来的考点看了一下,算了算,她其实也不用把三天的所有时间都用在学习上。
还是可以边休息边复习的。
如果错过这次考试,那就要等明年了。
卿鸢叹了口气,认命地制定了学习计划,制定好计划,她闭上眼盖上被子。
计划的第一步,睡觉。
第44章
就要升破级
计划第二步,
吃饭,这一步需要哨兵的协助,她翻了一下背包,
她带的吃的所剩无几,这里也不是她的宿舍,没有存粮。
她本来想出去看看,
但在床头柜上发现了个手摇铃铛,
它长得很贵,
而且很像能摇来人的样子。
卿鸢把它拿起来,
试探地摇了摇。
声音怪好听的,但是好小啊,感觉都没飘出这个房间。
应该不好用,
卿鸢把铃铛放回去,
房间里响起声音:“向导小姐需要我做什么?”
卿鸢环顾四周,找喇叭在哪里,
没找到,
她觉得对空气说话有点怪,
咳了咳:“我有点饿了。”
“好的,请稍等。”
卿鸢等了一会儿没有声音了,她又翻了翻背包,
从里面拿出戎予给她的娃娃,本来想放在床头柜上,
可一看到它就会想到戎予接受治疗的样子,感觉特别对不起娃娃纯洁天真的眼神,
卿鸢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娃娃拿了起来。
正要塞到背包里,房间的门开了,
卿鸢一着急背包里的东西差点都掉出来,她忙着往里塞,直到来人快到她的面前,她才抬起头,一抬头,她整个人都呆滞了,手里的娃娃掉到了地上。
玉京队长穿的这是……?
挂脖旗袍,身体两侧是打开的,仅以交叉的细绳连在一起,对哨兵的长腿来说短了一些的裙摆侧边又开了个叉,这条旗袍的黑白配色,蕾丝配饰,和相当有标志性的外搭白色小围裙都在宣告,这是一件仆人裙装。
她是看懂这个衣服是什么了,但她没看懂哨兵没什么要穿着它,这也太……辣了。
这是卿鸢,一个不太习惯在现实里看到男人穿裙子的女生,不带任何龌龊想法,非常公平公正地给出的评价。
玉京队长穿着作战服,和戎予队长他们站在一起的时候,会显得身材比较清瘦,更偏向于高挑颀长的类型,当他穿着这种果露度比较高的服装时,就会叫人看到这样的印象有多错。
他的肌肉不算突兀,但又比薄肌更有力量一些,手臂处清晰流畅的肌肉线条,加上肩宽腿长,比例完美的骨架,穿这种挂脖,露出双肩的短旗袍简直就是绝杀,身体两侧交叉的细带更是点睛之笔,这种设计多少都有点示弱讨好的意味,可它们正好露出了哨兵漂亮的鲨鱼线,为“柔软”中添加了恰到好处的强势感觉。
就是挂脖款旗袍的胸前是梯形的剪裁,加上侧面打开,就会导致布料无法完全将哨兵锻炼得度的胸肌遮掩起来。
半遮半露最为致命。
行走时才会从裙摆分叉露出的长腿也是同样的道理,能看到他的腿上戴了腿环,哨兵的腿那么好看,又直又长,还有着得度的肌肉,谁会不想看看上面箍着的环状装饰到底是什么样子,但根本没机会细看,它就又被裙摆挡住了。
他看到了卿鸢掉在脚边的娃娃,把托盘换到一只手上,蹲下身,将那个娃娃捡起来,抬手递给卿鸢。
哨兵很显然是第一次穿裙子,虽然它不能引起他的神情变化,但他确实不知道穿裙子时应该怎么蹲。
卿鸢的眼睛也随着被紧绷起的大腿肌肉撑得快要裂开的裙摆睁大了,原来他戴的是一条皮质,中间穿着一颗心形金属环的腿箍,弹性有限的禁锢微微陷进哨兵的皮肉。
这个腿环的样式和玉京队长的形象有些反差。
不对,他穿的这身就和他很有反差了,卿鸢抬起眼,看向哨兵,他的眉眼平静得好像这套就是他的原始皮肤一样。
反倒是她不好意思问了:“玉京队长,你,你为什么要穿成这样啊?”是什么癖好吗?
“向导小姐不喜欢吗?”玉京看了看自己,竖瞳对向脸颊红红的向导,“您的味道告诉我,您会喜欢这样的我。”
她是挺喜欢的,甚至有种打开新世界大门,让她对男人穿裙子,划掉,是身材好的帅哥穿裙子的接受度高了不少。
卿鸢刚要点头,及时顿住。
等一下,这怎么成她的癖好了?
她的味道告诉他的?味道怎么可能告诉人这些东西?
“您可以把我想象成一种智能程序,当您在我的腺体里输入了你的气味之后,只要闻到您的气味,我的身体会自动计算出自己应该做什么,会更好地服侍您。当然,计算也会出错,可能要辛苦向导小姐进行校正。”玉京虽然换了衣服,但覆面和手套还都在,裹着胶皮的长指放在衣领的搭扣处,抬起手臂的动作让他身体两侧的肌肉轮廓更深,只是很快就被落下来的银发遮住了,他有点偏阴湿风格的声音,在此刻诱惑到了极致,“如果您说不喜欢,那我现在就脱掉。”
“不不不,我喜欢的。”卿鸢算是明白了,蛇族哨兵队长不仅有这样特别的身体机制,而且没什么羞耻心。
或者说,他觉得这个时候,不应该有羞耻心。
他把照顾她当做了一个任务,一份工作,不会在其中投入太多的私人情绪。
“玉京队长你快站起来吧。”
“可是,向导小姐的味道告诉我,您好像很满意我这样。”竖瞳看着她,没有人类的情绪,却无比勾人,他的膝盖分开,向下几乎落在地面上,声音极轻,“这样。”
卿鸢看了一眼,嗯……
她前世确实很喜欢看男主播分退西装跪的视频,虽然不会主动搜,但刷都刷到了,肯定会多停留一会儿的。
软件太懂她,后来一直给她推同款,应该不是她的错。
她藏了那么久的小爱好都被他发现了,卿鸢感觉自己的耳朵都要烫熟了。
偏偏他还很“敬业”地问她:“需要校正吗,向导小姐?”
卿鸢深吸了口气,想换进点凉爽的空气救救自己,小声说:“我饿了。”
“善解人意”的哨兵没再说什么,把托盘上的食物给她放好,卿鸢很努力不去看他低下身时,露出的后背和腰间的小蝴蝶结。
卿鸢吸了吸鼻子,用美食的香气唤醒自己的理智。
她刚拿起餐具,听到哨兵问:“您打算直接吃吗?还是,让我躺下来,为您换一个餐桌……”
换一个餐桌?卿鸢一惊,看向玉京的小腹,他的意思是把食物放到他的……
卿鸢抬起眼看他的眼睛,用眼神止住他的话。
静了一会儿,难以置信但又有点信了地开口问:“我,我真的喜欢那样吗?”
那样变态的她,让卿鸢又陌生,又熟悉。
玉京鼻尖是向导因为心率加快,体温上升更为甜美的气味。
“不,这只是我的提议。”哨兵给出让她松了一口气的回答,“供向导小姐参考的。”
卿鸢可以安心吃饭了,但她看玉京队长自己不吃,一直帮她剥皮,挑刺什么的,有点不好意思。
“你要不要也吃一点?”卿鸢用自己没用的勺子给他舀了一口鱼肉,放到空碗里。
哨兵看了看她,没有拒绝:“谢谢你,向导小姐。”
卿鸢好难为情,这本来就是他准备的吃的,她只是顺手帮他舀了一点。
“这是酒吗?”卿鸢看了一下杯子里的深红液体,往哨兵那边稍微推了推,“我喝不了酒。”
她这么说的时候,脑海里冒出她以前刷过的视频,有一阵特别流行拍富婆给帅哥强行灌酒,给他们屈辱含泪的眼睛,从嘴角溢出的酒液,因为咳嗽泛红的脸颊嘴唇特写,以表现他们破碎感的视频。
那个她也有点喜欢看,后来,她感觉所谓的帅哥不够帅,演技也很做作的时候,才不看了……卿鸢突然警觉看向玉京。
玉京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她,慢慢抬起酒杯。
溢出唇角的淡红流淌下来,滑动的喉结让它们流得更快,很快就染脏了领口处的蕾丝。
好像又被他知道了,卿鸢低下头,闷头吃饭,不敢再乱想了。
收拾好餐具,玉京问:“还有需要我的地方吗,向导小姐?”
卿鸢本来要摇头的,突然想起什么:“玉京队长的文化课成绩怎么样?”
玉京稍微停顿了一下:“还可以。”
“有多可以,不用怕会刺激到我。”卿鸢握起拳,准备好听了。
“一般都是满分。”
卿鸢还是晃悠了一下,道心有点碎了。
卿鸢皱着眉头:“你可以帮我复习一下吗,我想参加三天后的向导考级。”
向导和哨兵的基础知识点重合度还是很高的。
有个前辈带她,肯定要比她自己瞎看效率高很多。
尤其对方现在还是被她标记,对她“言听计从”,什么都肯做的状态。
那她“要求”他把她带到及格,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卿鸢发现了“临时侍宠”的妙用,嘴角忍不住上扬。
“可以。”玉京和卿鸢想的一样,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但是您不累吗?”
累啊,没有狼王牌充电宝确实不太行,但也只能咬牙坚持了。
谁叫她以前清闲的时候,没有珍惜条件好好学习呢?
玉京队长做什么像什么,刨去他身上的旗袍佣人裙不看,他真的很像个情绪稳定,适度严厉的学长老师。
卿鸢在他的帮助下,比原计划进度提前了一大截。
连着学了几个小时,卿鸢高度集中的注意力开始松懈,稍稍活动着腰,暗示玉京她想要休息。
哨兵注意到她的小动作,面具上的竖瞳缩了起来:“卿鸢小姐累了吗?”
卿鸢点头,主动开始收拾学习用具。
修长的手指压在她要拿开的平板上:“那就先做一下模拟试卷吧。”
听到要考试,卿鸢脸色苍白,哪哪都疼,看着哨兵,讨价还价:“明天再做可以吗,今天才第一天。”
对方这次没有顺从她,态度理性冰冷,带着淡淡的压迫感:“只有认真听课的孩子才能得到奖励。”
卿鸢也变成覆面系了,戴着她的“痛苦面具”开始做题。
玉京还在旁边给她计时:“要在规定的时间里完成,不然会受到惩罚的,卿鸢小姐。”
啊啊啊为什么涉及到学习,他就dom起来了呢?
卿鸢非常后悔请他带他复习。
真是给自己请了个s。
卿鸢卡在玉京规定的时间前完成了试卷,忐忑地把它交给他。
竟然是现场批改。
她最讨厌这样了,有种心脏被凌迟的感觉,卿鸢趴在桌边,偷看那只戴着手套,握着笔的手给她批改题目。
好涩气的手啊,尤其带着这种紧贴皮肤的手套,简直……卿鸢闭上眼,提醒自己不能瞎想,很容易让玉京察觉到,到时候再给她弄个手控擦编福利什么的,她是看还是不看?
哨兵过分严格的评分标准也让卿鸢无暇顾及他的手好不好看了。
忍了又忍,她还是没忍住小声为自己争取:“玉京队长,这个应该算我做对……三分之二吧?我把重点都写出来了。”
“错了,无论是题目。”玉京把她做错的部分明确圈出来,又侧头看她,“还是称呼。”
不叫玉京队长,那叫……“玉京老师?”
竖瞳缩了缩,放回到试卷上,默认了这个称呼。
卿鸢又发现了什么,连忙叫他:“玉京老师,我把答案写这里了,那边写不下了,不要扣分了……”
竖瞳又落在她身上:“卿鸢小姐,如果你不想因此受到额外的惩罚,就请坐好,保持安静。”
卿鸢慢吞吞地坐直,看着被银发遮挡,却还是能看到长长眼睫和高挺鼻梁的哨兵,握紧了拳头。
这么冷漠也不看看自己穿的什么。
不过他这个不讲情面,冷血无情的样子倒是很像他教她怎么用审讯用具的时候,都是不需要做什么,说什么就能让人觉得有阴冷的风往骨头缝里钻,天然地敬畏他。
卿鸢屏息看着玉京在试卷开头给她打分。
看到他好像要写个E出来,她的眼睛都瞪圆了,结果顿笔之后,落在试卷上的是个C。
他是故意吓她的吧?卿鸢的拳头更硬了。
卿鸢也冷起脸,把文具收起来:“这回我可以休息了吧?”
“等一下。”
还干嘛?卿鸢皱眉看向哨兵。
“向导小姐不要忘了领取你的奖励。”玉京随手抽开了侧面的带子,把手放到椅子扶手上,泛着胶皮光泽的指尖放松垂着,整个人都呈现出任由她摆布的样子,竖瞳一而再再而三地紧缩,缩到细线却很在用力,看着她,“请对刚刚对你过分严厉的老师进行打击报复,把你在他那里受到的委屈尽数找回来。”
卿鸢心脏跳得飞快,看着靠在椅子里的哨兵。
她得承认,刚刚她确实想到要报复他了。但她绝对没想得这么具体,这么涩气。
“您难道不想惩罚这只对您吹毛求疵,一直给您扣分的手吗?”哨兵摊开手,递给她。
他好听但湿冷的声音中夹着嘶嘶的声响,很危险,卿鸢非常清醒地意识到这一点。
她并没有被他“催眠”,她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想做什么。
怎么会不想呢?这只手长得那么带感,虐起来一定更好看。
卿鸢忍不住把手放上去,哨兵牵引着她的手,放到他的脖颈处:“您难道不想惩罚说了那么多让您不快的话的喉咙吗?”
卿鸢感觉他在让她收拢手指。
他的喉结有意无意地滚动,勾得她手心痒痒的。
他带着她向下,划过脖颈处的蕾丝蝴蝶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