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门被打开，人群围了上来，

    还未看到榻上的我，外头却忽而传来尖叫。

    人群立时被吸引了过去。

    一侧的客房里，房门被打开，床榻上有两具白花花的身子。

    人群立马躁动起来：

    「天哪，这不是沈侯爷嘛，怎么同长公主府上的丫鬟滚到一处了？」

    「我听说了，沈侯爷不日便要新娶了，怎么就这么……」

    「怪不得裴云兮要同他和离，看来是沈侯爷太风流了……」

    ……

    沈照宣悠悠转醒，而我也从人群后走出。

    他的目光同我打了个照面。

    眸底满是惊恐以及一丝遗憾。

    阿姐将我揽了过去，满是后怕：

    「云兮，你去哪了？叫我好找！」

    「衣衫被弄了污渍，我来更衣，不承想迷了路，这才耽误至今。」

    长公主素日便同阿姐交好，先头因为我的缘故，她对沈照宣倒是有几分面子。

    如今我既然已经同他和离，自是不必照拂他的面子。

    她脸色阴沉：

    「侯爷！你强要了我府上的丫鬟，该当如何处理？」

    沈照宣看了眼榻上未着丝缕的丫鬟，垂眸思虑片刻：

    「求殿下将这婢女赐给我为妾。」

    长公主就算再气，却也只得这般。

    我随着人群正欲离去，沈照宣却穿好了衣衫喊住我：

    「云兮，你听我解释！

    「我发誓我只爱你，我是被陷害的。」

    我只冷笑一下，随着阿姐离去。

    「我这个人向来不吃回头草的。

    「你死心吧。」

    方才千钧一发之际。

    一脸生的小丫鬟为我整理好衣衫，将我从一侧扶了出去。

    我知晓沈照宣会生出事端，躲过了那么多，却仍是被他迷晕。

    幸而若柳早早安排妥帖，只怕这次真的着了他的道。

    沈照宣，不日迎娶娇妻美妾。

    他该是满意的。

    25

    沈照宣妻妾同时进门的日子到了。

    长街上，我遥遥一望，花轿内的若柳盖着红盖头。

    我曾问过若柳，为了这般脏污之人毁掉自己一生，悔吗？

    她反问我，亲手将自己的孩子落了胎可后悔？

    我说：「如何后悔呢？他的父亲是那般薄情寡义、黑心烂肺之人，我不愿他生来被人戳脊梁骨。」

    她又说：「我这样低微之人，一无权势，二无银钱，既然身体是最有用的，只要能为妹妹报仇，那便是值得的。

    「至于余生，那便等到为妹妹报完仇再说。」

    她说妹妹最重要了。

    花轿从我一侧经过的时候，对于若柳，我只觉得苦涩。

    明明那般好的姐妹二人，如今却阴阳两隔，不复从前。

    我是故意来到街上的，若被沈照宣见到，只怕我对他余情未了。

    可我终究是要露一面的，也只有这般，沈照宣才会对我念念不忘。

    花轿经过，骑着马的沈照宣却死死盯着人群中的我。

    那眼神我再熟悉不过，可怜又带着占有。

    一如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