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弄脏了他的衣衫。

    他将我放到榻上，一只手紧紧攥着我的手，另一只手在我背上缓缓为我顺着气：

    「云兮，好受点吗？我去喊大夫。」

    我喝了口水，腹中的恶心感渐渐散去。

    缓缓开口：

    「抱歉，弄脏了你的衣衫。

    「夫君，这衣衫？」

    3

    沈照宣眼底划过一丝不安，很快被他遮掩过去：

    「今日圣上听闻是我生辰，特赐我一身衣物，圣上赏赐，不敢不从。

    「云兮，你会理解的吧。」

    我没再说话，大夫也在此刻姗姗来迟。

    大夫静静诊脉，却忽而面露喜色。

    「恭喜侯爷，恭喜夫人！

    「夫人已有近三个月的身孕了！」

    「轰隆！」

    老天捉弄啊！

    4

    我的月事自上次小产后便一直不准，是而推迟这般久，我也没在意。

    不承想竟是有了身孕。

    沈照宣忽而愣了一瞬，他双眼不错地盯着我还未隆起的小腹发起了呆。

    片刻后，他回过神来，脸上满是喜色。

    他轻轻将手放在我的小腹处，好似在触碰什么绝世珍宝。

    他赏了大夫好多银钱，又赏了府里下人们好多月例银子。

    他轻轻来回抚摸着我的小腹，眼眸里带了泪珠。

    乍一开口，声线有些不稳：

    「云兮，你有了我们的孩儿。

    「我不是在做梦吧？

    「你打我！这是真的，对吗？」

    我轻轻点点头，他忽而笑出声，泪珠也在这一刻滑落下来。

    他将我轻轻揽入怀里，耳边响起他「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云兮，我们的孩子。」

    成婚三年，我终于有孕，再也不用因为羡慕别的妇人儿女在侧而红眼。

    再也不用忍受旁人的指指点点。

    这明明是我从前最期盼的事情，可如今，我却只觉得老天在同我开玩笑。

    他浑身洋溢的喜悦不似作假，可他衣衫上的纹样好似在笑话我。

    明明都有了旁人，为何还要这般演戏？

    我的脑中渐渐浮现出从前沈照宣同我的恩爱过往。

    我最爱食用桂花糕，他便亲自为我下厨制作，我最爱看冬日里飞舞的雪花，他便陪我并肩走在漫天雪花里，不惧雪花打湿衣衫。

    庭前的桂花树，是他亲手从山上刨了移栽到庭院中的。

    只因为我最爱桂花香，而山上那株是我同他定情的见证。

    「云兮？」

    沈照宣的声音将我从过往拉了出来。

    却才发现泪水早已打湿了我的脸颊。

    沈照宣心里慌极了，急忙唤我。

    我的视线却落在桌上已然坨了的碗。

    「面没法吃了。」

    沈照宣却忽而放松下来，他轻轻刮了下我的鼻尖。

    嘴角扬起笑意：

    「小傻瓜，这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