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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许玉潋没想到贺熄渐会说出这样的话。

    哪怕网上已经听过足够多的夸奖,可真当他当面听到这种话,还是控制不住地脸颊发烫。

    他颤着眼睫,耳根红了个透,“原来、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吗?”

    “不然呢?”贺熄渐有些好笑地低下头,“学长以为我是怎么想的?”

    “喔,其实我还想了别的。”

    他故意逗人,在许玉潋懵懂的视线下,又道:“我大概是对学长一见钟情。”

    “当时看见学长开门的时候,我都想好要跟你表白的时候该说什么了。”

    许玉潋呆呆地看着他,像是彻底宕机了似的唇瓣半张,“啊?”

    好在贺熄渐很快就放过了他,“学长不会当真了吧?”

    调笑的口吻,轻松把方才突兀的话语给掩盖了过去,虽然不够高明,但用来胡弄许玉潋已经足够。

    他们靠得太近,感受到贺熄渐还想凑过来的动作,许玉潋连忙伸出手阻止,羞恼地蹙起眉头,“好了,我真的要换衣服了。”

    “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

    贺熄渐听话地收回手,但转眼,手又触上了许玉潋的脸侧,将黏湿在上面的发丝全都拨到了后面。

    “那需要我帮学长换衣服吗?”

    封闭的房间里只有他们二人。

    直播的动静结束后,他们交谈的声音变得格外清晰,含着些沙哑,把房间内的温度都带动上升。

    贺熄渐好像完全没有等待许玉潋回答的想法,扶上他小腿的动作不容拒绝,带着些无法掩饰的侵略性。

    许玉潋莫名觉得有些危险,他双手撑在椅子上,绷着足尖想要将整个人缩回去,“我自己就可以了!”

    俊朗的男生蹲在他的身旁,好像满心都是对学长的崇敬。

    可这样的动作实在过于亲密,尤其是在方才贺熄渐说完那些话后,他的那些动作,总让许玉潋感到不安。

    就好像,贺熄渐随时都可能会掐住他的腰,做出咬住他的肉那样可怕的事。

    本就危险的裙子长度随着他的一来一回,几乎快要缩到了腿根。

    这还是只针对于正面的角度。

    贺熄渐蹲在他椅子旁。

    那个视角,中空的裙摆早就随着他的动作,坦诚地对着男人展现了出来。

    被肤肉闷得温热的香气溢在腿缝里,雪团在紧紧裹起的布料边缘勒出了圈软肉,中间鼓起点生嫩的弧度。

    感觉这种时候伸手压在那个位置,都能压出包水来。

    偏偏都这样了,少年还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生怕贺熄渐要帮他换衣服似的,整个人都在往后缩。

    深色的眼眸晦暗不明,没说话,贺熄渐终于老实地换了个位置坐着。

    ……

    等许玉潋换好衣服,将直播设备全部整理好时,他突然发现桌子上又多了袋外卖。

    而且之前那个写错他房间号的外卖也还在那。

    许玉潋疑惑地看向贺熄渐。

    “我刚刚去问过了。”

    男人好像还抽空洗了脸,发丝带着湿意,抬头和许玉潋解释道:“这外卖是酒店送的,每个人都有,但是现在已经冷掉了。”

    许玉潋从来不知道他八十块钱一晚的房间还会有这么周到的服务。

    “抱歉。”贺熄渐说:“作为补偿,我请学长出去吃个夜宵吧?”

    “不用啊。”许玉潋觉得莫名其妙,他拿过那些外卖看了眼,“只是冷掉了,跟你没什么关系啊,为什么要道歉。”

    贺熄渐垂下眼,“学长是不想和我待在一起吗?”

    那故作伤心的口吻似曾相识。

    许玉潋顿时愣住了,捏着外卖袋子的手紧了下,然后在贺熄渐期待的眼神中,他点了点头,“嗯。”

    下唇被舌尖润上层水光,许玉潋窘迫地把写有自己房间号的外卖拿了过来。

    “我想休息了,你饿的话就自己去吃吧。”

    “而且这个外卖我回去借宿管的微波炉热热,还可以吃的。”

    许玉潋对贺熄渐倒是没什么意见,他纯粹就是懒得再和人下楼出门。

    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两个男生一直待在一起,是不是有点太尴尬了,而且他现在身上还穿着自己的小熊睡衣。

    贺熄渐盯着许玉潋的直播,大晚上专门跑到这个酒店里,可不是只想和人简单地说几句话。

    没办法留宿,也得给自己混个一起吃夜宵的资格吧。

    在大学城里散散步,选家许玉潋会感兴趣的夜宵店,然后和其他出来约会的那些情侣一样,走走停停,聊些没有营养的话。

    那些隔着屏幕的人没法和他做的事,贺熄渐都想和他做一遍。

    所以在许玉潋拒绝了之后,他还没死心,“但……”

    急促的铃声直接打断了贺熄渐。

    许玉潋给了他个安静的眼神,接通电话,“你好?”

    电话那头。

    薛傅韫控制着缓下语速,尽量表现得没那么着急,“潋潋,怎么还没回来?待会舍管要上来查寝了。”

    查寝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光是会通报批评这一点就足够拿捏许玉潋了。

    “今天查寝吗?”

    许玉潋连忙看了眼时间,着急道:“有说什么时候开始吗?”

    薛傅韫视线掠过一楼漆黑的舍管室,扯了下嘴角,锐利的五官线条被阴影渲染得格外冷漠,“待会就开始。”

    “你在哪,潋潋,我去接你。”

    第70章

    漂亮主播

    深度检查

    像以往那样在下课后先去打包了两份饭菜,

    薛傅韫一秒没敢耽搁地回到寝室,却没能在里面看见许玉潋。

    知道他最近和许玉潋走得近,室友拿着篮球正准备出门,

    临走前好像想到什么,随口说了句。

    “小潋可能往东南街那边去了。”

    他们学校旁边的东南街是条小吃街,

    街旁就是一连串的民宿酒店。

    今天不是什么特殊日子,许玉潋没有在外面消费的理由。

    薛傅韫尽量不去往其他方面想,

    但直到深夜,

    本该在对床上直播的人还没回来时,他按捺不住了。

    电话那头,许玉潋深信不疑,

    赶紧报了地址。

    听见酒店名字那一刻,

    薛傅韫脑海里闪过了无数可能性。

    最终他深呼吸,

    只是道:“潋潋,

    我马上就来。”

    贺熄渐站在许玉潋身后静静地听着,看他挂了电话,忽然靠了过去,

    “学长现在就要回去了吗?”

    滚烫的呼吸打在颈侧,

    许玉潋当即就缩着脖子躲了下,和贺熄渐拉开了距离。

    “嗯,学校要查寝。”

    见人又戴回眼镜,

    用刘海遮住了脸,一副摆明不会再留的模样。

    贺熄渐表情变幻莫测。

    他现在和被抢了媳妇又拦不住的窝囊汉没什么区别。

    憋屈得不行。

    早知道进房间的时候,他就该把许玉潋手机上的静音给开了。

    许玉潋收拾东西的时候,贺熄渐就在他旁边帮他整理,中途还意有所指般地说了句。

    “这点距离学长的室友其实不用那么麻烦,我也能送学长回去。”

    许玉潋被这突如其来的查寝弄得心烦,

    心疼自己八十块钱租的房间,根本没把贺熄渐那些话给听进去,收拾东西的速度越来越快。

    本就准备睡一晚就走,带过来的东西不算多,加上贺熄渐在旁边帮忙,许玉潋便很快就将东西全部给装回了包里。

    贺熄渐只能陪着他去楼下等人。

    “潋潋。”

    大概是过了五分钟不到,薛傅韫就出现在了东南街。

    看见许玉潋旁边站着的陌生男人,他面色一凝,接过许玉潋的包,直接把人带到了身后,“这位是……”

    实在不怪薛傅韫反应过大。

    灯光昏暗充满烟火气的闹巷里,贺熄渐金发后捋着,一张俊脸毫无遮掩地展露出戾气,就这样的长相,怎么看怎么凶。

    偏偏对旁边低着头的小男生,他温声细语,完全将心意直白地袒露在了众人眼下。

    不知道中途聊到什么,贺熄渐揽着小男生的腰,直接把头埋在了小男生的颈侧,动作几乎是要把人圈在他的怀里。

    路过他们的人看愣了眼。

    在这种情况下,真的很难不想歪他们之间的关系。

    所以薛傅韫刚走进街头,就听见了周围的人的窃窃私语。

    他从来不知道许玉潋在学校还有什么熟识的朋友,甚至亲密到可以一起在晚上外出,同住一家酒店。

    “贺熄渐。”

    贺熄渐坦然地朝他笑了下,把手里另外一个包也丢了过去,“刚好碰到学长在这,还准备一起吃个夜宵来着,可惜了。”

    吃了夜宵然后呢。

    是不是还要趁着这时候,混进许玉潋的房间里,一起睡一晚?

    话里话外都是在说薛傅韫打扰了他的好事,听完,薛傅韫差点没气极反笑。

    他拧着眉看向许玉潋,并不理会面前这个跳梁小丑,“是认识的人吗,怎么叫你学长。”

    “小心别被外面的人给骗了。”

    ‘不认识的学弟’摊开手,显然是不接受这个莫须有的罪名,“我和学长高中就认识了,怎么会骗他。”

    薛傅韫不清楚许玉潋高中时的情况,但这丝毫不影响他对贺熄渐的厌恶,“知人知面不知心。”

    许玉潋自己都记不清到底有没有见过贺熄渐。

    学校里只允许学生坐电动自行车穿行校区。

    在看见薛傅韫骑着那个车过来的时候,许玉潋其实是想笑的,因为配着他室友那张脸,场面实在滑稽。

    但他现在着急回学校,随口答了句“是我学弟”就坐到了后座上。

    看薛傅韫还有要和贺熄渐继续聊下去的意思,许玉潋急忙拍了下薛傅韫的后背,整个人软软地贴在他身上,手指还不安分地想去掐他,“喂!”

    薛傅韫整个人猛地一僵,握住身侧那只小手往前面牵,温声问他,“怎么了?”

    “快走呀,不是要查寝吗?”

    许玉潋也就敢对薛傅韫耍耍小性子,在街上压着声音,生怕被别人听了去似的,说完还咬着唇,愁眉苦脸地继续跟他抱怨。

    “要是被登记了名字我就要拿不到奖学金了,你待会一定要骑快点啊。”

    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贺熄渐靠着酒店的柱子,散漫地眯了眯眼,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下次再一起吃夜宵吧,学长。”

    ……

    进了宿舍门,许玉潋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不对。

    他从阳台往下看,见舍管那边的灯好像确实没开,犹豫道:“舍管好像已经休息了,真的查寝吗今天?”

    许玉潋是最先进门的,开了灯,薛傅韫就拿着他的行李走在后面。

    现在隔着有段距离,薛傅韫说话的声音听着有些压抑,“是吗,我看他们在学校大群里说的,可能我们苑不查吧。”

    想到自己那八十块钱的天价房间,许玉潋不太高兴地垂下眼,但又没有办法,毕竟回都回来了。

    他转头想去洗漱的时候,面前的阳台门突然被人‘嘭’的一声关上了。

    “潋潋。”

    不属于自己的温度贴在身后,许玉潋心脏狂跳,眼尾控制不住地泛起了粉。

    寝室里就他们两个人。

    没人说话的时候还能听见外面走廊传来的聊天声。

    许玉潋颤着眼睫,清晰地感受到桎梏着自己的那双手,温度滚烫,粗粝的指腹扣在他的手腕处,叫他动弹不得。

    和那粗暴的动作完全相反的,是薛傅韫放轻的询问,但许玉潋只觉得那是个不容他拒绝的审问流程。

    “我能看看你吗?”

    “看、看什么?”

    许玉潋眼眸睁得浑圆,还没反应过来,穿着的那件单薄的短袖就被撩了起来。

    男人的手最初时放在他的衣摆下面,在许玉潋还没理解他说的看看是什么意思时,极快的凉意转瞬即逝,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热意。

    整个人被夹在玻璃门与薛傅韫之间,手被扣在头上,衣摆已经提到了肩膀处。

    呼吸时小腹鼓起微弱的弧度,而后便被人按着那块摸了上去。

    白皙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少年像是个被迫袒露自己柔软腹部的小羊羔。

    而上面落着的那只手骨节分明,正漫不经意地向上滑去,企图将少年完全地从衣服里剥落出来。

    “看什么?”薛傅韫沉吟了片刻,视线打量着眼前的少年,最后道。

    “看看……里面?”

    许玉潋可怜巴巴地抬起眼,好像终于察觉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在对上男人阴沉的视线时,他奋力地挣扎了起来,“薛傅韫!”

    但他根本不是薛傅韫的对手。

    没动两下就被人捏软了腰,眼睫湿漉漉地垂在脸上,要哭不哭地骂对方,“你是不是有病啊。”

    薛傅韫安抚地吻在他的眼尾,“我不做什么,只是看看。”

    少年肤色雪白,白日里站在日光下宛若透明,似有薄薄的一层光晕,夜里仍朦胧罩着他。

    让人心生怜惜的同时,又无法抑制地有了些阴暗的想法。

    如果稍微动作用点力就会留下痕迹,那留下痕迹的那个人是自己该多好。

    薛傅韫还记得很早之前,当时他只不过是扶着许玉潋的腰往自己这边靠了点,那晚上再见他的时候,就隐约瞧见了上面点点红痕。

    性子是乖得不行,生得却娇气,该是被人宠着的小孩。

    所以薛傅韫总是想要对他好些。

    再好些。

    男人像是巡查着自己领地,将每个位置都看得仔细。

    但他也惯会骗人,说是看看,早就揉搓着别人身上温凉的皮肤,细细描绘过了淡青色的脉络。

    模样认真,高挺的鼻梁抵在他的心脏处。

    似乎想要把自己爱人的模样,脉搏跳动的频率,全部记下。

    直到确定今晚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薛傅韫才终于舒展了眉心。

    不过他并不想就这样简单的放过许玉潋。

    本来对别人的触碰就极为敏感,被人这样毫不客气地抓着检查了一通,许玉潋从最开始的反抗到后来红着耳廓一声不吭,整个人已经彻底没了力气。

    薛傅韫停下动作,抱着人给他缓和的时间。

    “薛、!”

    在许玉潋回过神即将骂人的时候,薛傅韫捧着他的脸,鼻尖凑近了些,“潋潋。”

    “今晚潋潋是穿着我送你的裙子,去酒店见了别的男人吗?”

    “你、你在说什么啊。”心虚地摇了摇头,许玉潋想说的话哽在嘴边,不明白为什么很正常的事,从薛傅韫的嘴里说出来会这么奇怪。

    他蹙着眉心,额头处泌出些汗水将发丝粘成几缕,看上去真是被薛傅韫刚刚做的事给折磨坏了。

    “我今天只是出门直播而已。”

    薛傅韫没说话,只是转了下身位,把许玉潋放在桌上的包都露了出来。

    “是穿着那条裙子跟学弟见面了吗?”

    许玉潋用来装行李的小书包不大,又因为使用时间长达几年,拉链很容易松,所以根本不需要薛傅韫刻意拉开,就能够将里面装着的裙子收入眼中。

    许玉潋顿了下,十分不自然地低下了头,磕磕巴巴道:“没有啊,我和他又不熟。”

    薛傅韫将他的反应都收入了眼中,沉默了片刻,忽然侧着脸在许玉潋唇边落下一个吻,“你在论坛里说的话,是真的吗?”

    许玉潋都不知道话题怎么会转到这来。

    更不知道为什么薛傅韫会突然亲他。

    纤白的手抵在男人的胸口,连眼神该放哪都不知道了。

    但不论是前面还是后面的问题,在许玉潋看来都是一样的危险,要是可以选的话,他真想全部不回答。

    他那张漂亮的小脸上藏不住情绪,浅润的眼眸一转,薛傅韫就知道问题的答案了。

    所以薛傅韫抱着人,只是轻叹了声,问道:“那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吧。”他自问自答,“知道自己喜欢的是男生还是女生吗?”

    感受到气氛稍微缓和了下来,放松警惕的小蝴蝶懵懵懂懂地摇了摇头。

    作为一个没什么戏份的小配角,他根本没有感情线,在论坛上发的那些东西也只是为了故意恶心薛傅韫。

    薛傅韫突然这么一问,他根本回答不上来。

    “那你讨厌男生吗?”

    薛傅韫还没放过他,捏着他的脸继续追问。

    要是许玉潋现在是可以自由活动的状态,那他肯定还要想一下再考虑回答什么。

    但现在他被薛傅韫抱着,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他一个讨厌也不敢说,生怕薛傅韫又像刚刚那样对他。

    许玉潋果断地摇头,说话还留有余地,“我没有讨厌……”他抬眼偷偷去观察薛傅韫的脸色,补充道:“也没有喜欢……”

    这个回答显然在薛傅韫的接受范围。

    “这样啊,潋潋还不知道是不是?”

    “嗯嗯,我……”高大的男人脸色缓和,但还没等许玉潋松口气,就发现放在腰间的手变得更紧了。

    湿.热的吻伴着男人带有笑意的声音一同落下。

    “不试试怎么知道喜不喜欢。”

    之前薛傅韫从来没有亲进去过。

    哪怕他再难以抑制的时刻,也只是在少年的唇瓣边上留下点痕迹。

    但当心声吐露之后,不仅是越发汹涌泛滥的情感冲破防线,连带着那些藏在午夜梦回的旖.旎幻想,也全部都满溢了出来。

    小男生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人重新压回了玻璃门上。

    薛傅韫捧着他的脑袋碾开他柔软的唇瓣,先是含着那两片淡粉色的唇,不住地舔,等尝到了味,就忽然用力地开始往相交处挤。

    许玉潋耷拉着眉眼,脸颊闷得粉粉的,被堵得说不出话。

    巴掌大的小脸被薛傅韫遮了大半,纤长的眼睫可怜巴巴地氲满了水汽,要哭不哭地呜.咽着推拒着男人。

    完全造不成任何影响,反倒是自己弓着腰,方便了男人不安分摸进去的手。

    薛傅韫舔着他软嫩的口腔,把自己的舌头全部塞了进去,蛮不讲理地吃着小男生的口水,好像怎么吃都吃不够。

    被搅着舌头,没来得及咽下的涎水就流下了下巴,打湿了许玉潋那身发皱的短袖。

    大概是到了其他宿舍开黑的时候。

    许玉潋靠在冰冷的玻璃门上,还能听见从其他宿舍传来的气急败坏的脏话。

    隔着一段距离,听得其实不是很真切。

    唯一清晰的,是贴在他身边,在这不算宽敞的空间里,他们急促的呼吸声,以及那些黏糊到令人脸.红心跳的水.声。

    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许玉潋想不明白。

    只是隐隐约约地知道,如果其他舍友这时候出现在这里,那么他一定会找个洞钻进去。

    值得一提的是,薛傅韫是个很擅长鼓励式教育的合作对象。

    如果没记错的话,许玉潋听过他去给其他老师当助教的事,就连现在,也像个真的老师那样,会在许玉潋做出点反应的时候,一直夸赞他。

    令许玉潋忍不住流着泪用牙齿去咬对方。

    “好可爱。”薛傅韫露骨地夸赞他,“好软。”

    在每次亲吻的间隙薛傅韫都会贴在他的耳边,说上几句令许玉潋难为情的话。

    许玉潋浑身骨头都快被薛傅韫给亲酥了。

    到了后面的时候,什么反应好像都做不出来,只能伸着艳红的舌头叫薛傅韫吃进嘴里。

    他特别乖。

    迷迷蒙蒙地抬眼去看人,在薛傅韫抽离开来时嘴唇都没能合上。

    小小一段舌尖就露在外面,像某种无声的引.诱,所以才空档了没有几秒,又立刻叫男人吞进了嘴里。

    鼻尖都是许玉潋呼出来的香气,熏得薛傅韫浑身都热了起来。

    薛傅韫敢肯定许玉潋此时是舒服的。

    他享受着此刻的贴近,为了能更好地调整他的那些行为,趁着寝室里空无一人,他捧着小男生的后腰将人抱了起来。

    指节陷入进去,薛傅韫感受到许玉潋的抗拒,轻哄道:“会舒服的,宝宝,放松点。”

    带着点东方特有的含蓄风格。

    话语含蓄,行为大胆。

    极为表面的伪君子。

    室内的灯只开了外面那盏,功率不大,连洗漱台这边都照不亮。

    剩下外面排列的路灯,隔着玻璃门,光线隐晦到只能让人朦胧看见层轮廓,也无济于事。

    但许玉潋却恨不得光线再暗些,再暗些,叫他看不见玻璃上自己的倒影。

    蜿蜒流畅的腰部弧度是男人一手可握的纤细,但男人并不满足,用手臂扣着他的腰肢,宽大的手掌覆住他纤薄粉润的腹部,总是用着些力往里按。

    像是再靠近点,又或是什么时候,能从里面感受到其他东西。

    漂亮的青年手臂撑在玻璃门上,肩头无法承受般地轻耸着,天鹅颈后仰,嘴唇是异常的红,如果细看,还能看出他被人嘬得发月中的唇珠。

    明明已经过去了有段时间,可许玉潋却觉得那种怪异的感觉是不断叠加的,因为哪怕薛傅韫此时并没有亲他,他的舌根还是隐隐发痛。

    薛傅韫还靠在许玉潋的身后,宽大的衣摆是适宜夏季的尺寸,能刚好遮住少年发粉的膝间。

    常年不见天日的位置,色素沉淀似乎都很少有。

    只沾着淡淡的血色,从深处透出来的、代表着健康的气血感。

    许玉潋脚趾蜷缩着,无路可退般的,踩进了地上那片刚形成的水迹里。

    晶莹的水迹染过指甲,像是被人精心涂抹过甲油,在夜里反射着不明的光线。

    “不可以了……”

    他闭着眼,生理泪水抑制不住地滑落。

    伸手想要去阻止薛傅韫的动作,却被他压着肩膀,感受着他的呼吸,脖颈处留下了点点水意。

    些许刺痛传来,印下不太明显的齿痕。

    “怎么不可以,不舒服吗?”

    薛傅韫搂着人,并没有多做什么过分的动作,力道稍重,随即就感受到小男生紧张的变化。

    触及对方绷直的脚尖,他轻笑了声,“潋潋,怎么说谎。”

    “明明很舒服对不对,为什么不告诉我,跟我也说说呢?”

    依旧在试探其中容纳的程度,指节弯曲,增加扩大。

    许玉潋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脸上的表情很迷茫,话语也词不达意。

    只觉得薛傅韫手上的每寸薄茧,都变成了可怕的东西。

    随意动作两下,就能够感受到极为不可靠的颤栗。

    蜷缩着脊背,鼻腔闷出几声低泣,许玉潋陷进薛傅韫的怀里,仿佛是做了场特别怪异的惯例体检。

    “不对的……”

    许玉潋从来不知道人类之间还会做这些事情。

    好可怕,连蜷缩起手指的力气都显得那样奢侈。

    脑子都快没办法思考解决办法,只能被迫依附着始作俑者,被迫去体验那些,他从未得到过解释的感受。

    咬着指尖,许玉潋的思绪就像是被暴雨冲刷而过。

    好像不论他怎样躲藏都会被薛傅韫逼着去面对自己,周围反光的玻璃门,还有洗漱台上的镜子,全部变成了许玉潋不愿意面对东西。

    场面是宿舍里从未经历过的混乱。

    衣服堆在了一块。

    脸蛋哭花的小男生好像已经开始犯困了,头一点一点地靠在薛傅韫的胸膛上,光洁修长的腿垂在地面,依旧下意识地紧紧并着,像是在防备什么。

    沉浮在情绪与身体带来的怪异里,少年昳丽的五官在夜晚好似蒙了层雾。

    他雪色的肌肤如同在雨夜里散发着莹润光泽的玉石,微长的发丝被汗水晕湿浸透,变成流动的深色水草缠住了他的脖颈。

    画面看上去极为诡丽。

    如果再观察仔细些,或许还能发现少年腰间不时颤抖的动作,以及仍停留在里面的,那节男人被泡得发皱的手指。

    那晚,论坛里的帖子没有断掉每日一更的频率。

    只是这次发帖的言论变得极为简短,不再是贴主惯用的那种腻人口吻,而是简短的一句话,带着某种无法掩饰的炫耀意味。

    ‘睡觉的样子很乖,接吻的时候也是。’

    以前周末的时候寝室里只会有许玉潋一个人。

    其余人不是住得近需要回家,就是要和朋友去别的地方玩,只有许玉潋会留在这里。

    但这天早上,寝室里多出了个薛傅韫。

    而薛傅韫的床上多出了个许玉潋。

    两个人在被子里面面相觑,薛傅韫从床上坐起身,在小男生还留有睡痕的脸颊上亲了下,“宝宝早。”

    许玉潋没忍住皱了皱眉,缩进被子里,偷偷用手背擦了下脸,“我怎么睡在这里。”

    “你忘记了吗?”

    薛傅韫表情惊讶,好像背了一晚上台词那样流畅地开口,“昨天晚上我们说试一下你喜欢男生还是女生,然后我们就试了一下,但你好像感觉不到什么,所以我们又试了很多下,后面宝宝你好像舒服到动都动不了所以我……”

    在薛傅韫的话语声中,许玉潋脸颊渐渐涨红。

    他急忙拿枕头压在男人脸上,制止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两个人的关系好像并没有因为那件事发生什么改变。

    但好像又改变了很多。

    薛傅韫比从前更粘许玉潋了,基本上有许玉潋在的地方,他只要有空都会跟过去,像一个大型挂件跟在他的身边。

    许玉潋不爱抛头露面,但学校里认识薛傅韫的人又太多了,所以每当遇到别人和薛傅韫打招呼,许玉潋总是低着脑袋假装不认识他。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别人更想借着认识薛傅韫这个契机,要一个他的联系方式。

    薛傅韫也没说。

    最近他的社交软件上,给他发消息的,基本上全是来打探许玉潋的人,他全给搪塞了过去。

    ‘人家不喜欢你这种类型。’

    ‘人家不是单身。’

    等等等诸如此类的话……

    只是跟着的话,也不是不能接受,许玉潋完全可以把他当作空气。

    但薛傅韫并不安分,在只有两人在的地方,他总会招呼都不打一声的,突然亲上去。

    比如去公共楼领宿舍工具的时候,在下楼的途中。

    他们并肩走着,手碰着碰着就牵到了一起,舌尖也是。

    还比如在宿舍里,许玉潋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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