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没给顾子正喘息的机会，我又出击了，对着他的脸又是一顿啪啪击打。

    整个过程，他疼得睁不开眼睛，毫无还手的机会，再骂不出一句话，像只被困住的弱鸡。

    周围人一脸蒙圈，搞不清状况。

    直到有人突然鼓掌并大喊一声：「教育得好！」

    大伙这才回过神，有人偷笑，还有人跟着鼓掌叫好。

    「顾盈月，你个白眼狼，胳膊肘往外拐是吧？你给我等着。」妈妈放出了狠话。

    警察终于来了。

    妈妈这才想起自己的「戏份」，又躺回到地上痛苦叫唤：

    「电影院教唆疯子打人啦！哎哟，我心绞痛哟，救命……」

    「妈！你早就暴露了！装得太假了！」我直接拆穿妈妈。

    电影院上百双眼睛又不是瞎子，岂能任她颠倒黑白。

    大伙情绪激动都站出来作证，是他们母子没素质占座在先，不听劝大闹电影院，扰乱公众秩序在后。

    工作人员和座位男主打人是子虚乌有。

    我不过是教育弟弟。

    妈妈装不下去了，尴尬地起身。

    不过像上一世一样，往我头上扣屎盆子了。

    她说是我想换座，因为我有间歇性精神病，他们不敢不依，结果害妈妈被男主管和座位男主推搡摔倒。

    我又因为受到刺激，狂躁症发作，这才暴力殴打弟弟。

    「你们看看我儿子的脸，都肿得像猪头了，这就是证据，监控都不用调了。你们快把推我的人抓起来，再把我女儿送进精神病院，她有狂躁症，可暴力了，我管不了她了呜呜呜……」

    弟弟也指证我：「我姐读书的时候就发病过，都有记录的，她可暴力了，你们要不信可以去调查。」

    7

    我内心苦涩一笑！

    上一世，妈妈口中的百万赔偿全是胡说，精神病也是弟弟在造谣，可没人相信我。

    说久了，有时候连我自己都怀疑，长此以往便抑郁了。

    只能低声下气地配合录道歉视频，只希望暴风雨尽快过去。

    但这一次……

    我猛地抓住妈妈的手腕，痛心疾首地问道：「妈，你为什么要撒谎？明明是弟弟有精神病。」

    妈妈愣住了，顾子正也愣住了。

    「子正最近总是这样，动不动就说自己哪吒上身，还要当着外人的面脱裤子尿尿。」我提高音量，声音里带着哭腔，「妈！弟弟的病情不能再拖了。」

    「你胡说什么！」妈妈脸色大变。

    「我没胡说，刚刚就是因为子正犯病，不仅要抢别人的座位，还要当众尿尿，大家都看到了。」

    我声泪俱下，一脸担心。

    「弟弟最近总说自己哪吒上身，说我是妖怪要收我。妈，快送弟弟去精神病院接受治疗吧！我们不能讳疾忌医啊！」

    顾子正终于反应过来大喊：「你个死妖怪，你才有病，你才精神分裂。」

    从小到大，妈妈都偏袒弟弟，只要弟弟哭，被打的人一定是我，我成了妈妈口中那个作妖的人。

    顾子正便给了我一个「死妖怪」的外号。

    他一定想不到，这句话会成为害死自己的一颗「子弹」。

    我死死地抓住顾子正的手腕，转向周围的观众：

    「对不起，给大家添麻烦了，我弟弟他……真的有病，我们这就带他去医院。」

    「顾盈月！」妈妈气得浑身发抖，「你疯了吗？」

    「对！我是疯了！」我哭道，「我要不是疯了，就不会替弟弟背这么多年的锅。」

    妈妈嘶吼着叫我闭嘴，紧张地左顾右盼。

    「从小到大，弟弟因为狂躁症闯了多少次祸，每次他都能全身而退，我却成了那个有精神病的背锅侠，这对我公平吗？」我一股脑地输出满腹的委屈。

    围观人群都沸腾了，没有一个不拿着手机录视频的。

    妈妈脸色铁青，拉着顾子正就要往外走：「我懒得跟你一个疯子废话，今天的事就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追究任何人了。」

    我追上去苦苦再劝：「妈，求求你快带他去看病吧！再这样下去，他会伤害到别人的！」

    他们没走成。

    警察拦住了妈妈的去路，现在不是她想走就能走的。

    现在不管是看监控还是证人证词，都显示他们母子缺乏社会公德，扰乱公共秩序。

    证据摆在眼前，知道自己要被警方带走，妈妈顿时没了底气，吓得语无伦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