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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4章

    潮热

    ◎“我受够了。”◎

    下午的时候,

    逢夕就收到了宋卿时发来的一份文件,上面将所有选址的利弊都罗列得很清晰。

    她叫来姜暮雨一起看,姜暮雨在看清内容后难掩惊讶,

    “哇,

    这也太专业了吧,而且连周围价格比较都有……啊那这家明显很坑,

    我本来还想去看看这家,

    现在看都不用看了。”

    这份报告真的省了她们不少事情,

    直接就是将饭做好、盛好、喂到她们嘴边。

    叫宋卿时那种日理万机、每分每秒都那么值钱的人来处理她这样的小事,姜暮雨觉得很是受宠若惊。她意有所指地说道:“要是换作一般人,

    宋大佬肯定不这么上心——区区小事,他连看都不会看一眼的好么!”

    逢夕被她的夸张惹笑,专注看着上面的分析:“好啦,快点看看,挑哪个好。挑完以后我们去实地看看。”

    有这份报告帮助,明坑暗坑都帮她们避过了,这下选址变得很容易,

    只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她们就敲定了最终选址,

    效率高得不可思议。

    逢夕下班准备回家的时候,天色是有点不大好。

    她看了下天气预报,很快就会有一场暴雨来临,所以她没敢磨蹭,尽快回家。

    中午她有提前和戚榆说过,告诉她晚上要回家吃饭的时候,

    戚榆好像是高兴得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这场雨格外懂事,

    在她步入家门后才开始下,

    而且是从小雨转大。她站在家门口,

    看眼乌漆漆的天空,感觉今晚的雨可能会下得很大。

    戚榆听见下雨声,着急地走了出来,看见她已经到家后才放心一笑,拉过她的手进去,“怎么站在门口发呆?没淋着吧?这场雨说下就下……”

    叫她意外的是,这个点,沈清悠竟然也在家。穿着休闲,正窝在沙发上刷手机,看起来也不像是刚回来。逢夕随口问说:“今天没去忙呀?”

    沈清悠抬头朝她笑了笑:“回来啦?没,最近都没去。”

    “为什么?”

    说到这,沈清悠的面上浮现了些无奈:“身体不太舒服。”

    戚榆满面忧愁,跟着叹道:“悠悠的老毛病又犯了。”

    他们夫妻很是担心,她夜里也都要去看上两眼才能放心。

    这是悠悠的老毛病,也是他们多年的心病了,这些无奈和担忧他们甚至都已经熟悉。

    逢夕愣了下。沈清悠的心脏问题是很多年的事情了,但从戚榆的脸色来看,这次可能会比较严重些?她多关心了声:“要紧吗?”

    “会有一点。”说来话长,一句两句说不清。戚榆和沈经垣本来也打算和她说的,只是不急在这会,孩子工作了一天,刚回来呢,饭都还没吃,“先吃饭吧,待会饭菜凉了,吃完饭我们再说。”

    她让阿姨去喊其他人下楼来。

    沈清悠搁下手机,走过来挽住逢夕的手往餐厅走,笑吟吟的作亲昵状:“妈妈做了很多好吃的,我都等不及啦。”

    逢夕也没有抗拒,由她牵着。

    而也如她引逢夕回家时所说的那般,戚榆亲自下厨,做了很多她们喜欢吃的菜。

    逢夕其实没有很在意这个,她不管在哪里,即使是她一个人生活,也不会缺她想吃的东西。只不过,她的眼中映出沈清悠娇俏的笑颜,恍惚地想,可能这也是沈经垣和爸妈会更疼惜沈清悠的原因?

    ——有时候并不见得沈清悠真就多喜欢什么,可是不管想不想,她的嘴上起码是甜的,没有人会不喜欢又娇又柔的女儿,也没有人会忍住不去疼爱这样的女儿。

    可是她不会。

    林爸林妈很少哄她,很少对她表达爱意,他们希望她成为一个坚强独立的女孩。

    软一点的话……有点难。尤其是当她已经习惯了在他们面前是这个样子。

    倒是在宋卿时面前,她自然而然的好像就可以做到。

    逢夕追究着原因。归根究底,大抵还是因为她的心门对沈家人打开得并不算多吧?

    她心里有隔阂,也有障碍。

    沈经垣和沈昼刚才在书房谈事情,沈清鹤也在房间,陆陆续续的全都下来了。

    看见两个女儿都在,沈经垣心情显然很好,也没有去坐原来的主位,而是随手拉开逢夕身边的椅子就坐了下来。

    逢夕打开餐巾的动作微顿,她觉得好像有点异样。但是她说不出来具体是哪里不对劲。

    总觉得今天……有些奇怪。

    人都到齐了,沈经垣示意可以开饭了。他用公筷给逢夕夹了两块排骨,亲和随意道:“妈妈做这个很好吃,夕夕多吃点。我知道你平时工作忙,但还是身体最重要,几天没见怎么感觉你又瘦了。”

    “没,应该是错觉。”

    见她吃得香,沈经垣笑了笑,看孩子吃东西很有幸福感,他喜欢看,“还是多住家里好,能让阿姨每天煲个汤给你养养。”

    逢夕小口地咬着排骨,时而回应一下。

    今天落在她身上的关注度似乎有点多。

    好在,很快沈经垣就问起了别的事情,注意力轮到了沈清鹤那边:“这个月才过去几天?零花钱又光了?”

    沈清鹤硬着头皮反抗:“这个月天数本来就多一点。再说了,我的零花钱真的垫底好不好,我觉得应该涨一点!”

    家里四个孩子,沈昼已经不用父母发放零花钱,早就实现独立。沈清悠和逢夕的零花钱则向来都是他的两倍。

    爸妈给出的理由很充分,得奉行古人流传下来的优良传统,穷养儿富养女。女孩子需要花钱的地方比较多,家里条件又不差,不能紧了她们花销。

    其实沈家这样的人家,他的零花钱虽然没有姐姐多,但也少不到哪去,只是沈小少爷大手大脚惯了,每次都会花超。

    他两个姐姐零花钱比他多了一倍,可她们花的都不多,剩得绰绰有余,所以他强烈认为这种分配实在不合理。

    可惜抗议无效。

    每次都以他的愤愤不平告终。

    沈经垣就是故意想收收他那些坏习惯,别说补给了,能不在现有的基础上减掉就不错了。

    父子俩几个回合下来,沈清鹤就赶紧闭上了嘴,生怕偷鸡不成蚀把米。

    他们说起这个,逢夕也想起来,自己刚脱离校园,还没来得及和他们商量这个事。她现在有自己的工作和收入,养活自己不成问题,她也可以独立了。

    在说话前,她恍惚了下。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事情,她都没有发现,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实现。

    她想要的独立,现在不就已经掌握在她手中了吗?

    逢夕也开口说:“爸爸,妈妈,我也毕业了,以后我这边的零花钱你们就不用发了,我现在也有收入了,可以养活自己。”

    闻言,沈清悠也望来一眼。

    她和逢夕是一届的,毕业以后,她也还在收着父母发的零花钱。金额不小,加上收入,能够叫她的手头宽裕且阔绰。

    逢夕刚刚说的话,她甚至都没有想过。

    收了二十几年的零花钱,早就成了习惯,压根就没想过停。

    她低头吃着碗中的青菜,没有说话,只是听着。

    戚榆有些着急:“哎,你才毕业多久呢?多的是要花钱的地方,这个没事儿,爸爸妈妈乐意给。再说了,搞这个工作室你花了不少钱吧?正是手头紧的时候呢,就当是爸爸妈妈给你补助。”

    沈清鹤挠挠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话带起的后果。

    沈昼也跟着劝,笑道:“不着急这个。你不让他们给他们心里反而不踏实。”

    逢夕却是很坚持,如果可以的话,她很早的时候就不想要了。但她没有说这些,只是笑了笑,故作轻松态:“缺的时候我会跟你们说的,现在工作室运营得很好,我已经可以自食其力啦。”

    儿女可以自食其力自然是好事情,也是父母很乐意看到的事情。

    只是,戚榆心里觉得很是不安。再想到他们预备待会和逢夕说的话,她心里的不安更甚,甚至开始犹豫起待会的事情要不还是……

    沈经垣嘴上是答应了逢夕,但实际上却还是准备继续打。而且他们其实每次都会给逢夕多打一点,因为她大学四年经常住校,在外面的时间比在家的时间多,他们怕她不够花,也不想她省着。

    这孩子的性格他们也了解,就算不够花她恐怕也不会找他们。所以他们索性多打点,心里才放心。

    吃完饭后,一家人都去客厅。逢夕想了想,也跟着一起去,想陪他们一会,没有立即回房间。

    沈清悠喊她回来的那些话,有触动到她。戚榆的一些细节动作,也时常会令她感到难过。

    在这些面前,她始终没有办法太狠心。

    一开始她以为也就是简单的饭后聊聊天,在发现戚榆欲言又止的神色后,她才意识到他们是不是有话要说。

    逢夕心下按下猜测,什么也没表现出来,捧着一杯茶慢悠悠地喝,静静等待着他们开口。

    戚榆刚才就犹豫了,她想和丈夫商量一下,要不改个主意?但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她欲言又止地与沈经垣对视一眼,拉了拉他的手。

    沈经垣大抵能懂她的顾虑。

    可是这些事情都已经敲定,什么都安排好了,现在还想变动,难免费时误事。时间紧张,不容他们再瞎耽搁。他安抚地拍了拍妻子的手,示意自己来说。

    沈经垣很喜欢喝茶,饭后自然而然地就泡上了。他泡好,逢夕就接过来喝。看见逢夕喝完,他提着公道杯给她又倒上。

    逢夕觉得,应该是到时候了。她一扫屋里其他人,心中大概就有了底——接下来他要说的事情,他们应该都知道,就只剩自己不知了。

    这倒是叫她好奇起来,到底是什么事了。

    果然,下一秒,她听得沈经垣开口唤她:“夕夕啊,有个事儿……”

    她指尖微微收力,捏紧茶杯,看向沈经垣:“嗯?”

    女孩目光澄澈温和,对上她视线的时候,沈经垣也感受到了妻子难言的为难。

    沈清悠垂眸坐着,很静谧的感觉。

    她像个不掺其中的局外人,但逢夕知道,他们要说的事情应该是与她有关。

    外面的雨如她下午所料的那般下得很大,她听见了传进来的雷雨声,大雨狠狠砸落在地,噼里啪啦,像是有力的子弹穿孔。

    暴雨摧花,这场雨一下,外面院子里的粉山茶应该要被打落不少。

    沈经垣终于措辞完了,也终于犹豫完了,他说:“悠悠这段时间心脏很不好,经常疼,情况比以前要严重。我们带她做了很多检查,还拜访了一位刚进修完毕回到北城的心内科专家,只是情况确实不大理想。好在,在这位医生的建议下,我们联系到了国外的一位泰斗级别的心内科老专家。”

    戚榆就坐在他旁边,跟着扯唇笑了笑,一直望着逢夕。

    逢夕等待他的下文,“然后呢?”

    “我跟你妈妈准备带悠悠去治病。你哥哥也跟着去搭把手,然后那个清鹤嘛,他也不放心,就准备和学校请个假,跟着一起去,等去那里安顿好了他再自己先回来。”沈经垣强行扯扯唇,越往下说,越觉得说不太下去,“那个,夕夕,你呢?要不要跟着一起去?你去那边玩一下,旅游一下。”

    全家都出动了,都走掉了,他实在汗颜,所以补上了最后一句。是邀请,也是为尴尬作缓。

    逢夕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她看了眼沈清鹤,上次他们举家离开,起码还有沈清鹤和她一起留在家里,这次……倒是连他也不留下了,全都要走。

    也是,他长大了,不会添乱,对自己的行迹也拥有了决定权。这次他主动要去,自然是可以去。

    而他和沈清悠感情向来好,她去看病,他肯定放心不下,要跟着去也是意料之中。

    她问:“要去多久?”

    沈经垣笑说:“顺利的话,做完手术再恢复一下,一两个月应该够,要是比较麻烦的话,可能要有三四个月到半年的时间。不过,公司走不开,沈昼顶多一个多月就会回来,清鹤也是,他请假去的,最多半个月我就会让他回来。”

    到时候主要是他和妻子在那边陪着和照顾着。

    如果一两个月就能回来还好,如果要用上半年,那确实是太久了。况且,他和妻子都陪在清悠身边,却叫夕夕自己留在北城,他也实在是舍不得。

    戚榆已经犹豫了,还有些后悔。她想说换个安排吧,她可以两边跑,这里待几天那里待几天,两个女儿她都舍不得。

    逢夕微蹙了下眉,低眸看着杯中的茶汤。

    这个时间比她所想的要长,短则几月,长达半年。沈家事情很多,生意、交际、应酬,多的是事情。可他们也可以眼都不眨的就为沈清悠腾出半年的时间。他们对沈清悠满心慈爱,满腔爱护,不亲自去照顾又怎么会放心呢?

    好熟悉的场景,好像又回到了六年前。

    当年,沈经垣抱着沈清悠回家的时候,她就在旁边,但他脚步匆匆,一眼也没有看过她。

    他们其实都已经安排好了,今晚只是通知她一下而已,对她的邀请也不过只是客套之语。

    她什么都明白。

    可是清醒的人也最痛苦。

    她淡淡地扯了下唇,有些嘲意:“挺好,是好事。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

    她淡淡地推脱掉客套的邀请,随后看向沈清悠,在沈清悠有些惶然的目光中,微微一笑:“祝你手术顺利,早日康复。”

    戚榆感觉得出她若有若无的疏离,她好像在向他们昭示着什么。

    戚榆的不安越来越重,她说:“夕夕,妈妈不放心你,赵姨会留在家里,然后我……”

    她刚准备说自己也会飞回来,可是声音被逢夕打断,“不用,赵姨也一起去吧,她照顾得比较好,有她在不是比较方便吗?”

    “是这样,但她在家里照顾你妈妈才放心呀。”

    一边的赵姨连忙附和。

    “真的不用,我不会回这里。”逢夕很平静地说完,也很平静地面对他们错愕的目光。

    是,接下来的半年,或者更长的时间,她不打算回来了。就趁着这次的机会直接独立,搬出去住吧,所以也不需要赵姨留下来照顾她。

    他们既然那么担心沈清悠,那么赵姨自然也是要跟去照顾才是最好的。赵姨是沈经垣他们用惯了的佣人,也是从小照顾沈清悠到大的,除了她,还有谁最合适呢?想留一个佣人下来应付她,实在是没有必要。

    戚榆就跟刚反应过来一般连连摇头:“不不不,这怎么行……”

    逢夕神色未变。

    他们总会为了沈清悠而丢下她,可是她不想再被选择了。

    她喝完手中茶汤,将茶杯放在桌上,发出轻微的脆响。

    而戚榆他们也终于感知到了她无声且平静的愤怒。沈经垣出声打断:“夕夕,别生气,有话我们好好说。你和爸爸说,你是什么想法?我们可以沟通,这个只是初步决定。”

    “不,不需要,我没有意见。”逢夕起身,扯碎平静的假象,“你们一家人就已经很幸福了。”

    她的贸然闯入,或许才是打破他们幸福的罪魁祸首。

    戚榆跟着起身,叫住她,“夕夕,妈妈不走,他们去就够了,妈妈留下。”

    “那怎么行呢?你放心不下她的。”逢夕觉得有些可笑。那是她最心爱的女儿,不让她去,她又得有多么焦灼不安?逢夕看着她的脚下说:“我就不留宿了,请留步,不要跟着我。”

    她的语气有点硬,不容置喙的硬。

    与此同时,她的话中内容也越发疏离冷漠。

    她的余光看见沈清悠局促不安地揪着手指,可是,她为什么要局部不安呢?逢夕觉得,今晚她索性还是将话再说得明白一些吧,“你们很爱她,但是我受够了。”

    她像是一个局外人在旁观着他们一家的幸福生活,这令她感到痛苦不堪。痛苦纠缠着她数年,如今她自己想要割舍,想让自己解脱。

    她没有再顾他们的反应,转身离开。

    在身后传来追来的脚步声时,她冷声道:“请你们不要跟上,谢谢!”

    逢夕大步往外走去。

    一直走到门口,她的脚步才被暴雨逼停。

    站在屋檐下,靠在墙边,她心头涌起很深的凄凉。

    好像六年前的噩梦重现于眼前。

    这一刻,她只想见到他。

    所以她拿起手机,给他发去了消息。

    发完以后,他回得很快,叫她等他一下,他马上就会到。后面还发了几条别的,但是她都没有看了。她握着手机,看着几步之外暴雨如注,那棵粉山茶如她刚才所料想的那般被摧打得花叶凋零。

    她为粉山茶凋落的花叶感到悲哀。

    同时也为自己感到悲哀。

    在外人眼里,她拥有两家的家人,可是只有她自己清楚,拥有两家家人的是沈清悠,而不是她。

    她什么都没有,不过是只身一人,空空荡荡。

    雨下得好大,她的心头也雾蒙蒙的。

    虽然刚才他们被她的声音逼住了,没有跟来,但是她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在犹豫过后还是追出来。而且,她知道宋卿时会立刻出发,但大概还需要一点时间,也就是说,她还要在这里等一会。

    她突然有点等不住了,也不想站在这里等了。

    女孩抬眼看了眼漆黑的天幕,好像在与之进行无声的对话。

    忽然抬步迈入雨中。

    没有雨伞,没有任何遮挡物,只任由雨水冲刷在自己身上。

    雨水淋遍全身的那一刻,她竟是意料之外地轻松了下来。全身心都很放松,也很松弛。

    第一次觉得这样自由。

    她闭上眼,感受着雨打在脸上的感觉,清清凉凉,还有点力量感。她慢慢弯起唇,步伐坚定地往外走。

    雨帘绵密,单薄纤细的身影步在其中却是那样义无反顾。

    沈家人追上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他们迟了一步,她已经走进雨中,一步一步地远离这里。

    戚榆大声喊着她的名字,可是她的脚步不曾有过半点停顿。

    逢夕走出了沈宅。

    后面依稀听见闹腾的动静,但她没有去管,始终没有回头。

    不管他们是走半年,还是一年、两年,都无所谓了。也不用给她留下什么赵姨李姨,她通通不需要。

    黑色的迈巴赫在路上开得飞快。

    雨夜难行,柳秋秋已经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尽可能地加快速度。

    她有点庆幸还好这家伙喝了酒所以不能让他开车,还好他们都在、拦住了他。不然要是叫他开这个车,还不知得开得有多快。这种天气,那能快吗?

    一上车宋卿时就给她发消息,但是她没有回。他给她打电话、打视频通通没接。

    折腾了一通以后他倒也歇下手来,不再执着地打,而是改去做另一件事。

    “你在干嘛?”柳秋秋见他突然安静,不大放心。

    “点一些咖啡和甜点,送到别墅区门口,待会到了以后取一下再去接她。”按照这个行车速度还有中途的堵车,外卖大抵会到得比他们快。

    柳秋秋嘴角一抽。平时怎么没见过他这么贴心?简直体贴到家了好么!

    她喟叹一声,笃定道:“你明明喜欢阿夭。”

    难得的,他也没跟她计较她喊逢夕“阿夭”的事情,垂眸点完后,才看着前方,平静道:“喜欢又如何,不喜欢又如何。”

    柳秋秋刚要怼他,却又听得他继续道:“现在宋家内部纷争不断,斗争激烈,老爷子和我父母那边各有想法,我的部署还不够完善,不能保证能顺利脱离他们,所以这个时候我不能轻举妄动,也不能将她抛出在众人视野之中。”

    柳秋秋怔得“啊?”了一声。

    “所以我说,需要一点时间。等我处理好这些,等我确定能护好她,能给她一个确定的未来以后,再来谈我和她的问题。”这是稳重,也是责任。

    他一路走来的行事作风向来如此,在确保有十分把握之前,轻易不会亮出自己的底牌,更不会叫人知道自己的软肋。

    宋卿时相信,他和她之间还有时间。

    柳秋秋蔫儿吧唧地耷拉下去,为自己刚才的咄咄逼人和盛气凌人感到惭愧,原来他是这么想的啊……

    早说嘛……

    她缩缩脖子,做了个闭嘴的手势,“我懂了,你放心,我保证绝对不会将这些话告诉别人。不过哈,我觉得吧,你还是得跟逢夕透个气,暗示暗示,不然万一人家在你身后跟累了,和别人跑了怎么办?”

    宋卿时眸色深了些,目视前方,没有说话。

    雨水打在挡风玻璃上,又迅速地被刮去,视野很快清晰。

    堵住的路通了,柳秋秋继续开车,一咬牙,又加了点油门。

    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抵达沈宅所在区,在门口取过外卖后,继续往里开。

    柳秋秋开得快,经过一道身影时也只是飞掠而过,但宋卿时突然喊她停车。

    她的动作比脑子还快做出反应,紧急停住,刚要问他干什么,却见得他已经打开车门,飞奔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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