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比如……比如吻戏什么的,我完全不介意,你、你直接亲上来就可以了。”俩人甚至完全不在一个频率上对话。
纪疏星是表里如一的高冷了这么些年,从来都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却只在洛云帆面前忐忑。他一直都很不会表达,也不爱说话,所以才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又说错什么,惹到对方不开心,以后会更反感与他接触。
“念书的时候,老师讲过什么,你还记得吗?”最后没有办法了,纪疏星就只能尝试着说一点别的东西。
这话题切换得着实是很突兀,洛云帆终于被拽回注意力,不由得愣了半秒。
纪疏星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他的反应:“‘想要当一名合格的演员,身体……’”
“——身体就不再是属于自己的。”
洛云帆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做了一次深呼吸。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彻底恢复了以往认真而郑重的神态:“我明白了,如果你不急着回去休息的话,我们再试试看。”玉媛制作
“谢谢你,”大明星的耳朵依旧红着,却不忘由衷感激地冲影帝笑道:“沉浸在表演中的时候本来就应该抛除一切杂念的。纪疏星,谢谢你提醒我。”
……
这一次,洛云帆说完台词后直接进入正题。
他依然没有接那个热辣的舌吻,而是扯开了自己身上这件仅存的浴袍——然后,他开门见山地把纪疏星一把推得仰倒在枕头上,手直接隔着薄薄的布料抚上了男人最经不起撩拨的部位。
那场戏一开始是女上位主导,尤其角色设定上,她是一名身经百战的风尘女,很懂得怎么挑起男人的情欲,可想而知,那种颇具技巧的揉弄手法该有多么娴熟。
洛云帆当然不会,但他硬要假装自己很会。
拉链滑下去之后,他就着内裤鼓起来的形状收拢手指,细致而缓慢地揉按,那团尚在沉睡的东西热得不正常,刚被他碰了还没两下,竟然就跃跃欲试地抬起头来。
纪疏星仍旧只是冷淡地坐着。
他的手掌却很热,手心渐渐渗出汗来,握在洛云帆的肩膀上,却不曾直接推开他,更没有丝毫阻止的意思。
与那一派道貌岸然姿态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他很显然有了反应的下半身——
那根本就不仅仅只是有了‘一点’反应,而是与男人波澜未起的眼神形成截然相反的滚烫勃发,忽然一下就凸起来的大家伙突兀将内裤顶成了高高支起来的帐篷,无比清晰地矗在洛云帆的掌心里。
纪疏星就那么看着他。似乎在等待,似乎在期待。
按照电影里的画面,接下来……就该是口交了。
“……”
洛云帆进退两难。
他手里握着一根男人蓄势待发的、勃起的命根子——而那玩意儿显然外形可观,哪怕没有看到全貌,也可以仅凭内裤撑起来的程度想象出来它的尺寸会有多么恐怖。
所以,他到底……该、该不该脱掉人家的贴身衣物……
洛云帆知道那场戏女演员是真的为了艺术献身,给纪疏星真刀真枪地咬过——只要看过这部电影,就知道那段场景绝对不是借位也不是剪辑。
可临到关头,洛云帆还是无法收场地犹豫了片刻。
最后他只能趴过去,隔着内裤用唇角模棱两可地蹭那根东西,做出一种像是口交却又没有真正含进嘴里的摩擦。
不知为什么,他越是这样,从上往下俯看过去,反而色情程度更加翻了倍。
这种隔靴搔痒的做法一下子将性张力的氛围推到了极致,效果也来得更显著,纪疏星一动不动地看他,眸光越发深沉了。他伸出一只手,像电影里那样,先是揪住洛云帆脑后的头发,像是本想要拉开,却不知为何渐渐变成了悬停。
最后,他深不见底的漆黑眼睛似是在挣扎抗衡中逐步失去了理智,选择偏向了堕落,那只按住他后脑的手倏地发力,让他的脸朝前压了下来——
即使隔着布料,也能感觉到硬到惊人的粗大性器顶端流出了东西,喷湿了内裤,最后蹭在洛云帆微微分开的唇缝上。
他好像已然沉醉在其中,轻眯起来的桃花眼中尽是融化了的无边春情,眼尾朝上挑起来一些,是撩人至极的媚意,像是山野间那种蛊惑人心吸食阳气为生的小妖精,仗着自己一副绝世美貌的皮囊,才好肆无忌惮地为祸人间。
洛云帆支起身,分开一双不着寸缕的长腿跨坐在纪疏星腰腹间。他只穿了贴身内裤,腿根紧挨着坐在那根硬到吓人东西上面,一下一下地、仿照交合的动态来回蹭着。
“啊、哈啊……你,快一点…啊…再用力一点…”
他摇晃着腰,红潋潋的一双嘴唇半张半咬,随着身子晃动的频率呻吟起来。
“嗯~快、啊…啊啊!”
那混含着气音和婉转抬高的叫声又媚又甜,像是从鼻腔里湿润地喘出来,又刚好断断续续地随着前后款款摇摆的频率碎成好几截——
纪疏星眼底终于燃起了真正的火焰,他望着坐在他腰间的这个人,随着他诱人高昂的叫床声,心跳得几乎快要漏了拍。
可即使被蹭到硬得发疼,影帝仍是维持着影片中那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模样,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
“快、就要到了…嗯啊、啊——!”
洛云帆越摇越快,他扬起的脖颈弯出格外修长却又脆弱的弧度,锁骨凸起来的痕迹漂亮极了。大概真是这一生都从来没有像这样淫荡过,所以他不仅仅只是脸红,从脖子到前胸,甚至就连腰腹处的皮肤都红了好大一片。
纪疏星眼神一黯,在他分开嘴唇叫到最高昂的那一刻骤然用力,将那细瘦紧绷的腰肢握住,一把掀翻过来压到自己身下——
火热的亲吻雨点般落下,沿着洛云帆的脖颈一路往下游走,亲到胸口时停了小半秒。
纪疏星将他的双手压在身侧,像是用目光欣赏着那颗凹进去的乳尖似的,他含着那一圈浅粉色的乳晕吮吸,如同电影里那样用力地品尝着,仿佛娇软的一小粒是什么人间至上的美味餐点。
洛云帆眼睫一颤,身体也微不可查地抖了起来。乳头被含进口腔里亵玩的刺激非同小可,一下子就逼出了剧烈的生理反应,他忙咬住下唇,这种突兀袭来的酥麻是变数以外的变数,是他自身根本就无从掌控的。
刚才,他真的只差一点就快要发出不对劲的声音了。
纪疏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用了更大的力气,一连重重吸了好几下,把浅淡敏感的乳头吮成了涨大了一圈肉红色,甚至很轻易就吸出来挂在外面,然后又用舌头迅速灵活地拨弄顶刺……
“……嗯、啊!”这一声真不是演的。洛云帆吓了一跳,想要推他,手腕却被捏得牢固,根本就动弹不得。
他的床技一定很好,不知道是平时也这样——还是拍太多了,熟能生巧……洛云帆浑浑噩噩地仰在纪疏星身子底下,不合时宜地想着。
就仿佛感受到了他很敏感似的,纪疏星又故意加大力度,还嘬弄出羞耻的水声,把他舔得难以承受,脸上的潮红和眼中的水光都已经泛滥成一片。
到最后,他甚至没有办法再抵抗,就只能勉强蜷脚趾头,企图分散这种被吮吸要命部位的快感。
“……欠操的小婊子,寂寞了就勾引男人?我今晚就是操了你,也不会给钱的。”
突然间扭转的局势让纪疏星占据了绝对的主导地位,他压着洛云帆,毫不客气地用膝盖分开他的两条腿……男人的眼睛里面明显有了真正的欲望,下半身的反应也是这么说的。
洛云帆很熟悉这种欲火焚烧的眼神——他在虞向海眼睛里看到过无数次。
勃发如炽铁的肉棒忍无可忍似的从内裤里弹了出来,一寸不差,坚挺的顶部刚好就顶在他腿根中央那个丢脸的雌穴外面,蓄势待发。
隔着一层内裤,甚至能感觉到它火烫的形状和热度,以及……想要往里深入的强烈渴望。
到了这个关头,无论洛云帆有多么争强好胜,他到底还是无法控制地怯场了。
照这个架势,难道那场戏……纪疏星是真做么?!
他大脑中一片混乱。
就算当时是真做,可现在呢?现在又不是真的在拍摄……为什么要做到这一步……
纪疏星眯起狭长的眼睛,像个十足的禽兽一样打量怀中的美人,居高临下地说着那段叫无数人面红耳赤的台词:“今天老子非得弄死你不可,免得以后你还跑我家告状去。既然当了婊子……就要做好被干死的准备。”
他说完,就攥紧洛云帆的手腕压在头上,一副真要往前顶的架势。
“……就凭你?省省吧。结、结了婚的男人一般都不太行。我赌你坚持不了十分钟。”洛云帆彻底慌了神,台词已经完全无法再维持连贯了。
他的理智告诉他要尽量配合表演,但身体的本能哪里阻止得了,完全不听话地想要合拢双腿,想要阻止被那根玩意儿真的顶到不该碰的地方。
可这一来,却反而把那根硬到吓人的肉棒夹得更紧了!突突跳动的筋络是什么形状甚至都清晰完整地传了过来,他胡乱挣扎了几下,却完全没有实质性的作用。
洛云帆此时真的怕得眼神都变了调子,哪里还有刚才那些媚惑和勾引的样子,他的眼睛里渐渐泛起了湿润的水汽,样子极其委屈,但越是这样,却反而越让人想要狠狠欺负他。
“比你以前接的那些客人都要久,今天就让你好好见识一下——名气大的男人,那里也很大,要搞死你这么个早就被玩松的小婊子,容易得很。”
纪疏星看起来就像是真的入戏很深,他挺动腰,于是那根又烫又硬的玩意儿就蹭进了洛云帆的腿根,像抽插一样来来回回地贴着大腿缝隙摩擦着,速度又快又猛。
简直就像是……真的在干他一样。
纪疏星的脸挨得很近,深黑的眼珠里翻滚着一种汹涌至极的东西,活像是能把人吸进去。
洛云帆不知所措地僵在大床上,被纪疏星用不知是表演还是什么的方式摆弄着。硬到吓人的东西在他腿根中央最细嫩敏感的皮肤上蹭过来蹭过去,流出的前液——又或许是他穴里不争气的水,划得到处都是,几乎快要把内裤中央给弄得湿透了。
那根他看不见具体模样的肉棒好几次都像是真的要挤开内裤捅进去,在洛云帆的心脏吓到快要停跳以前,却又仅仅只是顶在微微分开的穴口外面的潮湿布料上,用一种似是而非的力道试探着,并没有真的越界。
安静到不可思议的房间里回荡着一种湿到可怕的喘息,和摩蹭大腿内侧所发出的滑渍水声,因为越流越多,所以声音也越发明显。洛云帆没办法假装听不到纪疏星粗重的喘息,他此时几乎已经失去了判断能力,根本看不出来对方是真的在演戏……还、还是在……
时间好像变得格外漫长,他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直到一股滚烫的液体喷在他大腿上,才恍然一下清醒过来!
“……!”
洛云帆懵在原地,纪疏星深重地喘好几下之后,眼神竟然瞬息之间就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是影帝一贯以来不怎么爱搭理人的冷淡。
他从床头柜上取来一张纸巾,仔细地把洛云帆朝外大敞开的腿根附近那一小团污渍擦掉。
就好像是每一个敬业又尊重的男演员在床戏出戏后该有的那样,体贴地对待自己的“女”搭档。
“……还要再来吗?”纪疏星认真的样子没有半分作假。
他表现得就像刚才他们开始表演之前那么自然,目光中一点发情的样子都看不出来。
而反观洛云帆,却显得狼狈极了。
他的眼睛里全是刚才被那样乱弄欺负出来的水雾,睫毛也湿漉漉的,腿中央更是湿得不像话,就连内裤也控制不住地翘了小半块起来,顶出明显的一小片湿痕。
他的双腿甚至还在细碎颤抖着,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仿佛沦陷在情欲里不知羞耻的人从头到尾只有他,而纪疏星真就是在配合做戏,甚至没有真正意义上地对他做剧本以外的事,真的就只是在进行一场影帝级别的表演而已。
意识到这一点后,洛云帆顿时羞得无地自容——明明就是他自己演戏演的不够专业,却还误以为对方企图对他做不该做的事……
——那可是纪疏星!
就算全世界的人喜欢你,他也不会的!天塌了纪疏星也不会对你有想法的……别太自恋了!
洛云帆的眼眶不争气地泛红,他有点控制不了突然冒出来的负面情绪,可他还是拼命忍着,如果这个关头在纪疏星面前丢脸到哭出来……
那他真就彻底输了!
他裹紧那件根本遮不住腿的浴衣,像是被非礼过的姑娘一样自己和自己较劲。纪疏星却在偷偷看他,眼底深处的炽热和心脏的悸动掩在他冷酷的表相之下,距离崩盘的那天似乎越来越逼近。他发现洛云帆不自然地想要拉床单遮掩双腿的小细节,马上捡起一旁自己的衬衣盖在他的大腿上,遮住了那些令他尴尬无措的痕迹。同时他又找来一张干净的纸巾,仔细地帮忙擦拭。
洛云帆的脸颊红得快要滴血,他觉得丢脸极了,根本不敢看对方,抢着从影帝手中接过那纸巾,想要自己来。
纪疏星的眼神从头到尾都不曾有半秒移开过。他心不在焉地想,原来洛云帆真的这么纯情。
又这么容易害羞——就连手指尖都是红透的。难怪他以前演不了床戏。
纪疏星低下头,拼命克制着下身隐隐又要失控的某处。
“去换一下吧。”所以他说这话的时候,嗓音也是哑掉的,“湿成这样怎么睡。”
“没关系……”洛云帆还是不敢看他,“我,刚才没有做好,抱歉……”
纪疏星靠近他,不知怎么,他忽然抬起手,很想去抚摸着洛云帆委屈到越来越红的眼眶。
“要不然,再来一次?”他问。
洛云帆还未接话,只听房门被猛然推开——
“……再来一次什么?”
虞向海就站在大门口。
他脸色阴沉得可怕,死死盯住床上衣着凌乱、眼眸湿润的洛云帆,目光活像是要吃人。
【作家想說的話:】
大家发现了没有!!其实洛云帆想的和纪疏星想的就完全不是一件事,洛云帆脑子里是只有事业,他在意的点是自己没有演好!!
但是腹黑影帝的点却是:他不亲我,他为什么不亲我!!!
哪怕纪疏星分析表演那一段说得再怎么冠冕堂皇,他其实就是在窝火为什么洛洛没有舌吻,没有亲他!!
洛洛演荡妇那段我真的写硬了,恨不得长个幻肢上去艹哭他,该死的小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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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圈万人迷大明星(剧情向正剧长篇,古早狗血流强制爱)
第58章他弄脏的地方,我来给你弄干净(被金主压在床上插入,检查小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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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先生……!”
洛云帆惊讶地望着他,男人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来,二话不说就用风衣把他的肩膀一整个罩住,从大床上硬生生地拽了下来。
“您怎么……?”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回头去看纪疏星一眼,就被跌跌撞撞地带出了房门。
山里的料峭春寒天很冷,洛云帆光着脚没穿鞋,腿也露在外面,被扑面而来的寒风一吹,冻得险些跌倒。才刚一出门,虞向海就不容抗拒地将他拦腰抱起,大步流星朝自己的那栋小屋走去。
四下寂静无声,狭窄的小径上只有零星两盏昏暗的路灯。
洛云帆被冷得清醒了不少,见虞先生黑着一张脸,整个人如同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他连挣扎都忘了,连忙解释道:“不是的,不是您看到的那样……我们只是在对台词,酝酿戏感而已……”
虞向海怒意滔天的样子就仿佛撞见妻子在外面偷欢出轨的丈夫一样,明明气得都快要疯了,却还是担心他受凉,一边走一边收拢手臂把人紧紧裹在怀里。
他健步如飞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室内,“砰”的一声砸上门!
“……对什么台词,能对到床上去?”房门刚一关好,男人便把怀里的人直接压在门板上,气急败坏地盯着他:“我没记错的话,你现在是在拍武侠片,不是色情片吧?”
这双近在咫尺的眼睛直到现在都还湿润得不像话,鬼知道他们俩个刚才究竟都干了什么……那样的目光,怎么可以被除了他以外的别的男人看到!
虞向海一把攥住那只乱推的手,二话不说就压着洛云帆,泄愤似地吻了上去——
190以上的身高在门板上投下一道极具压迫感的阴影,男人像是发疯了一般粗暴地吻着他,前所未有的力道弄得洛云帆几乎无法呼吸,他的舌头蛮不讲理地挤了进来,强行顶开这双总是不爱听话的薄唇,恨不得就像这样把他拆吃入腹。
该死的!虞向海心想,他之前果然还是太心软太宠着洛云帆了,不好好捆起来教训一下,怕是以后就该要造反了!
“唔、不…放开,放手!你干什么……!”洛云帆拼命挣扎着,却根本起不到任何效果,虞向海的力气大得可怕,论体力论格斗他根本就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
这一抵抗,更是火上浇油,虞向海本就乌云密布的眼神一下子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怒极反笑,单手捏着洛云帆的下巴迫使他抬头:“……干什么?这话问得好,你男人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干你了!我都还没问你,刚才和他两个人偷偷摸摸的在床上干什么?”
“……”洛云帆恼羞成怒地抿紧被他咬痛的嘴唇,仿佛终于忍够了也受够了,再也懒得同他维持表面的虚假和气:“这是我的私事,我想干什么,想和谁在一起,都和你没有关系!”
“虞向海,那天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之前的一切我都不想再计较了。既然你拿了钱就不要再继续纠缠我,咱们从此以后恩怨两清,再见面或许还能做朋友。”
这双眼睛依然清澈又倔强。就像当初被胁迫的无数个日日夜夜,无论虞向海使出什么手段,都无法真正拥有他。
而本该翱翔天际的雄鹰被迫演太久笼子里的金丝雀,如今,终于等到了挣脱枷锁飞回蓝天拥抱自由的那一刻。
“……小池塘是注定关不住大鲸鱼的,迟早有一天,他会回到属于自己的海洋。”
顾淼当时说过的话一语成谶。
虞向海心里莫名一慌,下意识就把洛云帆的手腕捏得死死的,生怕一松开人就跑掉了:“什么恩怨两清?你是我的人,是天天和我睡在一起的关系!结果现在喜新厌旧红杏出墙,还敢说和我没关系?!”
他早已失去了曾经不择手段的那股气势,反而衬得洛云帆越发平静。大明星似笑非笑地盯着面前的男人瞧了好半晌,仿佛他刚才在说的是一个荒诞至极的笑话。
“虞先生,请你正常一点。我什么时候……和你是那种关系了?”洛云帆云淡风轻地笑了笑:“如果你是指之前的那段时间,很抱歉,我已经不记得了。”
……什么?
虞向海呼吸一窒,然而洛云帆接下来说的话,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重磅炸弹——
“那种不堪入目的人生污点,当然是借助催眠治疗帮忙抹掉了。我每天都有那么多重要的事情必须记住,腾出一点位置给该记的事,再自然不过了。”
大明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仍旧是一副唇角弯弯的模样,眼底水盈盈的,笑起来的样子明明那么好看,说出口的话却是极尽残忍:
“不愧是享誉盛名国际首屈一指的催眠大师,才刚刚三个疗程,就已经有了这么显著的效果呢。”
“……”
有那么一瞬间,虞先生甚至以为自己耳膜嗡鸣出现了幻听,他怔怔地看着洛云帆:“……为什么?”
“如果一块手表不准,那么它将来所走的每一秒都会是错的。人生也是一样,当轨道出现了不该有的偏差,就必须及时矫正,避免一错到底。”大明星一眨不眨看着他,眼底像一团深不可测的迷雾。
“好,好得很!好一个‘不记得了’,好一个‘污点’!”
虞向海漆黑的眼睛已然烧得赤红,他把洛云帆扛起来往大床上一丢,像头被彻底触怒的狼一样扑了上去,把人牢牢压在身下。
“大明星隔三差五就欠调教,看来今天有必要好好帮你回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污点’。脑子不记得了没关系,身体还记得就行!”
他咬牙切齿地一把扯开那件本就摇摇欲坠的白浴袍,露出胸膛上大片被仔细疼爱过的痕迹——
那圈莫名红艳的乳晕外围一看就是让人细致地舔过,被吸到红肿的乳尖上分明还残留着亮晶晶的水润,像羞涩的花蕊在春雨中露出一小半个头来,虞向海看到这情景,腹中的醋火顿时冲天而起,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在叫嚣!
他恶狠狠地叼住那一小粒樱桃般肿大的乳头,用力撵在唇齿间吮咬,发出极其响亮的嘬弄声,他固执地在洛云帆胸口上舔吻着,还不忘吮出好几枚显眼的印,就连锁骨上都没有放过——像是择人而噬的野兽,疯狂而迫切地在专属领地上进行独家标记,覆盖上只属于自己的气味,最后打上烙印,一点点抹掉那些不该存在的陌生痕迹。
这过分凶狠的力度弄得洛云帆又疼又痒,“走开、你…别碰我!”他拼命推虞向海的头,却被男人一只手就轻轻松松捏住双腕扯到了头顶上,虞向海另一只手也没闲着,直接了当地拽下了他那条完全湿掉的内裤,用两只手指拈住,耀武扬威地晃到他眼睛前面。
洛云帆侧过脸不愿看,虞向海居高临下地牢牢按住他,同时鼻尖凑到那黏糊糊的贴身衣物上,轻轻嗅了嗅。
“那家伙都对你做什么了,湿得这么厉害?真是淫荡,该罚。”男人眼底有股极度危险的风暴,且随时都处于爆发边缘,他的两根手指毫不犹豫地撑开那柔软湿润的穴口,像是为了确认什么似的,小幅度伸了一点进去,在流了不只多少水的甬道里抽送了几下。
“被他弄脏的地方,我来给你弄干净。”
他恶劣地玩了一会儿,惩罚似在敏感的肉穴里故意抽插出一阵阵令人面红耳赤的水声。
那嫩穴如今被调教得仿佛熟透的果肉,不仅特别会吸,还源源不断地从深处淌出汁水,抽出来时还恋恋不舍地在黏在指缝之间,像是在无声地求他再用用力。
水是很多,但……并不像是被操过的样子。
金主先生有些意外地皱起眉,看上去似乎不是很确定。
“……”洛云帆停止了一切挣扎,他忽然毫无预兆地转过来,漆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看向上方的男人:“不是他对我做了什么,而是我对他做了什么。”
虞向海一怔。
“你不是一直都很希望我能用嘴吗,我刚才真的用了。”
洛云帆似是在酝酿着什么,他笑盈盈地、毫不避讳地对上男人骤然定格的视线,眼珠却黑得像深渊,透不出半分光来。
“为什么不愿意为你做,那是因为我讨厌你;为什么愿意给他做,那是因为……”
他巧妙地停顿了一下,才说:“——因为我喜欢他。从十五年前第一眼看到纪疏星的时候,我就喜欢他了。是一见钟情的那种喜欢。”
虞向海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完全僵住!
洛云帆无情又无所谓似地继续说着,那些话却一个字接一个字传进虞向海的耳朵里,不紧不慢地凌迟他的心:“我只要一想到他,就会睡不着觉,他的每一部电影我都反反复复地看,看到台词都会背;能和他一起拍电影,是我做梦都在渴求的机会,而现在,我的愿望终于能实现了。”
“……不可能!”男人像受了伤的野兽,一双眼睛烧得赤红,捏着他的手腕用力到指骨都在咯咯作响:“我不相信,洛云帆,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
“去机场那天你问我为什么不跟你一起走,那是因为我花了一个小时选衣服吹头发。”大明星乖巧地偏了偏头,甚至,在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就连眼睛都恰到好处的躲闪了一下,就像不由自主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眼底也在一瞬间变得无比明亮了起来。
真就像是每一个暗恋者在喜欢的人跟前那样,会因为想要掩藏自己的小心思而偏移开目光。
他唇弯上扬:“我好不容易才能和喜欢的人一起上镜,自然要打扮得郑重一点,争取在他心里留下最好的印象。”
“……”
虞向海色厉内荏地眯着眼睛,将人死死按在身下,试图从他脸上寻到一丝撒谎的痕迹。
“……在床上还能做什么,难道您猜不到吗?刚才,他也是这样像压着我的。”
这么近的距离,洛云帆很清楚地从男人眼底看到似乎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一股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极其强烈的快感从他心底冉冉升起。原来——这就是报复的感觉,这就是让他尝到代价的感觉,洛云帆有些疯狂地想。
这股前所未有的畅快瞬间冲垮了他一向最引以为傲的理智和克制,以至于,洛云帆事后回想一下,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这一刻究竟说了些什么:
“刚才是我主动勾引他的,还和他做爱,我们一连做了好几次呢……这种事,果然还是跟喜欢的人一起做才会获得至高无上的快乐……”
“……闭嘴!”虞向海近乎窒息,重重一拳砸在他脸侧三寸之遥:“闭嘴……别说了!”
“身价可以给你,身子也可以给你,”洛云帆像是吟唱着置人于死地的魔咒一样,他好听的嗓音如同说着电影台词,刻意压得静悄悄的,却刚好一个字一个字能让人听清:
“——唯独心不会给你,虞向海,一辈子都不会给你。”
门外,纪疏星如同一尊雕塑般久久站在黑暗的阴影里。
他原本想要敲的手指停在半空中,不知就这样过了多久,直到夜色渐渐深了,才终于颤抖着收了回来。
【作家想說的話:】
各位,有没有闻到虞总浓浓的火葬场气息!!!
以及洛洛,乱撩人真的是会被艹的!!!
对偷听墙角误会大发的影帝来说,真的特别像那首歌——
吵醒沉睡冰山后从容脱逃
你总是有办法轻易做到
一个远远的微笑 就掀起汹涌波涛
……
怪只怪洛云帆那该死的万人迷buff
娱乐圈万人迷大明星(剧情向正剧长篇,古早狗血流强制爱)
第59章难道大明星是想用更‘刺激’的方式,来暖暖身子
《迷局》剧本中有一场水中戏,是关山越带着祝星岚在某次劫富济贫后,为了洗去身上沾到的血,于是顺路就近选了半山腰某处的天然山涧,作为沐浴的宝地。
清澈的水流涓涓淌进来,那潭水不深不浅,刚好没到腰腹,关教主大大咧咧把外衫扔在一旁,飞身一跃而起,就那么跳了进去。
此时刚过立春,那一小片没多深的潭水皆是山巅冰雪所融化而成,冰冷刺骨,正常人就是伸一只脚进去,稍微停个小半分钟都会受不了。
打光板和摄像机近在身前。
洛云帆踩着水底的鹅卵石,笑得极为享受,他还不忘将水捧了一小簇在掌心中,快活地淋到脸上,浇湿了那一头垂至后腰的长发。
“喂,大家都是男人,你竟还跟我害臊起来了!赶了那么长时间的路,你都不热吗?快点下来洗一洗。”
教主为人一向快人快语,笑骂着催促时不忘一击手刀挥下,水花便像是呼应似的,溅出去老远。
“……本座行得端站得直,不会调戏你的。”洛云帆的表情极其到位,如果光看他的神态,根本就不会有人怀疑现在是七月酷暑的夏天。
纪疏星饰演的祝星岚远远坐在岸边,一副对水中之人不感兴趣的冷淡表情,然而眼神却时不时飘忽过来,有些不太自然地落到了教主那侧。
翩翩白衣的造型让溪水彻底打湿,变成了半透明的质感,刚好缠紧了大明星露在水面上的一小截细瘦柔韧的腰肢。
水珠沿着他修长的脖颈滚滚而落,没入前胸的内衫里面,只有一米左右的潭水清澈见底,哪怕站在浅滩边,都能一眼望到水中那双若隐若现的长腿……
这样半遮不遮的,比直接脱掉当真是要色气多了。
徐镜很显然对东方武侠片的含蓄美学有种迷样的执着,无论是女艺人还是男艺人,在他的镜头下永远不会有直接的正面裸露,全是靠着这种光影迷离又暧昧的擦边戏码在大银幕上展示肉体线条,反而美得别具一格。
“Cut——”他喊道:“很好很好!这一条很完美,再来试试背面!”
洛云帆刚从水里上来时几乎没办法靠自己站稳,蹲在场外的助理急得不得了,导演刚喊停他就拿着厚厚的毯子冲上去,恨不得把他从头到脚给裹起来。
“洛哥,热姜茶!快,快喝一点!”
“……谢谢。”
他嘴唇都冻得发紫了,脸色更是苍白得几乎透明,一双手抱着那暖暖的杯子,颤得格外明显。
又拍了两条之后,虞向海终于看不下去了,他把徐镜叫到不远处的竹林间,开门见山地问:“能不能先拍别的场景?这一幕留到最后?”
这是疑问句,却压根就不是商量的语气。
徐镜不敢得罪这个男人。自从绑架一事后,关于虞先生和洛天王之间微妙的关系,他身为知情人,不可能不做适当的猜测。
而当这个男人的身影自第一天开机起就毫无意外地出现在片场,就等于将他所有的猜想给坐实了。
“咱现在的进度比原定计划落后了大半个月。虞总,您看要不……”
他还没说完,就让虞向海直接了当地打断:“洛洛之前受伤了,根本没完全养好。现在气温还不到七度你就让他下冰水,还一泡就是俩个小时?”
“……”
这男人身上有种久居高位的气势,可以不动声色地让人心生怯意,徐镜自然不敢和投资人争。他做了几十年导演,自然知道大冷天里拍水戏是对演员的折磨,然而既然要干演员这一行,就必须得经得起这个苦……何况,他也曾对洛云帆以前拼命三郎式的拍戏模式有所耳闻。
在这个圈子里,从来没有谁的成功是轻而易举的。
徐镜真是一把花白头发都要愁掉了,一边是岌岌可危的赶档期,另一边是随时要火山爆发的投资方……他实在是无可奈何。
“……好吧,那今天先这样。”
“不需要,我没事。虽然之前是受了点轻伤,但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徐导,我们继续拍吧。”
两个的声音同时响起。虞向海抬起头,就见洛云帆裹着厚厚的羽绒服,站得比他身旁的翠绿新竹还更笔直。
他微微笑着,嘴唇却仍旧是没什么血色,看得虞向海心脏一紧。男人快步走过去,想要把早已准备好的一只暖手袋塞进洛云帆手心,却被对方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洛洛,听话,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大明星却根本不让他说完,严肃正色道:“虞先生,那边还有许多人在等着,所有人的时间都很宝贵,剧组的进度经不起一丝一毫的耽搁。您关心我的身体,我真的很感激,但请您不要干扰我的工作。”
自从那天夜里闹得不欢而散,他就再也没有给过这个男人一丝半点的好脸色,就连装都懒得再装了。
“我说了不准!”虞向海眼底燃起了显而易见的怒火,他拽住洛云帆的胳膊,俩人就这么无声对峙,谁也不愿主动退让。
徐镜察觉到他俩之间的气氛不妙,赶紧打圆场:“不打紧不打紧,反正刚刚的那一条已经很完美了。趁着天还没黑,待会儿先拍后面的文戏!”
“先暂时休息半小时。”
虞向海根本不给任何商量的余地。他扯着洛云帆的手快步走出竹林区域,将人一把塞进早已停靠在旁边多时的保姆房车里。
“做什么、你…放手!”
洛云帆冰凉到几乎感受不到温度的手腕握在他的掌心里,好像怎么也捂不热,虞向海又心疼又着急,完全是气急败坏地把他身上那条湿了大半的毛毯扔在一边,动作麻利地开始扯那件湿透的戏服。
“你跟我赌气可以,别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男人的眼睛几乎能喷出火光来,明明是心急如焚,表现出来却成了凶巴巴的命令:“赶紧去洗热水澡!”
洛云帆懒得同他争辩,冷着脸想要把男人推开,去够那门把手,然而他此时体力不支,在冰水里泡得太久肌肉反应速度也完全跟不上,不仅没能拉开距离,反而还被虞向海直接一把抱住,整个人都压倒在了沙发床里——
那双铁钳般的手臂不容桎梏地把人锁在怀里,仿佛在下最后通牒:“洛云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
“……不听我的话会有怎样的下场,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
虞向海凑过来,离他特别近,声音中似乎蕴藏着某种危险到极点的低气压,已经处于一触即发的边缘。
洛云帆被压得无路可躲,两人的身体严丝合缝贴着,虞向海的体温切切实实传了过来,火热的某个部位正直挺挺顶着他,好像下一秒就要把刚才说的那番话化为现实!
他一边说,大手已经不老实地探到单薄的白色外袍底下,一路沿着大腿往上,用力揉搓着冰凉的肌肤。
“住手、住……”洛云帆在这个男人跟前似乎从来都没有什么抵抗的立场,却仍旧竭尽全力地推他,“放开我!”
虞向海二话不说用力剥下他那件古风戏服的外衫,朝后方猛得反拧住那双乱挥乱挡的手臂,把人绑得结结实实,再也不能挣扎。
“你不去洗澡,难道是要我帮你洗?”虞向海早已耗光了耐心,表情都变得狰狞起来:“又或者说……大明星是想用更‘刺激’的方式,来暖暖身子?”
他一把捏住他的下颌,像是印证自己所言不虚,干脆以一种极其生硬又粗暴的力度顶开洛云帆动弹不得的两条腿——
“不、不要……!”
洛云帆瞳孔瑟缩了几下,像是怕极了一样拼命挣扎,虞向海正在气头上,索性牢牢按住他的肩膀,勃起到惊人的阴茎紧跟着抵上了腿根,眼看那怒气汹汹的顶端就要这么直接挤开内裤闯进去——
“一天不操你就……”
这句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完,两滴温热的水珠忽然毫无征兆地滑了下来,悄无声息地落在他的手臂上。
虞向海一愣,下意识松开了手上的力道。
洛云帆的眼睛下面是再明显不过的泪痕,他才刚一松手,大明星就慌忙往后缩去,如惊弓之鸟般缩成一小团,躲到了沙发角落里,双手紧紧抱着腿,浑身都在抖。
那个动作是如此熟悉。
熟悉到虞向海甚至不需要过多回想,后背都控制不住地发寒。
……该死的!你到底在做什么蠢事!之前明明答应都答应得好好的,说过了不会再强迫他的!
男人如同被冰凉的水兜头一浇,只一瞬间就立刻清醒了过来。
“对不起,洛洛!”他吓得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吓唬你的,对不起……”
然而洛云帆却连碰都不让他碰,虞向海的手只要稍微伸过来一点,他就会控制不住地颤抖,含着泪水的眼睛里写满了恐惧!
他用哭腔低吼道:“——走开,别碰我!”
那眼泪如同针一样刺痛了虞向海的心,他慌得六神无主,想上去抱住洛云帆好好安慰一番,却又不敢。
“好好好,我走,我马上走!宝贝你记得快洗个热水澡,我这就走了。”
房车的门被男人小心翼翼合上。
……
好几秒过后,洛云帆才缓缓从膝盖里抬起下巴。那双尚还沾着些泪水的眼睛就如平常一样冷静清透,半丝波澜都没有。
就仿佛——刚才那些支离破碎的恐惧和慌乱,统统都是幻觉。
他一眨不眨望着门的方向,若有所思盯着看了好半晌。
也不知金主先生是怎么和导演商量的,水里的这场戏最终还是被挪到了后面再拍。
每天在片场,他都锲而不舍地来给洛云帆送午餐,只可惜大明星压根就不买账——甚至就连曾经最基本的表面平和都不屑继续维持。
虞向海每天站在洛云帆身后不远,看着他在盒饭里挑挑拣拣地动那么两下筷子,一颗心脏都是悬着的。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让洛云帆吃点东西有多难。
受了那种伤,就算是铁打的人,也不是一时半刻说恢复就恢复的,而洛云帆嘴巴又太挑,剧组的伙食不可能符合他的口味,眼看着这打戏越拍人越清瘦,他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无论虞先生怎么追在他身后试图以各种名义靠近,洛云帆都对那些假借关心旗号送来的“手工”午餐置若罔闻。
甚至,已经“失去”了那段所谓污点时光的记忆,他就连这些便当是虞向海亲手所做这一点都不肯相信。
虞先生眼巴巴靠过来,近乎是放下身段求他:“洛洛,你吃一点,就多吃一口,好吗?”
他不知道自己曾经失去了一个孩子,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血……他看起来,就好像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段相拥而眠的时光,每一天,洛云帆吃的每一样东西,都是虞先生亲自去超市买回来,再亲自站在厨房里一点点做好的。
“离我远点,你是没事情做吗?”
然而现在,大明星就连和他冷冰冰说一句话都嫌弃。
洛云帆之前从来没有想过,虞向海的耐心竟然还可以磨到这种地步。这个劣迹斑斑的男人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正在一点点丧失主控权,而对洛云帆来说,这种暂时占据上风的感觉似乎很好——好到他每天走出房门,都会忍不住享受一下可以自由自在呼吸的感觉。
他和影帝的对手戏非常多,而为了酝酿戏感,洛云帆在片场也几乎无时无刻不在用一种异常炽热的眼神看纪疏星。
毕竟《迷局》里打从一开始,就是关山越主动向祝星岚释放好感的。
虽然那天晚上的“对戏”小插曲让他在影帝跟前仍旧有些不太好意思,但无论如何,洛云帆一直以来都是最专业敬业的演员,他不会允许自己的私人情绪影响电影的拍摄进度。
“来来来,灯光准备好,五四三二一,A——!”
……
“关山越,你……你疯了吗?!”
书生那张极少有什么情绪起伏的冰山面容几欲绷不住,忍了又忍,还是劝道:“此等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若是有朝一日传到圣上面前,引来龙颜大怒,纵然你有翻天覆地的本领,也恐自身难保!”
“是啊,如今大周民不潦生,百姓日日夜夜活在水深火热中,死的死逃的逃,尸横遍野万千性命,竟然还比不上九五至尊龙颜一怒。”
关山越讽刺一笑,锋芒毕露的长剑却随意在手中挽了个剑花。
“我来问你——究竟是皇家的威严和脸面要紧,还是这天下黎民百姓的性命重要?”
“这些狗官,坐收人间供养,却又高高在上,这也不管那也不管,本该庇佑一方太平,却榨取赋税鱼肉百姓,普天之下数不清的人饿着肚子,皇宫里却是一派歌舞升平酒肉满堂。‘为官先为民’…哈哈,如今想来,真是可笑至极。”
“…贪赃枉法之流纵然该罚,可自古天子君威浩荡,庶民本就该归顺于朝廷,如今却因你而滋生二心,这大小祸事追究下来,顺水推舟的也便算在了你的头上。你行事总是这般张扬,我只怕……”祝星岚极少在他跟前如此忧虑的语调。也不知他是不是喝醉了。
关山越嗤笑一声,不以为意。
他摇了摇空荡荡的酒杯,倒也懒得斟酒,索性直接抱着那偌大的酒坛仰头海灌。
“哼,穷酸书生念书都念傻了吧。你少给我讲那些是是非非的大道理。我只知自古官字上下两个口,正事不做,屁话一堆。”
直喝道一滴不剩,关教主便把酒坛往地上一摔,趔趄了几步没能站稳,倒被他口中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给稳稳扶在怀里。
这——太近了……
祝星岚的呼吸一窒。
近在咫尺的这双唇比平时还更湿润,吐字时散发着清冽甘醇的酒香,在月色下莫名透着抹霜霞般明晃晃的色泽,叫祝星岚一刻也不敢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