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程秀看到向苓，笑着迎上去：“嫂子回来了，快吃饭吧，特意给你留的鸡汤，孩子想吃我都没让。”

    向苓收回视线：“我不饿，让孩子们吃吧。”

    说完，转身进屋。

    关门前，向苓听到程秀和孙凤菊小声蛐蛐：“又甩脸子了，这是嫌我们回家吃饭了。”

    孙凤菊眼睛一横：“不管她，这是程家，再说了你又没吃她的。”

    向苓听到这话，关门的手一顿，拉开门又走了出去。

    “妈，以后我的工资就不交给你了。”

    第3章

    孙凤菊一听，瞬间就炸了：“你什么意思？”

    向苓看着婆婆，开口回道：“我每个月的工资有五十八块，程朝戈一个月一百块，我和他的工资加起来，养活我们一家人还能有剩余，可自从程秀t26来后，我每次回来连一口热的都没有。”

    “难道我这个儿媳妇，自己赚钱，连吃饱饭的资格都没有吗？”

    闻言，孙凤菊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小姑子程秀走上前，眼神锐利：“嫂子，你要是不想我带孩子回来吃饭，你就直说，不用在这和妈撒气。”

    接着她又转头看向孙凤菊：“妈，以后我就不来了，免得伤了你们婆媳和气。”

    话落，程秀牵起三个孩子的手作势离开。

    孙凤菊一拍桌子，拦住程秀：“不许走，这个家还轮不到她做主，这个家姓程，谁要是不愿意让你回来，我就让她滚出去！”

    向苓站在原地看着孙凤菊，目光坚定：“您说的对，这个家姓程，程秀想回就回，这毕竟是她家，我只是想拿回我的钱，今天就是告诉您一声。”

    说完，向苓转身进屋，不再理会母女二人。

    孙凤菊对着向苓的背影呸了一声：“谁稀罕她那几个臭钱，一个月五十几块的工资，还真当个宝了。”

    程秀轻拍母亲的后背，开口劝慰：“妈，咱不跟她这种没文化，没素质的人一般见识，就当狗叫了。”

    孙凤菊语带嘲讽：“一个蛋不下，工资还不交，真想在我们程家白吃白住了，没门！”

    向苓在屋里听着孙凤菊和程秀对自己的蛐蛐，走到灶屋，端起一盆泔水就朝着她们浇了上去。

    这下院子里都是尖叫声，耳根子舒服多了。

    ……

    晚上八点，墙上三五牌挂钟准点敲响，程朝戈伴着钟声走进堂屋。

    程秀见程朝戈回来，像是找到靠山，拉着孩子一边抹泪一边装模作样要走。

    “哥，以后你们家我就不来了，免得惹某些人生气。你不知道我和妈今天被淋了一身的泔水……”

    程朝戈先是将落满雪的大衣脱下，皱眉看向程秀：“这也是你家，你想回就回。这么晚了，带孩子去哪，家里又不是没地方住。”

    将程秀和孩子安顿好后，程朝戈走进卧室。

    向苓没睡正在记账，程朝戈拿了把椅子坐在她身边。

    “你别和程秀置气，她没了丈夫，又有三个孩子要养，婆家在乡下也帮不上什么忙，我是她哥，不能不管她。”

    “妈刚跟我说了，你的工资不想交就不交，家里的伙食费我拿。”

    向苓放下笔，转头看着程朝你除了要拿家里的伙食费，你还要给我一半的工资。”

    程朝戈不解：“你要一半的工资做什么？”

    向苓语调平缓，认真道：“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是你媳妇，拿你一半的工资，有问题吗？”

    她很快就要离开了，拿程朝戈一半的工资，就当是弥补自己这六年。

    程朝戈闻言，眉头拧得更紧了。

    “我可以给你。不过程秀的孩子，也是你侄子，你不要总跟孩子过不去，孩子再能吃能吃多少？”

    程朝戈说完这句话就出去了。

    向苓看着他的背影，心又沉下去一寸。

    那是你的妹妹、你的侄子，不是我的。

    小姑子程秀其实不缺钱，她丈夫没死的时候，她也总回来打秋风，每次都是空手而来，满载而归。

    之前是一个月来一次，再是一星期来一次，现在一星期来好几次。

    每次程秀一家来，向苓忙前忙后做一大家子的饭菜，等到她上桌吃饭，给她剩的不是白菜土豆，就是调味的葱花。

    她现在怀孕了，应该为自己和孩子打算，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深夜。

    向苓半夜醒来，发现程朝戈不在身边。

    她以为程朝戈去部队了，也没多想，穿上外套起身去上厕所。

    路过院门时，她听到大门外传来两道熟悉的声音。

    是邻居罗晓兰的声音：“朝戈，我后悔和你分手了，你当初和向苓结婚，是因为喜欢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