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他记得殳絮是物理专业,两个专业八杆子打不到一起,更不解了:“怎么和殳絮走到一块的?”
“就军训的时候认识的吧,我听说储嘉木挺喜欢她。”王序笑了下,说道,“你可能都不知道,才开学的头一礼拜,殳絮就在京大出名了。她军训的时候玩格斗赛,把一个教官撂地上了。”
听到是这种出名的方式,邝盛倒是不奇怪。
他们这一伙人从小都有学防身术,锻炼身体素质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早些年,富豪儿子被绑架的新闻太多,家长们才让他们学着自保。
殳絮是从小到大就喜欢练拳,她妈妈还总说她精力过旺,导致生她的时候都无比顺畅,估计是在娘胎里就开始使劲了。初中时,他和殳絮报了同一家跆拳道大师的道观,他那会儿还老被她撂。
储嘉木。
邝盛念了下这个名字,上下打量着那男生的体格:“我一拳能揍两个他,就这样的还想追殳絮?”
“也没说要追,但殳絮看上去也和他谈得挺来的。大家还挺看好他们的,说很配。”
“配个几把。”邝盛不屑地瞥过去一眼。
以前在朗御也不是没听过有人把殳絮和谁谁谁凑对。上一个是施今倪,但施今倪那姑娘好歹看着娇娇软软会来事儿讨人喜欢,都能把漆司异拿下。
这姓储的又是哪方面天赋异禀配得上殳絮?
王序就算是对这些事情再不敏感,也该有点数了,拍拍他肩膀:“我去打饭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邝盛点头,继续站在原地看着殳絮那边。
糖醋排骨打到她正好没了,后边人都失望地去了其他窗口。她和男生找了个人流不太密集的偏僻位置,对坐着。
邝盛那眉头越看越蹙紧,直到看见那男生的筷子伸到她碗里去夹那点排骨。
这下他是真站不住了,大步走上前拍了下储嘉木的筷子:“你好意思吗?没瞧见她瘦成什么样了还抢人小姑娘这点东西吃。”
两个人皆是一愣,储嘉木给了殳絮一个眼神:认识的?
殳絮则是直接发问:“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开学了吗?”
邝盛坐到她旁边,对上她锐锐的眼神后咳了声,声音放低了点:“你总不回我消息。”
殳絮还真又不回了,扭过头若无其事地拿勺子挖了一勺糖醋排骨到对面的储嘉木碗里,又聊道:“我晚点去宿舍把那本书还你,下午你有节3教的课吧?我的高数课在旁边,到时候见。”
储嘉木一看她这态度,也没往邝盛那看了,旁若无人地点点头:“其实也不急,你喜欢就慢慢看。”
“我看完了。之前没想过京剧二百年概观里的内容有这么震撼,你们学……”
他俩一来一回就这么聊着别人没法加入的话题,完全把邝盛当空气。储嘉木嗓音偏柔,中性声音,笑起来也是温文尔雅的,和他截然两个样。
长得挺清秀,皮肤很白。
但他也不差啊,长这么大从来没缺过女孩喜欢。
邝盛的视线丝毫不避,就这么直白地在男生身上扫视着,小心眼地比较着。也不嫌尴尬,就这么坐在旁边等他们吃完。
出食堂,储嘉木和她分道扬镳。殳絮抬手说了拜拜之后,回过头看着跟了一路的人,笑了下:“你跟我过来,我们聊聊。”
她都两个多月没好好和他说句话,更别说对着他笑。
邝盛后背一激灵,快步跟上去。
殳絮把人带到人工湖旁边,找个绿箩墙下的荫处转过身:“好了,你为什么没去学校?”
他直说:“我俩事情都没解决,我怎么敢走。”
兜兜转转还是躲不过毕业那晚的事情。
殳絮双手抱在胸前,盯着平视的男生锁骨处,语气随意道:“不就亲了下吗?我都无所谓了,你放心吧。”
邝盛反驳:“不是?什么叫‘不就亲了下’?我都伸舌头了好吧!”
“……”
“还有,你凭什么无所谓啊?”邝盛被她这渣女姿态莫名弄得很不爽,“我还是第一次亲女孩呢,就因为那晚上,我都和女朋友分了。”
“所以呢?我该对你说什么?抱歉不小心闯进你那间包厢,抱歉挣不开你的手,抱歉让你女朋友和你分手了!”
“我提的分手!因为老子总他妈能想到你。”
“你不会觉得因为这件事就和你女朋友分手,对我来说应该要很感动吧?你不过是又伤害了一个女生而已,邝盛你成年多久了,还是这么幼稚!”
邝盛居高临下地看她,讽刺开口:“我幼稚,那个储嘉木长得跟个小屁孩似的不幼稚是吧!你和我接吻完,两个月不理人,转头就和别的男生搞在一起,你也是真能耐。他发育完全了吗?你口味真奇特,以前追星追童星,现在找男人找童颜。”
“那你呢?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你口中的‘小屁孩’高考分数是你两倍!你要去的那个学校看你雅思托福分吗?你又让你父母操了多少心!”
都太熟悉,都太会往对方身上最薄弱的位置扎刀。
这会儿呛起来,谁都不让谁,重点词眼也是一个都没抓住。
她越说越气,手推着他往后,是逼问也是警告:“不是你说的要我当成那晚没发生过?你又偏偏要和我吵!想怎么样?不想做朋友也行啊,我们绝交。滚远点!我现在看见你就恶心!!”
殳絮说完推开他,气冲冲地往外面走出去了。
邝盛被推得踉跄两下,发愣地看着她背影,吼完又发蒙。是啊,怎么就突然吵起来了,他到底想要她怎样呢。
慢慢地坐在身后的椅子上,脑子里把她说的那些话自动复盘。
他也没随随便便伤害一个女孩,和池青青谈恋爱本来也没怎么动真格。一个图新鲜,一个图他的人脉圈。
交往过程中或许也有几两真心,但总归不至于有多要死要活。分手也还算愉快,他待人不错,投其所好地送了几个包表达歉意。
殳絮应该知道的。
他是不成熟,但又没这么坏。
以前也总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吵架,总是他先没皮没脸地道歉,扯皮笑笑就哄好了。不过哪次吵架都没这次这么凶,更没冷战过这么久。
她不理人,还推远他,说看见他恶心。
邝盛坐在椅子上,疲惫地揉了把脸,有点不知道怎么办了。
-
第二天邝盛回了深州,在父母的催促压迫下去港城登机飞往温哥华报道。
新学校和新环境本该让他感到新奇,但这里华人多,学渣也多,语言好不好都不要紧,就算是期末考也总有层出不穷的拿到高绩点的办法。
他家境好,不缺钱就几乎感受不到太多留学生会有的大部分压力。有女生来约他,但他表现得像个和尚。
来国外换了新卡,邝盛用这张卡注册了个新号,性别换成女,随便诹了个计算机系的名字去加了殳絮。
她因为平时玩的东西和同龄女生话题太少,高中时又总被女生缘好的柴近芝针对,以至于同性缘一直不太好,却也因此对女孩更宽容耐心点。
果不其然,好友申请发过去的第二天,殳絮就同意了。
但她上大学之后挺忙,没了柴近芝搞的那点破事,人缘也好起来了,参加了好几个社团,大一就在搞实习写各种各样的报告。
平时也没什么好聊的,聊多了会露馅,不过至少能看见她日常的朋友圈了。
……
邝盛身边发小里玩得最好的是漆司异,提到这哥们,大家不约而同地想起对他的印象。长得英俊帅气都是身外物,主要是那股矜贵又恣意的气质更招人。
高冷话少。
但他真要对一个人的话多起来也麻烦,不是要搞你就是喜欢你。
可是这么牛逼的一人,现在照样也被喜欢的女孩伤到太平洋这端来了,估计都没再续前缘的可能。
邝盛想了想,这位的经历不值得他参考。
他和殳絮又不同,他们之间都认识这么多年了,关系也没怎么多恩怨情仇,他还不至于在这万里之外逃避这些纷扰。
这么多天来,他从来没想过再回忆起毕业那晚回家之后的事情。他喝得太醉,回去之后倒头就睡,做了个无耻的梦,后来就这么硬到天亮。
之后找身边那群狐朋狗友聊天的时候,用“我有一个朋友”这种方式问了下,得到一句“你喜欢她呗”。
那时他反应比谁都大,但心是定下来了。
是喜欢啊,难怪梦到了。
殳絮说他恶心。他确实不知道怎么辩驳这一点。但转念一想,不就是喜欢上了这么多年的好友吗?怎么就恶心了。
作者有话说:
来了,还有一章结束他们这对欢喜冤家!和之前连载期一样,每晚12点前更新!
接下来是741和今的if线和婚后。
55
殳絮x邝盛(下)
◎谈得很没意思◎
生生:【京市的豆汁儿很难喝吧。】
生生:【今天雾霾好重,
工业路那边出了两起车祸了。】
生生:【你专业考试结束了吗?多久离校?】
手机里的信息一条又一条地弹亮屏幕,储嘉木停下整理演讲比赛稿子的手,抬眼瞥过去:“谁的信息啊?”
殳絮睨了眼消息:“一个傻逼。”
“……”
储嘉木耸耸肩,
对这话没做评价。
殳絮把最后一段稿子改完,发在小组群里,
无聊地拿起手机翻了翻未读消息。
一个拙劣的小号,
再加上“她”问的问题也格外让人生疑。找计算机的同学一查,
就知道ip原来是在温哥华。
殳絮已经有近一个学期没理过邝盛了。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起过这么大的矛盾,
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来破冰。
就算表面上装得再若无其事。
但她知道骗过所有人,也骗不了自己。
上高中那会儿,她就不喜欢柴近芝。
因为柴近芝总爱跟着邝盛那伙人跑,
这么大一美女的视线天天跟着他们,她没法不生气。
即使后来知道了柴近芝的目标原来是漆司异,
但又发觉她那小跟班姐妹池青青盯上的是邝盛。
于是她和这伙小姐妹团彻底成了针尖对麦芒的关系。
她一边唾弃自己的嫉妒丑恶嘴脸,
一边控制着不被这些事情影响的心态。随便他把她当朋友,也随便他交往女朋友。
可是那次意外的接吻打破这份平衡。
确认了喜欢的感情,
就根本没办法泰然自若地做朋友,也不甘心只是朋友。
得不到,那就远离。
至少要等她能接受自己的那份喜欢慢慢消弭,尘埃落定了,
她才有勇气再去像之前那样面对他。
门口的自动门打开,殳絮背对着门口,
不知道谁进来了。面前的芋圆还剩下大半碗,她低头舀了口珍珠。
一份成绩单突然掉落在自己眼前,没等她看清,
紧接着旁边位置被人坐下。
殳絮扭头,
对上那个万里之外的“傻子”的脸。
他脑袋上一顶明黄色的渔夫帽,
白色卫衣,乍一眼看过去阳光又帅气,而京大最近适逢考试周,每个人脸上都阴霾密布,就显得邝盛的出现格格不入。
殳絮愣了下:“你……放假了?”
“嗯,刚考完就回来了。”邝盛把单肩包往桌上一撂,捏了一路的成绩单给她看,“我没有水课,这是我新考的语言成绩。”
她低头先看见的是他的语言成绩,不太敢相信:“5.5?”
他点头,有点小得意:“我花了一个学期,自己考的。小分也过了。”
“……”
如果告诉他,这会儿他表现得像只求夸奖的大狗狗,会不会显得自己脑补过度。但殳絮确实只能想到这个比喻。
太久没见,他们之间面对面时好像又把开学初那时的争吵都默契地抛之脑后。
殳絮把成绩单塞回给他,低下头继续吃芋圆。也没敢多想,只是不太自然地问:“你给我看这个干嘛?我又不是你爸妈。”
邝盛看着她,专注的瞳孔里似乎有其他话要说:“我在找你要一个成年人的合格证。”
两个人对视上,空气静谧到这个冬天都要热起来。这时候对面的储嘉木蓦地开口笑了下:“5.5?我去裸考应该都能考到7分吧。”
“……”
其实这个分数对邝盛来说已经很出人意料,可他忘记了他来的是各市状元集结的京大。
他不是学习上的好苗子,也没这方面的天赋,甚至称得上在读书时是有些钝的学生。但每个人都有自己得天独厚的本事,邝盛至少在打球、滑翔、蹦极赛车都是个数一数二的好手。
只是殳絮也没为他说话。
她把头转了回去,自顾自地喝东西,如同在默认储嘉木对他的贬低。
骄傲如邝盛这样的大男生恐怕这辈子也没受过这种委屈,却也确实不知道要怎么反驳。
他一直记着上回吵架殳絮对他的评价,他在她眼里不过是个败家子,靠着家里给他收拾烂摊。
他低下眼睫思忖了片刻,自嘲地扯了扯唇角,像是在自己为自己找台阶:“行。那,那我下回考了7分再来找你。”
邝盛起身,又顿了下,把包里的枫树果露、熏鲑鱼和一些印第安人制造的木雕饰品摆在桌子上,都是加拿大的特产。
他多说了句:“今年给你补的生日礼物。”
殳絮默不作声,他提着包就这么走了出去。
那个背包上还有登机时贴的国际行李标签,他真的来得很急切,一下飞机就来找她了。虽然没吃闭门羹,但还不如不见。
储嘉木看着那道高大背影走出门,眼里闪过不屑的光。
殳絮没追出去,头也没回。慢条斯理地把饭吃完,突然没预兆地抬头说了句:“你以后别这样和他讲话行吗?”
储嘉木表现得并不在意:“我怎么了,我说的是实话啊。”
“你是有优异成绩,但并不代表你能看低人。你就只活到大学毕业吗?”殳絮难得刻薄,“往后还几十年呢,很多事都说不定的。”
“……”
-
殳絮絮:【你在哪?】
殳絮絮:【我考完了。】
生生:【??现在要见面吗】
殳絮絮:【别装女生了,很猥琐!我知道是你,邝盛,你好无聊,居然视.奸我一个学期。】
生生:【?????你先把我大号从黑名单放出来。】
殳絮絮:【早就放出来了啊。】
殳絮刚从学校出来,走在路边上发消息,发完这条后却一直没再得到回复。她刚要打电话过去时,手机像中了病毒一般不断震荡,信息蜂拥而来。
盛子:【试一试能不能发。】
盛子:【呵,终于舍得把我放出来了?】
盛子:【你考完关我什么事?跟我说干什么,你不会以为我还在老席家酒店订了间套房特意等了你四天,就为了和你一块回深州吧?】
盛子:【你别管我在哪,就算我在Ohird夜店喝酒又怎么样?】
盛子:【和那个裸考7分的小白脸继续约会啊,我在八号卡座这里喝得头快痛死了也不用你管。】
“……”
殳絮扫了眼这里面的有效消息,屏蔽其他杂音,拦下路边的一辆出租车:“去Ohird。”
这会儿天才暗下来没多久,酒吧根本没多少人,舞台上的贝斯手还在试音。
殳絮一进去,就看见酒保给她指了个位置,像是早就安排好要让她接人走。
邝盛整个人埋在臂弯里,卫衣的后衣领往下是几根凸起的骨骼棘突,后脊肩背隐隐露出肌肉线条,昭示着青涩蓬勃的运动活力。
他手里还倒握着一罐酒,都喝空了,醺人得很。
殳絮过去推他,佯装冷漠:“走了,司机还在门口等。”
邝盛没反应,任她拉他起来。她力气比一般女生大,个子又高,平时拽个储嘉木这种文艺男生完全没问题。
但轮到照顾他这种会健身会运动的体格,就有些吃力。
殳絮扶着他出去,絮絮叨叨地骂:“发什么神经跑这来喝酒!我还以为你有其他朋友在,一个人喝什么能喝这么多?”
“其他朋友……”邝盛重复了遍这几个字,人醉倒在她肩上。手臂就这样环过她肩背,自然垂下。
艰难把他弄上车后,到酒店门口,安保人员就很有眼力价儿地来帮忙了。
邝盛偏偏这个时候发酒疯:“我不要他扶。”
殳絮在前台开了旁边的另一间房,没留心,差点要被他压垮。咬牙切齿地从他包里找房卡上电梯,半点不留情地捏他手臂:“你酒量到底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装的吧!”
他低着头半点回应也没有,又像是真的在给她发过报备信息后就喝得无法无天了。
刷卡开门,把人高马大的身影甩到床上。殳絮晃了晃酸疼的手,没好气地看着他。
邝盛这人,真的挺有意思。当朋友没得说,每次攒局都是热场气氛小能手,嘴贱,又特能哄人开心。
这个傻子这么想方设法来和她和好,到底在想什么?
她明明都快要放弃了。
“你自己洗澡,我晚点过来看你。”说完,她伸手揪着他脸又重复了一遍,很凶地问,“听见没有?”
邝盛睁眼,迟缓地点点头,看上去特听话地起身往浴室走。踉踉跄跄中,还没进去就在路上脱衣服裤子。
“诶你!停下,别脱了,我还在这里呢!”她紧张得语无伦次,看着他身上那条长裤的皮带松松垮垮地挂着。
他转身倚着门框,含着醉意的一双眼眸看向她,吊儿郎当地笑了下:“一起?”
“……”
这句话出口后,有些东西就乱套了。他这副骚里骚气的浪荡样,对着她就是在引诱的信号。
人帅,身材好,知根知底不乱搞。
反正也还喜欢着,把他睡了,不亏。第二天趁他没醒先跑,就说他又认错人了,让他为自己的清白痛失哭去。
殳絮感觉自己被他喝的酒传染了,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恶狠狠地扑上去:“你自找的!”
邝盛有点懵地接住她,熟悉柔软的触感贴上唇瓣。
殳絮想得挺简单的报复方法,但超脱她控制的是,这前面的过程略长略难熬。像邝盛这种看片堪比吃饭般熟练的男生,总是比她更游刃有余点。
然后就发现,他俩在这方面居然这么合适。
而且邝盛表现得很清醒,一直磨人地边亲、边喊她絮絮。他更像是觉得在梦里,扯她衣服,咬着她肩膀问她明晚还来不来,问她他弄得好不好,棒不棒。殳絮觉得他真的有大病,废话这么多,脑子里还一天到晚乱塞不良垃圾。
殳絮改主意了,整这个狗东西不能留到明天。
按这个状况,明天她应该跑不动。她汗流浃背地抱住他肩,蓦地在他耳边佯装迷离失魂地喊了句:“储嘉木。”
“……”
很逼真的呓语,他听到这一下就泄气了,更没再继续了。邝盛僵直了一下,就这么把身体重量都压在她身上,脑袋埋着,低低地骂了句“操”。
彼此之间久久无声,也没其他动静。
殳絮看着天花板上的孔灯本来想露出捉弄到人的笑,突然感觉到颈部微湿。怔了下,不可置信地问:“你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