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他亲昵的语气落在她耳侧。施今倪冷淡地偏过头,没再和他说一句话。
平素冷清的家里多了点人的气息,漆司异帮她找了一个会做营养餐会按腿的阿姨。他虽然搬到她这里住,但两人在这些天里几乎是陷入一种冷战的僵局里。
施今倪有自己的心事和顾虑,而漆司异则在给她时间让她慢
打工泡
慢接受他的本质。
因为女主演弄伤了腿,宣发和院线扫楼这些剧组宣传活动只能由导演和其他主演扛下主力。施今倪这边顶多在家录几个打call视频,工作室配合转发
傍晚,Kenny在跟她打视频通话。
两个人还拉上了公司财务及理财师,一起核算了一下这几年到期的广告和解决工作室的税务合同。
他只当施今倪在放假,给她吐槽手下这个新人有多不听话:“上周开的眼角都没恢复好,就火急火燎地去!先天条件甭管是长相还是身材都差你一大截,还自以为自己少的是机遇,不怕不懂事的性格,就怕这种自作聪明的!”
“《帝姬》快播完了,目前一直是平台第一,我听到的风声是说韩国那边也在谈引进的版权。还是你好带,你有天分又肯吃苦,来了机会还能抓住,三金提名,年纪轻轻还拿了个视后。我的职业生涯里就带起来过两个女明星,上一个就不说了……我就指着你这部新电影再冲一把国际影后了,余导是我们的贵人呐。”
Kenny刚下酒局,喝得有些多,也感慨万千。
他30岁之前带起来的那位是亚洲电影影后,茅馥。可惜最后被爆出知三当三,还因为私通的是个官.员被全网封杀。
施今倪眼底情绪看不清晰,只是轻声打断他的宏图大志:“Kenny哥,我不是说过我要休息吗?”
“休息啊,给你放两年假够不够?”
反正《堕神》上映后,施今倪重返电影圈是板上钉钉的事。既然要转型,自然不必在荧幕前出现得太勤快,以后再接网剧也只接正剧,走艺术家那条路,过两年通告费都得翻个好几倍。
而彼时她才25岁,还有大把可折腾的年华。名声流量一骑绝尘,努把力,奥斯卡影后都不是问题。
施今倪再次打破他幻想:“我合约到期了,暂时也不打算续约。一年后不知道会不会回来。”
Kenny逐渐意识到不对劲:“真退啊?”
“嗯……有机会会再回来的,但是这几年应该不会了。”可能几年的舆论过去,她能重新开始。
Kenny乐了:“要结婚当豪门少奶奶了呀?”
“不是。”施今倪叹口气,“还是那句话,如果有狗仔拍到我们一定帮我公关掉,花多少钱都无所谓,但绝对不要让漆司异和我关联上。”
Kenny彻底迷糊:“不是,你们又不结婚,你又不公开傍他外界的名声资源,那你图什么?只图真爱啊?”
她微微撇开头,看向落地窗外的阳光,岔开话题继续道:“演唱会……等我发暂退圈声明那段时间再办吧。”说到这,施今倪有些自嘲地笑了下,“但可能那时候就没多少粉丝会来了。”
“胡说什么呢?退之前办最能虐粉了,这个噱头放出去,你这演唱会的票得卖到天价啊!”Kenny这才夸她有商业头脑。
但施今倪拒绝了这种方式:“开完再发声明吧,在这之前别透风声。接下来一段时间或许会发生很多事情,你做好心理准备。”
不过她都要退了,也不是昶娱旗下的艺人。
自己一个人就很好,不牵扯到别人,就不会伤害到太多人的利益。
“不是我的大小姐,你到底咋了?”Kenny瞧着她这表情,担忧又着急,“有事跟哥说啊!你总是这样一个人消化,报喜不报忧的,之前被网暴得抑郁了也是这样,得亏我那时拉着你去看医生。”
“没事,我自己可以搞定。”
她还是摇了摇头,目光缓缓地落在桌面上的另一个文件袋,里面装着警局的立案回执单。
门外的吕阿姨“咚咚”敲了两下门:“施小姐,晚饭做好了。”
施今倪转头看过去:“我不在家吃了,约了朋友。”
吕阿姨踌躇地走上前:“先生说,您这腿还需要静养,暂时还是别出门。”
但其实她的腿在这些天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漆司异知道她最近没有工作行程,又或是防止钟析再来找她,就以这个借口拦住她很多次。
“他今晚多久回来?”
“应该是快了,先生出门前说过会回来陪您吃晚饭。”吕阿姨难得听她问起漆司异,脸上露出了喜色。
在很多有钱人家做过事,吕阿姨并非没见过貌神离合的夫妻,但这家又和之前见过的不一样。
这些日子漆司异明明对她百依百顺,可是女主人却只会一昧地冷落,宁愿玩着脚下那只猫也不和男人多说半句好话,好像在刻意耗尽他的耐心。
施今倪并不知道阿姨心里想的是什么,但她今天铁了心要出门,收拾完桌上的东西就去换了身衣服。
到地下停车场时,正好和一辆车牌号为五个7的黑色大G擦肩而过,是漆司异的车。
她没回头,车开到主干道进入夜晚的车流里,也像是没看见身后跟着的大G似的。
-
车停在一家米其林三星西图澜娅餐厅门口,施今倪把钥匙交给泊车员,她预定的餐座上已经有人到了。
荣记这家西图澜娅餐厅的门槛高,私密性强,边上有狗仔蹲点都会被保安驱逐。包间的落地窗窗帘并没拉上,正对着外面一条幽静的街,高大的榕树下停着寥寥几辆黑色的车。
包厢内放着轻音乐,西凌将餐盘里那条黄金脆带鱼切得更小块,给她推过去,笑着问:“之前看见你伤到腿的新闻都吓了我一跳,还好没大碍。怎么突然想着找我出来吃饭了?”
施今倪淡声:“因为我们比较熟悉,你也会帮我这个忙。”
“什么?”
她余光处,看着那辆停在街对面的黑色大G,仿佛要和夜色浸没在一起。收回视线:“《帝姬》第27场的吻戏还记得吗?”
西凌愣了下,点头:“当然记得啊,重拍了几十次才有的氛围感。”
因为那时是冬天,仙侠服装里面又加厚了保暖内衬。真亲反倒在镜头前没有导演要的效果,两人拍条借位的吻戏都耗了半个晚上才完成。
“再试一次行不行?”施今倪笑着抿了口茶,嘴角上扬,“没别的原因,我想借你分个手。”
……
路灯的光芒被榕树茂盛的叶片遮盖了不少,显得环境更阒寂悠然。
车里没开灯,光线褪暗。
漆司异靠在车座的椅背上,大半张桀骜冷淡的脸都浸在深不可测的的黑色阴影里。深长的睫毛轻垂,鼻骨挺直,有股极端阴郁的英俊。
他手里把玩着的金属打火机开开又合合,猩红的焰火从骨节分明的指间蹿出来,时不时照亮冷峻的面容和虎口的那处纹身。
包厢里是两个人在接吻,街边的车里点燃了一根呛口的烟。
那只戴着腕表的手搭在车窗口,窗沿和表盘周围发出了很低的磕碰声。手背处的青筋突戾,修长的指尖轻弹了弹烟灰,青白的烟雾顺着夜风往外吹散。
漆司异侧过脸,冷隽的五官被昏暗的路灯光切割成明昏两半,瞳孔里破碎、闪躲不及的情绪都被额前碎发遮掩。
他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个雨夜。
喝得烂醉,被施今倪挂断电话,半夜三更却还是想跑去找她当面问清楚。但是在那天晚上,找她的不止他一个人。
他站在施今倪租房的那个街口,看见她和钟析抱在一起。雨这么大,她的伞却始终偏向钟析这一边。
“漆司异,我从来没有对你说过一句喜欢。”
“从始至终,我都是为了钟析。“
“你还有点自尊的话,就不要再找我。我们结束了,我不陪你玩了,听懂了吗?”
她和钟析是一起的,他们分享过的秘密、疼痛是他不曾参与也不被施今倪允许参与的。
以前柴近芝对他说的那句话,在这些年的不知道多少次回忆里又重新被记起:“漆司异我觉得你也挺惨的啊,你不喜欢我,你挑中的施今倪也不喜欢你。要不是钟析,她可能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这才是karma这个词的宿命论和因果报应。
除了钟析也会有别人,他只会威逼利诱,好像永远不是施今倪心甘情愿的首选。
……
视线里的那辆车离开,施今倪关上了窗帘,也慢慢收起了脸上的笑。
西凌问她:“有用吗”
“有,他不知道我有多爱他。”
西凌不理解地皱眉:“你爱他,却想这样离开他?”
用这种方式,很难让漆司异再找到理由把她留在身边。他那么骄傲的人,没必要一直守着一个心里装着其他人的女人。
施今倪摸着已经凉透的茶,良久后笑了下:“我很坏吧。”
-
55
第
55
章
◎有个人让我很困惑◎
乐乐:【哥,
你这乌鸦嘴真说中了!!!我一个选秀出道在《堕神》剧组里当了两天路人甲配角的小姐妹刚才跟我说,施今倪好像有对象,真的不是西凌……】
乐乐:【她说经常看见施今倪在休息室自拍打电话,
就连西凌那次探班的时候,
施今倪也还一个人去打过视频。】
乐乐:【不知道她男朋友到底是谁呜呜呜!此情此景,我想起一句歌词:只有你意难平总不肯抽身,
奢求还有后续自欺欺人,实际早结束在了某次普通黄昏。】
乐乐:【唉,
你能不能安慰安慰你唯一的妹妹,这比我自己失恋了还难受!给我开张白金卡别限额行不行?如果你没意见的话,
那我去找你助理周陌哥哥帮我弄啦!】
手机上的信息亮了一条又一条,
漆司异始终没去看。
大门传来指纹解锁的声音,玄关处的灯被打开。施今倪把车钥匙和包都一起搁在了柜台上,
换了高跟鞋进屋。
阿姨不住家,已经下班回去了。
客厅里没开灯,
窗外的城市霓虹灯光流泻一地。茶几上的手机时不时亮屏,能看到沙发上坐着的漆司异。
他身型轮廓落拓,手肘抵在膝盖上,
在听见脚步靠近时才缓缓抬起头看过去,
神情匿在黑暗里,
看不太分明。
施今倪蹲在地毯上,仰起脸,若无其事地看着他:“你还没睡啊?”
她已经很久没有和他好好说过话了,久到听见这种语气都像是奢侈。漆司异神色静默,
垂眼看向她:“这么晚才回来?”
“我出去吃日料了,
吕阿姨做饭不合我的胃口。”不愧是个好演员,
惊慌后找补的微表情和动作都演得这么到位,
戏里戏外一样精彩。
漆司异缓慢地点点头,声音低哑:“那是她不好,明天我会把她开除。”
施今倪没多在意,“嗯”了声,微微直起身靠过去要亲他。
他偏开脸,躲开了她这些天里难得主动的一次亲吻。
心下一颤,施今倪不动声色地攥紧了手指,指印刻进了柔软的掌心。但并没表现出任何异常,反倒笑笑,手搭了下他肩:“我先去洗澡了。”
人走了没两步,突然被拉回去。她转身,鼻尖差点撞在他胸口。
漆司异一言不发地扣住了她后颈,抬高,斜下脑袋吻住她唇,黑睫扫在她脸上。凛冽的柏木气息混着浓烈呛口的烟草味渡进来,强势地把她裹住。
冷战这么多天,他很有默契地没碰过自己一次。有时应酬回来晚了,怕一身酒气醺醒她,就会睡在侧卧。
施今倪被这一下给亲懵了,就这么睁着眼睛承受他的掠取力道。手臂下意识挡在两人胸口,又被他拉下去,放在小腹那。
她口红的味道,漂亮的妆容,这会儿都成了漆司异吻得更深、更猛烈的原因之一。身上那条及膝的裙子被他蛮横地扯开,肩带扣子发出了被损坏的声音。
薄荷逃开的时候撞到了茶几一角,拉回施今倪的理智。
她渐渐反应过来了,在喘息间浅慢地回吻。臀部被他一条紧实的手臂抵着抱起,膝盖贴着他腰,攀着他肩胛:“回……回房间。”
漆司异对她的占有欲和渴求在累积中爆发,成了今晚没完没了的导火线。
他一整晚始终沉默,只偶尔发出几声闷窒的喘。
施今倪闭着眼,眼泪落下来,在欢愉里没头没尾地蓦地说道:“如果施今倪只是施今倪,你根本不会看我一眼吧……”
她清楚没有当年的钟蓉花钱打点,她怕是连朗御的校门都迈不进,她和他本来就差得太远。
“是我当初耍手段勾引你…..”
都怪她那时候招惹他,否则不会让他陷入这样的泥沼里。
呼吸相互交错,漆司异终于和她额头相触,低哑出声:“你勾引我什么?你以为你那些手段有多高明?”
“施今倪,我那天不值日,我也从来不主动问女孩名字。”
如果她过得平凡没经过这么多苦难,和他也并不是这么坎坷崎岖的相遇。遇到了,他还是会喜欢上她。
“不用怀疑你给人的第一眼魅力。”
他旁观她那些稚嫩的伎俩,一边不屑,一边好奇,一边又愿者上钩……好多个清晨睁眼之前,是她坐在他身上,躺在他身下。
于是他在八年后,将那些年少的梦变成了现实。
纤白侧颈被轻轻地烙上一个吻,漆司异温热的手掌抚上她后脑勺,把人摁进了怀里。他起伏的情绪渐渐归于平和,眼神潮闷:“不需要你爱我,陪着我就行了。
决定重新在一起之前,他就做过这种最坏的准备。
可是……施今倪连这也做不到。
她看见他好几个夜里被私募基金代理人的来电吵醒,公司似乎出现了问题,总是凌晨时分和美国那边开会。
以及,那位容嘉柔小姐回国,给他发来了约饭的消息。
施今倪不知道怎么再去探究他在忙的事情,但是又不可避免地想起了漆老爷子的话。
会不会因为她的存在。
他们在为了所谓的联姻给漆司异的公司施压?
他们太久没有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心,只会在日复一日里渐行渐远,彼此都感到疲惫。
而这恰恰又是施今倪需要达到的目的。
她会耗掉漆司异在她身上的执念和爱意,会让他觉得她这种人也并非无可代替,会愿意去接受更好的人。
这段感情就会在彼此的沉默不语和心照不宣中选择结束。
……
周三,又是雷暴雨的天气。
夏末的台风雨过境,三天两头的阵雨。雷声轰鸣,落地窗的玻璃被雨珠不断侵袭。
施今倪把做好的面条端到桌上:“我很久没煮过了,刚才尝了一下味道还不错。”
那碗面条看上去有些熟悉,上面放着两个可生食的流心荷包蛋和被煎炒过的几片薄西红柿,是她曾经给他做过的长寿面。
可是离他生日还有两个多月。
漆司异接过筷子:“为什么今天要下厨?”
“因为你这几天忙到没怎么好好吃过饭,而且我又正好有空。”施今倪在餐桌对面,点了根烟。
她像只猫似的抱着膝盖坐在椅子上,不看他,也不看薄荷,只是看向窗外,淡声说了句:“等这场雨停了,我们出去走一下吧。”
湿润的雾气蔓延至窗台,她那根烟在还剩下半根的时候,被漆司异接过去继续抽完。
雨停了,漆司异开车带着她出去瞎转。车停在广场附近,刚下过雨的夜晚没多少人出来玩,空气里有股草坪上的泥土翻新的味道。
他们不像情侣那样牵着手出来漫步,事实上也确实没有以正常情侣的步骤好好谈个恋爱。
从前掺杂着谎言,重逢后伴随着在一起的条件,如今又各怀心事。
彼此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漆司异有些恍惚是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也或许一直是这样,有钟析在,她和他从来都不是一条心。
所以就算喜欢上别人,也无可厚非。
有捧着鲜花在广场上售卖的小女孩经过他们,问道:“哥哥给姐姐买花吗?玫瑰只要15块一朵!”
施今倪下意识拉着他往旁边退开一步,对着小女孩摆摆手:“不用了,姐姐不喜欢花。”
漆司异低眼,看着牵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只是下一刻,又很快松开。
施今倪找了一条在亭下没被雨淋湿的长椅,跟他一人坐在一边,佯装无意地问:“公司的事情很棘手吗?”
漆司异侧过头看她,不太明白为什么提起这个。
她微微勾唇:“只是看你最近好像一直都在书房熬到大半夜。”
他直白又平静道:“因为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你。”
嘴角笑意僵了一瞬,施今倪点了点头,又看向自己的鞋尖:“你腻了吗?我说过的,你说结束,我们就———”
“你这几天不待家?”漆司异打断她要说出的话,唇线抿直,“我看见你联系了猫咖的人明天过来接薄荷。”
“我想出去玩几天。”施今倪站起身,低眸看他,“我今晚就会走,司机待会儿会来接我。”
他坐在长椅上,没抬头,看不清脸上表情,只是久久未动的姿态形如槁木。在看见她的脚步挪动要离开时,很轻地喊了句:“施今倪,我发烧了。”
施今倪背对着他停了一刹,但下一秒还是继续往前走,像是没听见他说了什么。
他终于抬眼看过去,看着她的背影渐远,也看着她一次都没有回头。
黑长的眼睫落寞垂下,坐在原地被风吹了许久,直到广场上放风筝的一家三口也回去了,霓虹色彩变幻了好几种。
漆司异抿了抿干涩的薄唇,捏着手机无济于事地拨打了一串号码。
“施今倪,我头很痛。”好奇怪,他声音分明低得像是快要哭出来了。
也意识到,他又被施今倪丢掉一次了。
电话是关机状态,不断传来机械又冷冰冰的语音提示。在循环往复三次过后,自动挂断。
那个卖花的小女孩手上只剩下一朵玫瑰,在绕了广场附近大半圈后依旧没有找到买主。
她再次走到漆司异的旁边,笑得甜甜地问:“哥哥买花吗?可以送给女朋友呀,没有女生不喜欢花的!我刚才看见你身边有个戴着帽子的漂亮姐姐。这朵只需要10块钱,支持手机付款。”
漆司异抬起头,看着她手上最后那朵玫瑰,买了下来。
小女孩完成任务可以回去了,走之前又往周边空荡荡的环境看了眼:“哥哥,你女朋友不回来了吗?”
他没说话,手上慢慢起了过敏性红疹。那支玫瑰被无意间折断,荆棘刺进了食指里,有鲜血渗出。
身后商场大厦的巨幅海报在这时换了一张,莹白的光幕之中,女明星美得驰魂夺魄。
…
…
-
漆氏集团作为深州市的老牌大型民营企业,就连四栋连在一起的高耸大厦都已经成为这座城市的地标打卡点之一,分别是商业、文化、金融、地产四大产业基地,站在高处能将大半个深州一览无余。
上午九点半,这几栋办公大楼里人人自危。尤其是高层管理人员居然都一排排从办公室离开,有条不紊地站在外面空旷的大厅里,恭恭敬敬地像是在等谁过来一般。
十五分钟过去,象征着漆氏集团的企业旗帜被换下,一面漆域的旗在四大楼间的主楼面前冉冉升起。
夏季燥热的风里,道路两边栽种的棕榈高大挺拔,新企业的旗帜标志飞扬跋扈。VMU视觉幕墙上正在播放漆域的创业史和接下来承接老牌漆氏的业务拓展。
边上几辆宾利先后到达总部大楼的鎏金大门门口,最中间那辆黑色莱肯直接从大门廊道里开了进来,停在了最中心的位置。
大厅里外的人都将目光转移到这位新任总裁的身上,紧张的情绪在看见那辆车开过来时显得更浓重。
和大部分人想象中的古板总裁不同,光是开超跑这一点就足够让人认清新掌权人的个性注定是孤高桀骜的。
剪刀形状的碳纤维车门缓缓拉开,漆司异从车里出来,个高冷峭,车钥匙随手往后抛给了助理。
他无疑是长相身高都让旁人挑不出毛病的类型,甚至会因为这样出色的外形对其真实身份产生怀疑。
男人看上去年轻痞贵,也太锋芒过盛。不苟言笑的冷淡漠然,一身矜贵的西装,身型挺拔凌厉。过分英挺的五官走势利落锋锐,如同他的行事风格。
这是朝气活力和新鲜血液的注入,也将会是漆氏五十年以来最大的一次内部变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