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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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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

    第

    19

    章

    口不妄言身不妄动心……===

    国师府的马车趁着夜色尚未加深,吱呀声缓缓在宽敞的官道上响着,晓晓在外面同她爹爹一起,车厢内只有祝卿若一人。

    她的目光落在中央的小木桌上,上头有纸笔搭在一处,墨色与纯白交织,就像她眼眸深色。

    若她没有记错的话,这次流民进京并不是小数目。

    景州位于淮水下首,前些日子一连数月的雨导致江水冲垮了堤坝,景州刚好受了水患,而周边城镇皆不愿意开城门接纳难民,他们只好北上赶往上京城。数千名流民,一下子全涌进了上京城。

    上辈子这段时间她被禁足在府邸,刚好错过了流民进京的场景,解禁后城中流民已看不见身影,所以她对此次水患情况知之甚少。

    但有一点她知道,这次流民的身上带有疫病。

    她当时虽然被禁足在府上,但府里的消息还是偶尔能听说一二,那时候国师府有不止一个仆从病倒,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人员顶替,导致她那院子几乎没有人再进。

    后来过了几个月,一直到雪都化了,那些病倒的仆从才慢慢回到国师府。

    听说是一名四处行医的老医者研究出了疫病的药方,她后来也看过,看上去,有点像出血热,但又与之有些许不同。

    出血热俗称鼠疫,由鼠类动物传播,人传人的几率并不高,但这次的疫病却能人传人,所以在流民中传播速度很快。

    在这不懂防护的古代,疫病几乎是绝症,若不是刚好碰上有经验的游医,恐怕这些流民性命不保。

    而数百里之外的景州,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远离故土奔袭上京城,能来上京的只有小部分人,还有大半尚且苟活在大水后的景州。

    周围城镇迟迟不肯救援,还有大水后的疫病袭城,景州城的百姓终于受不了,在有心人的带头下揭竿而起,之后一段时间都以景国自称。

    只是很可惜,因为疫病横行,带领景州反叛的人不幸中招,死于反叛后的第三个月。而且由于没有药方,疫病得不到救治,慢慢的,景州就成了一座死城,再不复从前邻近两淮的商贸盛景。

    上辈子她看过药方,但她毕竟没有慕如归那般过目不忘的本事,搜肠刮肚也只能仿写个七成。

    还有几味药材,她确实想不起来。

    祝卿若在纸上落笔,将将写出十余种中草药,她紧紧攥着墨竹制成的笔杆,眸中不停翻滚着涛水。

    那位老医者现在还不知在何处,等找到他,恐怕那些流民已死了大半。

    可她手上的药方不全,并不能彻底根治疫病。而且,若是从她手中拿出药方,那快穿者定会有所怀疑。

    如今佛子尚未上钩,慕如归也才刚刚对她生出些愧疚之情,她当真要在此时暴露自己吗?

    祝卿若不知该如何做,她握着字迹还没干透的药方,墨迹印在她手上,在白皙手心画了几枝墨梅。

    马车突然停住,惯性使然,祝卿若下意识往前扑了一段,她稳住身体,微微扬声道:“怎么了?”

    晓晓掀起布幔,安抚道:“夫人别怕,前面有流民过路,我这就去叫他们散开路。”

    说着就要下去,祝卿若唤住她,“不必麻烦,我们等一会儿就是。”

    晓晓好似愣了一下,随即冲里头点点头,“好的夫人。”

    祝卿若微微颔首。

    晓晓见祝卿若平静的样子,安心地舒了口气,轻轻合上布幔收回脑袋,静静等待人流过去。

    祝卿若掀起半边竹帘,从窗口向外看去。

    夜色渐浓,流民成群结队地往城门方向去,他们要趁着天还未完全黑下来抓紧进城,说不得哪日城门就关了,要是没赶上就只有死。

    这些流民大多拖家带口,每个人都拿着一个包裹,或背在身后,或抱在怀里,一声不吭地随着人群往前走。也有独自一人赶路的,许是同家人走散了,沉默地藏在人堆里。

    借着熹微的光,祝卿若看见了他们身上破旧的衣裳,数日的奔波令他们的衣裳占满黄泥,黏在本就不平整的布料上,更显突兀。

    脚上都是草鞋,没有一人穿布鞋。

    能有勇气离开故土赶往上京的人,只可能是那些在原籍实在活不下去了的,否则不会放着家业不顾也要逃命,这些人都是靠天吃饭的耕农,靠着庄稼田地过活,这回大水过境将他们今年的收成付之一炬,迫不得已才背井离乡逃荒。

    眼见上京城就在眼前,每一个人眼底都透露着期望的光。

    疲倦的身躯即将到达崩溃点,时刻紧绷的脑筋就要失去理智,现在在他们眼中,就只剩那座巍峨的都城,只有进了那,他们才算真的安全活了下来。

    这诸多渴求的目光令祝卿若心头为之一震。

    她只有沉默。

    他们不知道的是,前方等待他们的不是安定与祥和,不是饱腹的食物,不是温暖的庇护所,而是肆虐的疫病与高高在上的漠视。

    他们中的大半,都会死在那座被他们视作救赎的上京城里。

    没有人救他们,他们只能静静等待自己的死亡。

    不知道午夜梦回时,是否会后悔当初背井离乡的举措,若他们没有来上京城,至少还能死在生长了几十年的地方,而非在这远离故乡的小小方寸之地。

    流民渐渐走远,马车也动了起来。

    人力总比不上马力,很快就又碰上了流民,这一次,马车并没有停留,因为前方的流民自动让出了道路。

    祝卿若掀帘望向窗外。

    他们正伫立在路旁,等着马车过去。

    见马车上的贵人掀帘探出脑袋,他们纷纷冲她微笑,眼底有着感激的光。

    他们知道刚刚是贵人为他们让道,没有叫散,没有呵斥,只是马力与人力不能相较,若他们不让行,恐怕这位好心的贵人深夜也到不了家。

    祝卿若看出了他们让路的好意,她微微抿唇,颔首以示。

    马车行驶在大路上,原本围绕在马车边的流民逐渐被甩在车后,在深沉的夜色下,越来越远。

    没有流民挡道,马车一路不停,很快就到了国师府门口。

    祝卿若扶着晓晓的手下了马车,周围非常安静,寂静得仿佛没有人烟。

    她打量着国师府门口的路,整齐干净,青石板铺就门口的基石,看起来清贵大气,丝毫不堕国师府威名。

    这里没有流民。

    祝卿若敛下眸子,视线落在自己素净但布料上等的鞋帽上。

    几乎所有官员都住在东城,所以这里一派繁华之景,他们看不见挤满流民的西城是何景象。

    “晓晓。”

    祝卿若一路都没有说话,如今到了大门外,终于开口。

    “夫人?”

    祝卿若看上去非常平静,“去买五百斤米粮。”

    晓晓有些不解,“米粮?”

    她看了看天色,蹙眉道:“现在吗?”

    “嗯。”

    晓晓是个很伶俐的丫头,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夫人的想法,她看起来非常激动,“好!我这就去!”

    “去找管家要几个护卫,外面乱,别碰着了。”她温声吩咐着。

    晓晓点头,“好,我这就去。”

    管家对于祝卿若的吩咐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夫人心善,看见流民进城,想帮一帮也无可厚非,这是积德行善的好事。

    国师府的下人动作很快,第二日不到午时,粥棚就已经搭好了。

    祝卿若带着国师府的护卫到了西城,西城的百姓看见那带着刀剑的护卫,瑟缩着身子不敢上前。

    晓晓几人将带来的粮食与饭碗一一摆在粥棚里,饿极了的流民看着那拳头大的包子馒头大口吞咽着唾液,可在那刀剑的威胁下,依然不敢向前。

    见此,祝卿若扬声道:“我乃当朝国师的夫人,我姓祝,今日来此,是为了给大家分一些吃食。今日每人都可领白粥一碗,馒头包子各一,无论男女老少,只要来排队,都可领取。”

    饿了多日的流民听了这话纷纷涌了上来,祝卿若早就安排了人维持秩序,很快,粥棚前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有想要插队的人也被护卫打了回去,百姓大多惧怕官吏,抓了几个典型后,整条队伍都安安分分的等待着领粥。

    这个时候上京城内流民并不多,大概数百名,从午时到申时,祝卿若一直在忙着施粥,等确定这批流民都领到粥食后,差不多到了申时末。

    祝卿若没有停留多久,分完粥就带着下人回了府。

    慕如归下朝后就听管家说了祝卿若去西城施粥的事,他先是皱起眉,随后又露出无奈的神情。

    卿若向来善良,这回定是碰上了流民,才有此举动。

    他原本想去接她,可一想到之前在南院的难堪,慕如归才踏出门槛的脚又收了回来。

    他该用怎样的态度对卿若?

    自从上次发现自己隐藏在心底的妄念后,他就无法用原来相敬如宾的态度对待她。看见她时总觉得怪异,所以也就总避着她,想要把那股怪异的感觉压下去。

    可避而不见并不能让他内心安静如初,卿若不在的这几日,心底那股怪异反而愈发剧烈。

    他惊恐地发现,他居然开始在脑中勾勒卿若的脸。

    这样的情绪让他感到害怕,同时不可抑制地涌出好奇。

    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从未体会过情爱的慕如归头一回对女子产生探索的**。

    他正纠结着,就听说上京有流民涌入,他第一时间让人去把祝卿若接回来,免得被人冲撞了。

    这里面,有几分担心?几分激动?几分好奇?

    慕如归也不知道。

    他正踌躇着,就听下人来回禀消息,说夫人已经回了南院。

    他的紧张与犹豫忽然都平静下来,心底的挣扎踌躇也都不见踪影。

    他好像脱离了身体,清晰地听见自己关心着那位他从前鲜少关注的夫人。

    “夫人明日若还要去,你多带上几名护卫,切记保护夫人安全。”

    小厮得了令很快就离开了。

    只有慕如归仍坐在书房中,略显焦躁地合上眸。

    他好似割裂成了两个部分,一个依然冷清,冷眼旁观着众生痴相,另一个彷徨不得,沉浸于对情爱的新奇中。

    他也不知道,何时,他竟也开始动摇道心。

    口不妄言,身不妄动,心无妄念。

    他默念着这段话。

    清醒的一方逐渐占据内心,慕如归睁开眼睛,又成了那不动心念的国师。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重发,前面多加了一个章节,十二点有新章。

    ===20

    第

    20

    章

    “去将上京城所有大夫都……===

    施粥到第三次的时候,流民已经挤满了西城,她每次都要花费大量时间精力在粥棚处。

    在看到流民满足的神情时,祝卿若内心也稍感安慰。

    “夫...夫人。”

    细细弱弱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祝卿若朝着声音来源处望去,只见一个看上去**岁大的小女孩站在离她丈八远的地方,正睁着圆润的眼睛看着她。

    她走近几步,弯腰直视她,温和道:“怎么了?”

    小女孩用力抱着自己的肩膀,试图让自己缩小些,不让自己的脏污碰到面前这位夫人的漂亮衣服。

    “我...我...”她脸憋得通红。

    祝卿若看出了她的紧张,安慰着,“别怕,慢慢说..”

    小女孩感受到了祝卿若身上的善意,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道:“请...请问可不可以再给我一个馒头?”

    祝卿若还没有开口,小女孩就急急忙忙道:“我刚刚领过了,但是不够我和哥哥两个人吃。他生病了,浑身没力气,不能来领馒头...所以...我...”

    祝卿若没有立刻搭话,只打量着面前的小女孩。

    小女孩紧张地看着她,因为逃荒挨饿导致她脸颊瘦削,一双眼占据了小半张脸,此时那双黑白分明的眼里满是渴望。

    祝卿若冲她露出一个笑,“当然可以啊。”

    小女孩眼中的紧张瞬间变成欣喜,她喜不自胜地抓住祝卿若的手,“多谢夫人!多谢夫人!”

    祝卿若的视线落在小女孩握住她的手掌上,小女孩察觉到她的视线,以为她嫌弃自己脏,下意识放开手,不住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对不起...”

    她急到眼泪都出来了,生怕祝卿若一生气,就不给她馒头了。

    祝卿若反手握住小女孩的小手,牵在手心里,安抚道:“没关系,别害怕,擦擦就不脏了。”

    她从袖中抽出一方帕子,仔细地帮小女孩擦干净双手上的污渍,侧头示意晓晓拿些馒头来。

    晓晓手脚麻利,很快就递过来一小包馒头,看上去有两三个。

    祝卿若将黄皮纸放到小女孩手里,“呐,拿好啦,我不能给多了,免得有人起贼心。这里有三个馒头,万一真的有人想抢,你就说是祝夫人给的,在这没人敢冒着这个风险抢的。”

    小女孩猛点头,祝卿若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去吧。”

    小女孩惦记着还在病中的哥哥,再三转头看祝卿若,最终一咬牙迅速跑进人群里,很快就不见人影。

    “夫人为何不让人送她回去?她这样回去,馒头真的不会被抢走吗?”

    晓晓担忧地望着已经看不见影子的街道,顺便伸手要将祝卿若手上的脏帕子拿回来,“夫人把帕子给我吧。”

    祝卿若往旁边移了移,避开了晓晓的手,转移话题道:“今日的份量足够每个流民的份,若真有人为了三个馒头与我作对,那恐怕就不是流民了。”

    “她能与哥哥相互扶持走到上京,就已经证明了她的不凡之处。若连这馒头都保不住,更别提以后了,我们只能救急,却无法一直护着她,她只能自己成长起来。”

    祝卿若扫了一眼只睁着一双眼看她的晓晓,将帕子收回去,随口安慰道:“那小丫头机灵,不会出事的。”

    晓晓懵懂地点点头,“哦...”她很快就把这件事揭过,扬起笑道:“今日已经结束了,夫人我们回府吧。”

    祝卿若轻声应下,“好,回府。”

    抬头看见晓晓欣喜地要揭开脸上面罩,她喝止道:“不许摘。”

    晓晓听见夫人的话瞬间萎靡下来,“这都结束了,为什么不能摘啊。”

    她瞧了瞧祝卿若脸上轻薄的面纱,“夫人您带的这个那么薄,一看就舒服的很,哪像我们的,呼口气都困难。”

    祝卿若摇头,脸上的面纱随着她摆头的动作柔软地浮动着,她依然道:“不许摘。”

    晓晓瘪瘪嘴,“好吧。”

    祝卿若摸了摸脸上一道柔纱,垂眸思索着什么。

    “回府。”

    一众人很快就收拾好东西回了国师府,在晓晓伸手要扶祝卿若下马车时,祝卿若开口道:“晓晓近日辛苦了,明日不用施粥,回去休息几天吧。”

    晓晓眼底迸发出欣喜,伸出去的手也收了回来,“真的吗夫人??”

    祝卿若自己下了车,笑道:“当然是真的。”

    晓晓欢呼出声,“多谢夫人!”

    祝卿若笑了笑,“快回去吧,我自己回南院。”

    晓晓欣喜过后又开始纠结,“可是,我回家了,谁照顾夫人啊?”

    祝卿若无奈道:“这么大的国师府难道除了你就没人了吗?”

    见晓晓还要说话,她又道:“快回家吧,再不走小心我反悔啊。”

    晓晓瞪大眼,“别!我这就回家!”

    话音刚落,小丫头就一溜烟跑出去老远,祝卿若叮嘱道:“面罩要丢到家外面,别带回去!”

    远远的传来晓晓轻快的回答,“我知道啦!!”

    祝卿若知道晓晓一向听她的话,也就没有继续叫嚷,转身对还站在门口的护卫:“你们也是,脸上的面罩别带回家。”

    护卫们纷纷应下,虽然不知道这厚厚的面罩有什么用,但他们只需要服从命令就行。

    祝卿若叫散了众人,避开人群,静悄悄回了南院。

    空无一人的房间里,祝卿若从袖带里掏出那方脏污的帕子,连同今日脸上带的面纱一起烧了。

    她坐在书桌前,静静地看着盂盆里燃烧的火焰,清澈的瞳孔倒映着摇摆的焰光。

    等到火光完全熄灭,祝卿若在漆黑的房间里静坐着,待到月光撒在她桌上,她起身脱去外裳,房里很快就响起了平缓的呼吸声。

    一连三日,祝卿若都没有出南院,吃食也都是让府里的一个婆子送到门口后,她自己解决。

    总是见不到夫人面的婆子觉得奇怪,但每日也能听见夫人的声音,所以也没有太过纠结,只要听从夫人吩咐就好。

    等到第四日清晨,祝卿若就开始发烧,头昏脚重,感觉浑身就好似被火炉包围着。

    来送饭的婆子照常隔着门扬声唤她,却没有得到回应。

    祝卿若听见了声音,只是她实在没有力气去开门,怕她担心之下推门而入,只能勉力回应道:“去把府医请来,我有些不舒服。”

    那婆子一听急了,声音也开始变得紧张,“夫人没事吧?我找别人去找大夫,让我进去照顾您吧?”

    祝卿若不肯让她进来,嗓音低哑,“去找管家来...”

    婆子听见夫人的声音都开始发飘,意识到这事不简单,也没再纠结,转身就直奔管家去。

    管家带着府医很快就到了,祝卿若依然不愿让他们进来,府医只好隔着门仔细问清祝卿若的病症。

    祝卿若一一答了,府医却不见轻松,眉心紧紧皱出一条竖纹。

    管家担忧道:“如何?夫人是何病症?”

    府医脸上神情深沉,张了张口,又闭口不言。

    管家急了,“说话呀,夫人怎么了?”

    府医凝重摇头,“我不能确定,您还是多请几个大夫来看看吧。”

    管家闻言心都提了起来,随即迅速反应过来,赶忙叫人去请大夫。

    慕如归回来的时候大概是辰时末,听了下人禀报的消息,连朝服都没换就赶到了南院。

    他刚踏进南院就被管家发现了,他麻利地往国师脸上罩上一个厚厚的面罩,慕如归躲闪不及,面罩已稳稳戴上。

    “这是夫人吩咐的,每个靠近南院的人都要戴上。”

    管家的话令慕如归没了诘问的心思,他往内望去,只能看见衣襟摩挲的诸位医者围在院子里的桌子探讨着病状,每个人都带着跟他脸上一样的怪异面罩,只露出一双眉眼,皆是凝重不已。

    慕如归心尖一颤,眼神飘向敞开的门里,即使有屏风遮挡,她也依然拉下了四周的帘纱,重重屏蔽下,他看不清她的样子,只偶尔闻得她小声的咳嗽,她仿佛怕惊扰了谁,压抑着嗓音,咳嗽声也闷闷的。

    慕如归拦在身后的手掌不自觉握拳,“大夫怎么说?”

    管家也是忧心不已,听见慕如归的话后,无奈摇头,“俱是不知,只道病状凶险。”

    慕如归双眉拧在一起,“去将上京城所有大夫都请来。”

    管家得令,心下也松了口气,他不是不想请,而是他确实没有那么大的脸面,能将上京所有大夫都请来。只有国师亲口下令,才能请来那么多大夫。

    这下他没有半分犹豫,很快,上京城所有大夫都聚集在了国师府。

    原本不算小的院子,此时聚集着众多医者,听闻了祝卿若的病情后,你一言我一语地探讨起来。

    慕如归站在半掩着的门前,透过那层层纱幔看着躺在床榻上的人儿,他的手指不住敲打着手臂,露在外面的半张脸看不出半点情绪。

    管家瞧着他手指的动作就知道国师心底烦躁,这是他习惯性的动作,他眼光微闪,往外走了几步,对着院中仍在激烈讨论的大夫们道:“诸位讨论了这么久,可有定论了?我家夫人,到底是什么病?”

    作者有话要说:  祝卿若正式改名祝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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