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9「阿若,我为你出生入死这么多年,阿梨她为你犯下弑君之罪,你难道就不能放我们走吗?」段惊风依旧痛心地劝说着小姐。
可小姐从来都不是他认识的小姐,只见小姐笑着看着他,双眸再无从前那般澄澈明亮:「段惊风,我不是没想过要放过你们,只是,除了死人,我不敢再相信任何人,更何况是变了心的人……」
话音未落,我袖口飞出几支利箭,周围的暗卫在猝不及防间被我射中。
箭上我抹了剧毒,见血即亡。
小姐和段惊风皆震惊地看向我。
「阿梨,你怎么会有这个?」
「为何此物会在你手里?」
两人异口同声地问我,他们震惊的原因别无其他,只因这个能藏在袖中的暗器,原是承渊的贴身之物。
还未等我开口,只听屋檐上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本文档收集于互联网,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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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朕送她的。」
小姐瞳仁一震,愣了半晌才敢缓缓抬头,只见屋檐之上的不是旁人,正是两年前驾崩的承渊。
此时他正躺在屋檐上,一手撑着脑袋,一双桃花目似笑非笑地睥睨着下方众人。
「小姐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想说,皇上未死,你便不是太后。」小姐神情早已呆滞,又或者是,她此刻已经不知道以何种神态来面对。
「怎么可能......你明明亲手毒死了他,我明明看到他躺在棺椁里......」小姐此刻已瘫坐在椅上。
「怎么不可能,朕的皇后能与大将军珠胎暗结,朕与段夫人同病相怜,又为何不能惺惺相惜呢?」承渊来到我身边,正想将我搂入怀时被段惊风出手拦住。
「多谢皇上好意,但我的妻,我自己能护。」段惊风脸色很不好看,他看向我,就跟从前很多次我看他那般。
他想到她身边去,可这些年,每每当我这般看向他时,他的目光都从未在我身上停留。
所以这次,我亦如是。
承渊并未在意段惊风的阻拦,几个回合下来,段惊风已处在下风。
这完全在他意料之外,因为承渊对外,一直宣称体弱,无法习武。
我从前也是这般以为,可后来每一个被召进宫的夜里,我才知道,承渊是自幼落下了的病根不错,可身手绝对在段惊风之上。
「你的妻?你若真当她是你的妻子,你又怎会亲手将掺了催情药的酒换给她,且在宫宴未散就抛下她一人在宫中,全然不管她会遇到什么?」承渊将我搂入怀中,熟悉又疏离的龙涎香的味道在此刻竟有几分安神的功效。
段惊风猛地看向我,泪水将眼睫打湿,愤怒与震惊交错,最后只剩下沉默。
「阿梨,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对吗?」他问着,明明答案早已了然于心,却还不死心地问着。
可明明是他自己先将我推开的,如今却又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来求我。
我见过他爱人的样子,是对小姐那样,不辨是非便可以命相护。
对我,不过是见不得从前巴巴围在自己身边的一条小狗突然消失了,只是怅然若失罢了。
10
那年宫宴,有人想让小姐出丑,买通了宫宴上酒的宫女,让其将催情药放入酒中,再安排人令其失身。
这是我第一次陪段惊风去宫宴,也是最后一次。
本来,段惊风告诉我让我与他同去宫宴时,我是欣喜的,即便知道这是他用来迷惑承渊的把戏。
尽管宫宴上尽是不善的目光,尽管我总能听到旁人对我的嫉妒和轻视。
她们说我不配,不配嫁给段惊风。
又说我出身低微,举止粗鄙,连带着段府也被人笑话。
殊不知,这背后的闲言碎语,都敌不过回到座上的那杯酒。
我记得段惊风的目光整夜都追随着小姐,握着杯盏的力道仿佛要将其捏碎。
小姐举杯欲饮时,段惊风险些推倒了自己的杯盏。
声音与动作不大,可他的失态足以让座上的小姐感知。
于是,她顺水推舟地将那杯酒赐给了我。
宴上众人皆知,我是她的婢女,赐我酒是人之常情。
她说着那些希望我与段惊风相守一生的话时,眉眼间流动的柔情足以让段惊风弃我于不顾。
于是,为了不让小姐在宫宴上再出差池,段惊风选择了沉默。
他看着我喝下那杯酒,随后将我留在宫宴上。
待我察觉身子不适离开大殿时,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顾娴真竟然这般好命,那酒明明都要喝进去了,却又赐给了旁人。」
「她许是察觉了,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