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还是这么个看起来高冷年轻的领导。以下剧透
小纪在这趴结尾就要开始暴露本性了
期待期待
第13章
13
岳峙在一旁闷头玩手机,已经画圈圈诅咒纪渊渟一百次了。
讨厌鬼,粘人精。
炒菜和面很快就上齐了,纪渊渟将那碗加了酸萝卜和一大把香菜的牛肉面推向岳峙,贴心地将筷子分给每一个人。
岳峙低头盯着这碗面神游了片刻,拿着筷子插进面里却没挑起来,鼻尖又莫名有点发酸了。
很奇怪吧,他爱吃香菜,没想到纪渊渟还记得呢。
他高中的时候同纪渊渟一起吃面,都会嘱托老板多放点香菜,碰到收钱的,纪渊渟便把自己碗里的香菜挑给他吃。
岳峙挑了口面塞在嘴里。
没有二中附近小吃街,他和纪渊渟常去的那家好吃。
他正回忆着,桌上又上了两盘炒菜,一听啤酒也摆了上来。
纪渊渟拿着开瓶器作势就要将啤酒盖撅开:“过生日,都喝点吧,回去我帮你们叫代驾。”
侯璐顿时受宠若惊地道:“我自己来就行,自己来就行。”
纪渊渟坚持将啤酒倒好递侯璐:“我来就行。”
侯璐不好推拒,双手接过啤酒杯,“咕咚”喝了一大口。
纪渊渟生来即在高台,气质疏冷,但眼下,他绞尽脑汁地调动起气氛:“常喝这个牌子的酒吗?”
“常喝,”侯璐爽朗地笑了,“喝两口神清气爽了。”
“那就好,”纪渊渟道,“这家店只有这一个牌子,我还担心你们不喜欢。”
“小岳,”纪渊渟将杯子轻轻地放在他的身侧,“给你的。”
岳峙“嗯”了一声,没说话。
“你们在这做工作多久了?”纪渊渟不动声色地开始套起话来。
“我啊,我两年,”侯璐有问必答,回想道,“我刚来,岳峙他估计得有个三四年了。”
“他干这活这么久了。”纪渊渟有些诧异,淡淡地瞥了吃饭的岳峙一眼,有些隐晦的心疼。
岳峙低头默不作声,挑着香菜塞进嘴里嚼啊嚼,充耳不闻两个人的对话。
“嗐,”侯璐笑笑,“做我们这行的,时运不济干一辈子,好点的能当个工头,轻松些。”
“嗯,”纪渊渟淡淡地喝了一口酒,神色松弛,“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慢慢熬出头,日子肯定能过下去。”
岳峙干这个,他从来没觉得有什么丢人,各行各业有所需,靠本事赚钱不寒颤。
他只是心疼,心疼岳峙和自己分开后闷声吃了这么多苦。
“我听岳峙说您和他是高中同学,”侯璐喝了酒稍微有些上头,碎嘴子开始健谈了起来,“我琢磨着这事儿也忒巧了,您这么久还惦记着这么个同学,这生意肯定差不了。”
岳峙:“”
他突然就把头抬起来了。
什么?
他什么时候说过自己和纪渊渟是高中同学了?
纪渊渟听他讲这话,冷峻的眉弧度微扬,兴味地道:“他是这么说我的?”
说着,他又给侯璐续上杯,将下酒菜端近了些,服务周全。
岳峙立刻炸毛反驳道:“我没有。”
“噢,那是什么玩意来着,”侯璐又吃了两口菜,眯着眼睛回忆了一下,“那就是高中认识?”
纪渊渟立刻含笑地看了岳峙一眼。
岳峙被他看了,眼尾下垂的两瓣荔枝似的神采眼睛一乜,不搭理人了。
“小岳对您的事儿也记得门清呢,”纪渊渟又劝着他和自己干杯,又是半杯酒痛快地下肚,“高中同学情谊,好使!”
“嗯,”纪渊渟心情愉悦,附和道,“特别好使。”
岳峙:“”
别说了。
他闷头干了一口酒,郁闷。
不一会儿,纪渊渟的司机将买的礼物带了进来,司机大人的心理素质极好,面对穿着高定西装坐在廉价红色塑料凳上,还端着大号扎啤杯的纪渊渟神色不变,严肃地将准备好的礼物放在桌子上,道:“小纪总,东西准备好了。”
“谢谢,”纪渊渟点了下头,“去吃饭吧。”
纪渊渟将礼盒递过去,浅笑道:“小岳这两年劳烦您照顾了。”
侯璐忙不迭地接过,礼物被包装盒遮盖的严严实实,看不出是什么。
纪渊渟考虑得周到,即便对侯璐和岳峙的亲近酸得冒泡,他也是自己抓回老婆路上的得力助手,拉拢讨好住了才算完事。
他也考虑到侯璐和岳峙的原因,特意将礼物包装好,看不出来品牌,不至于因为贵重不肯收下。
至于礼物具体是什么,纪渊渟送了他一块劳力士的表,牢牢地锁住了军师的心。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气氛越来越融洽,纪渊渟酒量不错,岳峙哪怕不想喝也被侯璐揪着一起干杯,最后喝得都有些醉了。
岳峙喝多了反而更加安静,水润的眼睛像清澈的泉眼,而漆黑的瞳又缓慢地融化在虚化的灯影里,像折射的花筒。
他的手肘支在桌子上,手掌托着自己的下颚,小孩儿似的将花生米扔进扎啤杯,用筷子搅来搅去,玩得开心。
纪渊渟认真地看着他,用目光,似锋利的刀,寸寸雕刻下他的样子,冰面似的眼瞳下,是流动湍急的水流。
冰面破裂,方能窥见活泛的泉。
他把侯璐送上车,回过身看向路灯下的岳峙。
小岳:泥补药过来
纪渊渟:终于可以和老婆独处了,想亲嘴(害羞忸怩)
岳峙:神经
第14章
14
岳峙蹲在马路边,明明是高挑强壮的黑皮青年,偏偏可怜的将自己团成一团,路灯昏黄的光落在他的肩背上,照出肌肉饱满的轮廓,勾勒出斜长的黑色虚影。
纪渊渟走到他身边,弯下腰,声音放得轻柔,哄着:“怎么了?”
岳峙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骤然间被美色烫到,又将目光收回去,声音闷闷的:“有点晕。”
他安静的,像纪渊渟摆放在床头柜上的那只棕色小熊。
纪渊渟不大清楚自己现在的样子,他的眉眼是冷淡孤傲的美,像无法亵渎触碰的玉兰,薄唇清淡。酒劲上头,淡淡的绯色蔓延在他的脸颊上,将冷白的皮肤沾染上玫瑰似的奢靡。
更谈他的目光柔和,全心全意,将冷冽的气质与酒精、思念的炽热揉杂在一起,宛若休眠状态下的火山。
岳峙有点不敢抬眼看他了。
想当年他被纪渊渟这张脸迷得晕头转向,真是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给月亮,笑一笑都能让他开心好久。
可眼下。
纪渊渟伸手就要扶他起来,温热的手指触碰到岳峙的手腕,指腹贴在腕骨的脉搏处。
一下下的,摩挲他的心跳。
“我扶你,”纪渊渟哄道,“跟我上车,好不好?”
“不好。”岳峙理直气壮地拒绝他。
大坏蛋。
纪渊渟被他逗笑了,温和又无奈。
他握紧岳峙的手腕,揽住他的腰将他拽起来,语气威胁:“如果不介意我在大街上抱你的话,可以试试看。”
这事儿,岳峙更不情愿。
他觉得纪渊渟这疯子能做出来。
“我衣服脏,”岳峙挣扎了一下,试图离他远一点,不过他的理由是真心的,“有灰,别靠这么近。”
说着,他含糊地嘟囔道:“虽然是今天新换的。”
“说过很多次了,”纪渊渟的胳膊环在他的腰上,愉悦地汲取他温热的体温,语气认真,“我不嫌你。”
“衣服脏了可以洗,”纪渊渟握紧他的胳膊,声音放低,“可你丢了呢,我找不到。”
岳峙瞬间沉默了。
“今天不想和我坐一起也是因为衣服脏吗?”纪渊渟扶着他走向车门,难得话多地逗弄他。
“那不是。”岳峙语气硬邦邦地回答他。
他的脸色红红的,呼吸绵长温热,找了七年的,鲜活的生命与躯体,就在纪渊渟怀里。
岳峙才不想和纪渊渟坐一起呢。
才不要靠他太近。
纪渊渟把岳峙扶上车,车里依旧没有香薰,干净清爽。
“热不热,”纪渊渟悉心地照顾他,声音冷冷的,情绪热热的,妥帖又温暖,“外套要不要脱掉,盖着眯一会儿,等下到家了再叫你起来?”
岳峙这会儿cpu运转稍慢,考虑了一下舒适程度,听话的把外套脱了。
他里面穿了一件黑色背心,紧紧地裹着健硕的身体,肩宽腰窄,手臂上的麦色肌肉线条漂亮,充满着青年特有的力量感,健康质朴。
纪渊渟的指尖悬在他的小臂上,轻轻地碰了碰,眼神微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