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裤子就是普通的深灰色直筒运动裤，鞋子则是同色的高邦运动鞋。如果说截至目前为止，?还是丑地比较普通的话，那套在小腿上的袖套则无疑是在挑战人的审美极限。
“这什么鬼搭配啊？”
“还有脖子上这圈丝巾又是怎么回事？”
千月闻声偏过头，约莫两三百米之外，有个玩家正在对自己身上莫名其妙的装备发火。
“这么丑，?我要怎么直播？！”
直播？是有固定机位的人？
千月的表情瞬间变得奇怪起来。
既然是有固定机位的，说明也是有一定本事的人，为什么连魔术面巾都不知道？
与此同时，周围也有其他人听到那人的抱怨，一个女玩家主动走上前去。
“你在直播？”
先前抱怨的玩家动作一僵，面不改色道：“我们这儿这么多个人，?肯定有随机镜头的吧？”
他瞥了一眼女玩家，顿时露出一副“你的装备也好丑”的表情。
女玩家：“……”
千月：“……”
很好，?本来还不太确定的，?因为这一句“随机镜头”，这人彻底暴露了。
那人自以为聪明，却不知道这些玩家全都是人精。
千月对周围人的视线最是敏锐，?几乎是一瞬间便注意到，方才那个女玩家四下扫了一眼。
千月和他视线相触，却若无其事地别过了头，一副准备离开的样子，?显然是打算独善其身。
那人见状，视线又若无其事地扫向了不远处另外一个男玩家，后者微微颔首。
从素不相识，到达成合作，前后也不过一两秒的时间。
女玩家顿时又看回之前那人笑道：“你脖子上那个是魔术面巾，用来挡风沙的。”
“像这样——”
她说着便勾起面巾搭在鼻梁上，紧接着扯出藏在两端的松紧勾在耳后。原本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的布料顿时就立了起来。
这种魔术面巾有点类似于面巾，但是又比面巾要长上许多，几乎将整个脖子都能遮完，可以有效防止沙尘吹进衣服里。
同样，小腿上的袖套也是这么个道理，只不过……
“对对，就是把那个袖套拉到鞋底，把整个脚后跟和小腿都罩起来，这样沙子就进不去了。”
女玩家热情地介绍道，那人也傻乎乎地信了。
女性天生就比男性更具亲和力，更何况还是长得好看的女性。对方很快就放低了戒备心。
“像这样？”
他蹲下身去套鞋，女玩家飞快地朝另一个人使了个眼色。
先前两人聊天的功夫，后者已经悄无声息地挪动了一两百米，已然靠近了目标。
趁着那人毫无防备的瞬间，两人同时发难——
身后传来意料之中的惨叫，千月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没过多久，那声音便消失了。
千月心中顿时敲响了警钟。
她自言自语道：“看来固定机位的诱惑力比我想象的还要大啊。”
游戏才开始不到三分钟，就已经有玩家因为固定机位而惨遭淘汰了。后面几天估计只会更加凶残。
至于这种手段会不会让直播间的观众讨厌上那些玩家……全息游戏，强者为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只要不做出什么变.态.虐.杀的行为，普通人是不会太在意的。
五分钟时间到，系统开始发放物资。
千月跪在沙地上休息，准备打开背包看看自己抽中了什么。
同一时间，她的耳边突然响起一道提示音。
“欢迎来到副本【尘海】，本副本玩法特殊，特此安排游戏向导进行副本解说。”
“该副本为沙漠地图，玩家属性的权重也有所调整，具体规则等待玩家自行探索。”
属性权重？
千月一怔，不会真被她给猜中了吧？
系统解释还在继续：
“在此副本中，各位玩家的身份为探险沙漠的旅人。”
“相信大家都已经注意到自己的装备有所变化了。这也是官方的一点小心意，希望你们喜欢。”
千月：喜欢是喜欢，丑也是真的丑。
“旅行正式开始之前，玩家可从下列十五项物品中，选出三项物品，作为本场副本的临时道具（注：非绑定道具，仅本副本有效）。”
非绑定道具，也就意味着，无论是交易还是偷窃或是丢弃，都是可以的。
随着系统的话音落下，千月面前弹出一个5x3的货架框，上面陈列着十五项物品。
从第一层到第三层分别是：
一支手电筒（探险专用款）、一把战.术.军.刀、一个指北针、一张沙漠地图、一把手.枪（内附满匣子弹）。
一个双层帐篷、一面镜子（简洁风）、一扎啤酒、一副黑色太阳眼镜（经典款式）、一提矿泉水。
一本《沙漠探险手册》、一顶遮阳帽、一根探险手杖、一只骆驼、一件棉袄（长款，具体大小根据玩家实际体型调整）。
千月乐了：“居然还有开局送道具这种好事？”
嘴上说得调侃，但选择的时候千月却格外地认真。
十五选三，着实是个棘手的问题。她便先把用不上的都一一排除。
首先是第一排。
“战.术.军.刀太小，反而不如我的锄头。”
“指北针看似有用，但一般沙漠中埋的矿藏会比较多，这些矿藏会影响磁场，从而降低指北针的准确性。跟着这个走，说不定还会迷路。”
相比之下，地图就好多了。
至于手.枪……
千月纠结了一阵，最后跳过了。
她不认识这东西的型号，也就摸不清楚里面究竟有几发子.弹。
万一碰上只有八枚子弹的，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根本不舍得用。
所以虽然千月对热武器很心动，但考虑到只能选择三样道具，她更倾向于选一个实用性更高的。
第二排：
“镜子反射阳光可以用来求救，但是我应该用不上。”
更何况这个副本就是沙漠，恐怕不存在获救走出去的可能性。
“其他求生场景当中，啤酒可以用作消炎，沙漠里虽然可以用做降温，但很容易让人脱水，死得更快。”
太阳眼镜可以有效避免阳光给眼睛带来的强光伤害，但要是和遮阳帽相比较的话，她还是更愿意选择帽子。
至于矿泉水，她包里已经有了。
第三排：
探险手册和棉袄都很有用，但是千月并不需要。反倒是剩下三项让她一时间有些纠结。
经过第一轮筛选，最后还剩下手电筒、沙漠地图、双层帐篷、遮阳帽、探险手杖和骆驼这六项。
“还得再排除掉一半才行啊……”
千月摸着下巴道：“手电筒和探险手杖是行进用的必需品，这两个必须选。”
如此一来，就只剩下一个位置了。
系统催促道：“请玩家尽快作出选择，若五分钟内未进行操作的话，系统将代劳，随机抽选。”
五分钟。
必须得尽快作出决定了。
千月微微眯起了眼睛。
“地图的作用无非就是用来找绿洲——但没有地图的话也不是不行。”
毕竟她自己也可以凭借丰富的经验找到绿洲。
帐篷同样让人很心动，但是千月背包里还有之前黑棚纱，可以勉强替代。
遮阳帽也是，虽然也很重要，但和其他道具一比就显得比较鸡肋。
至于最后的骆驼，用处可就大了去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千月总觉得这个选项哪里怪怪的。
……
“我选手电筒、探险手杖和骆驼。”
片刻后，一道白光闪过，千月左手上多了个手电筒，右手上拿个根探险手杖，面前则多了只……
还没她高的幼年体骆驼。
小骆驼：“呼噜噜。”
作者有话要说： 参考资料：各种沙漠徒步笔记、某面试题-沙漠剧本。
八颗子.弹的手.枪：45口径的M1911（各种吃.鸡游戏里好像都有）
若有错误，请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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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尘海（3）
千月看着小骆驼。
小骆驼也看着她。
细密狭长的眼睫眨巴眨巴，?然后小骆驼又呼噜噜地叫了一声，伸过头来在千月脸上撒娇似地蹭了蹭。
后者浑身僵硬。
就很……茫然。
小半分钟后，千月终于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了。
你说小骆驼它是骆驼吗？
它是。
可要真计较起来，它明显又不是玩家想要的那种骆驼。
别的道具都或多或少地打了一些补丁来标柱具体情况，?唯独骆驼后面什么都没有。
大部分玩家看见“骆驼”之后，?恐怕第一反应都是那种又高又大，?可以骑乘或是可以承担运输工作的骆驼。
然而事实上……
实物和想象之间差了可不止一个型号。
游戏策划组：成年骆驼太作弊了，给个崽崽怎么样？算了，?估计副本结束后要被投诉信轰炸，?就给个幼年的吧！
小骆驼：所以我又做错了什么呢？
*
游戏之外。
听说今日《十日计划》会开通游戏直播，?那些没有抢到内测名额的人早早地就登上了官网页面。
当初注册码一共放了五千七百个名额，?截至目前为止，还有一千三百二十七人存活，?相当于是前四个副本中，每个副本就要死一千多个人。
剩下的玩家，大部分都是具有一定实力苟力运气的。
然而即便是这样，机位也不够分。
五十台固定机位加上五十台随机机位，一共有一百台机位，一百个直播间。每个直播间里都提供第一视角和第三视角两种选择。
观众们可以选择点进编号直播间，也可以直接选择最顶上的官方频道。
官方频道中一共有四个直播间，?前三个是根据直播间的实时热度排序播放，最后一个则是随机直播间，?每隔五分钟就会切换。
但因为画面分割太多的话会影响观感，?所以官方频道里只提供第三视角。
早上九点钟，玩家全部完成准备工作、载入游戏。直播准时开始。
……
“开始了开始了！”
某大学公开课上，后排的几个女生有些躁动。
讲师闻声瞥了一眼，学生们又连忙收敛神色，?单手撑着侧脸，眼观鼻鼻观心。
但只要这时候旁边有人经过的话就能够发现，在她们的课本中赫然放着一部微型光脑。
画面不大，正好可以被书本挡住。
这群人单手撑着脸，也只不过是为了挡住耳机。坐在最中间的，是一名叫齐野云的女生。
周围这些小姐妹都是在她的带动下开始蹲起直播的。
只不过齐野云又和其他普通观众有些不同，她曾经是《十日计划》的玩家，只不过没有撑过第三个副本，被淘汰了。
之前在论坛里发现有直播活动，她就连忙把蹲直播给添加进了事项表，现在看见画面中闪过熟悉的Logo，居然还有些激动。
很快，画面载入。
因为刚刚开播，不存在热度的说法，四个直播画面全部都是随机的。
几分钟后，前三名的位置有所变动。排在第一的一个瘦高个的职业玩家。
他的运气不错，一来就降落在了绿洲附近。从弹幕反应能够看得出来，他似乎是个叫得出名号的职业玩家。
估计以前也没少做直播，这个叫吴星渊的玩家十分熟练，哪怕是没办法和观众直接互动，他也可以喋喋不休地说上好久。
齐野云点进去的时候刚好到了“十五选三”的环节。
从第一项物品开始到最后一项结束，那位玩家一一说了解释说明或是玩梗吐槽，看得出来是私下做过功夫的。
她心想：怪不得人气高。
齐野云又去看第二名。
这人的路子和第一名差不多，她便没怎么关注，看了两秒直接跳过。
第三名是个白白胖胖的女玩家，长相比较讨喜。
然而她的运气不太好，被传到了一片荒芜人烟的地方，周围一个玩家都没有。但她愣是凭借着单口相声的特长把自己给送上了第三，弹幕里全都是“哈哈哈哈哈”。
右下角的随机镜头则是拍到了一群玩家在谈话，似乎是在商量合作，但看他们僵持的样子，估计短时间内都没什么看头。
宿舍群里有姐妹发来消息：
—“野云，你说的那个长得很好看的NPC呢？在哪个直播间？”
—“对，我也在找。想看帅哥。”
—“论坛上好多人吹神颜，老娘今天就要来看看究竟有多神！”
齐野云：“……”
她想说游戏这才开始几分钟，多宝商人怎么可能出现那么早，但旁边的姐妹们已经开始刷起了其他直播间，齐野云干脆也跟着退出了官方频道，往下刷新直播间。
好在现在的技术发达，直播间的封面并不是静止的，而是实时画面。她不需要点进房间就能看清楚当前的直播画面，只不过听不见声音而已。
齐野云百无聊赖地往下翻着。
这会儿“十五选三”的环节差不多已经结束了，大部分玩家开始了沙漠征程，画面内容都是清一色的黄，仿佛进入了什么黄.□□站（bushi
就在这时，屏幕中忽然出现了一片突兀的黑色。
搞什么？这个镜头黑屏了？
看里面似乎还有弹幕刷过，齐野云忽然生出几分好奇，鬼使神差地点了进去……
还是一片漆黑。
要不是下面还有发送弹幕之类的选项，齐野云差点以为自己卡在了网页加载上。
这镜头怎么回事？出月星ug了？
齐野云心中疑惑，于此同时，直播间里飘过几条弹幕，和她同样地疑惑。
「我卡了？」
「这直播间什么情况？漆麻黑的，看着怪慎人。」
「出错了吧，提交给客服试试？」
等了两秒依旧没有任何反应，齐野云打算退出去，可就在这时，画面中又有一条弹幕出现。
「扁舟子：打开第三人称视角有惊喜。」
惊喜？
齐野云一愣，这是她首次点进编号直播间，所以默认视角是第一人称。除此之外，可以选择第三人称视角，或是两种视角左右并存。
她在右下角找到了切换视角的按钮，点击“第三人称视角”。
下一秒钟，画面一变。原本占据了满屏的黑色迅速收缩——是的，收缩。
就像是被人摁下了缩放键，四个角同时往中心缩小，随后变成了一块类似“布”一样的东西。
“布”的两边被人用石头压住，或是直接埋在沙中。差不多正中间的位置则是站着一只小骆驼，小家伙用它的脊背将整个棚网给撑了起来。
但也正因为这个，它只好一动不动地站在沙地里，一脸蠢萌的样子，看起来极为无辜。
一分钟时间过去，要不是小骆驼眨了眨眼睛，这直播间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个静止画面！
齐野云：“……”
她忍不住打字发弹幕问：「什么情况？」
刷了这么多个直播间，其他那些玩家不是在赶路就是在准备赶路的路上。怎么还有人一动不动的？
估计是操作太离谱，这个直播间里的观看人数少地可怜。
先前一同进来的那三个人应该是走了，现在算上齐野云在内也只有五个人。
短时间内没人回复，齐野云便拉开侧边栏看了一下历史弹幕。
果不其然，和她一样对该直播间抱有疑问的人不在少数。
最初几分钟，弹幕里的人还是挺多的，聊什么的都有。
可大概就在大约五分钟左右前，弹幕的走向突然就变了。
「这人在干什么？」
「好可怜的一头骆驼，她不会想要扎营吧？」
「我看其他玩家都在努力赶路，这人不会是见副本太难了就果断放弃了吧。呵呵哒。」
一分钟后——
「他进去了？他就这么直接进去了？！我他妈看了个寂寞？」
「我卡了吗？她怎么不动了？」
「emmm这算不算消极怠工？」
两分钟后，弹幕里全是“？？？”。
三分钟后，弹幕里只剩下了一堆“……”
四分钟后……没有四分钟后了！
从那之后，除了像齐野云这种好奇心旺盛、被小窗给骗进来的，弹幕里基本上没有观众说话了。
齐野云：这也太无聊了吧。
她正打算离开，先前回复消息的那个人忽然又出现了。
「扁舟子：他在休息。」
休息？
求生游戏、大白天的、休息？
齐野云一愣，她突然想起来：以前她参加户外骑行协会的活动时，似乎也有某位前辈告诉过她，在沙漠当中为了尽可能的保存体力，最好白天休息，夜晚前进。
只不过沙漠公路的骑行比较危险，她还没有尝试过。
可即便是这样……
这难道不是求生游戏吗？其他玩家都在拼死拼活的赶路，他就不怕在他休息的这段时间里，别人已经把绿洲里的资源都抢光了吗？
齐野云顿时觉得心情复杂。
然而直播过程中，玩家们是无法看到弹幕内容的，所以就算她再怎么着急也干扰不了玩家的行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人继续躲在“黑布”下休息。
齐野云又看了几分钟，那人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偶尔有两个新人进来瞄了两眼，很快又退出去了。观众人数依旧维持在五人。
齐野云忍不住发问：「真的有人在看吗？不会是机器人吧？」
「扁舟子：不是。」
「日啖荔枝三百颗会上火：活的。」
「侯狸：在看呢。」
「大橘为重：有事？」
还真是观众啊……
齐野云顿了顿，这些人既然这么锲而不舍的守在直播间里，那就说明对方估计还是有点儿真本事的。于是她问：这个玩家很厉害吗？
然而——
「日啖荔枝三百颗会上火：这个直播间比较安静，适合当刷题的背景乐。」
「侯狸：导师发的链接，不敢不看。」
「大橘为重：不知道，刚刚做事去了，忘记切直播间了。」
说完之后，大橘为重就退出了直播间。
直播间人数瞬间变成了四，齐野云一脸懵逼。而此时作为主播的玩家依旧窝在帐篷里休息，根本不知道她又损失了一名观众。
这时候最初提示齐野云切换视角的扁舟子又出来了。
「扁舟子：这个玩家挺厉害的。你可以去看看他前几分钟的回放你就知道了。」
是，是么……
估计是发现了这个直播间实在没什么好拍的，镜头稍微换了个角度，正对上小骆驼那无辜的眼神。
从这个角度的缝隙里倒是能够看到，“黑布”下藏了个人。
齐野云突然想起，在第二个副本当中时，也有一个女人就是这样利用动物的。
难道这就是大佬的策略？
齐野云被扁舟子说得有些意动，干脆点开回放功能把进度条拖到最开始的时候。
想到这人刚开局就开始休息，齐野云脑海中顿时就脑补出了一个身材虚胖瘦小的中年男人的形象。
结果没想到镜头一转过来，她就傻眼了——
“卧槽！”齐野云唰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
这不就是在第二个副本里带她起飞的大佬吗？！
然而激动归激动，下一秒钟，齐野云突然意识到了似乎有什么不太对劲。
旁边的小姐妹正在疯狂地扯她的衣服示意她坐下。
与此同时，齐野云耳边传来一道恶魔般的声音：
“这位同学，你是对我刚才讲的知识点有什么异议吗？”
旁边几个小姐妹忍不住抚额，齐野云心中也跟着咯噔一声。
她僵硬的抬起头，迎着全班同学的瞩目，对上了讲师的视线。
她尴尬地笑笑：“老、老师。您刚刚讲的太好了，真是让学生醍醐灌顶……”
*
大课上完已经是接近中午了，宿舍里几个小姐妹都在商量着要去吃什么。齐野云却在走出教室的那一瞬间就连忙拿出光脑登上直播间。
果不其然，她都离开了将近有半个小时了，直播间里依旧没有什么动静。倒是观影人数又变回了五个。
「大橘为重：出去看了一圈，发现还是这里比较适合上班摸鱼挂机。」
齐野云：“……”
她继续接着看回放。
那时候直播刚开，直播间里还是有不少人的。尤其是千月长得比较好看，哪怕是带上了魔术面巾也依旧遮不住那股英气。
「月星：小姐姐看起来好帅啊，爱了爱了。」
千月看不见弹幕，转身往远处走。直到看不见另外一群玩家之后，她才停了下来，然后……
原地跪下了。
「这是什么操作？」
「懵。腿脚不便？」
「侯狸：沙漠中长时间行走很伤膝盖的。休息的时候跪下能够更加节省体力，并且可以有效防止被卷入流沙中（PS：导师这么教的，我没实践过）」
齐野云：原来是这样。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几分钟前齐野云还在怀疑这玩家究竟靠不靠谱。可自从看清楚千月那张脸之后，无论对方做什么她都生不出质疑的心思。
大佬做事，总有她的理由！
果然，在“十五选三”的时候，对方就无形之中地秀了一把。
「战.术.军.刀不如我的铲子。」
「战.术.军.刀：泻药，已哭晕在厕所」
「指北针，迷路针。笑死我了。」
「镜子求救，但我不需要——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至于其他直播间疯抢的《沙漠探险手册》？
“知识都在我脑子里。”千月顿了顿，面露嫌弃，“说不定写的还没我记的全。”
……
弹幕炸了。
但却并不是那种正面意义上的炸了。
许多人表示：
「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真能装。」
「本来冲着这张脸对她还挺有好感的，一张口……emmm这凡味儿也太冲了」。
「+1老凡尔赛了。」
……
再后来，千月从包里拿出黑棚纱，借着小骆驼的驼峰搭起帐篷，并躲进隐蔽中休息，弹幕里顿时骂地更凶了。
「妈的，人都给我看傻了。就这也能拥有固定镜头？」
「+1，官方的人瞎了吧？」
「骆驼实惨。」
之前那个说是被导师介绍来的侯狸帮忙解释了两句这才是保存体力的正确做法，奈何根本就没人听。那些人反倒是骂地更起劲了。
先前齐野云看见的虚假繁荣就是被这些弹幕给堆起来的。
直到后来，那群人估计是见千月一直没有动静，待了一会倍感无聊，最后才骂骂咧咧地走了。
齐野云看得火气直冲。
“这帮人眼睛瞎了吧！”
“什么瞎了？你找到那个谁谁谁了？”
旁边的小姐妹还以为她火急火燎地看直播是上去找多宝商人了，连忙凑到她的屏幕跟前嚷嚷着要看。
结果她一探头，只看见了一头呆萌的小骆驼和一个简易到几乎不能称之为帐篷的帐篷。
女生愣了，“这是什么东西。”
行为艺术？
齐野云意味深长地回答道：“大佬的快乐老家。”
———
直播间内的腥风血雨千月一点儿都不知情。
也不知道有人给她的小帐篷赋予了“快乐老家”的称号。
因为之前祁风和她交代过“只需要在游戏中正常活动即可”，千月就理所当然地按着自己的想法先睡了一觉，连开着游戏直播这种事都差点抛之脑后。
沙漠里白天温度过高，变数也大，贸然行动只会浪费体能和物资。再加上今天是游戏开始的第一天，地图上指不定有多闹腾呢。
于是千月心安理得地把背包里的黑棚纱拿了出来，借着小骆驼的身躯搭了个简易的遮阴棚。
新副本房屋成就√（11）
虽然千月是把这东西叫做“黑棚纱”，但实际上这并不是一种布料，而是一层塑料网，学名叫“遮阳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