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阎母的愿望
“老板，你今天怎么又迟到了，不会又是……”吕空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接着说下去。“我中午回家了一趟，耽误了点时间。再说了小空，到底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呀，总是关心我迟不迟到！”欣然手里拿着一支鲜艳的玫瑰，一边嗅着清香，一边没好气的说着。吕空张了张嘴，也不敢反驳什么。他知道，自已的这个老板很奇怪，心情好的时侯怎么都好。要是心情不好，能给人一天白眼，吓人得很。至于她不爱听的话，吕空一直都很识相。“哦，对了。我明天要出一趟门，花店就交给你了。”“啊?又出门?”“什么叫又，我很少出门的好吧?”“你明明……”吕空叹了口气，看着欣然那威胁的目光，没敢顶嘴。把那支玫瑰放在别处，欣然又随手拿起了一支红色的郁金香。眼神哀伤，神色惆怅…………下午四点钟，苏寒的办公室里。称职的阎言助理正在整理一些资料，这么简单的事情对他而言有点难。“这才过了几个小时，就这强度已经快要让我吃不消，看来我的身子……已经越来越差了。”阎言心中暗忖。“阎言，你先回去吧。”“现在还没到下班时间。”“我是总经理，我说了算。”苏寒还是那样，话语中总是带着不容拒绝，再加上她那宛若冰山的气质。即便是抛去公司女总的身份，也有些生人勿近的感觉。现在苏寒是老板，阎言是员工，他不能拒绝，也没理由拒绝：“哦，那好吧……”“你晚上好好吃饭，我就不回去了。”“哦。”阎言想着，心里已经明白了一个大概，“看来欣然的那一番话还是有效果的，苏寒即便是要与程立见面，也不会再与我明说，也许是照顾我那所剩不多的自尊吧……”“哦，对了。晚上记得让醒酒汤。”“好，我不会忘。”阎言没有多说一句废话，干净利落的离开了。苏寒看着手上要给营销总监的这份资料，本来是她想要阎言帮忙送过去。可她想到了上午的那一情形，又收敛了这一想法。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明明不冷，但她还是紧了紧自已的衣服。看着脚下如蚂蚁一样的人群，她眯起了双眼，心中有些纠结。……黄昏，是美景的代名词。昏黄的日光包拢万物，均匀地撒在每个人的身上，阎言眯起了双眼，透过指尖的缝隙遥望不断下垂的太阳。即便只剩下三个月生命，他还是愿意以一个积极的心态去面对，死亡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只要有一颗恒心，一定会有更好的开始。想着想着，阎言略微扬起的嘴角却慢慢下垂，心情也随着挂在天上的太阳，渐渐落幕……希望吗?呵呵，自已看的可是夕阳啊。他清冷的脸庞随着下降的手掌也低垂了下去。忽然，一道光亮起，什么好像都变了模样。哦，原来是路灯啊……原来，什么也没有变。……远处，一个不知名的村庄里。“呦，张大姐，天都黑了，还卖黄瓜呢。”“对啊，这不剩的不多了嘛，想着卖完再回去。”被人称作张大姐的妇人搓了搓手，笑着对来人说。“最近怎么不见小阎呀，我记得他隔段时间就会帮你忙。”一提到阎言，张大姐的嘴角咧得更开了：“他工作忙，没时间回来。”那人嗤笑了一声，眉宇间尽是不屑，转身要走。“哎哎哎，别走啊，要黄瓜不，最后一筐了，便宜点儿卖给你。”“你这黄瓜呀，呵！算了吧，我家的猪都不吃。”……慢慢的，那口无遮拦的人消失在黑夜当中。渐渐的，张大姐也被黑暗吞噬。“啪，啪。”掏出打火机，她点燃了面前的蜡烛，再次搓了搓手。跳动的火苗像是希望，在她疲惫的瞳孔中不断跳跃。又像是灯塔上的照明灯，指引她前进。一阵冷风吹过，张大姐眼中的那团火在尽力挣扎着，想要逃避着什么……只可惜，最后仍是抵不过风沙，没能躲过熄灭的命运。于是，世界重归黑暗，张大姐这次反而不搓手了，对着熄灭的蜡烛，她虔诚的双手闭合，像是在许愿一样。“祝我家那瓜娃子无病无灾，一家人和和睦睦……”……三百公里外的阎言像是感受到什么一样，握住了胸前的小鱼项链。心口的一阵刺痛让他皱了皱眉头。“咔擦……”房门被打开，冷艳的苏寒带着些喝醉酒的绯红进来，高跟鞋落在地上发出“哒哒”的声音。“先坐下来把醒酒汤喝了吧。”阎言早已经见怪不怪，那碗热气腾腾，甚至散发着阵阵香气的醒酒汤摆放在桌上，让人欲罢不能。见苏寒已经回来，劳累了一整天的阎言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哈欠，起身要回卧室早些休息。“阎言。”苏寒叫住了他。这让阎言很是无奈，不知道这女人又要搞些什么幺蛾子。“你……对你今天的工作，感觉怎么样?”阎言闻言一愣，问道：“我是让的不够好吗?”“不是，我就是问一下你的感受。”“还可以吧，反正没拖你后腿就行。”苏寒点了点头，酒精好像起了作用，她的脸庞越发的红润，双眼更是变得越发迷离。“刚才，程立哥邀请我一起去吃夜宵了。”“?”阎言歪了歪头，这话怎么说都不像是在说给自已的，他权当苏寒在自言自语。于是他转过了身，继续朝卧室的方向走过去。随着“吧嗒”一声脆响，阎言把卧室门关上。于是，偌大的客厅里就剩下苏寒一个人，颇为冷清。而此时，苏寒的脸上记是不甘，她轻咬着红唇，白里透红的脸蛋上渐渐发烫。这一刻，包围着苏寒的那座冰山渐渐崩塌。事实上，程立并没有邀请她一起去吃夜宵，她对阎言说了出来。只是……只是为了……唉……时钟的滴答声在客厅里回荡个不停，异样的感觉在她的心底里盘桓不息。苏寒打开了自已的包包。各种各样的银行卡映入眼帘。“钱……唯有金钱能让他那冷漠的眼神变得火热，其他的……好像什么都不行。”苏寒感受着银行卡的手感，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对钱感兴趣。“原来，钱从来都不只是一个数字，还能买来许多我想象不到的东西。”醒酒汤的清香凝聚在苏寒的鼻尖，她的眼神变得越发的坚定，仰头将这碗汤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