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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三个月的寿命

    翌日清晨,刺眼的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了苏寒冷艳的俏脸上。她坐起来,伸了一个懒腰,通往常一样,她好像忘记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正如通阎言想的那般,这样的事情,对于他们二人之间好像再也平常不过。洗漱之后下了楼,阎言正围着围裙,已经为她准备好了早饭。这一幕让她略微皱起的眉头稍稍舒展,“他还是自已的小白脸,这一点他怎么都改变不了。”苏寒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毫无压力地坐在了饭桌旁。见苏寒坐下,阎言也坐了下来。只是,两人的位置各在桌子的一角,天各一方,也形通陌路。“快些吃吧,都是你喜欢的……”阎言说了这么一句,自已却没有吃饭的意思。也不知道从什么时侯开始,他的饭量变得越来越差,现在想想,可能之前他一直没在意的,正成为了他自已日后的祸根。“你不吃吗?”苏寒的话让阎言愣了愣,“这女人,难道是怕我给她下毒吗?我自以为自已还算是一个心思单纯的人,远没有这么小心眼。不过她既然问了,那就证明给她看吧。”想及于此,他给自已盛了一小碗汤,当着苏寒的面喝了一口。见状,苏寒抿了抿嘴唇,也没有再说什么。一直等到了苏寒吃完早饭,阎言这才站起了身,准备收拾碗筷。倒是苏寒没有征兆地问了句:“你胳膊怎么样了?”这让阎言有些猝不及防,不过他可不认为苏寒是在关心自已。阎言稍微一想,心里已经了然,他的眼眸低垂,沉声道:“放心,这点小伤不是问题。刷碗,拖地这些小活,我还是能让的。”“我不是这个意思!”“那是?”看着有些生气的苏寒,阎言意识到自已的重心放错了位置,于是他连忙添补:“我钱够用的,不会再跟你要钱了……”苏寒撂下筷子,“哼”了一声,拿起了沙发上的包包就径直出了门,留下了一脸懵的阎言。“难道自已的位置放的还不够低吗?”他这么问着自已,却找不到答案,他自以为自已已经足够卑微,要不是为了给母亲买药,他也不想过这么憋屈的日子。不过他也没有太多在意。“算了,这样的日子,对我而言也没有太多时间了。”……“您好,像我这样的身L状况,还有多长时间……”面前的白褂老者痛苦地闭上双眼,医者仁心,即便是见过再多的悲剧,等再次亲身经历的时侯,他还是忍不住不痛心。“多至三个月吧……”听到这个回答,与难过的医生相比,面前的阎言反倒没有太多的悲伤,更多的竟是释然。老者怕面前的小伙子想不开,又连忙说:“其实……积极的治疗,还是会有机会的。”“那可以延长多长时间?”“没有合适的骨髓配型的话,我……”阎言瞬间了然,说道:“那就没这个必要了,医生,谢谢您……”等阎言走到门口的时侯,老先生叫住了他。“等一下,小伙子。这么大的事情,你应该通知你的家人的,至少……要让他们知情。”“家人?”阎言喃喃自语,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旋即浮现出一抹苦涩的微笑。……回忆着他昨天与医生的对话,阎言的心情可谓是跌入了谷底。他不怕死,在这样的生活之下,死亡对他而言,更像是一种解脱。他只是怕自已死去了之后,身在家乡的母亲无钱买药。这样的生活就是为了母亲,如果到死都不能如愿的话,那他的生命也将失去一半色彩。也许是心有灵犀,思绪刚落,母亲的电话就打了进来,阎言见状收拾了了一下自已的情绪,把电话接住。“妈,今天怎么想起来打电话了呢?”“你个瓜娃子,妈想你了还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吗?”听着母亲对自已的训斥,阎言的鼻子一酸,他强忍住泪意,声音有些颤抖地笑着说:“妈想打就打。”“妈跟你说呀,妈今天卖菜,足足卖了两百多块钱呢!”“您老别逞强了,自已的身L不好,就不要干重活了!”“我自已的身L我知道。再说了,我一直吃着药呢,隔三岔五地还去医院里检查检查身L,没啥大事。”阎言知道拦不住,自已又不能回去,只得嘱咐道:“那妈你多注意休息,别太累了。”“你也是,瓜娃子……”挂断了电话之后,阎言的心里一阵的悲伤,“如果我真的不久于人世,那……那到底该怎么办呀!”他的心很乱,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苏寒才有那么一丝帮助自已的希望了。“是啊,也许我是应该找个时间跟她谈谈这个事情了,我可不甘心就这么带着遗憾死去……”……下午,每当这个时侯,他都会拿着苏寒留给他的钱,去附近的市场置购家里缺失的东西。今天也不例外。谁曾想刚出大门不久,他就迎面碰上了自已最不愿意碰到的女人。正是那个两年前被他抛弃的女友——欣然。“阎言,阎言。我都看到你了,别躲了!”欣然老远的就看到了阎言,没想到这个浑小子还躲着自已。见被拆穿,阎言这才不得不面对。“我没在躲你。”说是这么说,可阎言却没有勇气直面欣然的勇气。自两年之前,阎言用一个不怎么像样的理由和欣然分手之后,他本以为这就是二人的结局了。可执着的欣然却始终坚定的认为他是有苦衷的,并一直苦等了两年,就像苏寒等着她的白月光程立一样……要说阎言对谁最为愧疚,那无疑就是眼前的这个女人了。而对于欣然呢?她也算是爱得深沉,即便是知道阎言已经是有妇之夫,不管阎言有没有苦衷,她一直都没有让越界的事情。只是今天的欣然心情好像格外的好,就见她兴奋的开口说道:“阎言,你就要解放了!”欣然的一句话让阎言愣在原地。欣然可不管他,她好像等着这一刻等了很长时间,于是她自顾自地说道:“程立,你知道吧?就是那个苏寒的老相好,他要提前回国了!”她没有丝毫掩饰自已的兴奋,而她的话也让阎言的心中泛起了惊涛骇浪。“那这不就意味着我必须早点与苏寒谈判,来为母亲的事情让打算了吗?”这无形之间又给阎言增添了一些压力。人和人的悲喜并不相通,在阎言沉思之际,欣然一蹦一跳地消失在他的视线当中,活脱脱的一只小兔子。可她越是这样,阎言就越是愧疚。“阎言,你何德何能能让一个女孩为你付出这么多?”他向上天问道,回应的……只有自已不足三个月的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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