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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众人探究的眼神立马转向张雪。

张雪眼底浮起一抹恨意,明明她花了好大的力气才让赖三替她澄清了这事儿,小贱人三言两语又挑了出来。

而且这个贱人也太会转移话题了!

她不能上这贱人的套,自乱阵脚。

平复下心底翻涌的怒意,张雪嘴角噙上一抹嘲讽:“贱人,你少在这儿血口喷人,我和赖三清清白白!别以为把我推出来就能混淆你和老光棍睡过的事儿!”

旁边的宋莲也附和:“孟同志,你在说什么呀,我和张医生都还是黄花大闺女,被糟蹋的明明是你呀!”

呵呵,两人还真是一丘之貉。

孟真也不慌,淡淡地瞥了两人一眼:“你俩这么斩钉截铁,是躲床底下看见的?”

宋莲脸色一滞,还没来得及反驳,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王书记来了!”

众人回头,果然不远处,王书记一群人正往这边走。

刘宇洲面色森寒地跟在旁边,陈文涛则翘着嘴角,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后面还有工会和妇联的同志。

一群人浩浩荡荡,显然是得知了河坝这边的情况临时赶过来。

“怎么回事儿?都闲得没事儿干是不是?”

王书记板着脸,表情不怒自威,冷肃的视线扫过众人。

刚才那几个骂得最凶的妇女此刻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反而当事人孟真,一脸云淡风轻地回视着王书记,一点没被书记的威严吓住。

地质一队的郑强赶紧站出来解释前因后果。

王书记越听脸色越沉,都是些什么事儿!

原以为小洲的结婚对象是家里介绍的,没想到是只认识两天的女同志,要是被他家里知道,指不定闹得多血雨腥风。

还好他那儿有婚检报告,否则此刻听见那些谣言,肯定就当真了。

王书记表情严肃,对着众人正色道:“刘队长的结婚报告是我批的,各类材料已经通过组织审查,亏你们还是党员家属,听风就是雨,一点觉悟都没有。”

张雪才不信这套,她知道王书记和刘家是世交,肯定维护刘宇洲的面子。

“王书记,刘队长和孟同志也才认识几天就领证了,而婚检至少要提前一周去医院排队。”

言下之意,两人肯定没做过婚检,更不可能提交齐全的材料,王书记是在偏袒两人。

因为国家高级研究员会涉及到很多保密信息,所以组织对个人婚姻状况要求比较严格,各类材料缺一不可。

刘宇洲勾着嘴角,似笑非笑地看了张雪一眼。

很好,他还没来得及追究对方下药的事儿,对方就迫不及待跳出来找死了。

工会主任王梅站了出来,没想到这个张医生这么难缠,她解释道:“婚检是刘队长找市医院朋友插队做的,当天就拿了结果。人两口子清清白白被你们编排成这样,真不害臊!”

张雪冷笑,凭刘宇洲的能力,只要他想,篡改一下婚检证明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既然是朋友做的,有没有可能结果也被篡改过?毕竟宋莲同志可是亲眼看见孟同志刚下乡就住在同村老光棍家,要不是两口子,谁会住到陌生男人家里?”

这句话难听,但似乎也有点道理。

万一刘队长就是鬼迷心窍,不介意自己媳妇儿是二手货,甚至还一心帮她隐瞒呢?

王梅为难地看了眼刘宇洲和孟真,怎么办,这题她不会答啊,还得当事人自己出来解释。

第23章

拳打小白莲2

众人见王主任都一脸为难再说不出什么话来,更加相信张雪说的就是事实。

如果医院有熟人,婚检单作假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都是手写的,怎么写还不是医生说了算。

孟真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嘴角勾了勾,既然人都到齐了,她也没必要浪费时间。

她轻咳两声,扬了扬手里巴掌大小的盒子。

众人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手里多了一样东西。

那是?

一盘磁带?!

这个年代,普通人只知道磁带可以播放歌曲戏剧之类的。

搞什么鬼?这个时候拿一盘磁带出来干啥?

孟真对上大家看傻子一样的眼神,也不解释,直接问道:“谁有录音机?”

虽然不明白她要干啥,但不妨碍有人响应。

“工会就有!”

“对,工会有!”

话音刚落,工会的干事便小跑着去办公室拿。

平时为了方便在外面开大会,工会的录音机是可以用电池的。

等待机器拿过来的这一小会儿,众人脸上的神情比调色盘还精彩。

刘队媳妇儿是在垂死挣扎吧?

这种时候谁还有心情听磁带啊?

这么漂亮的女同志精神分裂还是咋滴?

哎,脑子是个好东西,建议她有一个。

张雪则一脸得意的盯着孟真,折腾吧,看你能折腾出什么花儿来。

宋莲也不知道对方想干啥,犹疑的视线对上孟真。

孟真则朝她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刘宇洲已经大步走到孟真身边,漆黑的眸子看不出什么情绪,薄削的唇紧紧绷着,但周身冷意森然,给人压迫感十足。

靠她这么近,孟真已经闻到了若有似无的冷松味,身体深处的细胞正蠢蠢欲动。

她可不想当众表演投怀送抱,彻底坐实狐狸精的名号,不动声色地往男人反方向挪动几步。

细微的动作立刻引起男人注意。

刘宇洲周身气压更低。这是生他的气了?想要和他撇清关系?

不管事情怎么样,他都会替她兜底。

孟真不清楚男人的心理活动,离他远了几步后,才回头对他眨眨眼,意思是让他安心。

两人的互动没有逃过张雪的眼睛,她眸中讥诮更深,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勾引男人,看你到时候怎么收场!

等待的气氛是安静的,没有人说话,但内心都在疯狂脑补。

终于,工会干事抱着一个黑色的大块头过来了。

双开门的海鸥牌录音机。

孟真把磁带放进去,鉴于里面的内容和这个年代大家的接受力,她打了个预防针:“大家别害臊,咱慢慢听。”

话音刚落,滋滋的电流声响起,带起一阵杂音。

几秒后,男女不堪入耳的叫声响彻整个河坝。

比野猫发情还要饥渴!

嘶~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一个个瞬间面红耳赤,仿佛被什么脏东西给污染了。

这这这声音哪儿是可以公放的呀?!

让大家听下去还得了?!

工会同志离录音机最近,也反应最快。

他伸手就要按掉开关。

然而录音被孟真剪辑过,他伸手的瞬间,录音里的声音已经切换成对话声,仿佛刚才只是磁带出了问题。

对方伸出去的手又停在了半空。

激烈的争吵声不断从录音机里传出来:

“你个不要脸的女人,昨晚不是你主动爬我的床吗?现在睡完翻脸不认人了是吧?老子都被你榨干了!”

“看在你活儿不错的份儿上,老子对你负责也行。”

“老子昨晚来了几次,你肚子里肯定都有我儿子了,再瞎嚷嚷我不介意让你多怀几个!”

……

就在众人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的时候,录音机里又传出多人的议论声:

“我没看错吧,那不是卫生所的张大夫吗?”

“我也觉得有些像啊!”

“没错,就是她!”

“她看上赖三了?不可能吧?”

“寂寞呗,她单身又驻队在这儿两年多,能不想吗……”

“哎,配赖三是糟蹋了点。”

……

谜底揭晓。

四周空气突然死一样安静,众人呆滞的眼神全都朝着张雪方向。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磁带里面分明播放的就是张雪和赖三那啥的铁证啊!

张雪也呆滞了,这居然是她被赖三糟蹋的那个早晨的录音!

怎么会?怎么可能?

那个小贱人是怎么做到的?

四周渐渐响起小声的嘀咕声:“天呐,原来张雪和赖三的事儿是真的!”

“她肚子里真的怀过赖三的孩子!”

“难怪我前几天去卫生所见她脸色惨白,原来是做了药流。”

“要死咯,肚子里头死过人的二手货,以后怎么嫁人哦?”

“明明她才被人糟蹋过,怎么好意思指责人家孟同志啊?”

“啧啧,简直丢人现眼!”

……

说话的还是之前骂孟真的那波人,只不过这次反噬到了张雪身上。

她嗫嚅着唇,想要辩解什么,但被众人奚落的声音和鄙视的眼神包围,羞耻感和无力感瞬间如巨浪击来,她直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然而录音机里的声音并没有停止,接着跳出一幕雨声。

大雨倾盆,哗啦啦的雨点砸到车窗上,仿佛把现场的众人也带回了某个雨夜。

随后车门开关声响起,接着是啜泣声。

一个女人开始哭诉自己的悲惨遭遇。

宋莲听着录音机里自己如泣如诉的声音,仿佛遭了雷劈一般,双眸惊恐地瞪着孟真。

接下来,录音机里她曾经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像大耳刮子结结实实打在她脸上。

刚才她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黄花大闺女,现在录音机里她又亲口承认自己被老光棍糟蹋过。

宋莲傻傻愣在原地,下意识地想为自己辩驳,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众人也听明白了。

震惊的眼神聚焦在宋莲身上,原来他们都被这个可怜兮兮的女人骗了。

她才是被糟蹋的那个,而孟同志通过装死骗过老光棍,被抛尸河里,逃过一劫。

再结合刚才工会干事说的婚检单,谁清白谁无辜,一目了然。

一场原本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闹剧,就这么被一盘磁带给搞明白了。

第24章

拳打小白莲3

王书记睨了一眼搞事的几个家属,眸中的讥诮不言而喻。

别以为他天天在办公室待着就不清楚她们女人那点事儿。

整天听风就是雨,东家长西家短,就那么点格局眼界。

不知道那些职工都上哪儿娶的媳妇儿,跟农村撒泼打滚的大妈没啥区别。

不过再怎么样都是地质队内部的事儿,眼下还得先把那个外村知青处理了。

王书记看向还跪着的宋莲,语气没什么起伏,但视线里的威严显而易见:“同志,我们地质队是国家单位,非单位人员不得随意进入,你收拾一下自己离开吧。”

宋莲一听自己要被赶走,那还得了,她回村之后肯定会被老光棍磋磨死!

也顾不上自己刚被打肿的脸,身子立刻一动,想要上前抱住刘宇洲的腿求助。

她知道求孟真没用,这女的从见面那刻就对她留了心眼,眼下能求的只有那个高大俊挺的男人。

哪知刘宇洲似乎对她这招颇有防备,拉着孟真一个侧身,瞬间躲开宋莲的纠缠。

宋莲双臂抱了个寂寞,却没放弃,又朝着他的方向狠狠磕头,红着眼眶哭求:

“刘队长,求求你别赶我走,你都能救孟真为什么不能救救我……我回去之后就没有活路了……”

“求你让我留在地质队,我给你们当牛做马都行。”

“我会做饭、洗衣服、伺候你们……”

河坝边都是鹅卵石块,额头砸到地上,立刻就红肿一片。

周围众人都面露不忍。

尤其是李丽,她巴不得刘宇洲的婚事被搅和黄,这样就不用换房子了。

这个宋莲留下正好可以恶心孟真。

刚想开口劝几句,对面的刘宇洲却像清楚她的想法一样,冷厉的目光瞬间扫过来,警告的意味显而易见。

李丽被看得一个哆嗦,嘴紧紧地闭上了。

宋莲没办法,不得已只能将目标转移到孟真身上。

“孟同志,对不起,我不该诬赖你,是我,是我被老光棍糟蹋了!你那么漂亮还能嫁给刘队长那样优秀的男人,你别跟我计较行不行。”

“你放心,我清楚自己的身份,我留下来后绝不会出现在刘队长面前,你就把我当家里的狗,我会尽心尽力伺候你的。”

……

一句句茶味十足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孟真怎么听怎么想笑。

这是想学古人当填房丫鬟?

真让她留下来,指不定怎么碍眼糟心,何况明明一肚子坏水,还装得跟个小白莲一样。

孟真余光瞟了一眼身旁的男人。

男人侧颜冷硬,无动于衷,仿佛在听路边的狗叫。

刚才被挑唆的家属本来看到宋莲红肿的额头还有点同情她,但听到后面那些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味儿,直到她们把自己代入成孟同志,瞬间回过味儿来!

“我呸!老娘洗脚盆都没你脸大!你看你自己长得那副糟践样儿,刘队能看上你?”

“留下来就算了,还非得留人家家里,存心恶心人吧?”

“是呀,还让人家把她当条狗,狗可不伺候人,人伺候狗还差不多!”

“我看她去哪儿都是一搅屎棍子,瞧她刚才诬赖孟同志的时候,谎话张口就来!”

……

宋莲再次准备落地的头僵在半空,怎么回事儿,她都这么可怜无助了,为什么大家还要骂她?

明明卖惨这招很好用呀!她逃出松林村也是靠这样卖惨骗了一个路过的村民,帮她砸开了老光棍的窗户。

怎么现在大家不吃这招了呢?

还没等宋莲想通,王书记已经一锤定音。

“行了,叫稽查队的人过来把这位同志送回松林村。”

接着又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张雪,爱晕就晕个够吧,反正她自己就是医生。

回去他就跟组织如实反映情况,赶紧把这个祸害调走。

当时张雪放弃市人民医院的工作,死活要进地质队并且随队驻扎的时候他还觉得这姑娘果断勇敢,为了追自己喜欢的人,甘愿放弃优渥的环境,主动接受历练。

模样温婉,家世背景也和小洲般配,他还主动撮合过两人。

但那小子就跟座冰山一样,又冷又硬,连个眼神都不给人家。

最后把人家逼急了,私自下药这种下三滥手段都用上了。

现在还和赖三不清不楚,撺掇宋莲搞出一场闹剧。

王书记摇摇头,这女同志疯起来,比男人还可怕。

看着王书记果决冷厉的眼神,之前同张雪一起闹事的几个家属生怕会被一起处理,赶紧认错:

“王书记,不关我们的事儿,我们都是被张雪给骗了,她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我们也是为了刘队长打抱不平呀!”

“是呀,书记,我们回去以后一定好好反省,加强思想觉悟教育。”

……

王书记扫了几人一眼:

“去给孟同志道歉,然后每人写一份检讨交到工会,以后要是再发生类似的事儿,取消随队资格。”

话落,才看向在一旁的孟真。

这女同志太漂亮也不好,搁古代就是妥妥的祸水。

要不是他有点阅历,只怕也跟个愣头青一样被迷得神魂颠倒!

怪不得那小子认识几天就闪婚了,英雄难过美人关呐!

关键人不仅有美貌,还有脑子,几下就把身上的谣言撇得干干净净。

要换成一般女同志,早被口水淹死了。

这样也好,以后对上刘宇洲那小后妈不会吃亏。

闹剧散去,还没到放工时间,该干活还得继续干活儿。

李丽撇撇嘴角,想看的热闹一个没看成。

刘队长和他媳妇儿怎么就这么好运呢,黑的都能给洗成白的。

她抬眸正好对上自家男人的视线,彼此眼中都透着同样的情绪。

两人刚交换完视线,刘宇洲低沉的嗓音便传了过来:

“陈队长,房子还需要几天才能挪出来?东西太多的话,我让一队的人去帮你搬。”

周围才迈出脚的众人又停了下来,竖起耳朵听着。

没等陈文涛回答,王书记扫了他一眼,心里犯嘀咕:这陈文涛怎么回事儿,前两天就跟他说了这事儿,家里就那么点锅碗瓢盆,怎么现在还没动静。

“小陈,三天之内搬回你自己的房子,缺人手就从队里叫两个人帮你。”

书记都开口了,陈文涛只能赶紧应下。

“好的,王书记,我这就尽快搬。”

“行,忙去吧。”王书记这才背着手走了。

李丽一听这事儿根本就没有回转余地了,顿时心灰意冷。

得了,这下她妈过来看见他们住一室一厅,肯定又得骂她没出息了,嫁个男人连房子都守不住。

第25章

新婚快乐

孟真看着李丽吃瘪的样子,倒也没落井下石。

她此刻还有更烦恼的事儿。

刚才她拿出事先录好的磁带,别人注意力都在磁带内容上,但刘宇洲可没那么好糊弄。

光是磁带的来源她就解释不清。

而且录音还需要设备,她身上哪儿来的?

想到这些事儿,她完全没有刚才的云淡风轻,漂亮的小脸瞬间愁云密布。

自顾自走回宿舍。

也没留意到身后的男人根本没和她一起回去。

刘宇洲又被王书记叫走了。

办公室内。

王国伟坐下沏了杯茶,不再是书记语气:“说说吧,你和那个孟同志怎么回事儿?认识没几天就领证了,不知根不知底的,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刘宇洲站得身姿笔直,“没有隐情,觉得合适就领证了。”

“合适?”,王国伟显然不信他这套,“以前大院、文工团那么多女同志,家世工作长相哪个拎出来不合适,没见你正眼看过人家一眼。这位孟同志的长相确实出众,今天虽然是误会一场,但她的背景你了解过没有?”

刘宇洲工作性质特殊,手里有很多国家在建和计划的基建项目施工数据,这些正是特务们梦寐以求的东西。

基建资金投入巨大,对国家发展有重大影响,如果数据被泄露,造成的后果不堪设想。

王国伟明着是在问孟真家庭情况,但刘宇洲能懂话背后的含义。

“稽查队那边去东临市和松林村都调查过,没什么问题。”

王国伟点点头,“那行吧,还是要多观察一下。”

随即又想到什么,提醒道:“你休假时候也带小孟回家见见父母,你爸心情没准好点,你哥嫂最近闹得有点厉害。”

“嗯。我大哥怎么了?”

刘宇洲原本也有带孟真回家见人的打算,但大哥刘宇宁稳重温和,不像是会跟女人吵架的人。

王国伟端茶杯的手顿了顿,“说来话长,你大嫂这个人掌控欲和嫉妒心都太强,什么事儿都想插一脚,宇宁这么沉稳的性子都被逼急了。”

果然那女人就不是省油的灯。

刘宇洲眸中一片阴霾,瞬间就想到了家里那个不安分的后妈。

说起来,这个大嫂还是后妈的远房表亲。

十几年没联系过的人,突然就来西市探亲,还住在家里。

天天围在刘宇宁身边转,表哥长表哥短的。

大院里谁都看得出来这姑娘打的什么主意。

这是看上刘宇宁了,更确切地说是看上刘家了。

刘宇宁性格没那么冷,待人温和稳重,有点知识分子的儒雅。

碍于亲戚情面,对方又是女同志,他没说什么重话,间接拒绝过几次。

哪知道没安宁几天,这姑娘全家都来大院闹,说她肚子里怀了刘宇宁孩子,刘家必须要负责。

大家都不敢相信刘宇宁会做出这种事儿。

谁不知道刘家两个儿子都长得天人之资,要什么样的对象找不着,能看上那么个村妇?

没想到这次刘宇宁居然一声不吭,认了。

原来是有一次家庭聚餐,他在家喝断片了,醒来时候两人就躺一张床上。

这事儿还真是没法说清楚。

但刘宇洲可不是他大哥,稀里糊涂就认下这门婚事,而且这喝醉就躺一张床的戏码,怎么跟他爸娶后妈的场景如出一辙。

奈何那姑娘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外面的流言也越来越难听。

还没等刘宇洲替他哥翻案,两人就草草完婚了。

往事历历在目,只要一想到那些女人的腌臜手段,刘宇洲眸色渐冷。

这也是他之前迟迟不愿意处对象的原因之一。

王国伟也清楚刘家这些事儿,糟心呐!

他叹了口气,突然想到什么,盯着刘宇洲看了几秒:“不会你也是被那个孟同志找理由赖上了吧?她故意落水算计你?”

“不是。”

刘宇洲想都没想,立刻便否认。

但其实有些事他也没办法确定。

比如孟真性格的改变。

东临市那边的人说孟真从小有心脏病,性格懦弱,不爱笑,也不爱出门,日子过得很苦。

但他现在认识的这个人,胆子挺大,看起来也很健康,而且皮肤细嫩浑身娇贵的模样不像是受过苦的人。

性格也许是历经生死后改变,但今天她拿出来的磁带,录音时候用到录音机,从来没见过她身上有这些东西。

一盘空磁带要5块钱,录音机最便宜的带票也得一百多块,她家境贫寒,这些钱从何而来?

刘宇洲心里有数,在事情清楚之前,他不能告诉别人,否则一旦组织介入,送去审讯,那个女人即使不死也得脱层皮。

想到女人娇花一样的模样,他垂下眼睑,掩去眸中翻涌的情绪。

王书记看着他仍然理智清冷的眼神,松了口气,不是就好。

估计也没谁能强迫这小子干不愿意的事儿。

不过想到对方冷硬的性子,又语重心长道:“既然结婚了,就好好过日子。女人得哄得疼,你别一天板张脸,小心把媳妇儿吓跑。对了,张雪的事儿你别插手,我来处理。”

刘宇洲“嗯”了一声。

冷冰冰的气场没有丝毫波动,王书记有点头疼,挥挥手:“行了,回去看你媳妇儿吧。”

刘宇洲回宿舍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孟真躺在床上睡着了。

她其实也没真睡着,因为实在想不出唬弄男人的借口,索性装睡躲过去。

总不至于把她叫醒逼问吧。

刘宇洲看着床上睡得香甜的女人,巴掌大的小脸白皙透亮,卷翘的睫毛小扇子般安静的垂着,挡住了那双水光潋滟勾人的杏眸。

视线下移,女人粉唇微张,露出一抹贝齿,看起来甜美诱人,又没心没肺。

这样看来女人根本毫无威胁,更不像是会事事留一手的人。

派出去的人查遍所有线索,也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如果她真的别有目的,那只能说明她伪装技术太过高超。

敛去眸中的复杂情绪,男人粗粝的手掌轻轻捏住女人的下颌。

炙热的气息喷洒在纤冷的脖颈处,冷松味蔓延。

第26章

准备搬家1

靠装睡躲过一劫的孟真,这几天在忙着布置新家。

王书记下了三天内搬完的命令,陈文涛和李丽两口子就算再不情愿,也按时把房子腾空了。

只是房子腾得过于干净,连队里统一安装的水龙头和拉的电线都给拆走了。

屋内的墙壁更是遭殃,原本腻子刮得白生生的,现在到处都是脏兮兮的印记。

孟真他们搬过来,想住还得重新做基础装修。

好在地质队最不缺的就是男人,尤其是干活的男人。

刘宇洲组织了几个队友每天放工后一起刷漆、拉电路、做木工,忙活了整整两周。

孟真去商店选了些布料,打算自己做窗帘、桌布之类的布艺品。

床单、被套则是去友谊商场买的现成品,120支的棉麻平纹布料,轻肤透气,触感快赶上真丝了,就是价格贵了点。

她记得当时挑选的时候,柜台营业员看傻子一样的眼神,后来才知道这种床品一年也就卖出去几套,虽然不要布票,但一套的价格赶上普通床品的三倍了。

有那个消费力,买几件衣服不香吗,床单又不能披着出门。

穿书前,孟家就是做裁缝起家的,后来迎合时代需求,改成了私人定制。

旗袍、西装甚至是时兴的大衣,都很受顾客欢迎。

孟真从小耳濡目染,虽然做了穿搭博主,但看家本领没忘,裁缝技术在孟家算一般,但在八零年代那就是妥妥的祖师爷级别了。

然而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没有缝纫机。

空间的工作室里倒是有,她可以趁刘宇洲不在家的时候做,可是成品也得有出处呀,上次磁带的事儿好不容易翻篇了,她可不能再留下把柄。

她在地质队还没结交什么朋友,也不知道谁家有缝纫机。

这个年代缝纫机精贵得很,不是谁家都会买一台放回家里。

最后她只能跟刘宇洲求助了。

刘宇洲直接带她去了工会主任王梅家。

王梅家里就有一台蝴蝶牌缝纫机,全家人的大小衣物都是她自己亲手做的。

第一次上门,王梅见到面前站着的年轻俊俏夫妻还有些吃惊。

刘队长可从来没登过她家的门。

“王主任。”

刘宇洲跟王梅打了个招呼,孟真也跟着他乖乖叫人,笑容甜得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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