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他现在怎么样?人又在哪里?
夏晚张了张嘴,但是声音太微弱了,张英赶紧凑近着要听她说什么。
“阿绪,怎么样了?”
张英一头雾水,以为是梦呓,宽慰说,“你先好好休息。”
最后还不忘教育一句,“早说不让你去支教了吧,摔下山险些要了命,你这丫头怎么就是不听话呢!”
“好了,都这个时候了,还说这些有什么用。”夏周庆打断说,“人现在没事就好。”
“还不是让她长点记性,你现在对我凶什么。”张英又翻起了旧账,“当初让你劝劝她,别跟着去那个什么狗屁山沟沟里,你非要纵着她,现在你看看,给我闺女祸害成这样。”9602
“人家集团不是承担了所有费用了吗,你现在还说这个干嘛!”
“这是赔偿的事吗?”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在病房里互不相让的吵吵了起来。
一个年轻的女医生从门口进来,听到声音呵斥了一句,“吵什么吵,这里是医院。”
接着来到床边,检查了一遍,声音又变的温柔平软,“你的右腿骨折了,用钢板固定了,行动上可能有些不方便,有事按铃喊我们就行。”
她戴着口罩,夏晚只看到她一双温柔含笑的眼睛。
轻点了下头,“谢谢。”
“和我不必客气。”女医生替她掖了掖被角,“好好休息。”
夏晚疲惫极了,眼皮慢慢垂了下来。
小护土焦急的声音,恍惚的传进她的耳朵里,“王医生,那边三床室颤了,你快来看看。”
女医生关切的视线才慢慢从她的身上移开,快步出了门。
第二天醒来的夏晚比昨天看着好了些。
夏时晏窝在一旁的是沙发上,脚抵着沙发扶手,嘴里嚼着口香糖,拇指指腹在屏幕上一点一点的,应该是在打游戏。
夏晚见他白天黑夜都在这,表情出现了片刻疑惑。
不想他耽误学习,提醒说,“夏时晏你该去学校了吧!都高三了。”
一局结束,夏时晏烦躁的骂了句脏话,顺带着回话的语气也不善,“你烦不烦,管好你自已就行了。”
话一出口,有那么两三秒的安静。
夏时晏慢慢往后靠着沙发背,
视线投向病床上的人,脸色换了一副,嘟囔一句,“这国庆呢,上什么学,我才高二好吗!”
她怔了一下,还没答,他接着说,“好好养伤吧,多操心操心自已,都伤成这样了。”
少年总是这样别扭,就算是关心都要装的很酷的样子。
夏晚微微扯出些笑意来,又想起另一个少年来,还是将担忧问出了口,“映秀怎么样了?是地震了吗?有没有看到一位叫林绪的少年,他也在山上。”
病房里突然安静下来,夏时晏一动不动的盯着她,让夏晚有一瞬间怀疑她的脸是不是破相了。
“姐,你到底怎么了?”,夏时晏冷不丁的又问了一句,“还是你在山上看见了什么?”
夏晚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事情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那个司机半路给你抛下,害你雨天路滑摔了山下,警察和晚风集团的人搜救了三天才在山林里找到你”,他看着夏晚的脸色继续说,“你这几天一直在叫着阿绪,阿绪,他到底是谁?山上难道还有别人?你不是失足掉下去的吗?是他推的你?”
话题越扯越远,真相也开始偏离她的掌控。
“不是。”夏晚很简洁的为他解释,原本平静的脸上也出现一丝迷惑,她望着夏时晏问,“阿绪住在映秀镇,他今年刚高考,成绩很好,比你好太多。”
“……”
“那天是地震了,我们都在山上”,夏晚追问道,“还有映秀的人怎么样了?震级大吗?有没有人受伤,这些天没有人来找过我吗?”
“映秀镇根本没有一个叫林绪的男孩,哪有地震啊!我今天还特意搜索了,上一次地震还是十八年前,我都还没出生呢!”
“不可能!”她的情绪被激了起来,“我们明明约好了一起看月亮的,我在山上等他,我听见了他在喊我,然后……”她的眼角泛起红,不甘又委屈,“然后我找不到他,我……我感觉到地面在震动,你,你告诉我,他是不是出事了?”
夏时晏被她问的无奈,扒了把头发,“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直接拿出手机调出收藏夹里的新闻,摆出证据给她看,“那是你发烧,烧糊涂了,是在做梦呢!”
那是一篇很老的新闻报道——天灾无情,人间有爱,2005年7月15日映秀镇8.0级地震,近4万人丧生,1.2万人失踪,16万人受伤。
坍塌的楼梯,零碎的山体,河川改道,建筑倾覆。
那每间教室,每条小路都是夏晚熟悉的。
她的眼泪一滴滴落在屏幕上,眼前被一片水雾遮住了视线。
第78章南柯一梦
“夏时晏,这不是真的,是你P图骗我的对不对?怎么可能是十八年前,明明不久前,他们还和我打招呼,邀请我去他们家吃饭”,夏晚说到最后,泣不成声,“我认识他们,我真的认识。”
手机从她手里滑落,一双眼睛含着绝望和无助,蒸成一团雾,笼向夏时晏。
“你带我去找他,好不好?,姐姐求你。”
夏时晏看着她不断涌出的眼泪傻眼了,从未见过姐姐哭的这么厉害,不过是让她相信那是一场梦,怎么反而对着旧新闻哭的如此伤心。
他心知自已这下可能无意闯了个大祸,手足无措的立在一旁,试图想唤回她的理智。
“姐,姐,你别吓我!”
夏晚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了,心口的钝痛感越来越强烈,她什么都不愿意相信,他们明明是鲜活的,怎么可能尘封了那么久。
她强忍着,缓了一下情绪,抬手抓紧了夏时晏的手,带着祈求又重复一遍,“你带我去映秀,我要去找他。”
等夏周庆夫妻俩回来的时候,夏晚已经哭到昏厥了。
“你姐这是怎么了?”夏周庆看着护土又给自家闺女扎了一针,心里也不好受,声音也不自觉的拔高了些,“刚才走的时候不都是好好的吗?”
“我哪知道啊!”夏时晏也很委屈,“刚才就给她看了一个地震的新闻,她就给自已哭晕了。”
后脑勺直接挨了那么一下,疼的他“嘶”了一声,急躁的也跳起脚来,“干嘛啊!干嘛打我?”
张英难得板着脸,训斥了两句,“你姐这才刚好,你给她看那么沉重的新闻干嘛,存心惹她伤心啊!”
夏时晏低着声音反驳一句,“还不是她自已念叨着地震了,要去映秀找人嘛?”
“你还敢说。”张英发起脾气来,夏时晏也怵了,默默闭了嘴。
又昏睡了三天。
窗帘大开,上午的阳光照进了病房,给夏晚病殃殃的脸色上打上一层暖意。
一阵清冷的幽香沁入鼻尖。
似水珠忽然滴落池中,掀起阵阵涟漪。
张英端着水盆进来后,就见夏晚缩进了被子里,迷迷糊糊的又掉起了眼泪。
脸色忽的一沉,责备的话到了嘴边,又生生咽了半句回去,拿着毛巾坐到了床边。
“你这丫头,到底是怎么了?”
床上的姑娘已经没力气吭声了。
张英蹙着眉,把人从被窝里捞出了一些,半靠在床头,温热的毛巾擦拭着她消瘦的脸颊,心里不免涌是一阵难过。
“你说说不要你去支教吧,非要不听,好好的大路也不知道怎么就摔到山崖下了,好不容易捡回了一条命,现在整个人又和丢了魂似的,你存心不让一家人好过啊!”
夏晚一边难受的掉眼泪,一边指了指床头的风铃花。
“晚风集团派人送过来的。”张英解释说,又叹了口气,“还好人家集团还认下了,说是等你好了,就可以去集团上班,会好好补偿你。”
擦掉她的眼泪,张英又抽了个软枕给她靠着,倒出一包药,摊在了她的手心。
就着一口水刚吞了药丸,张英又喂了一勺东西过来。
苦的,喝了两口,就开始躲,夏晚撇着嘴,把头扭到一边。
“都二十几岁的了,喝药还任性啊!”张英沉声道,“张嘴。”
她的少年不在,没人会哄她了。
夏晚屏息一口喝完了一杯,紧拧着眉头,呛的剧烈咳嗽了几声。
张英转身给她抽了张纸巾,“你看看,这么大的人了,喝个药还像个小孩似的。”
她的眼角逼出泪花来,没有接纸巾,却拉住张英的手,哑声乞求说,“我乖乖吃药了,妈,我想去一趟映秀。”
“……”
于是在三天后。
夏晚坐上了大巴车,来到了映秀。
山路修的平坦开阔,山间一派纯净的新绿。
家家户户都起了两层小楼,门前停着各式各样的小汽车,泊油路四通八达,通向各户人家,不复记忆中的模样,这里的人都变的陌生,见有陌生来客,都带着好奇、警惕的目光打量着她。
记忆中去了无数次的农家小院已经变成了平地。
山野间有清风拂过。
抬眸,她瞥见一丛开的很好的花。
走近一看,一串串讨人喜欢的小铃铛一簇一簇挤着开在石头缝隙里。
眼睛骤然红了一圈,盯着虚空中的那抹粉,带着几分委屈说,“阿绪,你是搬家了吗?我找不到你了。”
她顺着记忆的方向,来到了映秀小学,坐落着漂亮的三层小楼,塑胶操场,恰逢下课,孩子们零零散散的从楼道里涌出来。
校长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女人,一见到夏晚,就直言抱歉,那天阴雨天没去接她,没想到竟发生了这样的意外。
夏晚盯着远处的孩子,只是问,“这里现在有多少学生?”
“哦,一共六个年级,也就一百来个。”
“这么少吗?”
女人叹了一口气,道出实情,“现在有条件的大多跟着父母进城了,留在这里的大多数都家里困难的,都是些可怜的孩子,要不是晚风集团这些年的扶持,学校早就撑不下去了。”
夏晚扯了扯嘴角,又问她,知不知道这里有位张让成校长,还有许燕春主任……接连报出一堆熟悉的名字。
女人回忆了片刻,实在没什么印象,只能尴尬的回她,“我调任到这里也没没多久,我回头去问问。”
“不用了,谢谢。”
夏晚拖着受伤的脚,纵使走的慢吞吞,还是累的气喘吁吁。
找到一处树荫,她靠树干上歇息。
突然远处跑过来一个七八岁小男孩,天真烂漫的样子,仰起头,问她,“你是新来的老师吗?”
她颤抖着声音,“不是。”
“好吧!”小男孩又悻悻的跑开了。
夏晚摩挲了一下空荡的手腕,慢慢蹲在地上,捂着脸哭出了声音,她哭的那样无助,那样委屈。
阿绪不见了,学生也不见了,为什么所有人都不见了,她只是病了一场,怎么一觉醒来,什么都变了,他们消失的干干净净,找不到任何存在的痕迹,难道这真的只是她的南柯一梦。
第79章赴约
外头的月光清亮亮的。
夏晚盯着窗外无尽的月色,眼睛发直。
她这样躺在床上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已经很久了。7239
脸上的温热使她回过神来,她抬手一摸,这已经是今天第四次无端流眼泪了。
很难过,感觉快要窒息了。
一但停止思考的脑子开始思考起来,她就不停的思索,回忆着每个场景,是那么清晰,怎么可能是一场梦。
可是时间就是这样真真切切的消失了一年,她根本没有去支教,一场意外,让她昏睡了一个月。
在泪水中泡了半个月,她将自已锁在房间里,像失了魂一样一遍一遍的搜索着映秀的地震新闻,不再微笑的自说自话,不再有生命的活力,午夜梦回,嘴里总叫着一个人的名字醒来。
直到有天,夏晚看着镜子中红肿的双眼开始怀疑起自已是不是精神出了问题。
期间沈清来了一趟青州看望她,还给她带了小蛋糕。
她拼命的往嘴里塞蛋糕,噎的满脸涨红仍不肯停止,只觉得心口破了好大一块,又难以说清这样伤口来自哪里,但它确实洞开如许,怎么都填补不够。
沈清走到她身后,止住她的动作,握着她已经细瘦的不成样子的手腕,“晚晚,你到底怎么了?”
“他们真的真切的存在过,我很清楚的记得他们每个人的样貌”
夏晚眨了一下眼睛,像是陷入了回忆。
“每次在我孤独无助的时候,他都会出现,我找不到学校,是他送的我,后来晚上在河边遇见他,怕我不认识路,小心翼翼的跟在我身后送我回了学校,我都知道的,明明比我小,还总爱板着脸说我是小孩儿。”
说到这里夏晚又想起来,“那个村庄落后的不像是这个时代的,老旧的纸币、停滞的日历,出门通讯全靠吼,一开始我不是没有怀疑过,我看过他们的教材日期清晰的写着2004年,可是我不想去深究,那么好的阿绪,那么好的许姨,那么好张校长,那么好的秦老师,那么好的学生,那么好的映秀。我只知道我再也舍不下那里了。”
夏晚掉着眼泪,哽咽着,“我好想他。”
这哭声听的沈清心里发酸,夏晚哭够了,哭累了,沈清轻轻抱着她的瘦弱的肩膀。
听着那个匪夷所思的故事,长长的一声叹息。
她说,“晚晚,忘了吧,不要再折磨自已了,那只是一个梦。”
夏晚愕然的抬起头,鼻尖酸楚,“可是……可是,我忘不掉。”
沈清看着她涌出的眼泪,说不出话来。
又过了一个月。
夏晚的腿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在阳光满窗的一天,走出了自已的那间卧室。
“爸,妈。”
张英夫妇从客厅沙发站起身来,拥抱了她。
她好像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白天在屋里看会书,闲暇时跟着妈妈去买菜,偶尔辅导一下夏时晏的作业。
白炽灯下,少年低头伏案,或而皱眉,或而思索。
落笔下了最后一个字,关上课本,欢呼一声,“姐,我写完了。”
浮动的视线聚焦,眼神中漫起一层水雾,夏晚好似随意的抬手捋了一下鬓发,才接过作业,“我看看。”
“那你看吧,我去打会球。”少年粗枝大叶,并没有留意到她的异常的神色。
她没有抬头,轻“嗯”了一声。
第二天,夏晚收拾起衣服,装满了一个行李箱。
张英给她叫了一辆出租车,把箱子搬到后备箱时,张英按住她的手,“这没两个月都快过年了,不能等到来年在去上班吗?”
她心里酸楚,又无处诉说,面上还是带着笑意,找了个理由,“在家也无事,我想去工作充实一下自已。”
“嗳,行吧,你身体刚好,在外面照顾好自已。”张英还问了一句,“要不要让你爸送你去?”
夏晚愣了几秒,拒绝说,“妈,我已经长大了,南江我也待了四年了。”
“行吧!”
夏晚朝着她挥挥手,“妈,我走了。”
所有人都以为她的伤好了,只有她自已知道,她根本没有好,反而思念入骨,必须要做些什么,才能暂时忘记那些苦楚。
车缓缓发动,她要去南江,赴一场没人来的冬季。
张英望着车辆远去,感慨着,孩子长大了。
不由恍惚的想起那天大学开学送她的场景,她还是个稚嫩的小姑娘,好像给她装了两大行李箱,还有被褥,她还不高兴的噘了嘴,抱怨东西太多,招了她的一顿骂,也是这样一辆出租车,塞的满满当当。
那天是谁送她去学校的呢?为什么记忆里从来没有过这段,可能是她爸爸吧!
晚上吃饭的时候,张英又想起了这件事,随意问道,“大庆,晚晚上大学那天是你送她去学校的啊?”
夏周庆咽下嘴里的菜,“没有啊!不是你送的吗?”
“没啊!”
“妈,你问这个干嘛?”夏时晏浅浅回忆了一下,“那天,你们不是帮我搬课桌去了吗?我们初二的教室搬到二楼了啊!”
张英默了默,“哦~这样啊!”
一阵微凉的晚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男人立在高楼之上,深沉着一双眼,目光浓浓的看着窗外的夜色。
身后的助理动了动唇,接着说,“她身体好了大半了,已经能出门了,说是下周来报到。”
男人轻轻闭了闭眼睛,“没事就好,工作的事你安排一下。”
“好的,老板。”
助理刚转回身,男人再次叫住他,“她……瘦了吗?”
“啊?”助理心里肺腹,倒是从来没有见过大老板对谁这么上心过,一天都要问几遍人家好了没有。
半晌男人吸了一口气,抬手道,“没什么,出去吧!”
“好!”
一个相貌出众的年轻男人,和门口的助理擦身而过,调笑道,“胡特助,还没下班呢?”
“小林总。”
“年底一定让我哥给你颁个劳模奖。”年轻男人单手插兜,唇边挂着的那抹笑真的能迷死万千少女。
难怪被晚风集团的女性员工称为“少女杀手”,胡特助摇摇了头,“这兄弟俩的差别真的不是一般大。”
年轻男人推门而入,叫了声,“哥。”
进了办公室后,一屁股坐在老板椅上,跷着双腿搭在桌上,抱怨说,“哥,你最近去哪了,怎么一回来就忙工作,我刚回来你都不陪陪我。”
男人目光扫过他跷起的脚上,淡淡的道,“你现在还缺人陪吗?你那些朋友呢?”
“那当然了”,他悻悻的放下脚坐好,笑着跑过去撒娇,“他们能和哥比吗?我现在见你次数还没胡特助多。”
男人不吃他这套,“说吧,什么事?”
“哥,还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就是刚回国,想自已做点事,最近和朋友搞了个酒吧,还缺点。”他捻了捻手指。
“还缺多少?”
他伸出两个手指头,男人应下了,“可以,明天从私人账户划给你。”
“谢谢,哥。”他嬉笑着转身出门,临走时问了一句,“听说最近去支教的有位老师摔下山了,要紧吗?”
男人的声音很轻,带着些许沙哑,“无事。”
“哦,那就好。”他下意识的说了一句,“我们做了那么多善事,什么时候才会有善报,能再遇到夏老师啊!”
男人颤了一下浓黑纤长的睫毛,喃喃道,“晚晚,你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第80章上班
“清清,我回南江了。”
沈清高兴的说,“你身体都好了吗?你现在在哪?”
夏晚归置好衣物,答,“已经好了,在出租屋里,明天去晚风集团上班。”
“你可以过来和我住啊!”
沈清那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吵,说,“这套房子刚好在公司附近,价格还公道,就不过去麻烦沈教授了。”
沈清边说着话边走路,跟着朋友进了一家酒吧,“好吧,那我以后经常去找你吧,求收留,求包养。”
电话里的夏晚声音带着笑意,“好啊!”
身边的人用手肘撞了撞她,打断说,“抬头。”
沈清顿了一下,下意识的抬头,然后就僵在了原地。
吧台里站着一个人。
很高,很瘦,穿着黑色的皮衣和牛仔裤,察觉到目光,那人抬起头来,露出一张非常好看的脸,用眉目如画来形容都不过分。
冲她扬了扬眉,脸上挂着笑意,“嗨,美女!喝什么?”
“有什么推荐吗?”,沈清拨了一下头发。
最后给她推荐了一个度数不高的果酒,还贴心的提醒一句,”虽然度数不高,喝多了也是会醉人的哦!”
真是一个绅土的男人!
沈清笑着摇摇头,“本姑娘至今还没醉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