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早就说让你把女儿带回来了，你偏不听!不然何至于让我们家传宗接代的女郎被外人叫做赔钱货?”

    晚上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围坐在一起，吃了顿团圆饭。

    煦儿好久没感受过家的温馨了，拉着我的手直说：

    “爸爸，这里真好。”

    从前在谢家，谢母对我和煦儿的要求几乎严苛。

    她们吃饭时，我们需要侍奉在侧。我们吃饭时，也少不了耳提面命。想到这，我亲了亲女儿软软的小脸。

    “那咱们就一直呆在这里，再也不回去了。”女儿点点头，终于露出了些稚童的天真。这时，隔壁阿姐急匆匆从外面进来：“阿瑾，快出去看看吧。”

    “你走婚的那个女人在村口闹呢!”听到谢韵婉来了。

    一瞬间，我和煦儿脸上的笑意骤然收敛。

    第8章

    以谢家的能力，被这么快找到，我一点也不意外。

    我抖了抖身上的摩梭族服饰，利落起身去了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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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到村口，老远就听见阿姐们奚落的声音：

    “你就是阿年找的女人?看起来就是个没用的。”

    “可不是吗?既不黑也不壮，就这样的我看都不多看一眼。”

    “看着白白嫩嫩的，怕不是每天都靠我们阿瑾过活?明明就该顶立门户的，偏做这小女儿做派，真是给我们女人丢脸。”

    谢韵婉满是阴沉的声音传来：

    “一群乡野村妇，倒对我上纲上线!”“我不想和你们掰扯，去叫木怀瑾过来。”

    这话阿姐们不乐意了，“新鲜话，你个小白脸还不能被评头论足了?”

    “一个喝茶谈天的小女人，倒敢说我们挣钱养家的大女人了?”

    我拍了拍阿姐们的肩膀，顺着她们让开的一条路走出去。

    “你来干什么?我应该说过，往后咱们别再见吧?”

    没想到再次见到谢韵婉，会是这幅样貌。

    她满脸憔悴，眼下尽是青紫，像是很久没好好睡过觉了。

    和从前精心装扮的玉石新贵的形象，完全不同。

    谢韵婉走到我跟前，没想到一开口满是规训：“你就整天和这些泼妇为伍?”

    “难怪这么多天不接我电话，怕不是早被教坏了!”

    “我可不能让你和煦儿继续呆在这里，跟我回去。”

    她伸手就要来抓我，阿姐们却将我围住。一圈铁棍杵到地上，铮铮作响：

    “小女人拉我们阿瑾干什么!”

    “退回去!”

    我站在阿姐们身后：“谢韵婉，我从小就是在这里长大的。”

    “我们摩梭人，传承的是，母系氏族社会的历史流长。”

    “走婚于我们而言是婚姻的自然选择，重情守诺则合，背信弃义则分，家族自会抚养幼子。”

    “你们外面那套驯化之词，对我可没用!”谢韵婉有些怔愣，以前的木怀瑾。

    从不会这样和她说话。

    我有些不耐烦地开口：“你大老远过来，不会就为了和我说这些吧?”

    谢韵婉摇了摇头。

    半晌，像是极其艰难地从嘴里憋出一句：“我是来和你道歉的。”

    “阿瑾，是我错了，我爱你。你回来吧，咱们好好过日子。"

    说完，她抬起头，看向我的眼神中满是笃定。笃定我会原谅她，笃定我会跟她走。

    一股巨大的荒谬包裹住我。

    我嗤笑一声：“哈?”

    “你不会觉得，我还会跟你回去吧?”我几乎笑得背过气去。

    再次直起身时，我面无表情，眼神冰冷：“谢韵婉，你可真让我恶心。”

    女人怔愣住，满眼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我说，谢韵婉，你真让我恶心!”

    谢韵婉恼羞成怒，朝我猛地走进，又被阿姐们健壮的手臂推出去。

    “我都已经和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你以前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