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辞职后，我找了你很多年。”

    “我没有叫人给过你钱，更没有暗示过要你离开，我觉得你应该明白我的。”

    她猛然反应过来：“阿缙，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钱根本不是我给的。”

    “这重要吗？”我慢慢道，“你不是也早就察觉到手表的事情不对劲？”

    柳如烟好看的脸上半点血色也看不见。

    最终只是说了一句：“我已经努力了……只是不想和你分开，有这么难吗？”

    命运有时候让人觉得挺无奈的。

    我很轻很轻道：“烟烟，你放手，好好过你自己的日子吧，好不好？”

    “我真的没有办法再拿我和妈妈的安稳生活去陪你们玩游戏了。”

    柳如烟站在原地，双眼猩红，眼泪吧嗒往下掉。

    最后，只是说了一个字。

    好。

    那天之后，柳如烟再也没有出现。

    妈妈也很快出院了。

    小年那天，我拿了年终奖，买了些食材和妈妈一起吃了火锅。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去发展。

    柳如烟发了一条短信。

    “最后见一面吧。”

    南方很少下大雪。

    柳如烟站在纷纷扬扬的雪地里，痴痴地看着我。

    “许个愿，大雪天许愿最容易实现。”

    我闭上眼。

    “这是新年礼物。”

    我摇了摇头：“不要了，你自己留着吧，我们就在这里最后告别了。”

    柳如烟眼神一暗，看了看我，微微点了点头。

    “快回家吧。”

    我转身后，她轻轻说了一句新年快乐。

    我没有回头。

    陪我妈去医院复查的时候，我看见了魏鹰。

    他突然消瘦很多，形销骨立。

    手臂上绑着绷带。

    在跟人打电话。

    我隐约听见电话那头是柳如烟。

    “烟烟，你一定要这样对我吗？”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魏鹰神情苍白，一把将手机摔在了地上。

    我出神，再抬头看时，魏鹰已经不见了。

    后来我听人说起前段时间柳如烟和魏鹰两个人出了点事，说是不知道怎么两个人的车撞上了。

    柳如烟那辆红色小跑前半截全毁了，魏鹰的那辆车整个翻了过来。

    我想起那天在医院碰到魏鹰的场景。

    最终我保持了缄默。

    没有去探究事情更深的原因。

    天气渐渐好起来。

    我听见妈妈在厨房里忙碌。

    “好了，吃饭了吃饭了。”

    “妈妈新年快乐！”

    我拿出一个大大的红包塞给妈妈。

    妈妈拿过去掂了掂：“太多了！你自己留着吧，还要娶媳妇呢。”

    “你先帮我留着，以后娶媳妇用！”

    窗户关的严严实实的，外面的大风吹不进来。

    但我能看见电线杆在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