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宁可一死，不做阶下囚。

    他没脸再见她。

    第30章

    满地鲜红刺目，萧轻雨闭了闭眼。

    霍庭昀死了，死在了她面前。

    那个从幼时便惊鸿一瞥的人，年少情深喜欢了十多年的人，再也看不见了。

    萧轻雨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哭。

    可心中怎么痛怎么伤，却无论如何都哭不出来。

    好像所有的心痛都成了麻木，她再也为他挤不出一滴眼泪。

    脑中一阵接一阵的天旋地转，像是灵魂被一场风暴裹挟，撕成碎片。

    脚下一软，她险些摔倒在地，却被一道坚实的臂膀护在怀里。

    “轻儿，我在。”

    听见尉迟历熟悉的声音，萧轻雨这才有了些血色。

    眼泪，却无声无息落下来。

    她转身，紧紧抱住尉迟历，像抱住汹涌洪水中的浮木求生。

    “殿下……”

    萧轻雨哭了很久很久。

    尉迟历一只抱着她，没说话，沉默接下她的悲伤，将她紧紧裹在怀中。

    “轻儿，哭吧，我在。”

    我的公主，想哭就哭吧，我一直都在。

    时间一点点划过，面前的地上从一片狼藉变得干干净净，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自始至终，尉迟历抱着她，让人收拾的又快又安静，无任何人打扰到她。

    积压多年的委屈需要发泄，萧轻雨太需要痛痛快快哭一场。

    很久很久，直至月上柳梢。

    皇宫外静静悄悄，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萧轻雨终于止了哭声，却仍是紧紧抱着尉迟历。

    半晌，她哽咽着开口：“夫君，你会不会觉得我背信弃义，是个没良心的人？”

    没良心这个词，在萧轻雨回来后不过短短半天，已经不知听过多少次了。

    她有些承受不住。

    尉迟历紧紧抱着她，坚定摇头。

    “轻儿，你只是在做对的事。”

    “不是因为帮了燕国才对，而是因为你在帮你自己。”

    “你只是为从前的你，那个受尽屈辱折磨的你讨回公道而已。”

    尉迟历说着，在萧轻雨额前重重落下一个吻。

    “我的公主，我要你一生幸福安康。”

    ……

    日升月落，转眼又是除夕。

    众人围坐在宫宴上举杯换盏，半点没有与天子对坐的局促。

    众目睽睽下，尉迟历亲自端着碗长寿面走到萧轻雨面前。

    “轻儿，生辰快乐。”

    小桃在一旁笑：“殿下很看重娘娘生辰，天不亮便来找奴婢，从扯面开始做的呢。”

    “给奴婢困的直打瞌睡，娘娘可要赔偿奴婢。”

    一句话出来，所有人都笑了。

    尉迟历面上挂不住：“原本前几日才是你的生辰，奈何有个小家伙实在磨人，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要来叨扰他阿爹阿娘。”

    一个月前，萧轻雨平安生下一个女婴，也是大燕的第一个皇长孙女。

    皇帝高兴不已，赏了无数奇珍异宝，恨不得将自己的传国玉玺都给小家伙摸两把。

    可偏偏这孩子不让人省心，平日乖巧，却选在萧轻雨生辰这日闹了场小病。

    并不严重很快就好了，却实打实错过了萧轻雨的生辰。

    一旁的人打趣：“那是小公主心疼娘娘，自己病一场给娘娘挡灾了。”

    “此后和和美美，安乐永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