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爱我啊。”林以青扬起头来看着他因为欲望而有些癫狂的眼睛,嫣然一笑:“爱我的男人可多了,都说爱我,他们每个都想和我上床,跟你一样的。”她唇边的笑,如清晨花瓣上颤颤的露珠,眼中情欲中有着凄楚之美,更显出动人非凡。又来气他!
或许压抑太久,或许心中悲凉,或许被她三番两次的强烈刺激,眼眸深处隐匿着一簇幽光,让他红了眼睛,一字一字的说:“我不单爱你,我还恨你,我有段时间我恨不得掐死你!林以青我恨你很久……”
林以青的身体被他冲的起伏起来,没了一开始的那种入侵般的不适,血液开始滚烫,下边随着他再次的奋力乱顶而酸麻极致……愉悦无限,开始期待一种承接和给予,她心神涣散,半眯着大口喘息,嘴里无意识的说着“那…等什么啊,你怎么不早点……找我去呢,早一点掐死我有多好啊,你不是当惯了狗…皮膏药,牛皮糖吗?流氓,土匪,衣冠禽兽……”破口而出的声音抖的不成调子。身体欢快,心中悲伤,两个极端。
她的一句句谩骂,令陆战勋快感加倍!血液沸腾,他一张脸都跟着扭曲了。
“早去?”陆战勋退到口处,接着猛的一记顶入她最深处,林以青啊的叫了一声,他就这么一下一下快速律动着,她秀美蹙起,不是疼,是快活,被逼到无处的快活,她娇喘吁吁,白皙的脸酡红的仿佛是那傍晚最美的火烧云,口鼻中喘出的都是熏香的热气。
陆战勋看着她,享受着她,重重的吻了她的唇,在她绞紧的缠绕中温柔说:“你嫁人了,我去找你算账,出了一
场车祸,差点被撞死……”是啊,为什么不早去?!他现在追悔莫及!!
他搂住她的脖颈,绷着声音:“你一点错也没有吗?你把我给祸害了就是大错特错,这么多年,林以青我恨你太久!你这只该死的狐狸精!!!”说着把她的腿分的更开,报复般大开大合的顶弄着,她颤动的ru--房,脸颊便起伏的黑亮发丝,架高在他手臂上的小细白腿,还有吞吐他的隐秘乐园,都构成了最醒目的罪证,本该是他的,别的男人也品尝过探索过这种紧致欢愉,也曾亲过抱过,这样的想法,失去了理智,情欲中迸发出愤怒的索求,只想她俯首称臣,只想抹杀掉她记忆中的一切,从今往后只深刻住他……他气的反复骂她妖精,祸水……强烈快感从他们紧贴之处蔓延开来,林以青无法承受,呜咽起来,那细细的声音别样的刺激到了他,他只想‘折磨’她,就见她身体突然绷起,难耐的摇头,失了魂智的尖叫着:“陆战勋,我讨厌你…你给我去死…去死…”
一声声的,轻柔细软,又是颤抖,又是情绪激烈,带着女人对男人的特有感情……林以青双颊通红,眼波流转,一张脸变的艳丽非常,神色之中火气中夹带着的是七分娇媚。
陆战勋被她高潮的律动绞住,那滚烫的热流烫的他要缴械,唯有稍稍退出避开他望着她,英俊的脸因激情而泛起红晕,染着彼岸花一样的靡丽之色……他伸到手在她左脸颊处轻轻刮了下,整个人被神魂飘飘,意马心猿“宝贝儿,你是专门来收我的,是不是?”
陆战勋温存的吻着她的脖颈,边等着她平复,半响后,他颤着嗓子急切的问:“我好不好?你说我爱的你好不好?!”
林以青扬起头承受着,辗转在他身下,火烧火燎的,她浑身骨头都酥软了,胸口剧烈起伏。
他伸手紧扣住她的手指,一点点的加力,无声逼她回话。
“不好,……不好,混账…我不要…你…是个男人都可以给我好。”林以青眼神有些扩散,快感如潮水湮灭她,嘴上呻吟的乱接,就是不让他好过。
“接着来!”这无疑是在跟一个男人挑衅,陆战勋将她往上托,靠在欧式床头,让她的脸向下:“好好看着我是怎么给你的,你就欠我收拾。”
慢慢的又重重的一下的,林以青敏感的身体经受不住,唔唔叫着,又因为身体纤细柔软,这个姿势她可以清楚的看见他们的接连处,太过直观,生猛的进进出出,带出很多液体,染湿了床单一大滩,鲜明的画面让她连白皙皮肤都变成了粉红色。
麻痒难耐,控制不住的呻吟着。
陆战勋像疯了一样,眼神撩黑,带着狂野的气息。那抽动中响声听的林以青神智涣散,他的唇撩过她火热的唇。
林以青仿佛感染了他的情绪,她陷入了一片迷惘,他也是,两个人跟着欲望,纠缠扭结在一起。”她的手臂不知何时缠上他的颈项搂住了他,两人的舌就这么缠在了一起…身心在剧烈中震动,血液在拥吻中燃烧……酥麻了谁的筋骨?耽搁了谁的年华?
他湿热的舌转而吻了吻她的耳垂,又轻轻的合着牙齿,爱抚般反复含弄,她最喜欢了……他知道。
林以青只感觉自己已经摧枯拉朽的崩断了,她手指陷进他的肌肤,断断续续的问“从头到尾……到底谁勾引谁?…说!”
陆战勋呼吸越来越急促,心里像春晨的潮水拍击着海岸,他粗喘又低沉的说“我勾引你的,可也是你先爬我身上的,我明明是个大男人,你还爬我,你当时要是两腿一盘,就是标准的z--ai姿势。”
这样只有他们俩才知道的情正细细绵绵又波涛汹涌的撩拨着彼此。
陆战勋心口有一股复杂又强烈火气燃着了他的五脏六腑,他大力的抽动,每一下都贯进最深处,而她一直在紧紧锁着他。
……
陆战勋汗流了下来。
“宝贝,怎么这么紧,是想让我都射给你吗?”
林以青受他言语刺激
如断了筋脉一样,浑身娇软无力,唯有心脏跳的那么猛烈,扬起头来,纤细白腻的脖子抵在床上,颤栗不止,下面不受控制一次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收缩挤压,湿润滚烫,烫的他有种销魂蚀骨的快感,她尖叫着再次达到极乐,突然间一口咬在了他的肩头……他被她把住了命脉,每个细胞都叫嚣着释放爆发,在她牙咬的疼痛中欣喜不已:“你又高潮了,给你,现在都给你
!”低沉吐出几个字,他紧扣她的腰,凶悍撞击,像要把她撞软,撞散,无论什么样都是他的。
飞快的耸动下,那湿润细窄加速着他的销魂,再也不必忍了!
她阖着眼娇娇的叫着:“陆战勋,我恨你,恨死你了……”
他俊脸突然狰狞,眼睛骤然大睁,乳白色的热液如岩浆一样灌进去,畅快淋漓,抵死缠绵着,他重重喘着气,紧紧搂着她,脑中出现一片空白,心脏跳的要翻过来,不愿从她体内燃起的炽热里抽出,眩晕般的恍惚久久未能平复。
唯有心中的一声声,我的姑娘……我的女人…我的妖精……林以青手背盖住眼睛,指尖哆嗦。可是还不够,他们在浴室冲完后,他将她按在冰冷的墙壁上,从后面跃跃欲试。
“不行。”林以青的腿软的支撑不住,伸手就去后面拔。
这样的举动更刺激陆战勋,他五指与她穿插,下面往里一挺。
林以青收缩着。
他突然轻笑的趴在她耳边悄声说了一句话。
“唔---”林以青听的差点滑到,心脏跳的快蹦出胸腔,气的狠狠扭了他一把。
两个人仿佛回到当初一个被窝里。
一个已经能呼风唤雨的杰出人物,霎时之间变成了血气方刚的小伙子。
……
林以青受不住,开始吃哒他。
他捞起她“还敢嘴硬!再来!”一本正经的训斥,将她反转,托起抵在壁砖上,冰凉的触觉,让她下体紧绷,陆战勋埋首在她的胸前,他将她的两条腿圈在腰间,再次进入……他吐出口气,温柔命令:“搂紧我。”
起起伏伏,冲冲撞撞,形成了一幅有声有色的香艳画面。
浓烈的又缥缈的浮在山巅,恍如期许的梦幻,曾经真切的向往,而今就在眼前。
89. 反噬
陆战勋跟不知疲倦的索求着,林以青只觉在重重极致中狼狈不堪,她整个晕乎乎的,大腿根酸痛不已,微阖着眼搂着他的脖子,被抱着坐上了智能马桶,当温热的水流冲洗下面时她跟痉挛一样抖了抖,刺痛中又有着余后的快感,她微微扬起头咬着唇倒吸着气……剧烈几番后,她脸颊酡红,脖颈嫩若凝脂,编的发辫早被他给解开披散下来,带着微微的蓬松卷,整个艳若桃李,妩媚盎然,软绵绵的楚楚动人。
陆战勋看的眼热心跳,又想起刚刚她那些迷人言语,心中又开始荡漾,可那娇嫩处已经鲜红充血,用手洗一下她都打他,他心里高兴,发自内心的欢愉,没有谁能像她,无论怎么样,哪怕一句骂人话都能让他热血沸腾,发癫疯狂,他的魂儿早就被她给吸去了,他手托着她的后脑勺轻啄着她的唇:“衣服都脏了也没有换的,一会儿给……阿姨和孩子们打个电话,今晚咱们就在这休息,明早一起去红星苑。”
他可真会见风使舵,投机倒把,以为这样就烟消云散,皆大欢喜了?
林以青待呼吸平稳些,脑袋也清醒了,刚刚简直被他给俘虏了一样,真是又羞耻又难过,就像被黑压压的雾霾给笼罩住透不过气,她明白,放不过的最后成了她自己……都是陆战勋!
“什么一起去红星苑,跟你有什么关系?陆总是不知道害臊的人,但有些话说出来我都替你汗颜,你赶紧的拿东西把镜子给砸了吧,省的照出我脸来。”林以青冲洗的差不多也没用暖风烘干,甩出一句话后推开他就站了起来:“我们就是彼此睡睡,还把我累着了,你觉得你多伟大?”
陆战勋一听就着急了,抓着她手臂:“爱之深责之切,当年有些事我确实过了,可你带着孩子去嫁人,隐瞒我这么多年,惩罚的还不够?你能不能大度一点放过我一次!”
被来来回回折腾的太狠,立起后林以青两腿都在发抖
,她更生气了!
嘴角之间几分淡漠:“什么惩罚?我没事做了要惩罚你,你可真会想。”一瞥眼看着那抓着她的手,皱眉道:“松开!我簌簌口行吗?”
陆战勋抿着唇一时没有说话,只顺势揽住她的腰,将她带到浴柜前,翻出一只玻璃杯给她,又去找毛巾新牙刷。
chi-身-Luo体的林以青觉得太薄弱,她眼睛左右一扫,就见散落在浴室里的衣服鞋子,她忍着不适把地上的大衣捡起快速穿上,拉上链子。嘴干的厉害,还有他胡乱后的味道,她要洗漱一番,尽快回去。
陆战勋视线没有离开她,见她除了两条腿露在外面,把自己都给遮住了,不知为何他觉得她跟套上了一层铠甲武装了一样,让他有想再次扒下来的冲动。
林以青打开水龙头接水,陆战勋透过镜子盯着她说:“孩子是我的,有眼睛的人都知道,你不承认都不行,我要听他们叫我爸爸。”
林以青面无表情的打开牙刷,也没用牙膏做着简单清理,不紧不慢的回了句:“知道不知道是别人的事,我就是不承认。”
陆战勋果然砸了东西,是手里拿出的另一支牙刷,眼中怒气一瞬间都转成愠郁:“我明白的告诉你,曾经我多希望那俩孩子是我的,可我当初给了药。”他攥起手,唇边流露出苦涩,低声说“这几乎成了我心魔!就是因为孩子我后来才没去找你,一切算我咎由自取,可林以青我已错失太多,就算你恨我,怨我,你也不能剥夺我认孩子的权利。”想着俩孩子,脸上其他情绪慢慢消退,只剩下悲伤难过,他执着的看着她。
蓬头垢面的,林以青看的心烦,拿双手顺着长发,淡淡的说:“你没有这权利。”
陆战勋好像没听明白,这两年因为钱她和孩子们受了不少苦,那点钱还不够他给人玩的,再有钱又有什么用?!想想他就心口发堵:“以后我会护着你们娘三,再不让你们吃苦受累。”
时至今日,什么叫吃苦受累,林以青早练就了一身钢骨,她接着自己的话头:“我嫁人后一辈子都打算平平静静的过,如果不是顾建城去世,我也不会抛头露面,我们之间根本不会见,我们什么都不算。”
陆战勋浑身一震,凑近林以青,抓牢她的手腕:“你是真打算一辈子都不告诉我。”
“我遇见你就绕道走,这是当初你说的。”
“我那是气话!”
林以青坚定的说:“可我从不觉得!”
陆战勋脸白了,当初他言语行动折辱了她,现在说什么都显得迟。他心生自责,黑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无法了只有不依不饶,死缠烂打:“我一定要认孩子,我要和你们生活在一起,不然你别想走,咱俩继续做,一直做到你答应为止!在我身下你怎么都是乖的,软的,我刚刚失了分寸,把你给弄肿了,接下来都用嘴好不好?”说着拉住林以青的胳膊。
又开始颠三倒四,胡言乱语!林以青咬着唇,手抓起浴台上的杯子就泼了过去:“冷静了没有?!”
“……”冰凉的水浇的陆战勋身体一紧,他抬起手取过架子上的睡袍披上,随意的一系,漆黑眼眸凑近她:“冰坏了,下次不让你G潮。”
林以青气的想打人,奚落道:“你以为自己多大本事,能让我G潮的不是你一个。”
陆战勋一张脸又开始转沉转阴:“以前就算了,以后随意你怎么刁,不准找男人,这是唯一底线!”他撂下狠话后又意识到这话题现在不能再说,缓了缓语气,带着恳求的味道:“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咱们生活在一起,我让你来祸害我。”
林以青有些不屑,眯着眼问:“在一起
?怎么在一起?”
陆战勋毫不迟疑的说“先领证,婚礼稍后办。”
林以青递给他一个似笑非笑,得理不饶人的说:“陆总,我克夫克子啊。”
“……”陆战勋呼吸一窒,他自知理亏,当初的恶言都反噬过来,而她伶牙俐齿,能言善道,有些招架不住了,再次将人抱住,温柔万千,态度坚决:“我混蛋,可我那是嫉妒的!你是我的心头好,却被我冲动的给弄没了,你可知道那种求而不得,舍而不能的痛苦,是那种抱憾终身的悲哀,这些年我表面风光,心里却愤懑,长年累月的只有用事业来武装麻痹自己。”虽然是哄慰她的话,却是他的心声,多年来一直都是抑郁伴随着寂寥,好在他们之间并未断,失而复得,还有了俩孩子,简直老天爷开恩了,赶明个就给佛祖渡金身,如果分离多年是为了这一刻的重聚,过往的心酸和煎熬他都认了,陆战勋低声说:“我们刚刚多好,多合拍,你哪一次不是又求又叫的,我简直都快死在你手里了。林妹妹,不要口是心非,以后我供你享乐,任你骑乘,咱们海角天涯,比翼□□。”
想起刚刚陆战勋种种作怪,林以青羞愤不已,强压住心头涌来的种种浪潮,嘴上讥讽:“真担心把陆总给骑毛了,哪天一不高兴就踢我两脚,我哭都没地儿。”林以青冷哼一声:“你今年三十四了,不是小孩儿,总说些幼稚话丢不丢人?!要飞你自己飞去,我没工夫陪你。”
明明她是冷着脸的,而他心里也是不踏实的,可听了她的话他就忍不住大笑起来抱起她转了两圈,脑门抵着她额头,眼睛对着眼睛温柔说:“林以青,我就算死你手也是甘愿的。”
林以青别开脸,面色疏离:“我家里今天有客人,还有孩子等着我讲故事,我要回去。”
“都十点多了,我给阿姨打个电话,就说你和我在一起。”陆战勋实在不愿意林以青走,有她妈在,别说住了,呆时间长了都有些尴尬。
这人简直天下无敌了。她没力气废话,严肃的看着他:“我要回去。”
见她坚持,陆战勋想了想,不想逼的太紧,也担心孩子们找她,只好以退为进的答应。
两人开始各自穿衣服。
林以青的N-裤被陆战勋先前甩到了地上,她本想垫纸将就一下,陆战勋拎来一条四方形的白毛巾给她:“消过毒的。”说着给她放到里面,林以青不想让他碰,一弯腰间,有ru白色的东西自li-面流出来,一滴两滴……坠到了毛巾上。
两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哪里。
林以青身体有微微的灼烧感,在陆战勋专注炙热的目光下,从那里一直烧到脸上。
都是他给的,陆战勋心里激动了,手指不由自主的就伸了过去,来回勾抹着,轻柔的抚摸着:“我又起反应了。”
“……”林以青气急败坏的推他脸:“八辈子没见过女人吗。”
“见的多了,更有人精心打探我喜好,用三年时间培养了个姑娘,专门用来给我下套用的。”陆战勋平平淡淡的说着,他手指借着滑润感动着,嘴角微微翘起:“可他们不知道我心里早就有人,除非他们碰巧找到你,不然什么套都不行。”
是不是女人都爱听这样的甜言蜜语?林以青被他抚摸的颤了双眸:“你还以为我年少无知,随便几句话就被你诱骗?”她恼火的狠狠推他一把:“别搞的跟情圣一样,谁信啊。”她提上裤子。
忽然,岿然不动的陆战勋唇边微微一动:“你早晚都会信的。”他站起身
“走吧,看孩子去,明个这里要多准备些换洗衣物。”
林以青瞪着他,两个人对视,陆战勋淡淡说:“尤其你的n-裤,随时都会湿随时都需要换。”
听的林以青上前踩了脚陆战勋,到底是羞是怒,只有她自己明白,或许她也不明白了。
……
林以青是第二次经历男女之事,又因为陆战勋太狂猛,她走路时才发现很受折磨。陆战勋看她别扭的姿势,不知为何,有种痛快淋漓的征服感。
一路上,陆战勋虽然没怎么说话,但因为欲--望纾解,神清气爽。可到了红星苑不远处的24小时营业大药房,林以青进去买了一盒避孕药抠出要吃时,他脸就不好了,跟被刺激到了似得,一把抢了过去,把药仍到了垃圾桶。
速度太快了,林以青被抢的有些愣神,恼火的瞪他,回头冲服务员说“麻烦再来一盒!”
“我们不买。”陆战勋随后跟了一句,说着就拉着林以青到了外面:“我再也不让你吃这样的药,你不想要孩子,以后我做安全措施。”
林以青看了他一眼:“什么以后,寡妇门前是非多,你少坏我名声。”说完先行而去。
立在后面陆战勋胸口起伏不定。
这一折腾,眼看着都十一点了,按响门铃后,沈珮从里面出来,张振也没走,跟在她身后,两个孩子睡眠规律,十点钟就各自进了房间。
刚刚车上林以青把头发编了起来,又把衣领拉到最上,但心里有鬼很怕被母亲和张振看出什么来。
电视机在播放着连续剧,茶几上摆着果盘瓜子,还有泡好的铁观音,客厅里都是茶果混合的淡淡香气。
进门后,林以青看着张振“抱歉张叔,晚上也没陪您吃个完整饭就走了。”
“没事,吃饭的时候多着呢,有事办事,不用太见外。”因为沈珮吐口了,张振人逢喜事精神爽,笑容整个展开,卸下了八分严峻气息。
说话间他的眼睛看向同林以青一同进来的高大男人身上,他冲沈珮礼貌的唤了声阿姨,又朝着自己点点头。
只消一眼,他便明白了几分,不动声色的对林以青说:“既然你回来了,我也就放心回宾馆了。”
陆战勋见林以青也没主动介绍,便开口道:“我是辰辰宁宁的父亲,我叫陆战勋,初次见面,我以后同以青一样叫您一声张叔吧。”说着伸出手来。
“可以,你好。”张振点头与他握了握手。干警察一行阅人无数,早就练一双火眼金睛,他看出眼前的男人气定神闲,身有贵气,绝非寻常之辈,没想到一上来就毫不含糊的挑明了一切。
沈珮也是很诧异,她看了眼女儿不悲不喜的脸,一时间让人看不出情绪来。
张振一抬头对沈珮说:“那我先去休息了。”
沈珮想了下,温和说“都坐下再喝杯茶吧。”
她的话自是没人反驳,张振率先走向沙发坐下。陆战勋也笑呵呵的跟了过去,林以青觉得他已经彻底豁出去。她不承认,他就开门见山的挑破。
无论私下如何,在沈珮和张振面前,林以青说话办事都是极有分寸的,也不会给陆战勋落脸面,虽然她很想发火。
聊天中陆战勋了解到张振是H市公安局一把手,而张振有些惊讶疑惑,儒雅英俊的陆战勋谈吐不凡,虽然他说自己是一名商人,但绝非商人那么简单。尤其那双眼睛里,内涵深藏,周身上下处处都透着男人的沉稳有度。
说是一杯茶,喝着喝着就是半壶。林以青去厨房烧水,这都什么事儿啊,家里没男人则已,一有全赶一块儿了,看着煤气上的火苗,林以青苦中作乐的想着。
陆战勋嘴里与张振说话,眼睛时刻注意着林以青,他想看看房间里睡觉的孩子们,便找个理由进了厨房。
私密的空间里,他看着她的侧脸:“孩子们都睡了吗?我想看看他们俩。”
林以青靠在那,只想去洗个澡后休息,便没耐心搭理他“别异想天开了,赶紧走吧。”
“我连看的权利都没有了?你不让我看,我就直接睡你房间,反正他们都是过来人,也知道咱们什么关系。”
林以青低声警告着:“闭嘴!你能在我面前也正经些吗。”
陆战勋抓住她的手,打量着她,明明没有小,唇边却跟带着笑意一样:“我属在你面前一本正经,你自己想想,包括咱俩最激烈时我哪句话是虚的假的?”说着他得寸进尺的搂住她的腰,耳语般的问
“好点了吗?还疼不疼?”
丝丝缕缕的热气钻进了耳朵,外面还有妈妈和张振在,林以青一颗心砰砰直跳,抓着他的手:“陆战勋,你再敢放肆,我就把你轰出去,一点脸都不给你留。”
“那明天一起吃饭。”
林以青还没等回答,就看到了玻璃推拉门被拉开,林以青惊的心都跳出来了,下意识的拍着陆战勋的手。
搂都搂了,又不是见不得人,放下岂不是做贼心虚?这不是他性情,陆战勋扣紧林以青的腰淡定的扭头看去,眼睛便定住了……只见辰辰浅绿色秋衣外披着睡衣走了进来。
“妈妈。”微微一顿,又唤了声:“叔叔。”
陆战勋见儿子来了,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辰辰,怎么还没睡?
”
林以青拉不下陆战勋的手臂,便转过身:“辰辰?”
“有点渴了。”妈妈没回来,他一直没睡着。
辰辰见那位叔叔紧紧靠着妈妈,而刚刚妈妈似乎在摆脱,他觉得有些不对劲,便走了过去,默默的立在两大人中间,抱住妈妈的腰,抬头看着一旁的叔叔,又盯向他搂着妈妈的手臂,眼神沉静,皱着眉无声的表达他的意思,请松开我妈妈。
见儿子这么小就知道保护林以青,陆战勋很开心,他蹲下抱起了孩子:“是不是一直在等妈妈?”
“恩。”辰辰应了一声,他的肩膀很宽厚,很温暖,被这么抱着很舒服又有点别扭,过了片刻,终于说:“叔叔,你放我下来吧。”
上午抱宁宁时陆战勋有种精疲力尽,好像长途跋涉后终于成功登录彼岸的那种充满感恩,欣慰又幸福,所有的负面东西一扫而光,而现在这么抱着儿子,他心里又多了一种强烈的责任感,像汹涌的波涛,一下一下冲击着他!这是他和林以青的孩子,生命多么神奇,竟有两个跟他如此相像的小生命。
“我想抱着你。”陆战勋低声说:“抱的有些晚了。”他笑了下,看着儿子的脸,温和的说:
“男孩子都喜欢枪,辰辰,你喜欢吗?”
“还行,玩来玩去就那几样功能。”
“功能可以加,只要能想象就可以设计出来,还有坦克大炮。”
“……”辰辰不说话的看着他。那神态中有他的影子,也有林以青的。
与天下绝大多数父亲一样,陆战勋想要给予,想毫无保留的奉献,把心里一切好的都掏出来给孩子“我还可以带你骑马,我有一匹蒙古马跑的很快,它喜欢吃苹果。
”
辰辰疑惑的问:“马不都喜欢吃草吗?”
“是啊,但这马喜欢酸甜的食物,它马上要做爸爸了,等有了小马驹,你和宁宁起名字好不好?然后就属于你们了。”
“……”辰辰暗自琢磨着难道这人是卖马的?本不愿意说话,但见他一脸的热情,便说:“你还是留着卖钱吧,有时间我可以去看看。”
林以青摸了摸他的头:“太晚了,宁宁都睡了,你也回去好好睡觉。”
辰辰一笑,露出几颗白牙来
“我猜宁宁也没睡,应该戴着耳机躲在被子里打游戏机呢,她说等你回来要问你一件事。”说完,眼睛又看向了眼前叔叔:“你小时候的相片呢,明天能拿给我看看吗?”
一句话,陆战勋和林以青有些怔愣。
林以青明白了什么。一定是辰辰和宁宁今天讨论了陆战勋,然后有了什么统一结论。
陆战勋心里突的一跳,怎么会想不到,他默默的看着林以青,笑的畅快:“有,明天给你拿一本来,然后你拿自己的照片比一比,我们两个有多像。”俩孩子都认他了,林以青总不会对孩子说谎的。一时间陆战勋喜不自胜!
“我去看宁宁,都十一点多了,辰辰你赶快去休息。”林以青率先走了出去。
“好的,妈妈。”辰辰走了两步回头问:“你今天是要住我们家吗?”
“我想,可你妈妈可能不同意。”
“哦,天已经很晚了,你还是赶快回家吧。”
PS:谁喊走起的,连孩子还没走呢,怎么起的来。
90. 相认
见辰辰走了,陆战勋心里有些讪讪的。高和和很好哄,怎么轮到他儿子这儿就有点进行不下去了?不过女儿看起来外向活泼比较好说话……宁宁上午干了不少活,游戏机玩着玩着打起了瞌睡,戴着耳机趴在被子里睡着了。
林以青打开壁灯,走过去把耳机摘下来,又将女儿身体翻过来。
卧室很简单但整洁、舒适、一进门,浅米色的地板一尘不染,在暖色灯的照射下泛着柔和的光,仿佛刚涂了蜡,浅粉色的窗帘上有一朵朵桃红色的小碎花,看起来非常温馨。
移动中,宁宁迷迷糊糊的小声叫着:“妈妈,妈咪。”后面的一个字拖的长长的,带着软软的撒娇味道。
林以青轻轻问道:“宁宁,渴不渴?”
宁宁又阖上眼进入了睡眠状态,摇摇头。
“那要不要上厕所?”
她自己缓缓换了个舒服的侧卧姿势,白嫩的小手掌拖着脸颊,再次摇了摇头。
“明天早上我们吃八宝粥和馅饼好不好?”
宁宁乖巧的点点头,小脑袋一拱一拱的。
“那要不要加糖?”
她又摇了摇头。
林以青无声而笑,便不再打扰女儿,让她安心的睡。宁宁虽然娇气,但自小有个特点,即便睡着时头脑也是清醒的,问她什么,她心里非常明白,用点头摇头做出正确的回答。从不会因为被搅和睡眠而烦躁不安,哭闹不休。她有时候乐此不疲的与女儿做这样的‘交流’,就是想看看她的耐心极限在哪里,真的从未着急过。
林以青爱怜的亲了亲女儿柔嫩的脸颊,盖好被子一回头就看见陆战勋立在床边,壁灯的光不明朗,而他又在暗处,整个人轮廓十分清楚,模糊的是他的表情,但她知道,他与平时的那种温文尔雅,还有与自己在一起的各种‘好说话’都不一样,在辰辰和宁宁面前,他的神态情感才是最真实的,就像返璞归真,是那种没有任何功利,任何目的性的温柔和宠溺,当然还有悲伤。
刚这么想着,陆战勋上前几步,将她拉起来,俯身亲了下宁宁的额头。
“明天我八点过来,你记得带上我的早餐,我先走了顺便把张叔送宾馆。”陆战勋突然又理直气壮起来,说完转身而去,连看都没看她一眼。或许是经过一天的混乱,他的嗓子变的有些喑哑。
林以青笑了笑,别看陆战勋对她各种妥协,事实上他心里还是怪她的,只是被一时的激烈情感给压住了,所以才一再的忍让,可她在他心里应该是极坏极狠的,就像他在她心里也是冷心冷肺一样,他们明明相处没多久,却给彼此打了很多结,早晚有一日还会爆发,谈什么一家四口,她承认爱他,但是,她也不会因为爱而失去自我,还是先好好爱自己吧,不然最后真连哭的地儿都没有了。
张振与陆战勋一起走的。
林以青去卫生间洗澡,哗哗的热水声中,她想着自己和陆战勋今后的种种可能。
出来时见妈妈没有休息,坐在客厅向她招了招手,她知道应该跟陆战勋有关,便走去挨着妈妈坐下。
这一晚上,母女俩彼此交流心声,对于陆战勋,林以青讲的简单,就是大学时谈过一段时间,因为那时彼此都冲动,性格不合,又赶上毕业最后分开了。
见妈妈眼露疑惑,欲言又止,林以青便知道了问题所在,她很诚恳的说出怀孕的事顾建城是知道的,她一直没有欺骗过。
沈珮点点头,神色复杂。
林以青握住妈妈的手,道歉:“对不起妈,隐瞒是我不对,我是不想让您担心。”
沈珮叹了口气:“我知道的,可我是你妈妈呀。”一句话说的母女俩眼睛里都冒了酸气,沈珮赶紧抱住林以青:“好了,事情都已过去,我们都不说了。现在呢?孩子都有了,你和他,你怎么打算的?”
林以青对母亲袒露心声:“妈,陆战勋这个人各方面条件都很优越,可我觉得婚姻不太适合我们俩。但我不会阻止他对辰辰宁宁的爱,就我个人而言,我今后只想舒舒服服,轻松的过日子。”她笑了笑,小声问:“您呢,您今天和张叔谈的怎么样?”
“娃娃,妈妈已经答应了你张叔。”沈珮摩挲着林以青的手,仍有些担忧的问:“你说的不适合我不太懂,但你大了,做事总有自己的想法,千万别委屈了自己,也不要错过幸福的机会。”
“妈,您看我现在儿子女儿都有了,还有你和张叔,我这辈子也算圆满了,老天爷待我不薄,没什么可委屈的。”
“妈妈最想看到的是你和辰辰宁宁都健康平安。”
林以青知道,母亲心里一直缺乏安全感。她安慰道:“会的。”
“你张叔说要在H市重新选套小一点的房子,让我明天与他回去一趟。媛媛请客那我就不去了,你要解释一下。”
“好的。”
……
陆战勋开着车,与副驾上的张振聊天,几句场面话后,张振突然开口。
“你和以青虽然孩子都八岁了,可你好像一直没有出现过。”
陆战勋也没有隐瞒,缓声说:“我今天才知道孩子的事儿。”
张振看了他一眼
“那好,既然你是辰辰宁宁的父亲,我有几句话要对你讲。”他面容是那种平素工作中的一丝不苟,严肃刻板“以青跟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我下面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以一位父亲的角度出发的。辰辰宁宁早产,出生时他们平均2斤多点,一直呆在保温箱里,没几天又先后得了肺炎,呼吸几度衰竭,一再抢救,非常严重,沈珮那段时间吓的不敢阖眼,她说如果俩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以青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追去。那年我去医院探过一次,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以青那双眼睛,坚定的可怕,也冷静的摄人,带着一种亡命之徒才有的狠劲儿,刚做完手术就坐着轮椅在重症监护室外面的楼道里寸步不离的守护着,我知道,沈珮没有怀疑错,以青是靠一口气在那撑着,一旦孩子有事,她也就垮了。我还告诉你,她是突然的早产,不得不采取剖腹的方法,在选择保大人保孩子时,她求她妈一定要保孩子。”张振沉声说:“无论你们之间曾经出了什么问题,如果一个女孩子能不顾性命的守护一个男人的孩子,这个男人都不能再辜负她!这是我对你的一个提醒,也是一种警告!”
陆战勋眼前仿佛看到了一个画面,脸色苍白的女人,微微仰着头盯着病房的门,里面两个孩子病情垂危,药水从他们的头上脚上一滴一滴的进入血液里,他们痛苦的在哭,在挣扎,林以青也一定在哭……外面灯火闪烁,陆战勋开着开着,竟是看不清路,眼中一片模糊。
“警告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如果我对林以青好那只说明我心里有她。换别的女人就算是死了,我都不带眨一下眼。”
张振下车后,被陆战勋礼貌的送到了大厅听到的是这样缓慢的一番话,他心下几分惊讶,不由得眯起眼来打量过去,宾馆里明亮如白昼,对方一双狭长的眼睛似深不见底的潭水,神秘莫测,无法捉摸。长身玉立的站在那,神色高远明澈,更是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气势,张振突然觉得眼前之人看着朗眉星目,温润如玉,实则冷清无比,骨子里透出了一种与生俱来的倨傲和睥睨,而这种神情通常都是有着良好的背景和底气作为支撑。
“张叔您好好休息,感谢您刚刚的一番话,以后我和以青都会当您是父亲。”
草枯荣,花凋谢,是因为岁月无情。许是年轻时妄自尊大,脚步太快,没来得急驻足回味,造成了无法挽回的遗憾,往事已飘散,直到今天,再次融合,再重温亦真亦幻的梦,才深刻意识到曾经那些日子里,一个人漠然的立在四季轮回中大刀阔斧,乘风破浪的前行是多么的孤独,而他是个失意者。
……
Di-ck的芯片模板在规定时间里已经试验通过。万无一失,他给李律打电话。
“李特助,你能不能给我换个好地方,我得去放松一下,这一天天的,连个女人都没有,也是够了!”
“要不我给你定张回M国的机票。”
“算了,当我没说,我还继续做海星吧。”没准海关的人正等着抓他呢,他可不想去监狱里被审查。Di-ck哀怨的叹了口气:“陆总呢,我想和他谈谈,让他给我支票上加几个数,弥补我心灵空虚。”
“陆总没时间搭理你。你躲好吧,等竞标成功我出钱给你找美女相陪。”
“李特助你够意思!”Di-ck哈哈大笑:“这次来个俄罗斯妞,我喜欢把毛刮干净的那种,别超过十八岁括号包含十八!”说到这,还几分神秘的问:“陆总不是也在把妹吧,那个徐小姐也算柔情似水,对陆总痴心一片了,就不知能不能被care扶上正宫。”
李律立马警告:“记住,以后别开这样的玩笑,否则陆总会让你立马滚蛋!”
坐在岩石上的Di-ck气的拿手抓了抓被海风吹的纷飞乱发,撇了撇嘴,暗叹一声好古板的李特助,玩笑都开不起,一点意思也没有!阿良在这儿就好了,两人还可以做个伴,打个嘴仗,比比游泳什么的,冬天游更有感觉。
李律没跟他胡扯,转入正题:“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两个模板唯一的区别就是功率差3?”
Di—ck正色起来,嗖的站起身来,底气十足的回道:“我确定以及肯定!现在你就去给我找妞去!我等着奖赏!”说完就起了脾气挂断电话。
天才脑回路都有问题,李律原谅他!这事紧急,他需要给陆总汇报,需要进一步的指示。
李律一大早来电肯定有急事,陆战勋接通后,不咸不淡地听着汇报情况,一切都在计划内按他要求进展着,事关重大,可他的心却没放在上面。昨晚连床单也没换,脑中眼前都是先前与她迷醉的一幕幕,她就跟朵花似得开在他手里,身下,最后被他辗碎,搓揉的留下满屋的花香。那种疯狂现在想想都有点不可思议,仿佛用尽了他全部身心一样激烈投入,从未有过的酣畅淋漓,畅快非常……后来又想着接下来该如何做,他的目的只有一个,让林以青和孩子们与他名正言顺的生活在一起,但他家世摆在那,林以青当年又决绝嫁人的事实一定会被有心人扒出来,悠悠之口他堵不住,但至少不能让家人用异样眼光去看她。昏昏沉沉的不知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别看林以青嘴上强硬,心已经软了,这一点他很清楚。就像她也一定明白,他心里有她,所以才会在他面前肆无忌惮,各种伶牙俐齿。
听完后,陆战勋直接吩咐:“你找个可靠的人去查一下顾建城包养的那女人,我要知道顾建城和那女人所发生的一切。另外,第一时间把辰辰宁宁在D市的户口注销。李律,我要的是不能留下任何痕迹,你要挺清楚我的话。”
李律说起了个人选,陆战勋同意。
“还有,让阿良从M国那边挑四个好用的人回来,保护林以青和俩孩子,以防万一。等竞标成功后宋河的私生子也该露面了,让那小明星带孩子直接去找孟星月。”
李律一一应下。
最后,陆战勋又说起竞标的事,做了一些相应安排:“徐萌萌那里,你盯紧些,小心反水。目前大家都知道我在参与,这次不只宋河,是整个宋家都在全力以赴,开假后一定很多人关注竞标动态。我要去南边露个面,你安排辆车,第一时间我还要赶回B市来。”
陆战勋天还没亮就回了一趟奶奶家,在书房里翻箱倒柜,最后找出三大本相册来,承载了他从小到大的记忆。
敲了敲奶奶的房门。贴身勤务员从里面打开,老人每天六点半准时起床,此刻正戴着眼镜坐在写字台前读书,是那种泛黄的手札本,一看就有年头了。陆战勋知道奶奶是在回味,那些全是她早期写下的东西。
“奶奶,我回来了。”
陆奶奶抬起头冲他展颜一笑,慈祥的问:“这么早啊?小老四吃饭没有?”
“没吃呢。”微亮的晨曦融合在他和煦的笑容里,他几步上前,来到奶奶跟前:“您早上吃的什么?”
“八宝粥,你周奶奶熬的可香了,一会儿记得要去喝一碗暖暖身子。”
也是八宝粥啊?就不知道林以青那给他留没有?陆战勋笑着点点头:“奶奶你这一页是哪年的事?”
“59年10月份,那年我有了你三姑刚做完月子,老赫来访,在中G成立十周年的招待会上滔滔不绝的开始抨击教训我们,整个眉飞色舞,趾高气昂,你爷爷本来觉得他好在给过我们一些技术图纸,总比老斯实在些,对他印象还可以,谁知那天跟鬼上身一样,后来,咱们那些老人们也顾不得吃什么晚宴了,跟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周旋,你爷爷回来就说,竖子满嘴胡言乱语,怕是ZG历史无他好篇章。果然,你看看现在的评论……可事情总有它的两面性,并非真如此,现在你们看到的报导书籍很多都是人云亦云,我有时候就像在读故事,历史就像是故事,而我们那一代人都已经载了进去,尽管被载的面目全非。”
陆奶奶慢声慢语笑微微的又转回上面的话:“我记得那天你爷爷回来后饿着了,把我坐月子的鸡蛋荷包了一气儿给吃了八个。等清明了,你们都要去看看他,想必他是高兴的。”
陆战勋点点头,顺着奶奶说:“是,到时候我负责通知,无论大小,有一个算一个,都得站在那给我爷爷看看,让他高兴。”
陆奶奶看着孙子手里的相册,便示意道:“来,翻开给奶奶瞧瞧”
祖孙俩便开始一页一页的看。
陆奶奶眼睛定在襁褓中的陆战勋,笑的合不拢嘴,指着说:
“你也是个会赶的,一出生你爷爷就回来了,正好还带着个记者,我记得很清楚,你爷爷当时说,这带把的好种,不哭,来,照个相片留纪念。”
接着翻两页,陆奶奶拍着百天照:“这时候你可胖了,十九斤,你妈当时也没吃什么好东西,可喝口水都下奶水,我们都说这小子天生好福气,不是挨饿的命。”
陆战勋在一边笑着接道:“算命的也说我命强,得祖辈庇佑,又有良妻伴侣,儿孙满堂,奶奶你信吗?”
“信啊,怎么不信,我孙子自来是个好样的,该是富贵命。”笑容可掬的还轻掐了下陆战勋的脸颊。
老人目光再次回到相册上:“这张周岁照好啊,我就看出你长的肯定像你爷爷了。咱们一家中,属你五叔和你最随你爷爷长相,你比你五叔还要像,我记得还有一张来着,就是你在国外留学时,在湖边照相的那张,大树下你穿着白衬衫,立领中式外套,高高瘦瘦的,简直和你爷爷年轻时一样。”说着她向后翻去。
陆战勋知道奶奶找的,按着时间标记,一下翻到。
“对,就是这张。”陆奶奶认真看着青葱岁月的陆战勋:“我看这相片时第一想法就是,气定神闲,双目有神,果然是我们的好孙子,最主要是稳重。你不要以为奶奶老了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其实奶奶知道有些家的孩子在外面胡作非为,没个人样。”
“身在外面才知道家的意义,我总是提醒着自己,不能给国家给你们丢脸,然后再尽可能做一些充面子的事。”
老奶奶一听就再次笑开了,很满意的点头:“你做的很好,奶奶高兴,尤其当年你回来后自己选择的路,把你五叔给替下来完全正确。奶奶人老心还是不老的,你四叔去世,家里虽然好转一些,但都有所顾忌,没谁敢放手去做,包括你二叔,那段时间都束手束脚的,唯独你,独辟畦径,大刀阔斧的往前闯。奶奶很清楚的在看你一步步走过来,不骄不躁又雷霆万钧,颇有章法,魑魅魍魉也没将你如何,前日那位来探望我们这些老东西,到我跟前还点了你名字,让你参加青年圆桌会议。说起来你还要感谢洪老先生,每年都别忘去祭拜一下,要懂得知恩图报。”
“我省得。”
“你和战恒都能稳扎稳打,我就放心了。奶奶一定会保重身体,能护航你们几年,会看着你们深深的扎根,然后到了地下,我也能扬起头来,高高兴兴的告诉你爷爷,我把家照顾的还可以。”
陆战勋默默无声的陪着奶奶看相片。在奶奶喝水的工夫,他看着她轻声说:“奶奶,我觉得我不仅和爷爷长的像,我媳妇也会跟您一样的坚强,也会像您对我爷爷一样对我。”
陆家祖奶奶手头一顿,抬头看了眼孙子,祖孙俩目光相对,历经风霜雪雨,这位老人虽然容颜褪去,可她的敏锐与骨血融合,闻声便已窥意,她看着眼前最像自己丈夫的孙子,等着他继续讲。
“奶奶,我心里一直有个女人,九年多了,一直有着。”
陆奶奶清亮的眼睛让她看起来很精神:“九年多了啊?求而不得也是人生苦闷。小老四,你惦记的人呢?你还能娶吗。”
“能的,奶奶。我曾经败给了自己的骄傲,败给了时间,好在上天待我不薄,经年之后让我有了机会,但我需要您包容支持。”
“这恐怕不是一件很美妙的事。”任何形容词对这位老人都显得简单,经过了风风雨雨的洗练,在老人的眼眸深处沉淀了透彻的神韵。
陆战勋缓慢道来,从与林以青偶然相逢到相识相爱,包括了高和和,非典,包括沈珮入狱,林以青救母亲的举措,还有他一怒之下斩断所有的最后相离都与奶奶说了。甚至连林以青结婚的事也没加隐瞒。
听着听着不动声色的陆奶奶杯子里的水晃了一下,愕然的抬起头!
“有孩子了!”望着陆战勋一字一句的确认着“龙凤胎,两个,八岁?!”
陆战勋便拿出手机,将在华堂商场给孩子们照的相片递给奶奶看:“恩,奶奶你看看,你看看你的重孙子,重孙女,我想着尽快把人带回来叫你太奶奶呢。”
陆奶奶面色严肃的放下水杯,用手指托起老花镜,细细盯着手机屏幕,目光一偏离,她取过桌前的相册,翻到陆战勋□□岁的年纪,什么都不用说,那男孩子和小老四简直一个模子刻出的,而女孩子眉眼间也相像十足,一看就是陆家的种啊。
陆奶奶推开相册,缓缓抬起头来拿手指点着陆战勋:“好你个小老四,我刚夸完你就想揍你!这么多年你都干嘛去了,孩子这么大才知道!丢不丢人!你看看你干的好事!说好我给你抱孩子的,现在孩子都这么大了,我还抱的动吗?!”陆奶奶岁数大了,这一串话说的竟是铿锵有力,字字如珠,她脸上怅然若失,替孙子遗憾啊,好好的孩子,一下子就八岁了,小时候愣是不知什么样儿。
陆战勋没敢吱声,给奶奶缓冲时间。
过了好一会儿,想到什么,陆奶奶缓了口气,平复着突如其来的情绪,一句一句又开始慢声说:“你看中的人能把你给兜的不知东南西北也不是个简单的,有照片吗,一并看了吧。”
陆战勋点点,取过手机翻了翻:“过年时她得了场病,在301输液时我偷偷照的。”
连个相片也用偷偷照?听着陆战勋的解释,陆奶奶心里有些不舒服,这姑娘厉害嘛。她将目光再次凝在手机屏幕上,就看到了一幅图片,纤细的女子闭眼躺在病床上,侧着身子,手上挂着点滴,脸上带着病容也难掩其美丽容颜,很是娴静古典。
陆战勋翻了下一张,是林以青睁开眼的,正对着手机方向,微眯着眼好像窥探到陆战勋正在照她一样,那凤眼中平静沉稳中还有一抹犀利。
就这个眼神,陆奶奶看了片刻:“果然不是个简单的,这姑娘眼神极为强势,不过倒真是美貌不凡,如若穿上旗袍,更夺人眼球,女儿的嘴很像她。小老四,医生不让奶奶情绪激动,可奶奶现在觉得又惊讶又失落又欢喜的,你该当何罪!”说着眼睛一瞬间严肃起来,陆战勋看着奶奶,有些担忧,又极为郑重其事的说:“奶奶,都是孙子不好,您别动怒,也不要动手,稍后让我大哥拿棍子抽孙子几下吧。”
陆奶奶紧接着问道:“你想没想过,她是结婚后生的孩子,你一旦与她结合,从这对龙凤胎的容貌来看定会引来非议。知道不知道的人大多不会说你陆战勋怎么样,而是陆家那个孙子如何,你五叔当年的事影响有多坏你心里很清楚,那宋家的外室不就是你和战恒联合起来给打发的?这才消停几年?”
陆战勋一张脸没有丝毫波动,也没有任何迟疑:“想过,奶奶我想的还要多,不止我自己还有林以青的各种想法,但是奶奶,人为何而活,是家族,事业,金钱,还是各种名声名誉?以上那些我好像都拥有了,以前都是我极力追求和守护的,可现在我才知道,那些都不是我最想要的,如果我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娶不了,这辈子就算白来一趟,我愧当男人!我曾经困在自己画的圈子里,默守陈规的不敢踏雷区一步去找她,如今再也不会蹉跎了。五叔的女人可以轻易被解决,但林以青不会!什么也压不倒她,也压不倒我。”
陆奶奶盯着孙子的脸,仿佛看到丈夫年轻时候,她面容又些许的放松,缓缓的闭上眼:“小老四,你可要想清楚了。”
“我很清楚。”
“那先不要声张,这个时候先做好你要做的事,让我看看你的男人样。”
陆战勋中肯的回道:“奶奶,我明白。”
时光荏苒,岁月变迁,横跨了命运长河,陆奶奶经历过炮火纷飞,受过各种折磨,早窥破了尘世沧桑,何轻,何重,什么叫舍得,什么又是从容。该放下的毫不犹豫的放下,不该放下的必要紧紧攥在手中,这才是不枉人生一遭。
小老四还没让她失望过,连孩子一有都两个,儿女双全了,长的非常好看,重孙子又像丈夫啊,这就是遗传的强大,有人才有家,有家才有业,最重要的是人!想到这,八十多的老人再次睁开眼睛,瞪了孙子一眼,缓缓说:“把照片翻出来,我要再看看。”
陆战勋心下稍安。
只要奶奶肯为他做主,家里人都说不出别的来。一旦以青进了陆家,家里人自然而然的会维护她。
最后陆战勋答应奶奶给她拿回一本相册让她看个够。陆奶奶再次闭上眼靠在那:“我老了,要回回神儿,你别在我眼前臭美,赶紧做事去。”
临走时,陆战勋将一支录音笔交给了陆奶奶:“奶奶,你听听上面我让人调查的,你就知道我有多难受。”
陆战勋离开陆家老宅又悄无声息的去了红星苑,带着三本要送给儿子女儿的相册,还有给沈珮的药酒。
七点五十,他按响门铃。
这次是沈珮开的门,昨晚睡的都晚,孩子们刚起床洗漱,林以青在厨房里盛饭。
陆战勋开门见山的说:“阿姨,我和以青说好的,早饭来这里吃。”
沈珮觉得陆战勋是真上心了,就不知女儿会不会改变主意。或许他还不知道女儿的想法,她点点头:“进来吧,以青在厨房。”
陆战勋温和的脸上一片真诚之色:“我听说您腰不好,我这里有朋友送的药酒,说是川藏人的秘方,舒筋活血,你有时间可以擦擦。看能不能缓解些。”
沈珮接过来:“你有心了,谢谢。”
陆战勋谦逊的一笑“您别这么说,我应该做的。那我去厨房了。”
厨房里,林以青扎着马尾,腰里系着围裙,简单的白衬衫,天蓝色牛仔裤。背影窈窕淑女,安静的立在那。
“看起来很好吃,就不知道味道怎么样?”陆战勋轻声问:“没加黄酒吧?”
林以青早就听到他的声音,见他来跟前没话找话,她不准备搭理。
陆战勋也不当易,自说自话:“以后咱们分工合作,我在家就我来做饭,你在一旁打下手,洗菜切菜还可以胜任的。”
林以青关了火,走了出去。
陆战勋微微挑眉,慢慢的跟在后面,眼底的热情隐藏在静寂无波的黑眸里。
“宁宁快好了吗,准备吃饭。”
“长官,稍等一下,马上就好。”在卫生间的宁宁洗好了脸,正翘着指尖,用手掌认真拍着润肤水,等看到妈妈后面出现的人时,她惊讶的微微睁大眼睛:“叔叔,你怎么来了?”
“来陪你们吃饭。”陆战勋立在那笑意融融的看着女儿:“你不是要看我相册吗,我给你带来了。”
“真的啊!”宁宁眼睛露出一抹光来,手里取过另一瓶乳液,边飞快到了一些往脸上抹边说“哪呢,我要看。”说着就小跑着出来。
林以青皱眉拉住急切的女儿“
头发还没有梳,先吃饭,不然你最爱的八宝粥就要冷掉了。”
“辰辰呢?”宁宁眼睛眨了下,开始拿手奋战着有些凌乱的头发,看着林以青左右而言它:“妈妈,我先叫辰辰,一会儿就来啊。”
林以青点头:“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