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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我还要问你呢,你怎么突然过来了?”楚凛瞪着往聂弋阳身后躲的林封,再看一眼聂弋阳少了一块肉的耳垂。

    愤怒的视线如有实质,林封又缩了缩,抬手想抓聂弋阳的袖子,楚凛眼神冰冻三尺。

    “我劝你别碰他。”

    “小封你千万别碰我。”

    两道语气截然不同,一个警告一个劝诫,不过无一例外都是在说同一件事情。林封的手僵在半空,后倏地缩回来。

    “晚上林封是不是有些反常不舒服?”聂弋阳说,“他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些比较奇怪的话,我怕他症状加重,所以赶过来看看。”

    “他是挺反常的。”楚凛顿声道。

    “你看起来比他反常,”聂弋阳苦笑道,“楚总,他有时候说话会不过脑子,难道你也能跟着不清醒吗?”

    楚凛说:“现在我和他是家事。”

    “我当然知道,”聂弋阳扶额说,“但是他身体不好。”

    多雨天气还没转晴,空气中泛冷,客厅地暖开着也挡不住丝丝的寒意蔓延,林封哆嗦。

    他低声求助:“聂医生......”

    “我知道,我知道,”聂弋阳说,“楚总跟你开玩笑呢,林封你不要觉得怕。他是你的合法爱人,不会伤害你的。”

    可他想把他带去地下室,又想把他......这点认知让林封怕得厉害。

    “我没看出来他身体哪儿不好,”楚凛冷声道,“这不是活蹦乱跳的吗?刚才还在跟我说一通废话,他总得长长记性。”

    “你想杀了他吗?”聂弋阳说。

    林封浑身一颤。

    他下意识看向聂弋阳,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从身后也辨别不出聂弋阳所露无几的侧脸表情传达的情绪,又偷偷觑向楚凛。

    和一道冰冷至极的目光赤亅裸裸地对上,仿佛看着他的人不是想杀了他就是想吃了他,林封呼吸猛窒,赶紧垂下头躲得更严实,再也不敢抬脸。

    聂弋阳为什么要这么说?

    他为什么有种突如其来的熟悉感?

    明明是他生病,聂弋阳为什么要说楚凛更反常?

    林封咬住拇指......

    “林封。”楚凛喊道。

    林封尾音发颤,但闻声即刻应:“嗯?”

    楚凛:“过来。”

    听到命令,林封几乎产生了一种立马服从的本能,但现在的楚凛和平日对他不管不问的楚凛不同,林封克制住了脚步。

    “聂医生......”

    “我让你过来。”楚凛声音高了些。

    “过去吧。”聂弋阳低声安抚道,“没事的。”

    良久,林封从聂弋阳身后一步步挪出来,走到楚凛面前。

    “上楼。”楚凛吩咐道。

    林封:“好。”如临大赦头也不回地飞跑上去。

    “你也走吧。”看着林封回到卧室,楚凛赶客。

    “我这就走,走前还是要叮嘱你几句,做事冷静点。”聂弋阳道,“他在乎什么你解释什么不就好了吗?楚总,人都会伤心的,伤了心就会口无遮拦。”

    楚凛没说话。

    “诶我电话响了......那我就先走了啊,你别再吓唬他了,”聂弋阳掏出手机,边往门口走边说道,“他的情况能稳定成这样很不容易,你克制一下自己——挽风,这么晚了有事吗?”

    通话音量开得大,客厅又安静,些微漏音。

    “师哥,我刚到机场,”被叫挽风的是男人,声音有种特殊的沉稳,“南城我只认识你,你过来接一下我吧。”

    聂弋阳拉开门,满是懊悔地说道:“瞧我,你昨天才跟我说过这事儿,我今天就忙得忘了个干净,你稍等我一下......”

    大门关闭,所有声音像被大坝阻断的水流戛然而止。

    —

    卧室门打开时,林封的思绪还在纷飞。等房门关闭,他一个激灵,眼睛稍显不安地放在走进来的男人身上。

    “今天晚上的话我就当没听见过。”楚凛反锁房门,解开衬衫领口说,“你现在应该已经知道我是什么态度了,别再让我听见第二次。”

    林封不懂,楚凛明明很讨厌他,为什么不和他离婚?提一下还这么大反应?好像这场婚姻长跑是林封在始乱终弃。

    为什么刚才聂医生一来,楚凛就不带他去地下室了?

    聂弋阳不是他的医生吗?为什么今天对楚凛说话的时候也像在劝告病人。

    聂弋阳说楚凛会杀了他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林封为什么没有印象?

    ......难道是他忘记了什么事情吗?

    他和楚凛,到底谁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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