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劲儿使大了,林封右手发着抖,手掌心红糜一片。他倔强地咬紧唇,淌泪一言不发地瞪着楚凛的脸。良久,楚凛抬手用食指关节抵了抵被打的脸颊,眸色阴沉地扫向林封。很意外地,他没有发脾气,还拉过林封的手腕粗亅暴地揉伸开那几根手指,疑似在检查他的手心。
林封想抽走自己的手,但没力气。
是楚凛夜不归宿,是楚凛住在别的男人家,是楚凛一再出亅轨......
是林封爱楚凛。
怎么这么贱,太贱了。林封捂住脸,低泣出声。
“好了,我说话太重,”楚凛脾气软化两分,将林封因为打他而红肿的手心放置唇边轻轻吻亲,缓声说,“别哭了。”
一晚上的矛盾爆发令林封筋疲力尽,被楚凛抱去浴室洗漱时他已酣然昏睡。
“我讨厌你......”意识模糊间林封还在条件反射地啜泣。
楚凛眉头紧锁,脸色黑得像锅底,难看。他才不管林封睡没睡着又是不是昏迷,低头恶狠狠地咬他的嘴,把林封咬痛了听到一声嘤亅咛才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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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林封没醒,六点的生物钟让楚凛分毫不差地睁开眼。
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怀里抱着林封,锁定在睡梦中的人的眼珠像是相片中的定格场景。
从正面观察,林封有三颗小痣,一颗在左眼尾,一颗在鼻尖,一颗在左边的耳朵尖处。耳朵那里的小痣呈绯色,让他整个人很有记忆特点。
七点,楚凛起床,简单梳洗完毕,他翻出备用手机拨通心理医师兼催眠师的电话。
七点半聂弋阳来到楚家,二楼主卧刚好响起一丝主人起床的响动。
片刻后,楚凛先下楼,他穿戴整齐要去公司。
见到聂弋阳,楚凛的眼睛在他脸上巡视一圈,又看他少了一块米粒大小的肉的耳垂,随后移开目光。
楚凛到玄关换鞋,目不斜视道:“让他忘掉昨晚的事。”
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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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林封有严重的心理问题。
多疑、偏执、强迫行为、自残行为......这些全是他为得到楚凛而衍化出的种种疯魔的症状。
重度精神疾病患者。
市中心医院里,有一位专门针对他的心理问题对他予以疏导的医生,叫董青柳,已经有四五年时间。而时常出现在楚家的这位不在市中心医院工作,便是此时站在一楼客厅的聂弋阳。
林封和他四年前相识,算是旧友。
“刚睡醒啊?”八点不到被楚凛叫醒,林封眼睛底下有层没休息好的乌青,聂弋阳心里有数地问,“睡得不舒服?”
在楼上洗漱完,林封扶着楼梯下来,揉了揉太阳穴,情绪低微:“还好。”
“你吃饭了吗?”他往厨房里去,“凛哥说给我买了饭,没吃的话我们一起。”
时间久了,聂弋阳不是见外的人,和上次一样答应:“还没吃。帮我拿副碗筷,谢谢。”
林封左手常年带着一个两指宽的护腕,昨天的红护腕被回来发脾气的楚凛弄脏了,上面全是【】液。一觉醒来林封发现护腕换了新的,是紫色。他不喜欢紫色,想了想从床头抽屉里拿了一个宝蓝色的戴上。
那个抽屉是专门放护腕的。
“最近感觉怎么样?”聂弋阳问道。
“还好。”林封低头,蔫蔫的,轻声说道,“我没有再每个小时都给他打电话,也没有惹人烦地问东问西......他为什么还叫你过来。我状态挺好的啊,而且我前天才去过医院。”
聂弋阳笑了一声:“又不是非得他叫我才能来,我只是想看看朋友。”
林封明显不信:“哦。”
外人面前,林封有一定的警惕性,不愿敞开心扉地聊。幸好聂弋阳了解他,跟他相处了几年,能很快减弱他的设防。
这也是林封身边的保镖司机最多待半年,但聂弋阳却四年还在其位的重要原因。
一顿饭下来,聂弋阳闭口不提昨天,不谈楚凛,中午的时光消磨得极快。林封没休息好,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话,眼皮饧涩直打架。
看出他状态不佳,聂弋阳装作起身:“那我改天再来,你先好好休息吧。”
躺在沙发上的林封轻轻地嗯了一声,眼睛紧闭。
静等两分钟,确定林封已沉睡,聂弋阳抬腕,按了一下类似手表的东西。客厅里弥漫的舒缓音乐戛然而止,催眠成功。
“林封。”聂弋阳低声喊。他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两腿微岔开,上半身前倾,胳膊肘撑着膝盖十指交叉。
中午的阳光穿透落地窗,金线明亮。不过距离有限,林封睡在这所坚不可摧的别墅里,被凉荫庇佑。
林封无意识:“嗯。”
“昨天你和楚凛——楚先生吵架了吗?”
林封皱眉:“嗯。”
“他说话重了是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