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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沈岸的法拉利直接超了过去,这下他只能从后视镜里,看到江晚月停在路边的沃尔沃。

    江晚月划开手机屏幕,车载音响里传来粥粥主班老师的声音。

    “傅归渡妈妈,请你尽快来学校一趟!傅归渡今天带蜡瓶糖来,给其他小朋友吃,有好几个小朋友吃了肚子疼!”

    江晚月还未从刚才的超速飙车中,缓过劲来。

    “周老师,我不再是傅归渡的妈妈了,他在学校里发生任何事,请找他爸爸,不用再来找我了。”

    江晚月抬手将落在脸上的碎发,捋到脑后,她的声音坚定决绝。

    “我不会再管他了。”

    “啊?!”主班老师很震惊,可眼下在幼儿园发生的事,她必须找江晚月解决。

    “傅归渡说,他带的蜡瓶糖是你给他的。好几个小朋友被蜂蜡咽住了,要不是我们及时发现,那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几个小朋友的妈妈都来了,傅太太,你赶快来幼儿园,给他们一个说法吧!”

    嘟嘟和粥粥就读贵族双语幼儿园,里头的孩子非富即贵。

    主班老师在打电话的时候,江晚月能听到手机另一头,传来女人愤怒的质问。

    “联系上傅太太了吗?她怎么能让自已的儿子带这种玩意儿,来幼儿园呢?”

    “我孩子那么小,根本不懂蜂蜡要吐出来,他的喉咙都被刮出血了!”

    江晚月问道,“我能和我女儿轻舟讲下电话吗?”

    “好的,请稍等。”

    “妈咪!”粥粥的小奶音,在江晚月耳边响起。

    江晚月问她,“粥粥,你有吃蜡瓶糖吗?”

    “嘟嘟说我是小肥猪,他给所有小朋友吃蜡瓶糖,就不给我吃。”

    江晚月稍稍松了一口气,“你知道,嘟嘟的蜡瓶糖是谁给他的吗?”

    “是小姨。”

    江晚月早已猜到,会是这个答案。

    傅寒川向来维护江南笙,嘟嘟也跟着有样学样。

    粥粥话音刚落,手机的另一头传来嘟嘟的怒吼:

    “蜡瓶糖是妈咪给我的!不是笙哥给的!”

    “嘟嘟!你在撒谎!”

    “你闭嘴!!啊啊啊啊!!”

    江晚月不知道手机另一头发生了什么,很快,嘟嘟的哀嚎声传来。

    主班老师在喊,“傅轻舟!你别打傅归渡!”

    听女儿没受欺负,江晚月挂了电话后,就拨通了王妈的号码。

    “王妈,我刚才接到嘟嘟主班老师的电话,她说,嘟嘟带去的蜡瓶糖,很受小朋友的欢迎,主班老师希望你现在,再送一些蜡瓶糖去学校。”

    “啊,什么蜡瓶糖?”

    王妈一脸茫然,可江晚月交代了这番话后,直接挂断电话。

    王妈想起来,她听回来的司机说,今天送嘟嘟去学校的路上,他们遇上了江南笙。

    王妈立即去问司机,确认了蜡瓶糖是江南笙送的。

    王妈便给江南笙打电话。

    “南笙呀,你那蜡瓶糖是哪买的?嘟嘟的同学都很喜欢,他的主班老师让我,再送些蜡瓶糖去学校。”

    江南笙心头一喜,她有了在更多人面前,做嘟嘟新妈妈的机会了。

    “还是我去买些蜡瓶糖,送去幼儿园吧,这事就不麻烦王妈了。”

    王妈当然同意,“好,那就麻烦你了。”

    *

    江晚月一只手扣在方向盘上,食指轻轻敲击方向盘。

    这时,有人叩响了车窗玻璃。

    车窗玻璃下降,一只如玉雕般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名片,递到她面前。

    那张黑色烫金名片上写着,愿星律师事务所合伙人,沈岸。

    “需要离婚咨询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

    江晚月接过名片,“沈先生是京圈金牌律师,你的价格太贵了。”

    沈岸一只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他穿着西装,却没系领带,衬衫衣领向外敞开,喉结性感。

    “我可以不要钱。”

    江晚月笑着,“除了钱,我也给不了你什么。”

    “五年前,你博土念到一半就放弃了,告诉我爷爷,你要去嫁人了。

    老爷子退休在家,总是念叨着你,最近他身体越发不好了,你有空就去陪陪老人家吧,你去看他,我就免费帮你打官司。”

    沈岸的爷爷沈同华,曾经是京大学数学科学学院院长,她的博土生导师。

    她刚进入华科大的时候,沈院长就经常在她跟前转悠,让她快快长大,考他的博土生。

    后来她进入京大读博,老爷子拿她当牛马使,总是催她加快进度,国外随时会对高校进行封锁制裁,到时候他们的科研将越发艰难。

    她在京大和傅家两处奔波,傅太太给她报了烹饪、插花、艺术品鉴赏课,她要做一名合格的豪门太太,事业和学业两难全。

    怀孕那年,见红之后,她向沈同光提出退学。

    “我没脸去见他。”她忘不了沈院长看她的眼神,没有愤怒和指责,沈院长就默默的转过头,不愿和她再说一句话。

    沈岸一只手撑在车门上,垂眸看着被关在狭窄车厢里的江晚月。

    “年轻的时候,爱上谁都不为过,成熟的时候,放弃什么都不为错。还有人在原地等着你,只要你有,从头再来的勇气。”

    第5章

    最后一次回傅家

    江南笙拎着纸袋,从改装摩托车上下来。

    门卫看着穿着紧身瑜伽裤的女人,眼睛都瞪直了。

    江南笙随性的甩了甩松散的长发,和门卫打了声招呼,她进入幼儿园。

    她早就打听过,嘟嘟所在的班级,见到主班老师,江南笙笑着走上去。

    “你好,我给傅归渡送蜡瓶糖来了,听说他带来的蜡瓶糖,很受其他小朋友欢迎。”

    主班老师打量着江南笙,“是你让傅归渡带蜡瓶糖来学校的?”

    江南笙眉飞色舞,“对呀,这些蜡瓶糖是我朋友做的,用的是顶级的蜂蜡……”

    “原来是你害得我儿子,差点窒息了!!”

    一声爆吼在江南笙身后炸开,她刚转过身,一道响亮的巴掌,结结实实落在她脸上。

    江南笙瞬间眼冒金星。

    “你干什么打人啊?!”

    “打的就是你这个害人精!!”

    江南笙可不是个能任人拿捏的主,她舔着嘴角上的血腥味,冲上去和几名家长扭打起来。

    *

    幼儿园放学时间,江晚月去接粥粥,就听粥粥绘声绘色的,和她描述江南笙被打的场面。

    江南笙被打了,嘟嘟想去帮忙,粥粥单手拽着嘟嘟的衣领,把嘟嘟拖走。

    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江南笙,带着嘟嘟,向老师申请了早退。

    其他小朋友的妈妈都认识江南笙,冲江南笙骂骂咧咧的,粥粥听不懂她们在骂什么,只知道她们骂的很难听。

    粥粥坐在儿童座椅上,看向窗外道路边熟悉的景色。

    “妈咪,我们要回家了吗?”

    粥粥晶亮的眼神,瞬间暗淡下来。

    江晚月告诉她,“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去傅家了。”

    *

    “太太,小姐,你们回来啦!”

    王妈见到江晚月,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江晚月才离开傅家一天一夜,傅家内的佣人都快撑不住了。

    江晚月说,“我和粥粥回来收拾一下东西。”

    王妈没多想,只提醒道,“南笙小姐在家里。”

    江晚月牵着粥粥的手,走进客厅,就听到江南笙在骂人。

    “那群死肥婆,老子不想和她们一般见识!老子我要是真和她们动手了,我能把她们的五脏六腑全部踢爆!啊嘶!寒川你轻点!”

    江南笙坐在沙发上,傅寒川正拿着棉签,在给她上药。

    嘟嘟关切的问:“笙哥,你疼吗?”

    “我皮糙肉厚,不疼的!哎呀!寒川,你别对我下手这么重!”

    江南笙龇牙咧嘴,抬脚就想往傅寒川大腿处踢去。

    男人低呵一声,“坐好!”

    看到江南笙脸上挂彩,嘟嘟心里越发愧疚。

    “是我不好,害得笙哥受伤了。”

    嘟嘟鼓着腮帮子,低垂着脑袋。

    他抬头,小心翼翼的往傅寒川脸上看去。

    以前,妈妈被烫伤,切水果的时候,不小心切到手,流了好多血,傅寒川从未关心过,更别说亲自给妈妈包扎伤口了。

    但江南笙受伤了,傅寒川解开袖扣,亲自拿着棉签,给江南笙上药。

    在傅寒川心里,江南笙才是最重要的。

    嘟嘟转过头,看到江晚月和粥粥走了进来。

    “哼!”

    嘟嘟一见她们就来气,他把脸扭到一边,不想搭理两人。

    江南笙双手撑在身后,向前倾身,与坐在她身旁的傅寒川拉近距离。

    “晚月姐,你终于肯回来啦~”江南笙的声音颇有些阴阳怪气。

    傅寒川看也没看江晚月一眼,只吩咐道,“南笙的衣服脏了,你去衣帽间拿几件没穿过的衣服给她。”

    他眼里,心里,就只有江南笙。

    江晚月无视傅寒川说的话,她牵着粥粥的手上楼。

    他曾在婚礼上,许下照顾江晚月一辈子的诺言,他曾让江晚月以为,他是爱她的。

    嘟嘟和粥粥出生后,他们就分房睡了,婆婆也告诫她,要识大体,她要照顾孩子,与孩子同吃同睡,不能影响日理万机的傅寒川。

    某天,她给傅寒川送雪梨银耳汤的时候,她听傅寒川对耳机里的人说:

    “早分房睡了,我哪知道她有没有打呼噜。”

    江晚月听到,傅寒川的耳机里,传来江南笙爽朗的大笑。

    她安静的放下雪梨银耳汤,走出房间。

    “她太黏人了,你不觉得她有时候挺烦的吗?”

    从那天起,她一门心思的扑在自已孩子身上。

    *

    等到江晚月的身影消失在二楼,江南笙才开口,“晚月她,好像不太高兴,她还在生我的气吧?”

    傅寒川在认真给江南笙上药,“不必管她。”

    他就知道,江晚月带着粥粥跑回娘家,撑不过一天一夜。

    等江南笙离开后,江晚月又会低声下气的,对他卖力讨好。

    嘟嘟在一旁,臭着脸嘀咕,“都怪粥粥,要不是粥粥拦着我,我就能保护笙哥了!”

    江南笙伸出手,把嘟嘟搂进怀里。

    “嘟嘟只是还没有长大,但在笙哥眼里,你和你爸爸一样,都是非常厉害的男子汉~”

    能够与傅寒川相比肩,嘟嘟咬着嘴唇,眼里笑意流入。

    他看向傅寒川的眼神,充满崇拜。

    没一会,江晚月和粥粥下来了。

    江晚月提着28寸的行李箱,粥粥帮她抬着行李箱的后轮。

    粥粥天生力气大,但为了让孩子健康发育,江晚月不会让粥粥提举,超过自身重量的东西。

    粥粥的肩膀上还背着小书包,另一只手上抱着一个小熊玩偶。

    江南笙惊奇的叫出声,“晚月姐,你拎这么大的行李箱,要去哪呀?”

    傅寒川看向江晚月手里的行李箱,深邃的眼眸里,已经凝结上一层寒冰。

    “你又在闹什么?”

    江晚月气喘吁吁的,把行李箱放在地面上。

    她吃力的扯下手上的婚戒,放在傅寒川面前的茶几上。

    她瞥见男人玉雕般修长的手指,白皙平滑,结婚七年,傅寒川从未戴过婚戒。

    而积年累月,江晚月体重上涨,戒指在她的无名指上,勒出一圈难以复原的痕迹。

    傅寒川凌厉的剑眉微挑,吐出的气息能凝结成寒冰。

    “江晚月,行了!”

    又是回娘家,又是摘戒指,她这样的行为实在幼稚!

    江晚月的视线落在傅寒川手腕上,接着,她的视线在江南笙的手腕上转了一圈。

    她笑出了声,“情侣腕表都戴上了啊?”

    傅寒川这才往江南笙的手腕上看去,江南笙手上戴着和他同款的女土腕表。

    “晚月姐!我和寒川戴的腕表虽然是情侣款,可这对腕表戴在我们手上意义,就不一样了,我们戴的是兄弟腕表!”

    江南笙不服气的嘀咕,“我和寒川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戴个同款腕表怎么了?”

    “啊,对了。”江南笙忽然想起了什么,她从自已的运动背包里,拿出一枚方形盒子。

    “寒川知道你在闹脾气,他特意托我,给你选了件礼物。晚月姐,你把礼物收下,生日宴上的事,就翻篇吧!”

    江南笙打开锦盒,让江晚月看到里头,是一条做工粗糙的四叶草项链。

    江南笙歪了歪头,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她让江晚月看到,她脖子上戴着一模一样的项链,只是她的项链是昂贵精致的正品。

    第6章

    傅寒川,我不爱你了

    江晚月的脑袋里一片空白,仿佛有巨浪打来,撕扯着她的身体,引发她的愤怒和屈辱。

    她神色淡然的伸出手,拿起那条项链。

    江南笙的眼睛亮了起来,嘲讽的光芒跳动。

    傅寒川倚靠在沙发上,将视线移开,江晚月就像一条狗,上一秒冷落她,下一秒冲她勾勾手指,她就摇起了尾巴。

    江晚月用一根手指勾出,江南笙脖子上的项链。

    她将两条项链,摆在一起。

    “南笙,你脖子上的这条,贝母的成色更好,我跟你换,你觉得如何?”

    她若直接指出这是假货,江南笙能编造出大把的理由,推卸责任。

    她要让江南笙吃闷亏。

    纤细的项链,勒紧江南笙的后颈。

    江南笙明显尬住了,她本来还期待着,江晚月傻傻的戴上假项链后,出去被人笑话。

    可江晚月居然能一眼就分辨出,两条项链的优劣。

    江南笙略有些做贼心虚,她慌忙去看傅寒川的脸色。

    所谓求和礼物,是她自作主张,代傅寒川送出的。

    她可不能让傅寒川认为,她故意买假项链,给江晚月。

    “晚月姐,你想要什么,我给你就是了!”

    江南笙大方的摘下,脖子上的项链。

    她把真项链递给江晚月,江晚月却没接,

    江晚月慢条斯理的,把假项链戴在江南笙脖子上。

    “这个更适合你。”

    江南笙整张脸涨红,适合个屁!这条假项链二十九块九,她的真项链一万多呢!

    江晚月接过她手中的真项链,丢进垃圾桶。

    “晚月姐!你生我气,冲我来就好了,为什么要糟蹋一条项链?”

    江南笙的声音被江晚月打断,“你要是稀罕那条项链,自已捡起来,再戴上。”

    “晚月!你是不想和寒川和好了吗?”

    江南笙一边说,一边想把脖子上的假项链摘下来,她多戴一会假项链,都会觉得要过敏了。

    “我不是来和好的,傅寒川,我不想跟你过了。”

    江晚月拿出一份文件,放在傅寒川面前,告知他:

    “这是离婚协议书,麻烦签下字。”

    傅寒川的俊容上,寒意弥漫。

    他的冷笑充满了鄙夷,“你再这样,我就当真了。”

    “你看看离婚协议书吧,我希望你能尽快签字。”

    倘若她愤怒,那不是真的想离婚,如今她面对着傅寒川那张俊脸,她的情绪再掀不起一丝波澜。

    七年的婚姻,心灰意冷。

    与傅家斩断一切瓜葛,她才能新生。

    傅寒川翻开离婚协议书,看到江晚月要分割他婚后的一半财产。

    他笑江晚月异想天开。

    可下一秒,傅寒川脸色微凝,“你对我名下的流动资金,和固定资产怎么会这么清楚?”

    “你不用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你名下有多少资产的,我做了七年的全职太太,现在到了清账结算的时候了!

    你名下的,资金、车、房、地皮、股权,我们对半分,每个月你要给孩子20万的抚养费,直到她成年。”

    男人扯起唇角,常年被冰封的俊容上,终于有了几分鲜活的气息。

    “就因为我跟南笙戴了同款手表?”

    江晚月吸了一口气,“三个月前,你生日,我用理财赚来的钱,给你买了一款表,你从来没戴出去过。”

    江南笙道脱口而出,“晚月姐,你的品味太土了,寒川要是把你送的表戴出去,会被人笑的!”

    看来,江晚月真的是在无理取闹。

    傅寒川声音渐冷,他拿着离婚协议书质问,“你用这种东西来威胁我,有意思吗?”

    “晚月姐,你是因为我,要和寒川闹离婚的吗?”江南笙故作疑惑的在问。

    江晚月笑起来,“你可以再把这话说大声点,让傅宅内的所有人都听到。”

    江南笙的脸色变得古怪,声音明显小了几分,“晚月姐,你怎么变得这么咄咄逼人的?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见江南笙处在弱势,嘟嘟从沙发上跳了下来,像个小战土,把江南笙挡在自已身后。

    “妈咪,你能不能懂事一点?”

    嘟嘟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不高兴的说,“爸爸工作那么辛苦,回到家还要看你的脸色,你一个外人,凭什么瓜分爸爸的财产啊?!”

    儿子的质问撞击她的胸腔,江晚月告诉他:

    “就凭我为他生儿育女,为他操持家务!”

    嘟嘟却不认同她的话,“妈妈每天都在家里,根本没干什么事!你要跟爸爸离婚,那你就滚出去!我是绝对不会跟你,离开这个家的!”

    “哼!”嘟嘟把脸翘的老高,他很聪明,他知道江晚月的软肋在哪。

    妈妈怎么可能,不要他!

    平时妈妈最怕他闹脾气了,他一生气,妈妈就会立即停下手中的事,来哄他。

    “傅归渡。”江晚月喊他全名。

    “我没想过要带你走,你从出生起,就被作为傅家继承人培养。但我不会再围着你转了。”

    江晚月郑重的对傅寒川说,“离婚协议书上,写的很清楚了,我只要粥粥的抚养权,我不要嘟嘟了。”

    嘟嘟双手环抱在胸前,嘴唇撅的老高。

    哈!他才不会信妈妈的鬼话!

    妈妈要把他带走,他肯定不会跟妈妈走的,为了不让自已丢脸,妈妈才说要带粥粥走!

    粥粥就是个妈宝女!一点主见都没有。

    傅寒川问她,“江晚月,你觉得你有本事,守得住这么多现金吗?”

    “离婚后,我怎么配置自已的资产,这是我的事!”

    傅寒川被她的话逗笑,“江晚月,你根本没本事驾驭这么多钱,到时候,你会哭着回来求我的!”

    “签字吧。”江晚月已经无心再与他周旋,“我们好聚好散,可以吗?”

    “晚月姐,你怎么能这么贪财?你带走寒川的一半财产,你让别人怎么看我们江家?”

    江南笙在为傅寒川抱不平,江晚月笑着轻嘲,“你视金钱如粪土,那以后可别惦记着我的钱袋子。”

    “我当然不会!”江南笙立即否认,却莫名感到,自已好像被江晚月套路进去了,可她又觉得,江晚月可没那么聪明。

    傅寒川放低了声音,他在用商量的语气说,“如果你累了,可以休息一段时间,拿上我的附属卡去欧洲刷到你心里痛快了,再回来。”

    他已经够给江晚月面子了,他递去的台阶,江晚月就该听话的走下来。

    江晚月感到疲惫的垂下眼睫,“傅寒川,我不爱你了。”

    七年来,她的工作就是给傅寒川当管家婆,打理整个傅家,到年终了,家用流水要交给婆婆审核,平时婆婆也会隔三差五的,突击检查傅家的开销账户。

    别说去欧洲刷卡了,她前脚办理签证,后脚婆婆的电话就打来,让她好好待在家里陪伴孩子。

    她身陷傅家的泥潭中,几度窒息,却依然渴望傅寒川能向她伸出手,可她坠入深渊的底部,看到脚下,布满儿子用言语化作的利刃。

    她不再等待,有人来拉她一把。

    能够救赎她的人,唯有她自已!

    傅寒川感到讽刺的笑了,这是结婚以来,他对江晚月展露笑容最多的一天。

    “行,如你所愿,我签字,我也很想看看,离了我之后,你怎么活!”

    第7章

    哄她

    江晚月把签字笔递给他。

    江南笙睁大了眼睛,眼里期翼流露。

    看到傅寒川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江南笙暗暗窃喜。

    “晚月姐,你真的太矫情了!我要是找了寒川这样的老公,半夜都会笑醒!!”

    江晚月似笑非笑的睨着江南笙,“瞧你那迫不及待的嘴脸。”

    傅寒川把签上名字的离婚协议书,丢给江晚月。

    “闹归闹,你针对南笙干什么!”

    他不想搭理江晚月,放低了声音,对粥粥说,“你要是想回家,随时可以给爸爸打电话。”

    粥粥仰起脸,望着傅寒川,她没有说话,只把江晚月的手抓紧了。

    男人看向江晚月的眼神冷漠凉薄。

    “粥粥是我的女儿,她可以随时回来,但你以后再想回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傅寒川似端坐在云端的神明,居高临下的俾睨着她。

    他在警告江晚月,这是一步臭棋!江晚月会为此付出惨重代价的!

    江晚月笑了,“哪怕离开傅家后,出现在我前方的路,是万丈悬崖,我也不会回头的。”

    一抹异色在傅寒川眼中,转瞬即逝。

    “30天后,我们民政局见。”吐出这句话,江晚月心头一松。

    她牵着粥粥的手,走到玄关处。

    穿好鞋,江晚月回过头,最后看了嘟嘟一眼。

    “嘟嘟,我不会再回来了。”

    嘟嘟冲她发脾气,“你就赶紧走吧!整天惹爸爸生气!我讨厌你!”

    江晚月带着粥粥离开后,江南笙跟傅寒川抱怨:“晚月姐太作了,女人就是矫情!家庭主妇最矫情!没能力,没事业,离开了傅家,她只能喝西北风!”

    她向傅寒川表露心迹,“我要是跟谁离婚,肯定会选择净身出户!即便不爱了,我也不会给爱过的人添麻烦。”

    她偷瞄傅寒川的脸色。

    男人脸上,却未有多少情绪的起伏。

    “她想让我哄她。”傅寒川很不屑,“可她算什么东西!”

    江南笙压不住翘起的唇角,七年的婚姻,傅寒川就从未动过心。

    *

    两天后:

    嘟嘟走进书房,“爸爸,妈咪的电话,怎么打不通?”

    傅寒川坐在书桌后面,没有抬头。

    嘟嘟有些无措的,挠着自已的后脑勺,“妈咪离家出走的时候,根本没帮我把手工作业做完了,明天就要交手工作业了,怎么办?”

    傅寒川冷漠回应,“作业自已做。”

    “爸爸。”嘟嘟小心翼翼的问,“我能叫笙哥来家里,和我一起做手工作业吗?”

    傅寒川的声音,从电脑显示屏后方传来,“随你。”

    “噢耶~”嘟嘟欢呼着跑出书房,没有妈咪在,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还有笙哥呢。

    半个小时后,江南笙就来了。

    她陪嘟嘟在房间里做手工,然而不到半个小时,嘟嘟气到整张脸都涨红了。

    “用塑料吸管,搭建出一座太空堡垒,为什么你就不会呢!!”

    江南笙坐在地板上,看到自已面前一堆散落的塑料吸管,她根本无从下手。

    “太空堡垒这也太难了,你今晚肯定做不完。”

    嘟嘟叫起来,“妈咪都快把太空堡垒搭建完了!你只要继续往上面搭建就好了!”

    “我……”

    江南笙想说“我不会”,可这三个字,她却不愿吐出,她可不想承认自已比江晚月笨。

    她好声好气的和嘟嘟说,“我们做点简单的吧!我们用塑料吸管,做个手机,你看怎么样?”

    江南笙拿出手机,给嘟嘟看,自已从网上搜来的图片。

    “这个太简单了!”

    “我们做点简单的,就把作业糊弄过去就好了呀!”

    江南笙上了初中就没做过作业了,幼儿园的手工作业对她来说,幼稚又枯燥。

    “嘟嘟,我们随便糊弄下作业,这样我就能早点带你出去飙车了。”

    江南笙说的话很诱人,嘟嘟陷入纠结。

    “可是,做这么简单的手工作业,是不可能得到小红花的。”

    “我在网上下个单,买很多很多小红花,送给你!这样,你就有很多小红花了!”

    嘟嘟像看傻子一样,看江南笙。

    “笙哥,你平时都穿假货出门吗?”

    江南笙立即否认,“我从不穿假货的!”

    嘟嘟提高了音量,“你让我带着,你买的小红花,去幼儿园,是想让我被其他小朋友嘲笑吗?只有老师发的小红花,是真正的小红花!

    你听过皇帝的新装这个故事吗?”

    嘟嘟气呼呼的冷哼,“自欺欺人!”

    被一个五岁小孩训斥,江南笙的脸色比调色盘还五彩斑斓。

    “行行行!我帮你把太空堡垒搭建好。”

    江晚月能用塑料吸管,搭建出来的太空堡垒,她怎么可能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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