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你亲我两口。”江晟理直气壮地要求。宁秋棠：“……”
她直接转身就走。
江晟瞬间低头，赶紧拉住她：“你回来，你都不商量的吗，也不是非得亲啊。”
宁秋棠顿时哭笑不得：“我给你买个亲嘴玩具，你想怎么亲都可以。”
江晟直勾勾地盯着她，向来淡漠冷清的眸子泛起阵阵春风：“可是，我只想亲你。”
宁秋棠觉得他这双眼睛无情的时候太无情，有情的时候又仿佛泛滥成灾，她忍不住后退，却被他抓住肩膀。
少年弯腰靠近，捧着她的脸一点点靠近。
没有佛珠压制，他前期忽略的那股厌恶感汹涌澎湃一样冲击他的五脏肺腑，可他全部忽视。
江晟眉眼间都是罕见的珍视和虔诚，满眼星光璀璨的看着她：“可以吗？”
气氛暧昧的仿佛在冒泡泡，周围的阳光仿佛催化剂，让周围的色彩温度都变得旖旎炽热。
宁秋棠紧张地看着他，脑子仿佛宕机了一样，想有点反应却不知道还回应什么。
下一秒少年逼近，捧着她的脸温柔地抵在她的额头上。
江晟直视她的眼睛，心里仿佛遍地开花一样，他脸上多了浪荡的笑容却又干净纯粹：“我会在世界尽头吻你，我也会在归途无望下吻你，我只会在你爱我时吻你。”
宁秋棠的心扑通扑通的跳动，快的自己都无法控制，被他眼睛里熠熠生辉的光芒吸引，哪怕飞蛾扑火也要抵死沉沦。
这个世界破破烂烂，相爱的人缝缝补补。
她满眼是泪，巨大的悲伤逆流成河：“江晟，这句话你好像也跟我说过。”
“可我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说的了，但是这句话让我的心很痛很痛，比我死的时候还要痛。”
江晟抬起头，温柔地擦掉她的眼泪：“昨晚我去了青木疗养院，我以前的病房里整面墙都是对不起，却有一句很不起眼的一句话藏在数以万计的对不起中。”
“我也觉得这句话我仿佛说了无数次，而每次说这句话的时候，仿佛都是生死别离。”
“如果有前世今生，那我一定是重蹈覆辙的爱你。”
宁秋棠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她捂住心口永无止尽的悲伤告诉她，这句话的含义一定是她承受不住的压力。
江晟叹气，扶着她坐下。
“宁宁，你觉得那是不可战胜的吗？”
宁秋棠摇头，她不知道，前世今生的次数真的难以估计的情况下，她觉得他们一定是失败了很多次。
这样看，祂真的不可战胜啊。
“可我们不一样，我们不再是这里毫无生命的角色，永远被掌控着人生，我永远都不会屈服。”
江晟就是这样的人，他永远都不会屈服，永远都会用最目中无人的姿态告诉别人，他死都不会屈服。
宁秋棠微微点头，心里的痛感一点点减弱下去，手腕刚动了一下，发现佛珠又碎了一颗，破碎的残渣掉在地上。
她蹲下赶紧捡起来：“为什么会碎。”
江晟抬头看天，满脸不屑：“因为祂生气了。”
宁秋棠看着剩下的五颗佛珠心里很没底，觉得再这样下去一定会出事的。
“不可能一点办法都没有，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江晟把她拉起来，从容冷静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好了，没事的，又不是马上就死，你说的对，一定还有别的方法。”
玉娇娇出来的时候看到他们古怪的样子有些疑惑：“棠棠你哭了，江晟我跟你拼命！”
第71章
重复十万次，只为她
江晟皱眉，这女的怎么这么莽夫。
“娇娇，没有，他没欺负我。”宁秋棠拉住玉娇娇的手，看着快上课了就先和她去教室上课。
江晟目送她离开，又看着手里的，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帮我查一下一本的作者。”
“这不是有手就行，一万不二价。”
江晟拍照过去。
没两分钟对方打电话过来。
“太子爷，你不会逗我好玩吧，根本就是查无此人啊。”
江晟：“不用查了。”
“6。不退钱啊。”
回到教室。
宁秋棠还沉浸在那句话带来的悲伤中，感觉到极大的无力感。
“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奄奄一息的样子？”玉娇娇看到男神的自拍照了，开心，满血复活。
写检讨都不生气了。
宁秋棠努力整理好心情，现在既然有了一个好的开始，接下来就是要好好想想怎么办了。
“没事，就是中午太阳大了点。”
“你不会中暑了吧，该死的江晟居然让你晒太阳。”
玉娇娇把所有的错都怪到某人头上，本来就是他的错。
其实也没晒到太阳，她就是随便找的借口。
发现自己不能以任何直接或者间接的方法把真相告诉别人，也就证明祂对他们的监视一直存在。
宁秋棠脑子里冒出几个想法。
沈晚晚是所谓的世界之外的攻略者，而系统是她的挂，他们都目标就是男主。
沈晚晚多数手段都是为了强迫剧情发生，所以对他们来说走剧情或者说维护剧情的正常很重要？
那么反过来想，他们不断破坏剧情，是不是对他们的影响也很大，那么如果剧情彻底破坏会发生什么？
这两个问题都需要得到当事人的验证，最好就是沈晚晚能开口说。
最后，他们如何自救，假如真的有无数次的轮回，假如他们真的失败了很多次，那么他们曾经是否自救过，有没有给重生的自己留下线索和信息？
还有这个佛珠，为什么会是江晟的心脏，四年前青木疗养院江晟到底遇到了什么，怎么感觉其实所有的问题都是在江晟身上。
另外，被遗忘的记忆真的永远都想不起来了吗，她想到了赵医生，不是有种东西叫催眠可以唤醒一些记忆深处的东西。
宁秋棠把这些一点点整理下来，最后心里慢慢有了几分安心，愚公移山和精卫填海的故事告诉我们，没有真正的难题，只有自我放弃。
她嘴角微微上扬，好像不难了。
…
沈晚晚缩在厕所的隔间里，整个人都快疯了。
【警告警告！剧情崩坏接近百分之四十。】
【宿主应该知道，世界会处于一直循环的状态，角色会在大结局后记忆消失，重新回到故事开始的时候，而这个世界已经重复十万次了，由于混乱的剧情导致读者的流失，当这个世界再无人记得就会彻底进入毁灭。】
【男主江晟在第一次进行剧情的时候就发现了世界的不对劲，而且他爱上了恶毒女配，严重破坏剧情，于是这个世界被发现然后标记成红月隐患，之后我们对男主进行了深层次的记忆消除，可他还是每次都脱离剧情的控制。】
【于是，我们派出了最精锐的攻略者来维护剧情的正常发展，而我们已经牺牲了太多员工，这是最后一次尝试，失败后世界就会被彻底丢进世界尽头自我销毁，宿主你回不去了。】
“凭什么，凭什么，我努力为你们工作，你们答应过我，会让我回到现实世界的，你们骗我！”
沈晚晚快疯了，她努力了这么久，这就是他们给自己的结果？
【非常抱歉，我也很想帮你，但这是上面的意思，除非你真的能让秦荡取代江晟，否则大家一起死，你放心我也脱离不了。】
沈晚晚深呼吸压制心里的狂躁不安，她努力冷静下来问：“江晟到底有什么特别的？”
【他并不特别，跟所有世界男主一样。】
【但，他对宁秋棠的爱促使他走向了自我毁灭。】
【说实话，我无法理解人类复杂的感情，活着不好吗？】
沈晚晚竟然有点同情江晟了，死亡十万次都不肯屈服于剧情，哪怕是这样也要爱宁秋棠，他怎么敢的，剧情里他可是杀了宁秋棠的凶手。
再说，他凭什么不爱自己的官配，他们的感情是作者一手安排，是天造地设的男女主，他凭什么不爱女主？
就是活该，自己找死。
“我也不理解，踏马的活着不好吗！”
沈晚晚决定黑化了，她有什么错不过是为了活着！
可她忽略了，所有人都能活着，可宁秋棠和她在乎的人都会死，所以江晟只是想让宁宁也活着。
他希望她的世界鲜花遍野，璀璨如歌。
…
放学后。
宁秋棠跟江晟在校门口碰头。
两人坐上车去寺庙。
“爷爷也叫我去寺庙一趟。”
江晟觉得老爷子肯定知道点什么。
宁秋棠直接说：“有些事知道的最清楚的只有沈晚晚，我们必须从她嘴里知道点什么。”
江晟颔首也是这样认为的。
再次来到这座幽静的寺庙，遮天蔽日的大树把上山的路挡住。
两人携手走上去，楼梯还挺高。
最后坐上缆车，山上山上当然是很高的山。
佛门净地。
宁秋棠听到老爷子的要求震惊地不行：“什么？马上订婚？”
江晟挑眉，还有这种好事。
他非常愿意。
江老爷子注意到大孙子手腕上的佛珠戴到了宁秋棠手上也没说什么：“对，马上订婚。”
“我这把老骨头感觉不太好，你们还是尽快订婚吧。”
宁秋棠看江晟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嘴角轻抽，他还真是巴不得啊。
说好的永不屈服呢？
“可是爷爷，这个理由也太牵强了吧，如果没有必须要订婚的原因，我还是坚持最开始的想法。”
虽然中间意外挺多，他们也发现了世界最大的秘密，可上辈子的真相没有搞清楚之前，她不会嫁给杀了自己的凶手。
老爷子长叹一口气，幽幽地说：“江晟小时候有个道士给他算命，说他多灾多难，短命之相，于是我给江晟在这寺庙里立长生牌位，但前两天碎了。”
江晟显然对这件事一无所知：“换个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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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遍遍听春泥，好虐好虐好虐啊！
我之前说he，救命真的能he吗？
第72章
很聪明，我们绝配
听到他这句话的宁秋棠面色有些古怪，这脑回路到底是怎么长的。
江老爷子若有所思：“你还真别说，也不是不可以。”
他转而看向身后嘴角抽搐的大师：“你看着办吧，这长生牌位怎么做不会碎，不然老子把它碎了。”
后面稳坐莲花台的金色佛像仿佛都在颤抖。
大师一激灵立马说：“换，马上换。”
后院的凉亭。
清风送来池塘里的阵阵莲花香。
宁秋棠手足无措地踢了一脚江晟的腿，让他赶紧问，不然等会老爷子又要订婚的事。
江晟开门见山地问：“爷爷，我特意过来一趟就两个问题。”
“四年前我在青木疗养院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您给我的佛珠是什么来历？”
江老爷子喝茶的手微顿，目光狐疑地看着神色阴晦的孙子，打开桌子上的空白扇子扇风：“你想起来了？”
“不对，你要是想起来了也不会找老子问了。”
宁秋棠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老爷子，有戏？
江晟波澜不惊地忽悠老头：“想起来了一点，您别遮遮掩掩的卖关子，到底怎么了？”
江老爷子瞪了他一眼：“你还问老子发生了什么，当年你突然跟疯了一样自残，老子没办法只好送你进青木疗养院。”
“医生以为你是人格分裂加妄想症，结果你就是纯找死，每天对你的监控录像你总是在跟自己对话，说什么都是假的，对不起谁，然后不断找死，直到你去了青木疗养院后第三个月。”
“那天晚上，你陷入了昏迷，你醒来后精心策划了一场大火，差点烧了整个疗养院，当时那么多医护人员和病人在，你要是动手…不过你没动手，那次过后反而清醒了。”
“但你也忘记了青木疗养院的事，忘了也好，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江晟听到了关键信息：“有当时的监控视频？”
“有，你想要？”江老爷子给了他一把钥匙。
“青木疗养院后面的小木屋，下面有个地下室，都是你在生病那段时间的监控视频。”
宁秋棠疑惑地看着老爷子，一把钥匙会随身携带，只能证明很重要。
可老爷子说的这么云淡风轻，她多想了吗。
江晟却在听到青木疗养院后面的小木屋时大脑混乱了几秒，脱口而出道：“小木屋不是被烧了吗。”
宁秋棠看向他，也想起之前江晟晕倒进医院的事，他们就是被从青木疗养院后面的木屋外面救出来的。
当时消防员还说接到了火警电话，去了后根本没有起火。
老爷子：“烧什么烧，完好无损的在那呢。”
江晟没有继续问，似乎接受了木屋还在的事实：“那佛珠呢，怎么回事？”
“佛珠？当年给你立长生牌位的时候，大师说跟你有缘，就放在长生牌位后面一起受香火好几年，直到前段时间拿给你，怎么佛珠有什么问题？”
老管家突然过来说：“老爷子，大少爷在红海执行任务的时候出事了。”
老爷子立马站起来丢一句他们赶紧滚回学校学习就大步流星的走了。
宁秋棠满腹疑问地喃喃自语：“祂不想让我们知道，所以不存在实际上的证据吗？”
江晟低头看着手里这把似曾相识的钥匙，他见过吗？
“之前沈晚晚带我去青木疗养院的时候，给我的钥匙也是这把。”
他眉头紧皱。
他总觉得这把钥匙不应该出现在这。
“两位小施主为何愁容满面？”大师高深莫测地走过来。
宁秋棠看到他眼睛一亮，来的正好：“大师，你给江晟的佛珠到底是什么，或者说谁给你的？”
大师慈眉善目，看着就是普度众生的神佛：“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世界本没有根源，人心也从来不死，本来就没有真相，世界还是世界，你也还是你。”
“佛珠是你，长生牌位是你，世界也是你。”
最后一句话是看着江晟说的。
仿佛蕴藏着什么巨大秘密。
宁秋棠听的满头雾水，大师说话都是这么神秘兮兮的吗？
她拿出手机：“小艺小艺，翻译大师的话。”
大师：“……”
江晟若有所思像是理解了：“是我给自己准备的。”
大师：（91^63^）91
宁秋棠：“哈？”
大师来无影去无踪的离开，一点都不给他们继续问的机会。
无人角落。
大师摸着光头看着苍天微笑：“十万次世界颠覆也该彻底结束了。”
一只白色的蝴蝶落在他的双手合十的手指上，又仿佛是幻觉从未出现过。
下山的缆车上。
宁秋棠盯着对面脸色冷沉的少年：“你怎么了？”
“先不去看木屋的监控视频。”江晟突然说。
宁秋棠：“为什么？”
江晟眉头紧皱，直觉不能看：“不知道，但心里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宁秋棠看他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想了想把佛珠摘下来给他戴上：“你怎么猜到佛珠是你自己留给你的？”
“他说，佛珠是我，也就是再说，佛珠是我的心脏，也是我自己留给自己的，真相跟我相关那就不会脱离我的掌控。”
江晟分析出来，摸着手里的钥匙给了她：“如果你想看，也可以去。”
“那就等你想看的时候再看吧。”
宁秋棠同样相信直觉，如果说你就你也包括任何人，她同样要相信自己对自己的指引。
江晟看着最后五颗佛珠，一脸沉思：“你觉得所有的佛珠都碎完了会发生什么？”
宁秋棠想了想说：“一般这种道具在众多影视作品里，具有倒计时作用，每一次消耗一点力量都代表道具承受的最大极限，当道具彻底没用我们将迎来最终真相和结局。”
江晟看着她明媚娇俏的模样微微勾唇：“很聪明，我们绝配。”
宁秋棠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哪有人见缝插针的说这种让人害羞的话。
江晟盯着她握住她的手强迫性的跟她十指紧扣：“你尽管逃，我会追到天涯海角。”
第73章
为你颠覆命运，为你迎来归途
宁秋棠挣脱不开，手心有些发热，她索性坐在他身边直接问。
“你真的喜欢我吗，江晟，最开始的时候你因为我的不同，把我归于你的世界，你觉得我们是一类人，你是好奇也是想玩弄我。”
“而现在，我们暂且可以说是盟友，你到底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江晟极其肯定的回答：“我知道，宁宁我知道的。”
“喜欢是付出全部的自己，让我们余生抵死纠缠，世界是你的，我也是。”
“喜欢是心甘情愿的臣服，是我生生世世都将为你拜倒，见你是春天。”
“喜欢是刻骨铭心的拥有，哪怕在劫难逃，为你颠覆命运，也为你迎来归途。”
他甚至不需要思考，掏心掏肺说的都是，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
江晟的喜欢不是突然出现的，是他至始至终就只喜欢她，哪怕记忆全无，哪怕身体不受控，哪怕再坏，他的心依然毫无保留的喜欢她。
宁秋棠深深震撼着，最开始封闭的内心那腐臭的保鲜膜被暴力撕开，她仿佛迎来炽热的阳光，于心尖肆意生长出新的枝桠把她的心缝补好。
“我不能因为你喜欢我就原谅你，喜欢不是伤害我的理由，我需要知道全部的真相，你若是真的杀过我，这样的喜欢我无法感动，也无法接受。”
江晟看着她点点头：“我知道。”
缆车终于到了山下。
宁秋棠拍开他的手，警告他不要得寸进尺。
江晟没脸没皮，虽然松开了她的手却把目光都放在了她身上，有种只要她还在，一切都值得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