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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想来,他是来用膳的。

    春桃不能留下,这里也不需要她伺候。

    “夫君吃鱼。”

    男子大多爱吃肉。

    赫其樾没拒绝,他吃了。

    南织鸢笑得眼睛都亮了。

    可下一刻,她又吐了。

    鱼腥味真的好重!好恶心。

    赫其樾放下筷子,这一次,他的目光放在了她的肚子上。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看见阿鸢吐了。

    难道,她真的有喜了?

    可竹大夫为什么查不出来?

    阿鸢……她使了什么手段吗?

    赫其樾的手一动,他直接抚上了她的小肚子。

    很平,他什么都感受不到。

    所以,阿鸢到底有没有怀上孩子?

    赫其樾欲言又止,他心知,就算他问了,阿鸢也不一定会告诉他。

    南织鸢紧张死了。

    赫其樾到底还是发觉了是吗?

    怎么办?

    “继续吃。”

    意外的是,他什么都没提。

    南织鸢看了他一眼,发现他表情淡淡。

    难道,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刚刚也只是想摸她的肚子?

    仅此而已?

    可……他没事摸她肚子做什么?南织鸢都快骗不了自己了。

    “好。

    ”

    她点头,心不在焉的吃。

    这顿饭用得很没有味道,南织鸢根本没吃下多少。

    她好难受。

    赫其樾吃完就走了,她不知道他去哪里。

    南织鸢见他走远,才让春桃进来。

    她想吃酸梅汤。

    只要一切酸的东西,她都想吃。

    南织鸢不知道的是,赫其樾去找了竹大夫。

    “阿鸢总是干呕。”

    “真的不是有喜?”

    这种症状,真的不是有喜吗?

    赫其樾翻过书籍了,医书上就是这样写的。

    “女子若有这种症状,确实和有孕有关系。”

    “可……皇后娘娘……”

    竹大夫称南织鸢为皇后娘娘,赫其樾也没有反驳。

    “臣之前给娘娘把过脉象,她没有喜脉。”

    没有喜脉就不是有孕。

    赫其樾却一语中的:“倘若使了手段让喜脉隐藏呢?”

    他翻过古书了,古时确实有这样的法子。

    只是如何让喜脉隐藏,这就不得而知了。

    “是了。”

    竹大夫突然眼眸一亮。

    他怎么就忘记这回事了呢?

    还真的有法子可以让喜脉隐藏。

    只是他从未碰过这里的病例,所以一时没想起来。

    “想来,娘娘便是服了某种药让自己的喜脉消失了。”

    竹大夫越发肯定了。

    娘娘一定有孕了。

    只是……娘娘为何要隐藏喜脉呢?

    难道……

    一边的赫其樾脸色已经全黑了。

    南织鸢是不是根本就不想让他知道孩子的存在?

    她想偷偷生下孩子?带着他的孩子远走高飞?还是说,她存心想打掉孩子?所以告不告诉他,无所谓?

    “大汗,事情可能也不是这样。”

    “娘娘一个弱女子,她寻不到药的。”

    竹大夫说了一句中肯的。

    隐藏喜脉的药复杂,娘娘如何能有?

    赫其樾也不知道信不信,反正他的脸色就没好过。

    “可有解药?”

    他只要解药。

    竹大夫犹豫了一会,最后点头:“臣需要一些时间。”

    他需要寻齐药草。

    “好。”

    “本汗给你三日时间。”

    他要让阿鸢服下解药。

    看她日后如何瞒着他!

    她太该死了。

    赫其樾怒气冲冲回了自己的政行殿,这里是他处理奏折的地方。

    此刻他坐在四方桌前,手摁着眉头。

    他满脑子都是阿鸢那张明媚又张扬的小脸。

    她太可恶了。

    总是撒谎。

    赫其樾要被气死了。

    他差点以为自己的身体有问题,不然为什么不能让阿鸢有孕。

    原来,她早就怀上了。

    哼!

    等她生下孩子,他一定要杀了她。

    她太放肆了,也太不把他放心里了。

    他一定要惩罚她!

    就在赫其樾胡思乱想的时候,入影来了。

    “主子,礼部大人已经取好了几个表字。”

    “主子过目。”

    魏朝男子二十及冠,晋朝男子不同,他们二十又一及冠。

    弱冠之年生辰之日取表字。

    过几日就是主子的生辰了,礼部早早拟好了几个表字。

    赫其樾也才想起,原来,他已经二十有一了。

    他随意看了一眼桌上的红纸,将每一个表字都看了一眼。

    事实上,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上面。

    “主子,除了桌上这些,这还有三张。”

    这三张是文阁大学士所提。

    帝王表字,重中之重。

    赫其樾看着这三张——兰舟,宴清,行简,他的眉头紧皱。

    不知道为何,他看见舟这个字就烦。

    魏其舟!

    他下意识就想将写着兰舟的红纸撕碎。

    可拿在手中的时候,他却久久下不去手。

    阿鸢喜欢那个魏其舟,若他变成那个魏其舟的模样,她是不是也能多喜欢他一些?

    兰舟!

    她会喜欢这个表字吗?

    若她喜欢,他就叫这个了。

    赫其樾沉思着,最后,他将兰舟那张红纸揣进了怀中。

    他要去寻阿鸢。

    入影不懂人的意思。

    所以,主子选了兰舟?

    赫其樾,表字兰舟。

    ……

    作者话:大家真的还记得兰舟吗?不记得回去看第1~3章。

    第112章

    打胎药,并非我愿

    赫其樾揣着一张红纸走到半路又折返了回去。

    彼时入影收拾案桌,见到他的时候,愣了一会。

    主子怎么又回来了?

    不是要去见南姑娘?

    “拿来。”

    他指的是他手中那些红纸。

    他全都要拿给阿鸢看,他想让阿鸢挑出一个来。

    入影不解,但还是将所有的红纸给了人。

    赫其樾很快又匆匆离去了。

    入影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主子栽得更严重了。

    男子的表字何其重要,这样的事,主子也要让南姑娘参与其中!

    “唉。”

    他轻声叹气,只希望南姑娘可以不要再辜负主子了。

    赫其樾很快就走到了阿鸢所在的宫殿。

    他进去之前还不忘先把自己的衣服整理一下。

    屋内的阿鸢正在看志怪类的话本,特别好看。

    “好吓人。”

    看到恐怖的地方,她还会呢喃一句。

    这个时候,春桃就会上前给她倒一杯水。

    “小姐喝完水就忘记了。”

    一点都不恐怖。

    南织鸢刚想说不可能,下一刻,她的余光就瞥见了屋外的赫其樾。

    他一身玄衣,她想忽略他都难。

    赫其樾从门外进来,他的手中还牢牢攥着那一堆红纸。

    “阿鸢。”

    他先开口唤了她。

    听到声音之后,南织鸢才将头从书中抬起。

    “夫君来了?”

    她和他之间仿佛没有隔阂。

    可他们都心知肚明,他们之间的情感,全都是假的。

    当然,赫其樾是真的,她是假的。

    “嗯。”

    虽然知道她喊的这一声夫君有些不情不愿,但他还是开心。

    他永远是她一辈子的夫。

    “这是什么?”

    南织鸢好奇地看着红纸。

    他拿这些做什么?

    “挑出你最喜欢的一个名字。”

    赫其樾直截了当。

    南织鸢瞬间捂住自己的肚子。

    完蛋!

    他是不是知道她怀上孩子了?这会子在试探她?

    不过,他是不是有点太着急了?

    孩子还没生,他着急取名字了?

    “夫君要名字有何用?”

    她开始旁敲侧击。

    赫其樾抿唇,他不开口。

    南织鸢心中更没底了,完了,他一定是在试探她了。

    就在她想着要不要哄哄人的时候,男人突然握住了她的手。

    他要做什么?

    然而,赫其樾并不做什么。

    很快,他又起身离开了。

    一句话不说就走?南织鸢陡然反应过来,他应该在不开心。

    赫其樾当然不开心。

    谁能想到,阿鸢竟然连他的生辰都不知道。

    他以前告诉过她的。

    她全都忘记了。

    他和他的生辰,一点都不重要。

    赫其樾出了殿门之后,他再也忍受不住一拳砸在了墙上。

    该死!

    阿鸢太该死了。

    她是不是只记得别人的生辰了?

    他对她来说,当真就那么……不重要么?

    想到这里,男人心情郁闷,他的眼圈都因此红肿了几分。

    元月初一,他就不开心了。

    都说新岁伊始不开心就会不开心一整年。

    赫其樾想到这里,更是绝望。

    那是不是说明,阿鸢以后都不会在意他?所以他才会难受一整年?

    希望……不要真的如此。

    ……

    赫其樾走后,南织鸢就开始看起了红纸。

    这些名字取的都非常有格调,也很好听。

    “小姐,这个不错。”

    春桃指着行简两个字。

    若小姐腹中的孩子是男孩,就叫行简,也很好听。

    “嗯。”

    南织鸢挑花了眼睛。

    她觉得每一个字都特别好,她全都喜欢。

    一直到南织鸢看见了“兰舟”两个字,她瞬间沉默了。

    春桃被吓到了,她以为小姐不舒服。

    “小姐,要不要奴婢去请竹大夫?”

    前三个月,孩子可能不稳。

    小姐没有喜脉,也不知道小姐怀第几个月了。

    “不用。”

    她没事。

    南织鸢说是这样说,可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兰舟。”

    她几乎快忘记兰舟这个人了。

    上辈子的记忆对她来说已经有些模糊了。

    但她还记得,有一个人替她敛尸,还……

    那个男子,长得魁梧,他还无礼。

    “兰舟?”

    小姐喜欢这两个字吗?

    以后小小主子叫这个名字也好。

    兰舟,挺好听的。

    南织鸢久久没回神,她指尖攥紧。

    说来,她重生这么久,到现在都没遇见这个故人!

    他到底是谁呢?

    他为何要帮她敛尸?

    真是奇怪。

    想到上辈子的事情,她的脸色有些羞愤。

    让她知道这个兰舟是谁,她还要骂他!

    谁让他亲她的!

    她都死了,他还亲!脏不脏啊?

    想到这里,她的心口却又不禁加快了几分。

    兰舟……和赫其樾有关系吗?

    这些红纸,他到底拿来做什么用的?

    赫其樾就是兰舟?

    南织鸢很聪明,她稍稍一联想,就能想到许多东西。

    赫其樾,表字兰舟吗?

    上辈子兰舟两个字,会是那个男人的表字吗?

    南织鸢一个激动,她差点从椅子上摔下。

    “小姐这是做什么?”

    怎么那么慌张?

    “别说了,我要去找赫其樾。”

    “你陪我去。”

    她对这里还不是很熟悉。

    春桃就不一样了,她很自由,整个宫中,她几乎摸遍了。

    “可是……小姐不能离开这里。”

    小姐忘记了吗?

    她还被赫公子锁着!

    南织鸢这才反应过来,她垂头看着身上的铁链子,第一次觉得很烦。

    这破链子,挡她的路。

    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

    “春桃,你去找赫其樾。”

    “让他来找我,一定要现在。”

    她等不到晚上和明天了。

    她要知道真相。

    难道……上天在和她开玩笑?

    “是,奴婢立马去。”

    春桃虽然不知道自家小姐想做什么,但她还是立马出发去了。

    赫公子这个时间,应该在政行殿吧?

    希望她能顺利找到他。

    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之后,春桃到了目的地。

    守在殿外的人是入影。

    他现在看见南织鸢主仆就讨厌。

    “你来做什么?”

    主子刚刚沉下心在批奏折,他不会让任何人打扰的。

    “入影大人,奴婢找大汗。”

    她眉头紧皱。

    “主子没空。”他直接拒绝。

    春桃:“……”。

    她一点都不信。

    赫公子那么喜欢小姐,怎么可能没空见小姐?

    “入影大人,还请您通融。”

    她好说歹说。

    入影抿唇想了一会,最后,他还是认命进去禀告了。

    他知道,主子一定会见南姑娘的。

    唉!

    他也只是替主子惋惜和不平。

    入影也知道自己谮越了。

    他跟在主子身边十多年了,主子什么脾性,他一清二楚。

    主子受过的苦楚,他更是记在心上。

    以前是主子救了他,他当然要回报主子。

    南姑娘,她真的不能再伤害主子了。

    主子他真的……会疯的。

    果不其然,赫其樾一听南织鸢要见他,他立即从案桌起来。

    他的眼睛都放光了。

    这还是阿鸢第一次差人来找他。

    她真的想他了吗?

    赫其樾什么都不管了,他直接出门了。

    不过,他倒也会克制自己。

    在春桃面前,他表现得一脸淡漠。

    “何事?”

    阿鸢叫他何事?

    难道她身体不舒服?

    “回大汗,小姐想见您。”

    “现在。”

    春桃福了福身,给人行礼。

    赫其樾站在一旁沉思。

    阿鸢这么急着要见他?到底有何事?

    今天的太阳是从西边升起来的吗?

    不然,阿鸢怎么会那么迫切的想要见他?

    “赫公子,我们家小姐还在等着。”

    春桃见人一直不动,忙又说了一句。

    这一句,她直接说错话了。

    她竟然称呼他为赫公子。

    好在,赫其樾并没有追究什么称呼问题。

    “本汗还忙着。”

    “晚上再说。”

    他克制住冲动,不让自己眼巴巴的过去。

    阿鸢好不容易主动要见他,他才不让她那么容易就见到他!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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