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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等她出去之后,她才反应过来。

    万一他对小姐图谋不轨怎么办?

    她纠结着要不要再进去,最后还是放弃了。

    或许阿其公子有办法将小姐唤醒让她喝药呢?

    死马当活马医。

    春桃走开了,可没一会,她又回来了。

    若他用嘴给小姐喂药怎么办?

    不行!

    她得进去。

    春桃闭眼誓死推开了门,然后,她就看见了这样一个画面。

    小姐安静的躺在阿其公子的怀中,而阿其公子手拿药碗。

    看起来,他正在喂药?

    春桃闯进来,魏其舟倒也没什么反应。

    他早就听见她在门口徘徊的声音了。

    看来,这个小丫鬟,还算忠心。

    魏其舟没管人,他直接将药给人灌下去。

    她昏迷不醒,也只有这样了。

    春桃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很快,碗就空了。

    “多谢阿其公子。”

    药能喝下去就好了,小姐就能退热了。

    就在春桃庆幸的时候,南织鸢突然有了动静。

    她刚刚喝下去的药,全吐出来了。

    更重要的是,她还吐了男人一身。

    魏其舟:“……”。

    南织鸢这会也吐醒了,她浑身无力。

    “我不喝药。”

    喝了药,她觉得浑身更不对劲了。

    肚子也有些隐隐作疼,她不喝药。

    “不行。”

    魏其舟直接开口,病了怎么能不喝药?

    南织鸢也是这个时候清醒了些,她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躺在阿其的怀中。

    她下意识要起来。

    可魏其舟好像看穿了她的想法,他直接摁住了她:“阿姐莫动。”

    接着,他自己温柔的将她放下。

    南织鸢心口一跳,这是怎么回事?

    她怎么觉得他又变了许多?

    她好像什么都没做吧?

    “再去熬一碗药来。”

    这话是对春桃说的。

    南织鸢想要黑漆漆的药,她的脸瞬间皱起。

    她不想喝,一想到药,她都想吐了。

    春桃立马去煎药,她瞬间可怜巴巴的看着人。

    “我不喝药。”

    她的脸色更白了,手紧紧地摁着自己的胸口。

    魏其舟眉头紧皱,眼中有丝丝的心疼。

    “好,不喝。”

    他还是妥协了

    。

    南织鸢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她见人答应,傻乎乎的笑了。

    最后,她还拉着人的手:“阿其,你真好。”

    “我不喝药的。”

    喝药,她觉得肚子疼。

    只有将药吐出来,她才会觉得舒服。

    “好。”

    魏其舟指尖微动,他将她额头的碎发撩好。

    他这样就算好吗?

    她是不是忘记了?她会这样,也是因为他?

    若不是他,她也不会中了一剑,如今还发起高热。

    就算这样,她也不曾怪过他。

    魏其舟心中更不是滋味了。

    他还有些茫然和慌张,阿鸢为何要这般好?

    “阿鸢?”

    他叫她,后者久久没回应。

    就在魏其舟以为人不会开口的时候,人突然应了一声:“怎么了?”

    她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你不怪我吗?”

    “那些黑衣人,应该都是来杀我的。”

    “我就是一个麻烦,就这样,你还要留下我吗?”

    还会与他姐弟相称吗?

    也不知道人能不能听见,但他就是问了。

    谁知道,阿鸢真的听见了。

    “我可没有为你挡剑噢~”

    “你不要自责。”

    “你才不是麻烦。”

    “你只是失忆了。”

    “我只是想要一个人陪我过新岁。”

    她嘟囔着,慢慢的没了声音,她睡着了。

    魏其舟听见她那些话,心再一次跳得飞快。

    他不是麻烦吗?

    父皇母后都觉得他是麻烦。

    只有阿鸢说他不是麻烦。

    魏其舟开始担心一个问题:要是阿鸢以后知道他没失忆怎么办?

    他确实假装失忆,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生气?

    他想不通,也只能暂时不想了。

    阿鸢还在发热,他得想办法让她退热。

    他出门去倒了一盆冷水进来,就这样一遍又一遍的敷着她的额头。

    春桃煮好的药没能派上用场。

    因为南织鸢喝一口就吐一口,实在进不了肚子。

    好在,她最后还是退热了。

    “多谢阿其公子。”

    春桃确认自家小姐没事之后,就开心地道谢了。

    魏其舟在这待了半天,他一直坐在床边守着人,这会,她终于退热了。

    他的心,也放下了。

    “看着她,若她醒了,来告知我一声。”

    他有些累了,得回去躺一会了。

    不然,他怕旧伤复发。

    “是。”

    春桃应下,这会看他怎么看怎么顺眼。

    能帮着照顾小姐,就是好人。

    南织鸢这一次总算能睡得舒服了,这一睡,她就睡了许久。

    ……

    另一边的赫其樾正抱着画像看不停。

    “阿鸢。”

    他的阿鸢最漂亮了。

    他的眼睛刚好不久,偶尔还会觉得疼。

    可他就是舍不得放下画像。

    “阿鸢,我的眼睛好了。”

    这样的好消息,他当然要告诉她。

    她一定也很为他开心的对不对?

    赫其樾念着人,眼中再一次泛起红意。

    他已经太久没有见到阿鸢了。

    明明他都要带她离开这里去番邦了,偏偏她就出事了。

    到底为什么?

    “别怕,日后为夫都会陪着你。”

    他一定会永生永世都陪着她。

    赫其樾其实也很懊恼和悔恨,他无数次不再想,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他?

    他死了也好,这样,阿鸢就不会疼了。

    他替她死,他心甘情愿。

    可偏偏,老天就是开了这么一个玩笑,他活着,阿鸢死了。

    真是不公平。

    他的前半生,处在尔虞我诈的宫廷之中,父母不爱,父汗想利用他靠近母后,母后想要他死。

    他才是最不该活着的那个人。

    后半生,他好不容易九死一生遇见了阿鸢,偏偏,阿鸢也死了。

    老天真会和他开玩笑。

    赫其樾突然笑了。

    笑着笑着,他的眼睛模糊了。

    他的手中再一次出现了匕首,刀出鞘,若不沾血岂不可惜?

    “阿鸢。”

    他的眼睛好了,能看见她了。

    他知道她的样子了,去了阿鼻地狱,也不怕认不出她了。

    这般想着,男人手起刀落,他割破了手腕。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血慢慢流出来的感觉很好。

    血从手腕中蜿蜒出来形成一条条血痕,

    这可是他去寻阿鸢的道路。

    真好。

    他应该很快就能看见她了。

    然而,他失败了。

    因为,入影发现了。

    “主子三思。”

    主子怎么能……死呢?

    “滚。”

    赫其樾被打扰了,心情不好。

    趁着他还没有发脾气,入影最好走得远远的。

    “若阿鸢姑娘泉下有知,知道主子这样,她一定会生气难过的。”

    “主子,阿鸢姑娘不会开心的。”

    入影当然是胡说的。

    他也不知道阿鸢姑娘会不会生气难过。

    主子一定不能有事。

    主子若出事,那他们就没主心骨了。

    “主子,阿鸢姑娘那么爱您,她一定不愿见主子受伤。”

    他再接再厉。

    赫其樾沉默了。

    确实,阿鸢见不得他受伤。

    阿鸢那么爱他,若知道他为了去见她而伤害自己,她肯定会生气。

    到时候,她要是不理他怎么办?

    那他该怎么办呢?

    有什么办法可以直接死吗?

    “而且,阿鸢姑娘以后每一年的忌日,都要有人祭拜才是。”

    “主子舍得让阿鸢姑娘无人祭拜?”

    入影胡说八道,也不管说的对不对。

    赫其樾看了他一眼,眼中带着不耐烦。

    但,他确实不再说什么了。

    竹大夫听见动静也赶来了,这会,他直接上前将人的伤口摁住,给人止血。

    “殿下,这药一日敷三次。”

    “手不可再碰水了。”

    竹大夫差点操碎了心,好不容易医好了眼睛,怎么又受伤了?

    “南乐康,让他卧病一月。”

    赫其樾突然说了一句。

    入影想了好一会才想起来南乐康是谁。

    主子这是听进去了?

    主子不死了?还打算替阿鸢姑娘教训她爹了?

    卧病一月?他要怎样才能让人卧病一月?

    发热?不行!

    那就只有让人断一条腿了。

    “属下立即去办。”

    这种小事,他很快就能办好。

    入影离开之后,竹大夫才开口:“殿下打算何时回宫?”

    宫里那边,再不回去,怕是局势会越来越不好。

    这样,对殿下不利。

    赫其樾没开口,他其实并没打算回去。

    “殿下何不将阿鸢姑娘的坟放在千山寺中?”

    千山寺是晋朝最有名的寺庙,听说去求什么都很灵。

    “阿鸢姑娘若能葬在千山寺,也算有佛祖庇佑,也能早些往生极乐。”

    “殿下以为呢?”

    竹大夫比入影还能说会道。

    他知道殿下最在意的就是阿鸢姑娘了。

    从阿鸢姑娘身上下手最好,果不其然,赫其樾的眼睛都亮了。

    是了,千山寺那样灵验,他将阿鸢的灵牌供奉在那最好。

    他也要去千山寺祈求和阿鸢的下一世。

    “后天出发。”

    他要去千山竹大夫听完,瞬间笑了。

    殿下肯走出道观已是极好,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入影办事回来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眼睛都亮了。

    太好了。

    他们终于可以离开魏朝这个鬼地方了。

    他们不是魏人,一直待在这里本来就有风险。

    主子肯走,是好事。

    确定要走之后,赫其樾就更沉默了。

    他又去了墓碑那:“阿鸢,我不是要丢下你。”

    “千山寺的住持听说很厉害,我去找他,算算我们的下辈子。”

    “顺便,将你的牌位供奉在那,我给你点长明灯。”

    这样,她就能投一个好胎了,他和她,也能有下辈子。

    “等忙完这些事,我再回来。”

    他再回来继续守着她的墓。

    守着他们住过的道观。

    “我不会丢下你的。”

    他说到做到。

    他最爱她了。

    从墓地那离开之后,他又回了阿鸢常睡的那一间房,他将少女的东西全收了起来。

    这些,他都要带着。

    阿鸢只有几套衣服和一本话本,没有一件首饰。

    他知道,她的首饰全当掉了,就为了给他买招牌菜。

    他全都记得。

    他的阿鸢,就是那样好。

    很快就到了出发的日子,赫其樾翻身上马。

    他们一行人往江南的方向去。

    从这回番邦,比较近一些。

    他们之中没有娇滴滴的小姑娘,都骑马,所以赶路很快。

    不用两天,他们就到了州府。

    ……

    作者话:男主和魏其舟有关系,所以长得像

    第60章

    魏其舟动心

    南织鸢对赫其樾的事情一概不知,她睡了一个很久的觉,等她醒来,已经是隔天中午了。

    期间,魏其舟来过几次,每次都待了许久。

    “小姐终于醒了。”

    小姐再不醒来,春桃都要以为她是不是出事了。

    “我口渴。”

    她睡了很久,除了感觉累,就是口渴。

    “小姐快喝水。”

    春桃很贴心,立马就备好了水。

    “我饿了。”

    喝完水,她就感觉到饥饿。

    春桃见人说饿,瞬间笑了。

    知道饿还好,证明小姐的情况还好。

    “奴婢去拿吃的。”

    她早就准备好了。

    很快,南织鸢就吃上了热腾腾的虾粥。

    味道很好,她很喜欢。

    “春桃,

    你吃了吗?”

    现在应该是午时?她吃了吗?

    “奴婢还没吃。”

    “阿其公子嘱咐过,小姐要是醒了,要告知他。

    ”

    春桃将她昏睡期间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你说,昨天到现在,他来了五次?”

    而且,一待就是一个时辰?

    “是的。”

    若不是见魏其舟真的关心小姐,她才不会去告知他小姐醒了的事情。

    南织鸢久久沉默。

    阿其这么担心她?

    为什么?

    因为他们姐弟相称?

    不待少女多想,门口很快就传来了脚步声。

    魏其舟来了。

    “阿其?”

    她先开口叫了人。

    “身体好些了吗?”

    男人的目光下意识落在了她的心口处。

    他其实很想看看她的伤。

    可那个位置不方便。

    “没……”事。

    她简短的两个字都没能说完,下一刻,她就捂住了心口。

    唉呀!疼死她了,怎么突然间那么疼?

    “怎么了?”

    魏其舟三步并作两步,他挤开了站在床边的春桃。

    他的眼中满是担忧。

    阿鸢看起来很娇小,他两只手轻轻地放在她的肩头,他完全不敢用力,生怕将她捏碎了。

    “疼。”

    南织鸢的面色发白,这会,她可没有装!她是真的很疼。

    “去请大夫。”

    这话,是对春桃说的。

    后者忙出门去,魏其舟小心的将人放在床上,让她躺着。

    “阿鸢,别怕。”

    他出声,声音带着丝丝的担忧。

    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叫的是阿鸢,而不是阿姐。

    倒是南织鸢又恍惚了。

    她半睁着眼睛看了一眼魏其舟,有那么一瞬间,她还以为……以为赫其樾就在她的身边。

    她再一次觉得,他和赫其樾,实在太像了。

    他们到底有没有关系?

    她这次该不会又翻车了?

    然而,不等她想出一个所以然,她就痛到无法呼吸了。

    魏其舟看见她心口处的血迹了,他的眼睛都瞪大了几分。

    出血了,怪不得她会那么疼。

    他下意识要帮她止血,可手在离她一指距离的时候,他停下了。

    男女授受不亲。

    可若是……他以后和她在一起呢?

    那他们现在怎么样都没关系吧?

    魏其舟眸色微暗,他的眼中闪过什么。

    就在他要将人的衣服撩开的时候,春桃回来了:“大夫来了。”

    魏其手瞬间收回自己的手,起身让开了位置。

    大夫来了,自是大夫处理比较稳妥。

    “阿其公子,请你回避。”

    就算情况紧急,春桃还不忘让人回避。

    魏其舟沉默了一瞬,最后还是出去了。

    临走前,他叮嘱了春桃两声。

    “她怕疼,上药的时候小心些。”

    南织鸢疼得都快失去理智了,她当然没听见人关心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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