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如果发生在柳一帆身上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穿着脏旧衣服，没有钱，有一个家暴的父亲，在学校被人孤立、议论和排挤，甚至还可能遭受自己对他做过的——
徐知乐“哇”地哭出声来，冰淇淋掉在脚边，融化的奶油淌了一地。他却不管不顾，而是害怕地钻进大哥怀里：“我……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已经语无伦次了，但他瑟瑟发抖，脑海中只剩一个念头：“我不要变成柳一帆那样！”
徐云霆抿唇，抱紧了他，面上表情复杂。
也许早就该和徐知乐这样深入地聊，教他，事情是否……就不会演变成如今的模样？
如果当时上点心，哪怕只是对徐知乐的所作所为有所了解……
徐云霆觉得徐知乐和柳一帆的矛盾不过是一场简单的同学间的互殴，而徐知乐又不是个记仇的，这件事过去便过去了。
家长总是把自家的小孩子想得太乖。
面对路人的侧目，徐云霆顺着徐知乐的背，待他平静些许，才说：“所以，我希望你能给一帆道歉。”
徐知乐心里揪得疼，正要点头，可想到柳一帆那张可怕的脸，既胆怯又拉不下面子，哼出黏糊的鼻音：“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关心他？而且现在让我道歉有什么用？我……我都要搬走了。”
搬走了，他就和柳一帆再无交集，还有……还有爸妈和两个哥哥。
突然再次哭起来，死死抱住徐云霆的脖子：“哥……哥我不想走……哥……”
他从没一个人生活过，也不敢想象一个人生活，踏入未知比接受既定的惩罚更难接受。
徐云霆闭上眼睛，空着的手将弟弟按进怀里，冰淇淋一口都没吃，已经化了，他只得抻着胳膊远离自己和徐知乐，但冰凉的奶油还是淌在他手上，冷黏，又像眼泪。
“我也不想……你离开。”
这话一出口，心脏顿时填入万千酸苦，变得沉甸甸的。
徐知乐哭得愈发肆意：“你一定要天天来看我！”他抬起一双泪眼，“你上次答应过……答应过负责任的！你不能不管我！就算我搬走了，你也要照顾我！”
那双眼睛闪着无限期冀和委屈，徐云霆“嗯”了一声。
徐知乐又得寸进尺：“那二哥呢？二哥……二哥可以来看我吗？”
徐云霆被他气笑，伸出手，狠狠掐一把他的脸颊。
“好痛！”徐知乐龇牙咧嘴，“哥你别……”
徐云霆表情又变冷了：“我不是警告过你，少和你二哥接触？”
被他盯着，徐知乐突然想到上次二哥让自己帮忙监听大哥的事，不由产生背叛大哥的心虚感。但又记起自己曾拜托二哥一起住，结果现在突如其来地答应了大哥……
好为难，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唉，都怪自己有两个哥哥，要是大哥和二哥能变成一个人，那可就太幸福了。
知道大哥不喜欢二哥，徐知乐也不敢再提。见大哥依旧不太高兴的模样，冥思苦想半晌，深呼吸一口气，讨好地吻住大哥的嘴唇。
那个吻很甜，香草味的，沿着舌尖燃进嘴里，在徐云霆脑中“轰”地炸开烟花。注意到有些路人侧目看来，惊惧于徐知乐的大胆，但撞见弟弟的泪痕，又说不出一句重话。
“我们这是在……外面。”等嘴唇离开，才咬着牙出言提醒。
太出格了，他活了三十年，从没在想过在公开场合做这种事。徐知乐怎么这样大胆，不怕被人看见？！
可徐知乐全然没有避嫌的自觉，只是看见大哥生气，不得不闷闷地回：“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不喜欢。”
徐云霆又因他的道歉而心生郁结，仿佛自己做错了什么似的，最后只僵着脸说：“没关系。”又觉得这样的回答太生分，抿了抿唇，低声道：“我……我很喜欢。”
徐知乐的表情这才亮起来。
“那……那不在外面的话，我们回车上好吗？”徐知乐抓着他，轻盈的语调堪称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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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冰淇淋还没吃几口就被扔掉，手上的奶油用附赠的纸巾擦了，又被手心的汗洗去。
但徐云霆无心关注这些，他心里已经隐隐预知即将发生的事，但他没有抵抗它的发生，而是顺从地和徐知乐一同进入车后座，顺便按下了车窗的挡板。他想的是：徐知乐都要走了，已经不算徐家的人了，那他凭什么还要顾忌那些条条框框？！
因此，车门紧闭后，徐知乐再次贴身上来时他没有将其推开，那瓣嘴唇重新吻住他时，他也闭着眼迎合。
不是弟弟，和他接吻的不是弟弟，是徐知乐，徐知乐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对，陌生人。
徐云霆睁开眼睛，徐知乐的脸近在咫尺，他没有徐家几个孩子那样锋利的脸部线条，五官精致且柔和，发尾也带着点自然卷——徐家没人有这样的头发。
没有血缘关系的相貌。
过去的十几年仿佛被扭曲了，模糊了，徐云霆恍惚着，如坠梦境。梦里他和一个漂亮男孩拥抱，激吻，车里回荡着两人粗重的喘息，像一场荒唐的露水情缘。
徐云霆一向循规蹈矩，徐知乐让他胆大，让他想疯狂一回，想做出格的行为。
他想现在就要了徐知乐。
理智和感性撕扯挣扎，偏偏徐知乐那么乖，分开双腿，坐在他身上，小屁股抵在他硬挺勃发的性器上，唤起无限的欲望。徐云霆又想起那晚的迷乱，他们已经做过一次，只是肌肤相贴，就再次被攥入纵情的漩涡。
“哥……”
这声“哥”使徐云霆从躁动的春梦中惊醒，他的手还停在徐知乐的腰上，不肯挪开，但嘴上说：“对不起。”
“干嘛说对不起呀。”徐知乐的声音细若蚊吟。方才又闻到大哥身上的香水味，许是从前闻惯了，所以从未注意，但如今才发现这股香味如此低调厚重，如同大哥其人。如今这香味裹着他，就像大哥压在他身上，紧紧环抱住他一样。
身子有些发热，白天抱着大哥枕头自慰的记忆席卷而来，不由忆起先前闻着这股香味高潮的体验，小穴一缩，挤出一股暖流。
面红耳热，他埋在大哥肩头，终于决定解释：“我……我今天没有和柳……徐一帆做。”
徐云霆身子一颤，徐知乐却为了掩饰心虚，絮絮叨叨：“他胡说八道！我们没上床，他、他就用了手指，还有——还有——”
还不如不解释，徐云霆的不满又钻出头，同时被他气得想笑：“谁让你要招惹他？”还给柳一帆下药，把上床当什么了？
“我又不知道……”徐知乐颇觉无辜，“我也招惹你了，你也没像他那样欺负我啊。”
徐云霆彻底没了脾气，又被他话中的天真勾引得愈燥，狠狠咬住他的肩膀。
有点痛，但痛意刮过神经，激起点原始野性的色情意味，两人滚着倒在车后座上。这是一辆挺大的车，但座椅的空间就那么多，不得不垂头拱背，同时屈起双腿，在徐知乐身上支起一个热哄哄的空间。
还没开始做就已经出汗了，衣服湿淋淋地贴着前胸和后背，如同赤身裸体地蹭抱着，徐知乐甚至能感受到大哥结实宽厚的肌肉形状。
和上次一方抗拒一方逼迫完全不同，这次大哥很主动，动作也温和。徐知乐本来也不讨厌做爱，现在深切地感到心意相通，不由抱紧大哥，仿佛示意他进入正题。
徐云霆几乎是失去理智地扯开徐知乐的上衣，然后是裤子。温软的躯体如羊脂玉般滑，仿佛手上使一点劲就能留下难以褪去的红痕。
这么脆弱又这么漂亮，手掌往下滑至后背，触到上次鞭打时流下的痕迹，睫毛颤抖，又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痛吗？”
是有一点点痛，徐知乐点点头，撞见大哥不安的神色，低声说：“就是，你要温柔一点……”
徐云霆鼻子里喷出一口粗气，突然侧头贴面，噙住徐知乐的唇珠。
“乐乐……”
心脏跳得厉害，砰砰砰，徐云霆真怕它撞出胸膛，捶在徐知乐身上。仿佛变成一只充气将炸的气球，欲望被锢在皮囊里，迫切寻一个出口倾泻而出。偏偏徐知乐就在怀里，欲望的源头就在怀里，他想要，想将弟弟撕碎，含进嘴里，啜饮甘美的体液。
但徐知乐让他温柔点，于是手掌颤抖着放轻了力道，往下，滑至徐知乐的腿间。
湿漉漉的肉穴，已经张开了，一收一缩，似乎在邀请异物进入深处。
不久前，徐一帆刚刚玩弄过这里。
明知徐知乐也不乐意，但徐云霆就是恼得想惩罚他：和徐怀远上床，又跑来勾搭自己，最后又去给徐一帆下药，究竟像什么话？！
手指拨开两片肉唇，感到又一股热流涌出，抬头看徐知乐，他已缩起肩膀、开始发颤了，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爽。
想到这幅表情给徐一帆和徐怀远都看过，徐云霆突然有些愤怒，大拇指搓在阴蒂上，一按，徐知乐呻吟着并腿：“嗯……哥……”
“上午，一帆是怎么弄你的？”徐云霆的手覆在徐知乐的逼上，语气和往常一样平静，出口的却是不像他会问的话。
徐知乐羞得咬住嘴唇，扭了扭腰，但还是顺从地吐出实话：“他……他把手指插进来了……”
“像这样吗？”徐云霆分出两指，捅入肉穴。
大哥学过钢琴，手指比柳一帆的还要长些，轻易按到他体内敏感的软肉处；又骨节分明，抵在肉褶上，只微微抽动几下，徐知乐便受不了，夹紧了小逼哀求：“哥……哥……别这样……”被人用手玩逼的感觉太奇怪了，仿佛变成一个玩具似的，还不如用鸡巴操进来呢。
“你被一帆这么弄的时候，也是这个反应吗？”徐云霆的声音很温和，但手指抽插的速度变快了，还加了第三个指节。
这下真的和被实质性进入一样，徐知乐能感到小穴被拓撑开，内壁更是蹭得发麻。他不知道大哥为什么突然要追问起柳一帆，气得流出眼泪：“你要是再谈他，我就不要和你做了！”
徐云霆眸色一暗，抽出手，将早已硬得发胀的阴茎抵在徐知乐穴口处。
不再浪费时间，往里深深一顶。徐知乐登时软了半边身子，一动不动地适应着体内更为粗大的物事，连话也说不出，只喘着鼻息，两眼发直地瞪着大哥。
徐云霆托起他的臀部，使二人结合得更深。朦朦胧胧间，徐知乐听见他低沉的声音：“那你以后只和我一个人……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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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知乐没办法思考大哥这句话的含义，他的注意力全被相连的下体吸引去了。
上次有春药催情，令他迫切渴望发泄，都没注意到大哥居然长了根尺寸这么夸张的玩意儿，要不是手指扩张了一会，进来都要费点劲。
难怪上次把他折腾成那样！都……都操得尿了……
忆起那晚堪称恐怖和羞耻的经历，徐知乐突然后悔自己一时冲动。
他不想和大哥做了。
可现在退缩未免太晚，大哥的性器埋在自己身体里，甬道被撑到极限，紧紧箍在那根弹跳的阳物上，动一动都很困难。偏偏车里空间又窄，徐知乐无处可逃，只能躺在皮质座椅上，迎接被动承受的命运。
徐云霆没等到回答，瞥见弟弟紧绷的脸蛋，叹了口气，捧着他的下巴轻吻，一边微微耸动腰部。
小穴太紧，他只能以缓慢的幅度抽插，不至于让娇嫩的穴肉受伤。阳具挤进深处又拖出一截软肉，来回几次，就顶得穴心出水，进出逐渐通畅，速度也加快了。
逼肉被磨得发热，徐知乐因恐惧而屈起膝盖，夹住大哥的腰，低声细语地提醒：“哥慢点……别那么快……”
他的声音在抖，徐云霆的睫毛跟着颤，呼吸因隐忍而哆嗦，一股一股的热气喷在徐知乐脸上，嗓音暗哑：“不快。”
的确不快，徐云霆甚至隐忍着刻意放慢了速度。但他的性器过分恐怖，粗长得天赋异禀，只是毫无技巧地抽插，但就能将每一寸褶皱都撑开，圆硕的龟头碾在敏感点上。何况徐知乐不安地扭着屁股，简直像坐在按摩棒上自淫一般，无论怎么动都能被激出快感。
徐知乐也意识到这一点，嗔怪道：“那就是你太大了……”
他皱着眉头，嘴也不满地撅着，声音又因性事软得能掐出水，因此这番抱怨显得像撒娇一般。徐云霆心几乎要化了，性器又胀大几分，低头看向两人的连接部位：“但是乐乐都吃进去了。”
自己的阴茎深入徐知乐的腿间，仿佛是比兄弟之情、血缘之系更加紧密的联系，那是……那是爱情吗？世俗意义上一生一双人的爱情？徐云霆的心似乎要飞起来，连带着身体也轻飘飘的，恨不得将徐知乐揉进身体里。
他的乐乐，马上要离开徐家、成为他一个人的了！
终于可以不再顾忌什么，肆意在徐知乐身上发泄欲望。要是做了错事，就狠狠惩罚，将他干得哀声求饶，最后哭红了眼睛、敞着被操烂的穴说“不敢了”。他可以管理乐乐生活的每一个细节，穿着、生活起居、饮食……将男孩捧在手上，满足他想要的一切。
心中一动，徐云霆将徐知乐拥入怀中，双臂垫在他身下，将他紧紧圈在身前：“宝宝……”
然后咬着他的嘴唇，狠狠操干起来。
徐知乐不知道大哥怎么突然变了副模样，本来温温柔柔地顶弄，突然变成又凶又快的撞击。有力的手臂似保护也似禁锢，使他无法挣扎，被迫挨在狭窄的车座椅上，大腿分开，被激烈交合震得发麻。
“哥……哥……慢点……慢点……”徐知乐呜咽，又被那声“宝宝”喊得臊，耳根发热，“我不是宝宝，”对上大哥的眼睛，羞地解释，“我、我快成年了的……”
徐云霆的动作突然停住了。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和弟弟年龄的差距……有些大。
欲望骤然消退不少，徐云霆脸色难看地说：“对不起。”他不敢与徐知乐对视，“我……我忘记戴套了。”吃R⑦1零⑤⑧⑧⑤@⑨零
“不戴套怎么了？”徐知乐不明白。
“会怀孕。”徐云霆按了按徐知乐的小腹，那里被自己顶出一个微妙的弧度，徐知乐登时涨红了脸。
“医生不是说……很、很难怀的吗？”
“我不能赌。”徐云霆面露愧疚，抬手捏了捏眉心，“抱歉，乐乐，真的……对不起。”
他不能让徐知乐怀孕，甚至就连上床也不该。对方还在上学，他真是个禽兽，刚才难以自制，居然再次发生了关系。
慢慢从小穴中退出来，艳红媚肉格外不舍似的，绞紧了阴茎不放，被扯出一小截，连带着方才堵在身体里的水液肆意喷涌，将真皮座椅洗得发亮。
徐知乐则懵了，双方都还没释放，大哥怎么突然不做了？身子还是软的，逼肉一收一缩，等待被一根粗长的事物填满似的，痒到了心里去。
“可是……”徐知乐夹紧了腿，缠住徐云霆的腰，仿佛挽留，“可是我还没射呢……”
他眼眶红了一圈，埋怨徐云霆不负责任似的。徐云霆也知自己别扭，低头不敢看徐知乐的眼睛：“那怎么办？”
徐知乐抓住大哥胸口的衣服：“你、你别射进来，就好了……”
徐云霆注视他扇动的睫毛，仿佛一阵风挥进体内的欲火，吹起燎原之势。
再次结合时，短暂空虚过的小逼如饥似渴地颤上肉棒，甚至不用徐云霆动，徐知乐便主动摇起臀部迎合。
刚才大哥会不会是生气了，所以才不肯做？早知道就不让他慢一点了，其实也不是不能承受……徐知乐这样想着，便脸红地低声催促：“哥，快、快点……”
肉穴随着腰部的抬起一拱一拱，抚慰着胀痛的欲望，徐云霆不由自主地抬腰，完全没入徐知乐的身体。两人俱发出一声轻喘，为这彻底且纵情的满足。
“乐乐……”
徐云霆顺从地加快了速度，又嫌车里空间太小，以坐着的姿势将徐知乐抱进怀里操。徐知乐两腿分跨在大哥腰上，被那根上下剧烈顶弄的性器颠得臀部颤红。偏偏上身被大哥固定在怀里，即使小穴被干得酸麻，也只能哭喘着接受肏弄。
偏偏这回不敢再喊“慢点”，毕竟是自己要求的，且生怕大哥又不高兴地中途停下。最终只是紧咬下唇、吸着鼻子被肉棒一下深似一下地凿进逼里，钻透层层淫肉。
爽到极致时甚至发不出声音，连呼吸都很困难，顶着红扑扑的脸发出细微的喘。唯有大腿内侧的肌肉紧绷着显示他此时遭遇的疯狂的快感，脚趾蜷曲，腰背宛如离水之鱼随大哥的动作一颤一颤地拱。两颗樱粉的乳尖随之挺立，送至徐云霆的脸前，仿佛诱人堕落的果。
喉结滚动，徐云霆俯下头颅，含住一边乳头。
被舔舐胸部的感觉好奇怪，酥酥麻麻，舌尖与乳头在口腔内共舞。只是被含进嘴里，就产生出奶一般的古怪错觉，又像变成一支冰淇淋，被大哥舔化了，浑身散发奶油的香味。
高潮来临的前一瞬，徐云霆抬起徐知乐的屁股，将精液射在他的腿上。
在无人注意的衣服堆里，徐知乐的手机屏幕亮起，显示一条来自徐怀远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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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怀远刚踏入家门，也得知了今天在家里发生的事情。
“乐乐呢？”听说徐知乐和柳一帆在徐云霆的房间大闹一通，他眉头微蹙。
“乐乐和徐先生出去了，他们去买东西了，估计是给乐乐搬走作准备吧。”
“搬走？”
“啊……我也不太清楚，这件事，也是无意间听徐先生说的。”
这个“徐先生”是徐云霆。
徐怀远眨眨眼，笑得轻松：“这样啊。”
待佣人一走，那笑容顿时从他脸上抹去，变为一抹凛然。
捻着手指僵立一会，打开徐知乐的对话框，问：“你在哪？”但半天没有得到消息，最终收了手机，看向柳一帆的房间，慢慢踱步而入。
柳一帆伏在桌上，对着摊开的书本发呆，听见后方的脚步声，也没有转过身来。
“为什么和徐知乐吵架了？”徐怀远很自然地上前，坐在柳一帆身旁，仿佛这里是他的房间。
“和你没关系。”
“你们俩都是我的弟弟，怎么会和我没关系？”徐怀远笑了笑，“一帆，我先前就说过，我觉得你和我很像。虽然你不愿说，但我猜，你肯定在我们的哥哥那里受了委屈。”
“我只是恶心。”柳一帆“啪”地把书合上，面无表情。
“为什么？因为……我哥要把徐知乐送走？”
听他提起这事，柳一帆面上划过一抹恼火，竭力压抑不快：“那我能怎么办。”
“你不希望徐知乐离开？我还以为你不喜欢他。”
“我当然不喜欢他！”柳一帆瞪过去，像受到了侮辱，“他凭什么把徐知乐送走？怕我欺负他？这些都是他应得的！”
“我知道，你想让他受到惩罚。”徐怀远平静地说，“但你现在也知道，只要有你大哥一天在，你就很难对徐知乐做什么。如果你报复得太狠了，只会适得其反。”
柳一帆沉默，似乎认同。
“如果你想达成你要的，得先对保护他的人下手，只要徐云霆倒了，不管你对徐知乐做什么，也没人能帮他。”
柳一帆牵起嘴角，瞥徐怀远：“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目的？”
“我可以帮你，”徐怀远的嘴唇弯成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你应该能感觉得到。”
柳一帆“哼”了一声：“我不在乎你想要什么，那和我没关系。”
徐怀远的笑容有些僵，但语气温和不减：“嗯，总之，我可以帮你，实现你想要的。”
“我想要……”柳一帆目光直射向窗外，喃喃自语，“我要……徐知乐跪在我身边，像条狗一样，求我放过他。”想着那样的画面，心里的施虐欲望就如滔天巨焰升腾，嘴角咧出一个近乎癫狂的弧度，“这个，你也能帮我做到吗？”
垂在腿侧的双拳攥紧了，指甲深陷入肉，但徐怀远面上仍波澜不惊，甚至就连嘴角微笑的弧度都比先前夸张几分。
“当然。”他说，“如果徐云霆倒了，徐知乐……我会交给你，而我，会拿走我想要的一切。”
徐知乐和大哥在车里匆匆做完，狭窄的空间不便事后温存，他几乎是压在大哥半边身上，被对方搂进怀里抚摸。
大哥果然是喜欢自己的，徐知乐美滋滋地想。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好办多了！他可以仗着这段关系让大哥帮助自己，将来也不必再怕什么。
“哥，你之前在柳一帆面前说要扣我零花钱，能不能不扣啊。还有，要是让我搬走的话，我能不能自己挑房子？还有柳一帆，你可千万别让他知道我住哪里……”趁自己还赤身裸体，徐知乐忙一连串地提要求，这样大哥就没法抵赖了。
果然，徐云霆皱眉凝目，但看见徐知乐肩膀上的吻痕，抿了抿唇，手指拨弄他的头发：“……好。”
徐知乐喜上眉梢，抱住大哥的脖子：“我最喜欢大哥了！”
徐云霆垂下眼：“别闹。”但语气轻飘飘的，倒显得没什么说服力。徐知乐想辩解，就见大哥瞪他一眼：“谁顺着你、你就喜欢谁，以后要是有人给你一点好处，你不就被轻易拐跑了？”
徐知乐“嘿嘿”一笑：“我哪有那么容易被拐跑。”
本想缠着大哥再做一次，却发现车窗外的天色已经昏暗了，惊地摸出手机想看时间，却发现二哥传来的消息。
猛地想起二哥才算是自己的正牌“男朋友”，徐知乐再望向衣衫不整、发丝凌乱的大哥时，骤然产生偷情般的错觉。
唉，大家明明都是亲人，怎么非要你死我活的？明明挨操的是我，我都还没喊累呢，为什么一个两个的都那么不高兴？
徐知乐一边回二哥短信：“在给柳一帆买东西呢。”一边捡起衣服，对大哥说：“哥，我们得回去了。”
幸好两人的衣服没在那番激烈性事中弄得太皱，擦去外面可疑的液体，穿在身上，只看出被汗浸了一遭，但还算体面。
做爱时的热意散去，手脚顿时变得冰凉，徐知乐注视车窗外向后飞流的灯，想起即将离开的命运，突然又开始难过了。
真是的，这些日子，他难过的次数比过去几年加起来的还要多。
回到家时，脸上也没有笑容，尤其望见柳一帆正和爸妈、二哥坐在一起吃饭，其乐融融的样子，心里就更紧得发痛。
“怎么这么晚回来？”徐母问。
徐云霆平静解释：“让乐乐给一帆买了部手机，赔给他的，就回来晚了。”环视家人一圈，落在脸色阴晴不定的柳一帆身上，长长吐出一口气：“爸、妈，我有事想和你们说，关于乐乐他——”
“拿给我看看。”柳一帆打断他，直视徐知乐，目光落在他手中的袋子上。
众目睽睽之下，徐知乐背后紧张得出汗，但还是奔向柳一帆，将手机递了过去，很不情愿地说：“……对不起。”
他现在明白了，柳一帆恨他，是情有可原的，要是换成他，估计也得恨死自己了！可事情又没法挽回，他也很快就要走了，就算一时低头也没什么。
柳一帆盯着那部新手机，不知在思索什么，然后把它搁在桌上，又注视徐知乐，把他看得浑身发毛。
“我也要和你说对不起。”柳一帆突然起身，拥住徐知乐，“对不起，哥，今天是我做的不对，你原谅我好吗？我以后再也不会欺负你了，你能不能……原谅我？”
徐知乐大脑空白，身体更是僵如化石，
这是什么走向？
而在他身后，徐云霆皱起眉头，脸色格外难看：“一帆，我没有觉得你今天有错——”
“不，”柳一帆打断他，将脸埋在徐知乐肩上，“哥，对不起，是我错了……你不要走，好吗？求你了……我再也不会欺负你了……”念到最后，柳一帆的声音断断续续，仿佛抽泣。
徐知乐被彻底搅晕了，到底是什么情况？柳一帆怎么会朝他道歉啊？尤其父母面上显出的诧异，更令他五味杂陈。
但还是很“大度”地回抱住柳一帆：“呃……我……我原谅你了。”虽然不知道究竟原谅了什么东西。
“那你还要走吗？”
“这……”徐知乐为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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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时候，他是不想走的。
后来被柳一帆欺负得狠了，不由动起离开的念头，而大哥又促成这一决定。
偏偏这回，柳一帆居然抱住他，向他道歉，求他留下。
这一切都太梦幻，太古怪，像个陷阱。徐知乐不知怎么办，但大哥肯定有办法，于是忙回过头，望向大哥。
可徐云霆也拿不定主意。
他皱眉望向徐一帆，上午还恶言相向的男生，如今却拥抱他最憎恨的人，作出弱势的模样。就连那几句道歉也很没道理，他理解柳一帆的愤怒，因此也没法多加指责。唯一应对的措施，就是想办法让不共戴天的两人分开。
可现在……徐一帆竟然率先服软。
甚至，认错，将不属于自己的罪过揽在头上。
就为了让徐知乐留下来？还是……怀着什么别的目的？
正自思索，父亲皱着眉问：“怎么回事？”
不等徐云霆答，徐一帆就已率先出声：“爸，今天我和徐知乐哥哥打架了，是我的问题，对不起。”将徐知乐抱得更紧些，睫毛敛着，显出脆弱的样子，“大哥说想把他送走，我……我知道错了，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欺负你了，你能不能不要走？”
“一帆。”徐云霆厉声冷色，徐一帆却像已预料到他的话一般，望向他：“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如果你以后觉得我对他不好，再把他送走……”
又抓住徐知乐的胳膊，轻声说：“徐知乐，你刚刚说原谅我，那你还要走吗？”
他的表情真挚无比，被昔日仇人以恳切的目光注视，徐知乐不由飘飘然了。
何况他本来就不想走，柳一帆居然肯和好，还保证是最后一次，他为什么要放过这次机会呢？
于是抬了抬下巴，哼出一声鼻音，作出勉勉强强的模样：“好……好吧，我留下来了。”又赶紧补充道：“要是你再敢欺负我，我一定会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