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闻言，徐怀远哈哈笑了，又是粘腻的水声，似乎在接吻，然后说：“嗯，大哥是好人，不会做那种事。但乐乐这么骚、这么漂亮，下面的小穴这么会吸，谁看了不想干呢？”徐知乐没来得及回答，因为身体撞击声骤然响起，徐知乐呜咽啜泣：“哥哥……别碰前面！太快了！要射了……唔、要射了！嗯——啊！”
像为了掩饰脸上表情似的，徐云霆低下头，却看见门缝下呈出一条模糊的明暗交界线，自己站在房间外，光明的那一侧。而他的影子，正被走廊上昏黄的灯光投进徐怀远的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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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的动静渐渐缓了，在海浪平静的空当，徐云霆也悄无声息地走回房间。
他的表情依然没多大起伏，但微垂的眼、下撇的唇角以及捏紧的手指关节依然显示出他心中的怒意。
腿间的反应已消下去不少，只一想到徐怀远意有所指的讥讽，心里就涌起强烈的抗拒与恐惧。
徐怀远……怎么会和徐知乐搞在了一起？
刚才窥听到的隐秘太过惊悚，徐云霆不愿回忆，但他克制不住地品尝徐知乐婉转动人的呻吟，小猫啼哭似的，楚楚可怜，让人痒到了心里去。
徐云霆低头，凝视再次勃起的阴茎，脸色愈发冰冷。
他走进浴室，水声响起。
出门时，再次恢复衣冠楚楚、不苟言笑的常态。
穿戴整齐，终于下定决心，摸过床头的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铃声悦耳，徐云霆攥住手机的手越捏越紧，脸色降至冰点时，电话才被接通。
徐怀远的声音很飘，带着点懒散的事后味道：“哥，怎么了？”
徐云霆眯起眼睛：“你来我房间一趟。”又冷声补充：“现在。”
“哦，很急的事吗？我正陪乐乐玩呢。”徐怀远笑语盈盈，不见慌乱。
徐云霆抿了抿唇，直接挂断通话，将手机扔在一边。
他迅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便摸出一根烟，走到阳台上，坐在风里抽。但眉宇间的乌云愈堆愈沉，最后将烟夹在手上，抖散烟灰，无言注视头顶的繁星。
这时房门敲响，下一秒，徐怀远不等回应，自行走进房间，反身关门：“哥，找我有什么事？”
徐云霆丢下烟头，几步上前，一拳挥在徐怀远脸上。
徐怀远似已有预料，表情并不惊讶，但没有躲开，任后坐力将他按在地毯上，慢慢撑起身子，轻抚摸自己剧痛的脸庞。
“他是你弟弟。”徐云霆声音鲜少起伏，但在颤抖。
见大哥开门见山，徐怀远从地上爬起，也不再遮掩：“他现在已经不是了。”
“他还住在徐家一天，还姓着‘徐’这个字，就始终是你的弟弟！”
“那是你的定义，而不是我的。”徐怀远声音柔和，静静注视徐云霆蕴含怒气的眼眸，“在我这里，他和我没有血缘关系，就不算我弟弟。”
“他和你相差了八岁！”
“嗯……但和大哥与他相差的十几岁比，我们这点差距不算什么，不是吗？”徐怀远眉眼弯弯。
徐云霆的目光几乎将徐怀远扎穿：“你和他……果然是因为我。”
“为什么会这么认为？我喜欢乐乐，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等到他再大一些，我还可以考虑……嗯，和他结婚。”
“考虑？”徐云霆被气笑，“他现在还小，连自己的未来都想不清楚。你在他遭受打击的时候趁虚而入，有考虑过他吗？”
“错了。”徐怀远勾起唇角，“我是在他最需要安慰的时候、给出了我的关心。而不像别人，明知他难过，却连一句好言好语也不肯给。他虽然小，但谁对他好、谁把他放在心上，他还是能看得清楚的。”
徐云霆哑然无声，唯有一双手攥得青筋毕露。
“你根本就不喜欢他，”末了，从喉咙里挤出一句冷语，“爸妈……也绝不可能同意你们在一起。这是件丑事，被外界任何一个人知道，徐家上下都会成为彻彻底底的笑话。”
徐怀远垂下眼，嘴角微扬，眸中却无笑意：“大哥可真有意思，我的存在……难道不就是一件笑话了吗？”
徐云霆脸色骤变，缓和少许，闭了闭眼，艰难地挤出字句：“我不管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只要你们立即断干净，这件事，我可以……假装没有发生过，也不会告诉爸妈。”
徐怀远扯起嘴角：“哦，那我还要谢谢你的宽容？”
徐云霆睁眼，射出一道冷光：“但不管怎么说，你都已经触犯到我的底线。你们断干净以后，不由再留在这里帮忙了，徐家在海外的产业，由你去管吧。”
“哥，我很好奇。”徐怀远走上前，转移话题，“你今天这番话，究竟是在劝我，还是在提醒你自己？”
“徐怀远！”
“海外那点家产，说是给我打理，但不过都是你从指缝里漏出来的一点破烂，早晚可以收回去，你真是……”徐怀远摇了摇头，抿唇一笑，“说到底，大哥可真贪心啊，一出生就什么都有，又什么都想要。徐家是你的，至于我那个可怜的好弟弟，也迟早是你的。”
徐云霆眯了眯眼，敛住眸中情绪。
“刚才和我说的这些话，爸妈、家族的声誉，明明你自己从未在乎过。最初对自己弟弟起了心思的，难道不是你？”
徐云霆太阳穴突突直跳，肌肉紧绷，压抑着怒火道：“我对他……不会有任何想法，就算有，也绝不会对他下手。”
“是，大哥是个正人君子。”徐怀远笑着拍了拍手，掌声清脆，却带着鲜明的讽刺意味，“可我又不像大哥，金尊玉贵，身上扛着那么重的担子，将来分家产时只能拿点剩饭。徐家好与不好，和我有什么干系？就算爸妈被我气死了、或者让人知道这件事、戳我们的嵴梁骨，该着急的也该是大哥你，而不是我。”
徐云霆深呼吸几下，迅速恢复平静。
“现在就收拾东西，准备滚蛋。”他转过身，但冷厉的声音暴露他的情绪，“如果你不肯走，那就别逼我对你动用特别的手段。”
徐怀远扬起眉毛，又笑了笑。
“不是所有事情都会如你所愿的。”
他丢下这句话，就转身离开房间，留下徐云霆站在原地，握拳的手背上鼓起青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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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后禁足的惩罚还未过去，徐知乐又在为一件新的烦心事忧神。
先前徐家忙于他和柳一帆的事，给两人请了一个月的假期。时间未到，柳一帆就惦记着学业，主动要求上学去了。
徐知乐则截然相反：他不喜欢上学，更害怕因为和柳一帆身份颠倒、自己沦落为被耻笑的对象。
因此，徐知乐想：上学可以，但决不能回原先的学校。
他想转学。
但大哥去公司了，徐知乐等他回来，同时盘算着该如何求他答应转学之事。
出门吃饭时，碰巧撞见二哥：一张俊逸的脸肿了半边，虽敷了药，但显得愈发惨烈。徐知乐被他吓得不轻：“哥，谁把你打成这样？”家里敢对二哥动手的，只有父亲和大哥，可他们怎么会……
徐怀远笑了笑：“你大哥。”
“大哥……”徐知乐惴惴不安，“大哥他……为什么要打你呀？”又想起昨夜二哥做到一半、突然被一通电话叫走的事，不由哆嗦，低声说：“是……是因为昨天我们……”
徐怀远指关节轻叩他的额头，两眼弯弯：“先不聊这个。”
徐知乐心有惶恐，但见二哥还笑得从容，便松一口气。突然想起转学的事，便上前抓住他的衣角：“哥，我……我有件事想找你帮忙，好吗？”
经过昨夜的甜蜜，他渐渐对二哥敞开了心门，从前只单纯觉得二哥好，现在却感到两人之间产生一股奇妙的连结，旁人参与不进。
徐怀远顺势握住他的手：“好啊。”又对一旁的佣人说：“阿姨，帮忙把饭送到我房间好吗？我和乐乐在里边吃。”
待午餐放在桌上，徐怀远将门反锁。锁扣拧上，传来咔擦一声，徐知乐的心随之提起。
但下一秒，徐怀远坐至身旁，暖热的体温带来蕴贴的安全感，也令徐知乐忍不住回忆起昨晚，二人在这个房间行不轨之事的种种细节。
他们前两次做爱时家里都几乎没人，唯独昨天晚上，父母、奶奶、大哥和柳一帆都在。徐知乐知道那时不是个好的做爱时机，但气氛太好，他们便顺其自然地发生了关系。
明知父母就在不远的房间，随时有可能被突如其来的闯入者打搅和发现，但危机和暴露的风险反而增添偷情般的隐秘感。房间的灯熄了，黑暗连同被子将二人的身躯包裹。徐怀远压在他身上，从正面进入他，肉棒在女穴中抽插，他们以接吻吞噬不可避免发出的喘息。
徐知乐被热出一身汗，徐怀远的汗亦滴在他身上，像一场酣畅淋漓的雨。蒸汽在二人躯体间升腾，徐知乐的心脏也被烘得发暖。他想：二哥的确没骗他，或许……是真有些喜欢他呢？二哥是唯一喜欢他的人。
心里颇为苦涩，又有一些甜，徐知乐从未有过地热情抬臀、迎合二哥的动作，将体内肉棒吃得更深。好空虚、又好冷，真想把二哥抱得更紧些，被狠狠疼爱最敏感的深处。
那通电话打过来时，徐知乐正被二哥抓住胳膊后入，铃声响起的一刹那，他因惊吓而收缩小穴，绞紧阴茎。二哥却只是一笑，不接电话，伴着婉转铃声，握住弟弟的腰，激烈顶弄，两人同时抵达了高潮。
想起那浑身发软酸麻的爽意，腿间的小穴没来由地发痒。徐知乐不好意思地抬头注视二哥的眼睛，柔和而亮，真好看，就算受伤都掩饰不住他的好看。
徐怀远发现弟弟在看自己，微笑，随后低下头，吻住他的嘴唇，
两人拥抱着接吻，双唇摩挲，呼吸缠绵，似乎有了点情侣的样子，直到唇瓣有些发麻，才缓缓分开。
“哥哥……”徐知乐搂着徐怀远的腰。
“乐乐，”徐怀远拍他的背，“有什么事想找我？”
“也没什么。”徐知乐靠在二哥胸膛上，“就是……我想转学。”
“转学？”
“马上要开学了，柳——徐一帆和我在一个学校，我和他在一起读书，是不是不太方便？所以我就想……大哥肯定会同意的吧？”徐知乐眨巴眼睛，格外期盼的模样。
徐怀远微眯眼睛，若有所思。
他定定凝视徐知乐的脸，突然想到什么，愉悦地笑开了。
“这个，可不一定。”
“为什么？”徐知乐睁大眼睛。
徐怀远渐渐拿定了主意：“你不是想知道你大哥为什么打我吗？我告诉你。”
他注视弟弟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昨天，我们在房间里做的事情，他知道了。”
徐知乐张大嘴巴，一道惊雷在脑中炸开。
“所以，我想……乐乐这时候还是避开去见大哥比较好。”徐怀远摸了摸徐知乐的头发。
浑身颤抖如筛糠，大哥——大哥怎么知道了呢？！徐知乐面色煞白，泪流满面，死死握住二哥的手，仿佛抓着救命稻草：“哥，哥，怎么办？大哥……大哥会不会告诉爸妈？会不会把我赶出去？哥……”
他突然后悔极了，当初和徐怀远上床的决定。
简直愚蠢荒唐透顶！若真被发现，他才真的会被赶出徐家！徐怀远真是个坏家伙！为了和他上床，把他推入一个如此危险的境地里。
“别慌，”徐怀远食指揩干徐知乐的泪，“其实……我是有个主意，但不知道你愿不愿意配合我。”
“什么主意？”徐知乐就知道二哥有办法！
徐怀远垂下睫毛，平静的笑中似乎藏着深意：“你知道，你大哥至今都没有交往过什么人。”
“是……”
“但估计也快了，他已经三十了，爸妈不可能放任他单身一辈子。”
这些事情，徐知乐都是清楚的，二哥为什么要说这些呢？
“乐乐，你应该也知道，你大哥是很古板保守的人，也就是说，不管他愿不愿意，如果两人发生了关系，他肯定会负责。”
难道……徐知乐几乎控制不住表情，张大了嘴，脑海懵作一团，他好像明白徐怀远想表达的意思。
“所以，乐乐，你能不能接受……”徐怀远咽下后半句话，直直盯住徐知乐的眼睛，眸色黑沉，个中含义不言自明。
17
这，这怎么可以呢！
徐知乐弹出二哥的怀抱，几乎从床上跳下来：“可那是……那是……”
那是大哥！
他最怕的大哥。
他最讨厌的大哥。
众望所向继承徐家的大哥，不苟言笑的大哥，冰冷严厉如阎王的大哥。
就算是靠近他，徐知乐都小心翼翼，更别提上床了。
何况……大哥也不会对他感兴趣，说不定讨厌死他了，若是得知了他的歪心思，一定会生气的。
徐怀远抿唇一笑，将浑身僵硬的弟弟重新拉回身边：“相信我，你们一定可以发生关系。”
徐知乐低下头，胸口像堵了一块石头，闷得难受。
他不知道他和徐怀远究竟算是什么关系了，如果只是兄弟，自然不能做爱。但若是爱人，会这样轻松地将伴侣推给另一个人吗？
他不懂，只是忍不住低垂眉头。
徐怀远察言观色，拍他的肩，柔声道：“乐乐，这是眼下我们两人能做出的最好的选择了。你大哥知道我们的事，想拆散我们；而你恰好又想转学，需要把柄拿捏住你大哥，不是吗？”
稍作停顿，又说：“当然……我也很不希望把你让给他，如果你实在介意，我们可以再想想别的办法。”话锋一转，“但你大哥昨天说……想把我弄到国外去，到时候，如果我走了，家里就没人照顾你了……”
末了，徐怀远摇头叹气，十分无奈的模样。
二哥要走？那可不行！
徐知乐抓住徐怀远的手，生怕他突然飞了似的：“我……大哥凭什么赶你走！”
“他是我哥，是徐家长子，又知道了我们的秘密，我哪里有多少自由。”徐怀远低头，拥住徐知乐的肩，深吸一口气，“但凡我还有别的选择，我真不想……把你让给他。但你跟着他，比跟着我更有好处。乐乐，我想……你自己也想得明白。”
徐知乐沉默许久，手指颤了颤，又撇开脸嘟囔：“但……但大哥不会同意和我……”
他已和二哥做了，并不会在乎乱伦与否，何况他和徐怀远之间并没有多少爱意，心里那层障碍倒也好突破。
唯一的问题，就是徐云霆本人的意愿。
“这个好说。”徐怀远面上闪过一丝讥讽的笑，“你可以给他下春药，然后去勾引他——药嘛，我会给你的。他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又没有伴侣，到时候欲望上来了，怎么还会顾得上你是不是他弟弟？”
下药，的确是很简单粗暴的方式。徐知乐心下了然，想象大哥被下药的模样，忽觉得格外惊悚，打了个寒战。
“他……他……他……他这样真的可以吗？”徐知乐拼命摇头，“我……我不行，哥，我不会……”他自知笨手笨脚，怎么敢勾引大哥？到时候勾引不成，恐怕要被打死。
徐怀远笑了，那笑容温和无比，如沐春风，又仿佛藏着无限深意。
“换谁来都不成，但如果是你的话，一定可以成功的。”
徐知乐不明白二哥的意思，徐怀远又笑着解释：“乐乐这么漂亮，不管是谁看见了，都会把持不住。要是换作我，你大哥看我第一眼，恐怕就被恶心得软了。”
是被夸奖了吗？徐知乐被他逗笑：“胡说，二哥明明很好看。”又臊得脸红：“而且我……我不会勾引人。”
他的睫毛抖得厉害，一双漆黑鹿眼忽闪忽闪，脸上云霞浮出动人的绯色。徐怀远定定注视徐知乐，弯起嘴角，捧住他的脸。
“乐乐这不是很会嘛。”徐怀远轻吻他的唇，“来，假设我是你大哥，你该怎么勾引我？”
徐知乐面色通红，脑子里闪过许多以前看过的影视中有关“勾引”的桥段。最后只将手搭在二哥肩上，慢慢贴近他散发热意的躯体，坐在他的大腿上。
下一步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小心翼翼地抬眼：“大……大哥……”接着便讷讷地，垂下睫毛，一动不动。
隔着内裤，徐怀远抚摸他的臀部，声线低沉：“你要主动一点，搂着我的脖子，亲我。”
徐知乐依言揽上二哥后颈，双唇凑近，想象眼前之人是大哥，顿时一哆嗦——好可怕！估计还没亲到对方的唇，一巴掌就挥到脸上了吧！忍不住闭紧眼睛，五官皱成一团。
“怎么了？”徐怀远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他瑟缩着摇头：“我……我可能不行……”
“不行？”
“我……我不敢……”徐知乐声音细若蚊吟。
徐怀远一愣，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大哥又不是你这个变态，对自己弟弟有想法！”徐知乐不满地嘟嘴。
话音未落，徐怀远却笑得更厉害，前仰后合，眼角冒出泪花，简直像疯了！徐知乐觉得二哥莫名其妙，使劲拍他的背：“不许笑了！有什么好笑的！”②3069②39六
“好，我不笑。”徐怀远正襟危坐，但唇角依旧浮着淡淡笑意，“乐乐，我知道他总教训你，但你更要想想，如果你和他上床了，你们就做不成兄弟，他以后怎么还能骂你？”
徐知乐细细思索：的确，他惧怕大哥，只因长兄如父，徐云霆从小管他到大，他畏的便是这一层关系。但如果主动将其打破，那他们就做不成兄弟了，大哥以后没资格管他，反而因为成了伴侣，还得继续帮他。
和在徐家没什么实权的徐怀远不同，如果获得了大哥的支持，他就再无后顾之忧了。
风险很大，但收益同样很大。
徐知乐眼睛亮起，主动抱住二哥：“哥，那你一定要帮我成功啊。”
被算计的羊羔主动将自己撒遍孜然、要求被送上狼口，徐怀远嘴角止不住地翘：“……好啊。”
18
徐云霆晚上回家，看见徐知乐正在吃晚餐，吃相差劲不说，嘴角还沾着酱汁。压抑住皱眉的冲动，淡淡扫去一眼，和抬起头的弟弟对视。
“哥，你回来啦。”徐知乐笑容怯怯：大哥已经知道他和二哥做爱的事情了，但不知为何没有找他聊。此时也只能装出不知情的模样，方便之后实施计划。
徐云霆回一个“嗯”，就转身朝自己的房间里走。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徐知乐心如擂鼓，默默给自己加油打气。
一定可以勾引到大哥的！
二哥说了，大哥是极好面子的人，所以那天才没有直接戳穿他们的性事，毕竟家里还有爸妈和佣人，闹大了只会变得很难看。所以，如果下药成功，徐知乐只需阻止大哥离开，等待药效发作，而不必担心大哥喊人进来。
眼见徐云霆消失在门后，徐知乐抹了抹嘴，迅速冲向浴室，把自己洗得香喷喷的。
又换上二哥给他买的衬衫和短裤：白衬衫轻薄，隐隐透出白皙肤色和粉红乳尖，又解开几个扣子，现出锁骨与小半边胸口；短裤宽松，轻易便可被剥下，长度只到大腿根，两条笔直的腿惹人遐想。
兼具清纯与诱惑的装扮，但不会惹徐云霆的疑心，毕竟徐知乐平日懒散惯了，穿的衣服总松松垮垮，还因此经常被大哥批评。
徐知乐取出一粒春药，又跑去厨房拿了大哥寻常喝咖啡用的杯子，将药搅在温水里，小心翼翼端在手上，敲开了徐云霆的房门。
“进来。”
“哥……”
徐知乐挤出微笑，状似随意地迈步踏入大哥房间，上前几步，又想起要关门，慌张地回头把门掩上，才走到徐云霆身边。
大哥正在书桌边看一份文件，戴一副金边眼镜，面庞被台灯映得温和，倒显出几分区别于平日严厉的柔软。侧头看见徐知乐端着咖啡杯上前，衬衫的衣角晃出香风，整个人白得晃眼。
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为什么不穿拖鞋？”
“啊，”徐知乐低下头，脚底凉飕飕的，他的确又忘记穿鞋了，“对不起……”
“有事吗？”徐云霆放下文件，扶正眼镜，和绕过书桌、凑在自己身边的弟弟对视。
“我……我……”徐知乐咽了咽口水，他被大哥注视就感到紧张，忙将手中那杯水搁在徐云霆面前：“我、我看见你很辛苦，就给你倒了水……”
“哦。”徐云霆盯着那杯水，水纹在灯下晃出金色，颤颤悠悠，“还有别的事吗？”
都是二哥押中的“题目”，徐知乐呼吸自如了些：“哥，我有事想……请你帮忙。”
“说吧。”
徐知乐搬来一张凳子，故意坐在徐云霆身边。
但是在成功下药之前，不能做出太亲昵的举动，惹大哥疑心。
“哥，我……我想转学。”
徐知乐咽了咽口水，抬起眼，打量徐云霆表情的变化，见他只是微微挑眉，于是继续说道：“柳……徐一帆和我是同一所学校的，我、我觉得，我们在一个学校……不太方便。所以你能不能……赶紧帮我转走？”
他拼命眨眼，做出讨好的表情。
“只有这件事？”徐云霆沉声开口。
大哥……知道什么了吗？徐知乐心弦紧绷，表面忙不迭点头：“嗯。”
徐云霆眯起眼睛，扭回头：“我会考虑转学的事情，但你现在还要继续在那里读书。”
“为、为什么呀？”徐知乐扯着衣服，他可是一天都不想和柳一帆待下去了！
徐云霆目光冷峻：“当初为了让你入学，我们费了很大功夫。现在你说不上就不上了，未免太过任性。不管怎么说，至少把现在这学期读完。一帆刚回我们家，你就转学走，别人知道了，该怎么议论这事？”
“可是……”徐知乐着急起来，“万一柳一帆在学校里打我呢？”
想起先前那事，徐云霆眼皮跳了一下，头疼袭来。
“不管怎么说，如果你想继续留在家里，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和谐相处。”他背过身去，不再看徐知乐，“至于一帆……我会找他聊聊在学校的事，你先回去吧。”
“哥……”徐知乐撒娇地抱住徐云霆的手，却撞见一双冰冷的眼睛，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他低头，发现那杯水还没被动过，当即咬了咬牙：“哥，那你……你先喝水……”
“我现在不渴。”
“我……我难得给你倒水，你就一点都不珍惜嘛？”徐知乐挤出殷切的笑脸，抓起杯子，“哥，你快喝嘛，水都要凉了，喝完……喝完我好把杯子拿去洗——”
“谁教你这样讨好我的？”
徐云霆表情平静，令徐知乐产生被揭穿的恐惧，身子不由发起抖来。正想说点补救的话，手腕一轻，耳旁传来“啪嚓”的剧响。
糟了！
原来他一时没拿稳杯子，满满一杯水滑落，摔在地上，变成一地碎片，浇湿了地板和两人的腿脚。
徐知乐大脑空白，当即蹲下身，试图收拾地上的碎片：“对不起！我……我会收拾干净的！”没给大哥下成春药不说，还当着对方的面摔坏一只杯子，简直倒霉透顶。
“徐知乐！”徐云霆把他从地上拎起来，“叫别人来清理就行了！”
可徐知乐已将几个大些的碎片抓在手上，闻言，呆呆将它们扔回地上，皮肤传来刀子割肉般的疼痛，低头一看，刚刚碰过瓷片的地方血流如注。
大哥的表情一以贯之的阴沉，徐知乐猜不透他的情绪，但知晓他一定生自己的气了。下意识将手藏在身后，掩耳盗铃：“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徐云霆抓住徐知乐的领子：“跟我出去！”衬衫太透，现在凑近了，还能看见肩胛骨的轮廓，当即咬牙切齿：“再去找件外套披上，你这件衣服是哪里来的？”
下意识想回答“是二哥买的”，徐知乐抿了抿唇，咽下回答，只嗫嚅着重复：“对不起……”
跨过一地狼藉，徐知乐被拽到自己的房间。徐云霆叫来医生，又把自己的一件外套丢给他，目光扫过他两条光腿，面色又难看几分。
徐知乐不敢直接去找二哥，便笨拙地悄悄发短信过去：“对不起，我没成功，还把杯子打破了。”
徐怀远很快回复道：“听见了呢，算了，乐乐已经尽力了。”
房间的隔音这么差吗？徐知乐面露羞愧之色：“对不起。”
徐怀远没再回复他，徐知乐把手机扔在一边，注视被上药并缠了绷带的手，头一回懊恼自己的愚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