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昨天你让我签的是什么文件？”

    我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又恢复了淡然。

    “签的时候不问，现在才想起来问？”

    “突然想起来而已，再说了，你是我老公，我还怕你害我吗？”

    褚明月笑得有些无所谓。

    我垂下眼，遮住眼底的嘲讽。

    “你就不怕我让你签的是我们的离婚协议，或者是你的财产转让书吗？”

    褚明月闻言心中一紧，她眉头皱起来，似乎有些慌乱和不悦。

    “你在和我开玩笑吗？”

    她走到我面前，侧身坐在我的腿上，温柔却坚定地说道：

    “你知道的，如果你离开我，我一定会疯的。”

    “非要二选一的话，我宁愿是财产转让书。”

    褚明月看着我，眼中是藏不住的深情。

    我知道，她说离不开我是真，情真意切也是真。

    所以，我那句“玩笑话”，也是真。

    我让她签的，正是解除我和她夫妻关系的离婚协议。

    五年追求，三年婚姻。

    我和褚明月，终于要结束了。

    02

    下午到了公司，我直接去人事办公室提交了辞职报告。

    人事主管抬起头，看到是我，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

    “宋秘书，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你跟着褚总的时间最长，我们私下都说，就算是律所倒闭，你都不会走。”

    “现在怎么突然......”

    主管的话没有说完，我垂下眼眸。

    在昨天之前，我也一直这么觉得。

    这家律所，是我陪着褚明月白手起家。

    我们一起努力，一起奋斗。

    接到第一个案子的时候，褚明月拿委托费请我吃了一顿大餐。

    那天我们在五十四层楼高的餐厅俯视窗外的车来车往。

    褚明月依偎在我的胸膛，说这辈子幸好是我在她身边。

    我微微扯动嘴角。

    “人各有志，我已经考虑好了。”

    人事主管看着我，眼中满是惋惜。

    “既然你心意已决，那就未来祝好。”

    我轻声道了谢，走出人事办公室。

    刚回到工位，手机便“叮咚”一声响了。

    我拿起一看，是林加墨发了朋友圈，

    图上是褚明月躺在床上，岁月静好的睡颜。

    配文：昨晚喝多了，还好有某人亲自照顾，奖励给她一颗小。

    怕我看不到，他还单独艾特了我。

    这不是林加墨第一次这么做，他十条的朋友圈中，

    基本是三条单独提到我，还有七条，仅对我可见。

    以前，我总会被他这种小手段轻而易举地挑起愤怒。

    我和褚明月吵过，也闹过。

    每次她都是轻描淡写地告诉我：

    “我和阿墨只是床搭子，你才是我老公，别这么小气。”

    褚明月笃定我爱她，不会离开她，所以肆无忌惮地伤害我。

    我笑笑，心中却还是五味杂陈。

    突然，身边的同事一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