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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我要疯了。这一切超过了我能承受的极限。

    “是我抱着你,还是你自己跟我走?”他耳语低问。

    “去,去哪?”

    “你说不作数,那在你们城里,我们也成一次婚。我虽不懂你们的许多规矩,但却听说,这外边城里,男子间亦可成婚。”

    “你.....你疯了.....”

    “你若不允,我便不宽赦这些冒犯我的人,全都罚成尸奴,到了今晚,他们便会乖乖的自行赴死,没人能发现异状。”

    他语气平淡,却透着可怕的笃定与威慑。

    我相信,这绝非恐吓。

    毕竟我亲眼见过,那些林海里的尸奴,也亲眼见过,他是在怎样在瞬息之间,吃尽了那诊所里数十个荷枪实弹的人。

    该怎么办?

    我忽然想起家中床底那莫唯寄给我的土坛。

    雷击木,离火土,万邪不侵,能帮到我吗?

    “那,回,回我的家.....城里结婚,需,需要户口本。”

    “好。”

    “你,你放开我,我不跑,我跟你走。”

    吞赦那林放开我的腰,牵起我一手,侧仰起头,似乎望向了那幅画。

    停驻片刻后,他才沉声道:“我很喜欢。”

    我像个傻子一样被他牵着,在无数人的瞩目中走下楼梯。

    到了门外,我便一眼瞧见了一辆崭新的黑色保时捷,毫无规矩的停在艺术馆广场的中心,这才明白那些人议论的来由。

    “你....你哪来的车?”我牙关打战。

    他摇了摇头,牵着我来到车前:“我不懂,遣渡官找人去换的。我的贡品,过去很值钱,如今在你们城里,也很值钱。”

    透过挡风玻璃,我看见驾驶座上直挺挺坐着个脸容惨白,面无表情的男人,显然是个尸奴,好端端一辆保时捷,顿时就像了灵车。

    吞赦那林拉开后车门,眼前一片璀璨,我瞪大了眼后座上,竟然大剌剌的摆着一大箱子未经打磨的珍稀矿石,红玛瑙、青金石、蜜蜡、孔雀石这些便不提了,可里边还混着大块大块的翡翠和碎金。

    我虽也能挣钱,从小也算是锦衣玉食,可也没见过这种阵仗,顿时呆在了那儿。这一箱子,足够一家子一辈子不愁吃喝了。他是把他的那些贡品,他的全副身家都搬过来了吗?

    “我听说你们城里,成婚也要彩礼。之前,我没备,现在补。”

    被他推进车里,我像个傻子一样看着那箱贡品。我原以为他是山高路远,找不到这儿,原来这几天,是去准备这些去了。

    “你若不喜欢,我去换成颜料和画材,或是银票,自己买也可以。”

    身子一轻,吞赦那林将我抱到腿上,摘下了蒙眼布,露出他那双血红的眼眸。我被他看得一瑟缩,便被扣住了后颈。

    “这城很大,路途遥远,我找你,也费了些时间。”冰冷的手落到我的胃部,“这几日,吃了药吗?还疼不疼?”

    我发着抖,点了点头。

    “这处,也好些了吗?”

    臀后一凉。我弹跳起来,被死死按在他怀中,又拨浪鼓似的摇头。

    “没,没好。”

    “那日,是我恼了,冲动。以后,我会注意些。”

    还有以后?我又羞耻又恐惧,抖得愈发厉害了。

    脸颊被他手背摩挲了一下:“那日我说了,要你等我。你胆子倒大,出门便跑,如今见了我,又吓成这样,真是只小狐狸。”他声音微哑,在我耳边轻声问,“就没想过,我日后.....会怎样罚你?”

    我打了个哆嗦,又被他抱紧了些。

    “无事,左右我们成了婚,来日方长。”

    车一路开到我家楼下,进了电梯,我老老实实按了11楼,没打电话叫保镖叫了保镖也没用,无非只是送人头。可电梯门一开,还是有个魁梧的保镖迎上来:“少爷,您回来了?”

    我靠,别来送人头啊!

    我没来得及开口,便见吞赦那林摘下了刚系上的蒙眼布,只与他对视了一眼,那保镖便瞳孔放大,僵立在了那儿。

    “去。”

    只这一声,保镖像丢了魂一样,面无表情地朝电梯里走去。

    我这次意识到,为何村寨里那些人不敢看吞赦那林的脸只看一眼便能摄魂,可为何.....为何对我不起效?

    难道是什么传说中的瞳术,他要刻意施用,才能控制人心神吗?

    用指纹开了锁,我看向卧室:“你,你在这我等我,我去换身衣服,拿户口本,和你去结婚。家里,我跑不了。”

    手一松。

    我走进卧室,把门一锁,就立马爬进了床底,摸向那装着雷击木人偶的泥坛子,可摸到树枝一般的东西,我打开手机,一眼看到那坛子的状态,登时一愣

    才一天时间,那坛中人偶便如同盆栽一样生出了枝桠,坛身已经四分五裂,里面露出的粗壮根茎深深扎入了木地板里。

    “咔哒”,门开了。

    我抖抖索索地缩到床底最深处,希冀这雷击木人偶能庇护我。

    “嗒”,“嗒”,镶着孔雀石的靴子来到床的侧面。

    42

    ?

    同居之始

    ◎红艳的嫁身映入他红瞳里,灼如野火◎

    我抖抖索索地缩到床底最深处,希冀这雷击木人偶能庇护我。

    “嗒”,“嗒”,靴子来到床的侧面。

    “我警告你,我这里有道士送的雷击木人偶,镇鬼驱魔,万邪不侵,我不想伤你,可,可是我们人魔殊途,是没有结果的!”我扬高声音,壮着胆子,“快走吧,吞赦那林!”

    话音未落,脚踝猛然一紧,我就被拖了出去。

    “啊啊啊”我魂飞魄散地大喊着,下一瞬,人就落到了床上,吞赦那林双臂将我锁在身躯下方,宛如兀鹫将猎物捕获。

    “雷击木人偶?”他在我耳畔低道,“那是我的另一份彩礼。”

    我心里咯噔一下,彻底愣住了,脸颊被他捏了捏。

    “染染......本来,我还没那么容易找到你在哪。”

    我又傻了。

    “怎么会”

    把这树根人偶寄给我的是他?

    可是明明是莫唯找我要的地址难道前几天是他在假装莫唯和我聊天?可明明莫唯和我视频过我不可置信地睁大眼,呼吸凝滞,该不会莫唯也被他控制,成了尸奴吧?我把他害死了?

    恐惧与愧疚涌上心头,我呼吸都局促起来:“莫,莫唯呢?你把他怎么了?”

    捏着我腮肉的手指紧了一紧:“分离数日,才见到你新婚夫郎,你开口就是问他人如何?倒是真的一点也不想我?”

    他一提夫郎这个词,那一夜不堪回首的记忆顿时卷土重来,我浑身紧绷,蜷成一团,往后缩去,背抵上床板,退无可退。他要是个人,我有千百种法子治他和自卫,可他偏偏不是,压根不受人类法规的制约,人类的兵器力量也无法与他对抗。落到了这样的存在手里,谁能帮我,谁能救我?报警有用吗?警察能对付得了他吗?

    我无助地心想着,抖抖索索地摸出大衣兜里的手机,开始胡说八道:“我警告你,吞赦那林,我已经报警了,超自然现象特别行动组听说过没有,别以为,你不是人,就能在人类社会横行霸盗为所欲为,我们的人民警察里也有专门斩妖的,他们可都是道行高深的道士!”

    “是吗?”他淡淡道,“那我倒真想会会,我的尸奴中,若能多几个道士,也是件十分长脸的事,正好,我亦有些饿了。”

    我扫了眼手机,有十来个未接来电,调到拨号页面,我却迟迟不敢按下去,抬眼看去,那双红瞳眼神沉静地盯着我的手机屏幕他是真的无所忌惮,一点也不怕我报警。我要是报了警,可能就相当于给他点了个外卖。迟疑间,连手机带手都被他不轻不重地握住:“我的染染,真是心善,不敢叫人上门来给我投食,那我便只好吃你了。”

    我知道他说的此“吃”非彼“吃”,但于我也是一般的恐怖。

    我又羞又惧,攥着腰间皮带和衬衫前襟:“你放过我好不好.....我不该冒犯你,不该招惹你,我要知道您老人家是谁,绝对不敢纠缠.....”

    “晚了。”他擒住我的下巴,“你对我说的话,我都记住了。”

    “忘,忘掉,也,也不是很难的。”

    擒住下巴的手指一重,眼前一暗,嘴唇便被狠狠覆住。

    “唔!”我吓得一口咬住他欲撬开我唇齿的舌,奋力扭动踢蹬,双脚又被树藤紧紧缠住,衬衫亦被一把扯开,纽扣四散崩落。吞赦那林挪开唇,垂眸朝我胸口看去,红艳的嫁身映入他红瞳里,灼如野火。

    这眼神就像吃了□□一样,我给他看得汗毛倒竖,慌张捂住胸口想要遮掩,又被他轻而易举地扣住了双手手腕,按在身侧。

    见他朝我胸口低下头去,要吻我的嫁身,我大吼:“不要!”

    “噗”地一声,像是从阳光的方向传来,我抬眸望去,发现是阳台上洗衣机旁的水龙坏了,大股水流喷溅在玻璃门上,月光下,一抹高挑的人影渐渐显现成型我一惊,那竟是.....明洛。

    他果然是鬼。

    “放开他......”一双湿漉漉的手穿透玻璃,明洛的身影竟如从水面下探了出来,悬浮在上空,惨白的鬼瞳盯着吞赦那林。

    我毛骨悚然,脑子里却闪现出一个念头让这一神一鬼打起来,我是不是就有逃跑的机会了?此念一起,我当下大喊:“明洛救我!”

    “不自量力。”吞赦那林冷笑一声,朝玻璃的方向一抬手,手背便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红色咒文,修长的五指猛然收拢,玻璃劈里啪啦顷刻炸了个粉碎,与此同时,咔嚓一声,我胸前的佛牌也同时裂了开来。

    “区区水鬼,雕虫小技,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

    我垂眸看向胸口,裂开的佛牌间,竟泄出了些白色粉末,中间还混杂着一些不规整的颗粒,骤然明白了过来,我头皮一炸,胡乱拍打胸口,被吞赦那林一把将佛牌从颈间扯下,扔到了阳台上。

    “你竟让一个水鬼救你.....你可知

    ,我当年是吞噬了万鬼,才成为尸神主的?”

    吞噬万鬼?我蜷起身躯,心觉大事不妙,被他一把捞抱起来。

    “染染,你家何处,可以沐浴?”

    我看向浴室,想到什么:“我自己去洗!”

    他置若罔闻,抱起我,走到浴室里。声控灯自动打开,他四下看了看,将我放到浴缸边,摸索了一番,无师自通地打开了水龙头。

    浴缸中的水很快涨起来,冒出了热气。被他按在水中强要的情形涌入脑海,我不敢看他,低着头道:“我自己洗,你出去。”

    可吞赦那林不是明洛,我的逐客令对他一点效力也不起。他坐在那儿没动,伸手试了试水温:“是我帮你脱,还是你自己脱?你自己洗,我怕他的骨灰,你舍不得洗干净。毕竟,你刚才还奢望他能救你。”

    听出这语气不对,我看他一眼,见他眼神已经极度危险,不敢造次,背过身,将大衣衬衫脱掉了,穿着长裤就要进浴缸,却被他一把按在浴缸边缘,扒下了外裤,连内裤也一把撕去了。

    “吞赦那林!”我大惊,一扭头,就见他顶着我那儿瞧,眼神幽深,显然起了其他的心思,想到他那可怖的尺寸,我吓得头皮发麻,只好期期艾艾地求他:“医生说,我还没好,这几天都不能再行房事了。”

    他目光未挪开,按着我腰的手也丝毫没松,红玉髓戒指抵在我尾骨处,威胁意味地轻轻摩挲:“染染,我说过,你现在,该唤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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