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
18px
字体 夜晚 (「夜晚模式」)

第2章

    “不好意思啊知安,我忘了你不能吃辣,我和子衡都是正八儿经的北城人,语晨口味又刚好和我们一样,商量菜单的时候我们一时高兴,就把你不吃辣的事儿给忘了,要不你先将就着吃点,或者我再去炒两个菜,只要你高兴我怎么样都可以的,好不好?”

    真的什么样都可以?

    叶知安眼神微扫,看座位两侧江语晨和顾子衡紧张愤懑的眼神,四方的小桌子,他们很有默契的把她夹在顾砚东对面离他最远的座位,叶知安就知道这顿饭她是能吃也得吃,不能吃也得吃。

    是很气闷,又觉得没必要,毕竟再过一段时间,他们就要去北城,而她也要回沪市上大学了。

    到时他们就是想坐在一起吃饭,恐怕都没有机会。

    随意扯了下嘴角:“不用另外忙活了,就这么凑合着吃点吧。”

    顾砚东暗松一口气。

    顾子衡紧绷的眼皮,也耷拉下来。

    一顿热闹欢快的晚餐,顾砚东父子俩争相送江语晨回家。

    叶知安没管,当然也没管一片狼藉的桌面。

    早早入睡,一夜好眠,翌日一大早,她和往常一样去医务所上班。

    刚坐下,手下的小护士王颖就凑过来:“知安姐,听我哥哥说,你昨天去邮局拿完信,转头就给家人打电话,说要回什么沪市,你不跟顾团长去北城,决定要回沪市了是吗?”

    糟糕,忙着庆幸到得很及时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倒把这一茬忘了,忘了王颖哥哥就在邮局上班。

    叶知安蹙眉,正要解释。

    忽然听到推门声,顾砚东大步从外面走进来:“什么回沪市?”

    第3章

    江语晨小脸苍白,跟在他的身后。

    顾子衡担忧走在江语晨的身侧,小手还亦步亦趋的扶着她。

    怪异得让人发笑的组合,叶知安还没来得及表示异议,顾子衡就抢先解释说。

    “妈妈,江阿姨她刚刚陪我玩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说话间,他白皙精致的小脸,因过于紧张,而微微狰狞变形:“江阿姨本来不用摔跤的,为了保护我才不小心摔到了,妈妈你可一定要用心,要治好她,不能让她留疤,她这么爱漂亮,留疤了一定会伤心的。”

    原来,顾子衡还记得她是他妈妈啊。

    也知道女人留疤会伤心。

    叶知安搭在桌面上的右手不直觉的抬起,覆到左手上。

    那手心有一条一指多长的伤疤,是顾子衡前段时间玩刀的时候,她阻止而留下的。

    刚磨过的刀刃从她手心划过,医务所的同事说要是再深一寸,可能会伤及根本,做不了缝针做手术之类的精细活。

    这个时候顾子衡在做什么?

    他在安慰因他差点伤到自己而心疼流泪的江语晨!

    鼻尖酸酸的,有想哭的冲动,叶知安忍住了:“先坐下,我来看看。”

    顾砚东亲自扶着江语晨坐下,撩起裤腿,一小片擦红,看上去还真可怜。

    论严重程度,却不及叶知安刀伤的十分之一。

    驻地里任何一个不懂事的小朋友,摔跤摔成这样,可能都只用涂点红药水,就继续生龙活虎。

    叶知安心神领会,挑眉一笑:“江小姐待会上完药,是不是还要请个假,多休息几天?”

    “当然了,伤得这么严重,当然要休息。”顾子衡想也没想的大声。

    顾砚东听出了不对劲,蹙着的眉头,深深的看叶知安:“你还在为昨晚的事不高兴?菜单是我们一起定下的没错,语晨只有建议权,最后拍板的是我,你怪她做什么?我们好心好意给你准备惊喜,还准备错了?”

    好一个我们!好一个好心好意!

    淡笑着,叶知安摇头:“你误会了,我只是想问江小姐需不需要请假休息,顺便帮她开病假单罢了。虽然她马上就要去北城了,这边的工作也不能说不做就不做,万一传出点什么,也辱没你堂堂团长的名声,是不?”

    又大度又体谅,顾砚东心头闪过一抹怪异:“你真是这样想的?”

    “不然呢?”叶知安迎眸:“你不是都说了,过段时间安顿下来,就会找合适的岗位接我回去,我怎么能没觉悟,解释都不听就跟你闹呢?”

    顾砚东皱了皱眉,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又说不清哪里不对。

    只在江语晨处理好伤口,被顾子衡搀扶着出去,才小声的问叶知安:“刚刚听你们说回沪市,什么回沪市?你也跟那些人一样,想让娘家帮忙安排工作回城?”

    “你在乱想什么啊。”录取通知书刚到手,离婚手续还没搞拈,可不能现在就被顾砚东知道,为免计划生变,叶知安连忙否认:“回城潮一出来,我爸妈就给我打电话,说他们的工作是要留给侄子侄女的,我不能回去也回不去,你都忘了?”

    顾砚东放下心来:“也是,你娘家都不管你,也就只有我会管你了。”

    说完他就走了。

    他前脚刚走,王颖后脚掀开帘子进来,把一个大苹果塞给她:“知安姐你别难过,我请你吃苹果。”

    这年头,苹果可是难得的好东西。

    叶知安哪里肯要:“不难过,颖颖,我有手有脚有医术,去哪里都养得活自己,我为什么要难过?”

    “砚东也是这么想的。”江语晨不知怎么的还没走,刚刚还在不停叫痛的双脚,此刻步履如常的闯进来。

    略带怜悯的眸光,居高临下的逼视叶知安,语气刻薄,一字一顿:“砚东就是知道你命贱,好养活能吃苦,才把北城军区医院的工作让给我,毕竟我要是不在身边,他会担心我是否受欺负,而你无论在哪里,都能过得挺好。”

    叶知安攥了攥拳头:“我没见过公然破坏军婚,还叫嚣得这么起劲的。”
← 键盘左<< 上一页给书点赞目录+ 标记书签下一页 >> 键盘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