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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回来前跟哥哥分别的情形还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这种情况下,她不该乱碰别人。

    心里定了定神,裴音拿过酒单,开始研究,斟酌着点了几瓶价格不上不下的,要了杯柚子水,又替向韩羽要了杯清酒。

    她之前和哥哥泡温泉时喝过,知道自己酒量不好,怕出事情,一点儿都不敢多碰。

    林铭泽来的晚一些,显然还不完全清楚这家看起来正经的酒吧是干什么的,进来坐下才意识到不对。

    他没想到这家歌舞伎町原来没有大禁止猛反对男客,挑了下眉,问向韩羽:“朋友好不容易见次面,我真没想到会选在这里,比我挑得那个可过头多了。”

    他指了指裴音,还是看着向韩羽说话:“她有这胆子吗,被她哥管得听话的跟什么一样,是你的主意吧?”

    向韩羽点头,撑着脸问他:“蛋糕还没到。你女朋友呢?”

    林铭泽没反应,起了桌上的酒倒了两杯,跟一旁的牛郎简单说了几句,看向裴音:“可以了吗?”

    他的目光很直白,不加掩饰此行的目的。

    裴音终于感到不适,她有些不懂,高中毕业不到一年,林铭泽何以变成这样?他以前不是这样的,虽然哥哥总让她多防备,他却并没做过不尊重她的事。

    现在的林铭泽令她十分不舒服。身为朋友,他看她的眼神却带着性的成分。

    裴音垂眼避开和他眼神接触,抿唇道:“你这样怎么让我觉得有点恶心呢?就不能换点别的吗,你明明知道……”

    林铭泽平静地看着她:“别的……你指什么?我不明白,裴音,和我小姨夫都可以,我就不行吗?”

    裴音皱起眉,纠正他的称呼:“你干什么这么叫他?他离婚都快两年了。”

    林铭泽在向韩羽从疑惑变为震惊的表情里开口:“那也是结过婚了。结过,就是我小姨夫。你都能和他……和我,有什么不行?”

    他道:“陈寅萍怕见韩羽不敢来,女朋友么……已经分了,我发现这种办法没用,所以干脆直接找你。”

    向韩羽已经听明白他们在说什么,看向裴音,小心翼翼:“他说的……”

    “是真的,”裴音看着她,抿唇勉强笑了一下:“他说的是真的。”

    林铭泽补充:“不是亲的,但和亲的有什么区别?他把你当亲妹妹认回来,简直居心叵测,你还傻逼一样……”

    裴音火了:“你才傻逼,你非得说我哥点坏话吗?”

    两个人就快吵起来,被向韩羽按下,牛郎已经提着蛋糕走回来,另外两个人按她刚才用英语加比划交代的,把面色铁青的林铭泽用公主抱的方式抱起来,给他点生日蜡烛。

    声音与灯光顷刻间无比喧嚣,裴音生活习惯向来都是喜静喜暗,有些受惊吓,遮了遮眼,心里有难以言喻的烦躁翻上来。

    她从包里翻出耳机,默默戴到脑袋上,往后缩了缩,也不怎么搭理牛郎。

    这其实有些不礼貌,但她真的对他们过头的身材有点怕,也没什么想聊的。

    林铭泽一直静静盯着她,裴音晓得,大概等酒喝得差不多,他就要提了。

    这里难得的不禁烟,吊顶做了新风,向韩羽听说有陈皮爆珠,兴致勃勃要了两盒拆开。

    “我们上次买的是白色的那个,还在我包里。”她说着,拿出来放在桌上给牛郎看,又拆了一根陈皮爆,凑到裴音旁边说:“那个好甜噢,这个真的有点陈皮味儿……呜呜,想回春喜了,想吃话梅糖。”

    裴音不大适应这种环境,方才被吓到,细烟的味道又在身旁萦绕,她勉强点了点头,把自己更加缩进角落里。

    心里压着事情,焦虑有些躯体化的征兆,予身体的感觉像是晕车,胸口闷得慌,有点儿反胃。

    脑袋里已经出现呕吐袋的形状了。

    裴音调整呼吸,喝了点柚子水,突然无比希望在此刻看到李承袂。

    机械降神也可以,无所谓他来逮她或者救她,总之,不要再让她一个人待在这里了。

    林铭泽察觉到裴音的不适,皱了皱眉,俯身想要关心她。

    可之前表现出的攻击性太强,裴音对他已经有防备,看到他靠过来就下意识后退,同时偏过脸。

    这一偏,她却怔住了。

    卡座空间宽敞,声音有如实体挤得满满当当,有人像在居酒屋一样,靠在吧台把领带系在头发上讲笑话。

    裴音的目光扫过正门,看到有客人像方才她们被迎接时那样,在穿西装的迎宾簇拥下走进来。

    被簇拥的那个人,有一张长兄的脸。

    李承袂在和身边那个西装男低声说话,身后跟着特助许钧。裴音对那个西装男有印象,门侍里的其中一个,那会儿就是他检查了她们的护照和信息。

    仿佛兄妹心有灵犀,李承袂顿了顿,一眼就穿过吧台,朝卡座这里的她望过来,目光冷淡,有如薄刃。

    牛郎很会哄人,向韩羽捧着脸有点儿上头,跟其中一个讲话聊到兴头上,扯着裴音的手去摸他的腹肌:

    “来来来,先不说那些事了,宝宝呀你也摸摸”

    裴音看到李承袂,一颗心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根本没注意向韩羽在说什么。

    手被好友捏住放在腹肌的位置,转头入目即是贲张的肌肉,裴音完全没有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只能不知所措地呆呆看着。

    身旁有人坐下,手腕被一只大手握住,帮她从健美的肉体上挪开,接着,耳机也被从后面摘掉了。

    空气朝着头颈涌来,陈皮味道清新,口中是柚子水的凉涩味,反胃的感觉一下子减轻了很多。

    李承袂的声音近在咫尺,有落地的实感,很好听:“不难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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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妹妹的烟

    取下耳机的效果看起来立竿见影,妹妹脸上的神情比之方才,明显好了很多。

    李承袂低声问她:“不难受吗?”

    裴音的眼睛几乎是瞬间就湿了。

    她感到后怕,因为一直隐隐觉得事情在规范里失控,只以为是过量的热闹导致耳朵不适,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她只是难受。

    她埋进李承袂怀里,很快就哭了,而后被李承袂从怀里拉出来。

    他好像生气了,又好像没生气,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林铭泽没有上次见面那么冲动,问他:“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还特地来一趟。”

    李承袂示意向韩羽坐到林铭泽旁边,接过许钧递来的消毒湿巾拆开,捏住裴音的手,摘掉了她食指上的ribbon戒指。

    他垂眸放下戒指,道:“你给金金发短信开始,我一直在关注你的去向。毕竟,我不能让我的妹妹真的跟你接吻。”

    林铭泽冷笑一声,向韩羽在旁边半知半解,眼神飘忽不定,配合门侍二次看了护照,发现裴音似乎也有些坐立难安。

    那戒指对她好像很重要,能让裴音明明什么也没做,还立刻认错。

    眼见着戒指被取走,她立马揪住哥哥袖口,央求道:“我错啦,我真的错啦……哥哥,还给我吧。”

    李承袂看了她一眼,展开湿巾,把她刚才摸过其他男人的手完完整整擦了一遍。

    “是饭吗什么都吃?”他低声斥责她,把戒指重新戴回去。

    林铭泽表情阴晴不定,向韩羽则心下一松。

    不管林铭泽刚才满嘴跑的火车到底是不是真的,果然当哥哥的还是和家长不一样。

    如果今天来的是她爸妈,父母集火点肯定在她带着朋友夜闯牛郎店这件事上,而不是骂她不知道吃点好的。

    正想着,裴音哥哥身边的那个看起来很讲究的秘书就朝她走了过来。

    他看起来还要问她什么,向韩羽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刚才去拿酒的那个牛郎过来了。

    最后过来的这一个最俊俏,是那种高个子薄肌男,头发染了浅棕,很日式长相的帅哥。

    听李承袂方才的口吻,向韩羽知道应该问题不大,可坏就坏在方才桌上那盒爆珠。这个小哥把李承袂也当成了客人,见烟盒在他手边,就顺便替李承袂点了一根,递向他。

    这一刻不止向韩羽林铭泽跟前的许钧停住了脚步,裴音挨着哥哥撒娇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向韩羽傻了。

    半个小时前,她还想不到一次生日,一次针对林铭泽的小聚,居然会搞成这样。

    进来的时候,门口的店员似乎确实没跟她们确认同行是否有男士,只看了护照证件,林铭泽李承袂这几个男人也顺顺利利进来了。

    那会儿急着进来见世面,现在才体会到个中蹊跷。

    一时间几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被把烟递到唇边的李承袂身上。

    他看起来并未动怒,看向给自己递烟的牛郎,还没开口说话,身旁的裴音已经撑着他的腿起身,把烟接了过去。

    她直接夹在手里吸了一口,因为不高兴,平素有些磕绊的日语都说得流畅起来。

    白雾就呼在李承袂跟前,长发贴着他肩头柔顺地滑过去。少女盯着浅发的男人,脸色有些阴沉:“你这支烟不给我,给他干什么呢?”

    ……不是,你哥都没生气,你生什么气啊?

    向韩羽心里更加崩溃了,她身处局外,轻易觉察到不对,疯狂给裴音使眼色

    啊啊啊啊你哥在看你手里的烟啊啊啊啊啊啊你不要抽了你快放下它啊啊啊啊你他妈怎么还咬爆珠了你要死啊!!

    裴音恍若未闻,还在不满对方居然把哥哥当成男同,正要再说点什么,手腕就被李承袂握住了。

    林铭泽拿来烟灰缸放在裴音面前,一脸看戏样,李承袂则越过裴音,在妹妹呼出的那一小片白雾的余烟里,拿过牛郎手里的酒单,让对方去开酒。

    他好像很熟悉那种默认的规则,翻了几页就合上,直接说自己的意思。

    对话向韩羽并未听懂,林铭泽听懂了,脸色几乎变得和裴音一样差。

    他看向李承袂,李承袂则只看着身旁的妹妹。

    接着,男人从裴音手里把烟抽出来,就着那上面少女唇釉的痕迹,将烟放到唇边咬住,而后,按了按妹妹的脑袋。

    吸烟是顺便,李承袂皱了下眉,意识到妹妹刚才咬烟那一下,是在咬破里面的爆珠。

    雾气没什么气味,但吸烟入肺满口甜香,奶糖味儿。

    抽女人抽剩下的烟,在情场中属于相当暧昧的行为,而他一个三十岁出头的男人去捡十几岁小姑娘抽过的烟抽,更是越界……简直就是下流,无耻。

    本来就挺禽兽了,这烟还这么甜。

    裴音怔怔看着他手里的烟,还没觉察到这之中的暧昧。李承袂叹了口气,跟妹妹的好友问话。

    “这好像是第一次金金朋友来找她玩。你什么时候来的,父母都知道吗?”

    他问向韩羽,示意许钧继续方才被打断的事,过去记下对方父母的联系方式。

    林铭泽在这时插话进来:“你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追着她不放吗,如果不是……非得这样吗?”

    许钧起身出去不知道做什么,李承袂看着林铭泽,眉眼间尽是宽容:“没事,不是过生日吗?林家就你这么一个小孩,应该的。”

    他把那个浅发牛郎定成了妹妹的担当,今晚开酒价格最高的客人会有ラスソン的资格,类似于点歌,也就是由客人的担当牛郎唱一首客人指定的歌曲。

    所以,现在接不接吻暂且不论,今晚林铭泽要先听着裴音的牛郎给他唱生日快乐歌了。

    裴音听懂了一半,镇定又心虚地看着哥哥。

    李承袂过往从不在她面前表现出这一面,他还是平日那副神情冷淡的样子,沉稳之外却多了别的,先前总在妹妹跟前端着的架子仿佛从未存在过。

    男人捏住烟蒂,再度缓缓吸了口烟,因为习惯性地过肺,没那么大的烟雾。裴音绞着手指,看起来有些无措,砸吧了一下,小声说了句“还挺甜的”。

    李承袂摸了摸她的脑袋,俯身跟她交待:“去玩吧,我在这儿陪你。店里没有香槟塔,但可以等st

    ?

    song,就当是送小泽一首生日快乐歌。”

    他有点记不清楚是第几次给她处理烂摊子,或者也不能说是烂摊子,而是爱情的绊脚石。

    李承袂安静地坐在原处,看裴音总算敢起身到向韩羽那儿,两个女孩子看了看他,开始互相说起悄悄话。

    日本这边有爸爸活的说法,如果他再年长些,刚才的举动,倒有点向她抛橄榄枝的意思。

    有那种被温柔陷阱迷了眼睛的年轻姑娘,会一时上头,找老男人做爸爸活,拿收入来供养牛郎。

    李承袂面上没有表情,心里已经在不学好的幼妹屁股上打了好几下。

    就该打红才对,留几天都消不掉的印子,叫她每次弯腰屈腿时,都能被疼痛唤醒记忆,想起自己是怎么趴在桌子上悬着下半身敞着腿,在哭叫里被哥哥顶得直往前挪。

    想要的都给了,吃饱了,所以开始有心思到处找乐子,甚至敢跟着别人去尝新鲜东西加餐。

    他是死人吗?

    林铭泽又被拉去公主抱,李承袂咬着烟拿过最近的一瓶酒,给裴音斟满。

    兄妹之间,哥哥抽妹妹的烟,给妹妹倒酒,怎么能算调情?

    别说是下流,连训诫的程度都不到。

    李承袂见裴音很快坐回来,便把酒杯放在她面前。

    “不……”

    女孩子捂着脸哼哼唧唧地应付,不敢再喝,李承袂递到她跟前的酒,她更是不敢去碰。浅浅的一杯,酒液颜色很淡,看起来很好喝,但她不敢。

    她已经开始醉了,到时候真的喝多忘记天高地厚,一定会说一些不知死活的话勾引他,黏在他身上讨操。

    裴音半捂着脸问他:“哥哥,你今天什么时候过来的?”

    李承袂俯身靠近才听清她说的话,道:“比小泽早一些,他母亲晚些也会到。”

    “那…你待会儿,会不会让我真的跟林铭泽……”

    他放下酒杯:“不会。不是我愿不愿意看着你和别人接吻的问题,而是没有必要。”

    李承袂抬眼看着四周,眉头松开:“我很早就想说了,只是没想到居然会是在歌舞伎町里。林铭泽胡闹,你也是,这件事根本没有你想的这么棘手。”

    人言可畏,人言同样媚俗。

    李承袂靠近裴音,声音的可听范围仅限兄妹二人:

    “裴金金,如果我和你是同龄,或者比你大一两岁……我一定不会让任何人知道我们的事,因为只有保守秘密,才能保护你。我们是相依为命的。”

    他把裴音的头发往后捋,露出少女发热的耳朵。

    “可裴金金,你对你亲哥哥有那种心思的时候,他连婚都结过一次了。到我这个年纪,秘密就开始成为一种流动的东西。”

    “我说不的事情,它就是‘不’,即使那是真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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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粘得不够紧

    整场玩闹及等结束,已经有些晚了。李承袂派人送向韩羽回酒店,把裴音和林铭泽提进车里。

    两个人都喝多了,裴音埋进哥哥臂弯咕哝,林铭泽则呆呆坐在一边,也不说话。

    林照盛此时应该已经出了机场,快要到了。她的这个儿子,今晚生日过得倒是特别。

    李承袂的宽容仅限室内,男人看了眼腕表,朝着林铭泽开口:“我如果是你,大概会选择跟裴音道歉。这件事,你做得有些过犹不及了。”

    林铭泽眼眶红了,猛地抬头:“难道我不能喜欢裴音吗?只能你喜欢?”

    李承袂淡淡看着他,语气一如之前:“你还是觉得这一切是我们兄妹导致,而对自己过剩的好奇心毫无察觉吗?”

    裴音拉了拉哥哥的袖口,李承袂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地摇头。

    都说了不让她插话进来,但喝多了脑子混乱,裴音抿了抿唇,还是没忍住,烫着一张脸小声道:“可我已经说过我不喜欢……”

    她还没说完,林铭泽一直以来的困惑、崩溃、愤怒与嫉妒情绪终于爆发了。

    他知道他有很多地方都做得不对,有的事做得太迟,比如表露自己对裴音的心意;有的事做得又太早,比如在没弄明白自己想要什么的时候,就随便和别的女孩子恋爱。

    但他还是忍不住要迁怒她,即使裴音在stsong环节真的为他点了生日歌,和众多牛郎连同她的情人兼哥哥一起,陪他提前一小时度过了他的十九岁生日。

    林铭泽恶狠狠打断她:“裴音,你还说……这明明都要怪你!”

    裴音被他这么一说,人也懵了,眼泪立刻涌上来,缩在李承袂身后,抓紧了男人的胳膊看着他:“你放屁!明明就怪你!你…你……是你色胆包天,恩将仇报!”

    林铭泽也怒了:“你胡说什么,明明是你色胆包天,恩将仇报!”

    裴音仗着有哥哥在林铭泽不敢说明白话,外强中干地回他,脸仰得高高的:“我怎么胡说了!你没那个意思,爬山那天那么看我干什么!”

    车里一时间吵个没完,李承袂忍无可忍,冷声打断他们:“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在吵这些东西?裴音闭上嘴,林铭泽你母亲已经到了,左手边路面,给我下车去。”

    裴音恨不得跟他打起来,被李承袂按在右臂下面,眼见着林铭泽一脸愤怒地下了车,坐进隔壁那辆涂装的跑车。

    车内重新恢复寂静,李承袂有些疲惫地按了按眼睛,侧头看向妹妹:“身体感觉如何,还有不舒服吗?右手边有呕吐袋。”

    许钧还拿着裴音的护照在店里核销账单走流程,车里现在就剩他们两个人,少女乖巧下来,闻言探手去摸。

    李承袂见她找错地方,覆过去帮她抽了两个。动作里他的侧脸离她很近,声音因为疲倦也显得轻柔:

    “实在难受还是吐出来好些,你酒量太浅了。”

    好近,近到能闻到他香水的味道了。裴音不自觉往前倾,李承袂顿住,退后。

    “怎么了?”他轻声问。

    裴音如梦初醒,赶忙也后退靠在椅背。她小心地抬起眼看李承袂的眼睛,发现哥哥眼里的情绪,也几乎与她相同。

    可是才处理完别人单箭头她的事情,还在兄妹的相处习惯里,这时候突然谈爱,有些怪。

    两人沉默片刻,李承袂从大衣兜里拿出那会儿放进去的酸奶爆,把烟盒放在旁侧的小桌上。

    这是是车里目前唯一的声音。李承袂点了一根,安静地抽起来。

    甜味重新在口腔弥漫,像是和妹妹接吻。许久不抽烟,这种对自己而言过量的甜,让李承袂的思绪变得缓慢起来。

    他低头呼了浅浅的烟,白雾顺着窗口飘出去,未流向裴音这方。日本室外普遍禁烟,也就这儿能短暂吸一会儿。

    “前两天跨年航班延误太久,我没来得及过来,有出去玩吗?”他道。

    裴音闻到爆珠的甜味,手指动了动,眼神透出渴望。

    “没有的,我不爱出门,况且还有好多作业要写。”

    她试探着凑过去,这次李承袂没拒绝她,把烟递到她唇边,扶着她的腰,看她小小吸那一口的样子。

    “好甜……”裴音有样学样,慢慢呼烟,舔了舔唇:“还挺解压的,哥哥平时抽烟,也是这种感觉么?”

    她整个人都快偎进他怀里,很柔软,不设防,好像碰哪里都可以。

    李承袂今晚也喝了一些,不过最多是微醺的状态。此刻人状态闲适,动作也多起来。他借着位置摸了摸裴音的口袋,把她外套里的名片抽出来,捏住其中一角,丢在桌子上。

    香喷喷的一沓,真他妈的好啊……多得快能打牌了。

    李承袂垂眸看着她的眼睛:“……收名片的时候,有想起来写作业的事吗?”

    裴音脸胀得通红,不吭气,只抿着唇使劲点头。

    李承袂看着她笑笑,手里夹着烟,按住她的腰,整个人往下靠了靠。

    裴音睁大眼睛,发现他硬了。还没做出反应,已经离开的跑车又倒了回来,林铭泽从副驾下车,朝他们走来。

    可能是管孩子真的让人容易觉得烦,李承袂看了一眼林铭泽的方向,把裴音从身上拉起来,将烟放到她手里,包住她的手:“看样子,是来找你的?”

    裴音没多想,寻思着应该也没别的可能了,说不定是来给她道歉的,就点了点头。

    下一刻,李承袂关闭车窗,按下挡板,同时抓住裴音拿烟的手,调整她捏住烟蒂的手势,拉着她来到自己腹肌的位置,扯开衬衫。

    纹身在此时看得格外清楚,白杏与金色的发辫,很涩。裴音不知哥哥动作的目的,但知道他现在真的很硬。她不晓得他为什么硬,也不晓得他此刻,为什么而动情。

    李承袂动了动唇,开口:

    别出声。

    裴音疑惑地歪头,“嗯?”了一声,接着就僵在原处。

    窗外,林铭泽正在敲车窗,唇语好像在问她话,说了什么完全没听进脑子。

    而窗内,哥哥握着她因为紧张而无比僵硬的手,将细烟还燃着微弱火星的烟头按向他的腰。

    腹肌靠侧的位置,接近纹身,以及纹身下裴音用铁尺捅伤哥哥留下的疤痕。

    李承袂平静地望着身上面露惊惶的妹妹,微微张了张口,阖上双眼。腹肌起伏,他缓慢吐息着。

    身体的反应清晰传递给面前的少女,比如为细微痛感稍稍绷紧的腰腹,难以自抑的喘息呻吟,还有顶着她腿根,正兴奋弹动的阴茎。

    他的鸡巴此刻隔着裤子戳弄她的腿如同淫兽,他有点湿了,烟头烫在他腰上的时候,龟头在流水,他有些想做爱。

    李承袂很少有这么直白的念头,但他现在想做爱。带着那一点点痛,操得面前的妹妹蜷在角落,捏紧了呕吐袋流泪。

    他爱看她哭得满脸是泪是汗的样子,整个人像是软桃,稍微养一养就烂了,碰一下就黏糊糊流水。

    就像那天,她脸贴着镜子,舔镜子里亲哥哥的鸡巴,被他完全压在被子里的时候,脖颈后仰,完整地将肩线露给他看。

    那种极乐与极致的肮脏,不夸张的来讲,令李承袂流连忘返。

    他从不把自己的这些想法表现出来,因为太爱在她跟前演一个好哥哥。

    比如今天临时赶过来,陪她玩到半夜,在那种地方说真心话,由着她胡乱喝酒。

    李承袂几不可闻地喘了一声,睁开眼,强硬地包裹住裴音的手往下按,使得烟头再度烫向他的皮肤,就烫在腹侧纹身上。

    不知道会不会吓到孩子,但哪怕是吓到了,这会儿也来不及了。

    他腹肌线条很清晰,流畅又不过分,裴音手覆在上面,能感觉到那种男人皮肤纹理特有的粗糙。

    灼热的小圆烫在皮肤表层没有声音,红痕刚开始很浅,微烫,指尖抚摸几次,灼烧带来的热度下去,颜色就开始变暗,最后凝成一种豆沙的薄红,比吻痕要色情得多。

    裴音的呼吸比李承袂还要急促,她看着林铭泽跟车外赶来的许钧说话,看着许钧坐进驾驶座,发动车子,打开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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