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他这样据理力争,大家也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谢京宥问:“对了,你会打篮球吗?下个周体育课我们跟七班有场比赛,飞子受伤手骨折了,我们主力队差个人。”
飞子是他们班一个很爱跳的男生,上个星期体育课,他为了在女生面前展示自己的超绝力量,非要去吊杠杆,结果手一滑就摔下来了,喜提骨折。
这个年龄段的男生都有很强的表现欲,也热爱运动,起码谢京宥打篮球的时候是真帅,围观的女孩子里三层外三层。
“我不太会。”江昼小心又谨慎,他怕自己拖后腿。
“没事儿,你来替补,我们班会打篮球的没几个,等下连五个人都凑不齐。你会传球吗?”
江昼迟疑道:“会吧。”
“那你负责传球和截断就行了,剩下的交给我和小雁子。”
梁雁说:“你能不能别叫我那个外号,好恶寒啊!”
“小雁子小雁子小雁子!”
谢京宥不仅要叫,他还要唱,简直是魔音贯耳,“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
最后两个字还破音了。
江昼没参加过集体活动,他也的确不怎么会篮球,主要是没时间学,“我真不会,你们问问其他人会不会吧?”
上课铃响了,化学老师踩着点走进来,一个眼刀甩过来,班上就安静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江昼还惦记着篮球这事儿,心不在焉的。
褚荀问他怎么了,他戳着碗里的饭,“今天谢京宥他们叫我去打篮球,我拒绝了。”
褚荀问:“为什么不参加呢?”
“我不会。”江昼没精打采的,“我担心他们觉得我不合群,但是我真的不会。”
“意思是你想参加,对吗?”褚荀想了想,“我会一点,你要是不嫌弃,周末我教你。”
“你会打篮球?那你为什么不参加?”
褚荀说:“因为能者多劳。”
他当个班长已经很烦了,不想再掺和任何活动了。
他生得冷俊,像玉石一样清穆寂寥,“我不喜欢集体活动,只要他们不知道我会,我就可以不参加。”
“那你怎么教我?被他们看到了怎么办?”
“小区里面有篮球场,回家我教你。”
褚荀停顿一下,猛地凑近了些,几乎要怼到江昼脸上,嗓音压得有些低,“别告诉别人,好吗?”
江昼心跳漏了半拍,耳根子泛红,赶紧移开脸,装出很烦躁的样子,凶巴巴地说:“知道了,你别凑那么近,滚开一点啊。”
第39章
周瑜打黄盖
体育课象征性地跑了一圈就解散了,班上同学要打2v2。谢京宥特别注重体育课,会为了打篮球,特意换一身球服。
江昼和谢京宥分到一组,梁雁和班上另外一个男同学一组。
江昼答应了要一起打球,虽然打得稀巴烂,连传球都传不明白,成功把谢京宥气得各种阴暗爬行,抓着头发大喊:“你传球传高一点啊!你传那么低会被抢啊!”
“我,我怎么传啊?”
“高抛!高抛会不会?!”
“不会啊!”
最终他们两个被打爆了,回教室的路上,谢京宥不停地念叨:“我以为你小子打架那么厉害,打篮球也会很厉害,结果呢?结果呢!你居然演我,你连拍皮球都不会!梁雁现在都用鼻孔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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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昼被他念得耳根子疼,“好了好了,我回去学,下次一定帮你把他打爆!”
“没人教你你怎么学啊?”
“谁说没人教啊,褚——”江昼刚想把褚荀也给供出来,及时刹车,舌头打了个绞,“反正就是有人教。”
“褚荀是不是会篮球啊?”
谢京宥猜出来了正确答案,随后又自我否定了,“他不可能会的,他连运球都不会,上次测篮球成绩,他拍了半天才及格。”
“哦……是吗?”
“他也就个拍皮球的水平吧。”谢京宥下了定论,“怎么,他要给你请老师吗?”
江昼憋着笑,“算吧。”
冬日浓稠寂静的光从天际落下,江昼一抬头就撞进了褚荀沉默的目光里。
褚荀站在学院的榕树下,肤色白得好像笼罩了一层薄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荫看向江昼,气质却是温和的。
他手里拿了一本竞赛辅导书,应该是刚刚从老师办公室里出来,正好跟江昼他们撞上了,就干脆停下来等了。
“班长!”谢京宥跳上去,也不怕被打,“你又偷偷跑去内卷啊?”
褚荀冷淡道:“我去参加大学生物理竞赛拿奖了,你就少个对手,对你来说不是好事吗?”
褚荀是个不喜欢浪费时间的人,一旦保研了,肯定就不会来学校,也不会参加考试,对其他人来说,是少了个劲敌。
“你走了谁看着江昼啊?”谢京宥想都没想就问出来了,在他心里,江昼和褚荀已经绑在一起了。
褚荀垂下眼,“还早,这个不急。”
他又看向江昼,语调一转,亮瞋瞋的眼珠看不出情绪,“你还敢上体育课?我给你安排的学习任务做完了?昨天罚你抄的英语单词抄完了吗?”
“……”
江昼生无可恋,他才打完篮球,脸颊有些泛红,喘了口气,“知道了知道了,别说了,我现在就回教室学习,你放过我吧!”
“你一天到晚盯他盯得这么紧干嘛?逼得太紧反而会适得其反,体育课就让他玩玩呗。”谢京宥觉得江昼就像个哀怨的小媳妇一样,敢怒不敢言,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你知道周瑜打黄盖吗?”褚荀望着江昼逃走的背影,“他自愿,我乐意。”
“他能自愿?”
褚荀慢慢地往教室走,“他自愿。”
也许其他人会觉得江昼是被逼的,只有褚荀知道,江昼是想学的,他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没有人能逼江昼做他不想做的,包括褚荀。
别看江昼表面上骂骂咧咧的,给他安排的任务,他都是完成得很好。他想学,他知道学习的重要性。
江昼见过山顶的风景,他肯定会想办法回到巅峰。
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罢了。
话是如此,江昼晚自习的时候又逃课了。
他是趁褚荀去老师办公室的时候溜走的,等褚荀回来的时候,江昼早就跑了。
他问谢京宥,江昼去哪里了。
谢京宥是个单纯的傻子,“去厕所了吧。”
褚荀眸子幽邃冷寂,修长的手指在江昼的书桌上轻轻地敲了一下,无端端地有几分压迫感,“去厕所需要背书包吗?”
“啊?”谢京宥茫然,赶紧往窗台上一看,江昼平时都会把书包丢在窗台那,现在果然没了,“我没注意到他背书包了,背书包了,那就是逃课了呗!”
褚荀叹了口气,拿本子出来,先把江昼逃课的分数给扣了,然后又去了一趟老师办公室。
龙折莲今天还没走,待在办公室里批改试卷。见到褚荀来了,放下红笔,“什么事?”
褚荀拿了一张请假条放到桌子上,“我出校,抓人。”
龙折莲笑了一声,推了下眼镜,“江昼又跑了?”
“嗯。”
“他最近学习倒是挺努力的,你管得很好。”龙折莲叹息一声,“多好的苗子啊,被他家里给毁了。”
“我知道,我会拉他回正轨的。”
“你管他可以,别把自己成绩拉下去了。”龙折莲利落地给他签了请假条,笔迹龙飞凤舞,“你能做的都做了,校服送了,吃饭住宿都包了,学习资料我看你也给他买了,剩下的就看他自己了。”
褚荀“嗯”了一声,抬起眼眸,“老师,还有一件事,需要您帮我问问。”
龙折莲放下笔,“什么?”
“我想知道,江昼的家庭情况,还有,他现在到底为什么要赚钱?”褚荀是个俊秀冷隽的男孩子,会给人很强烈的信服感,这也就是龙折莲选择把江昼交给他管的原因。
“我明明已经把他所有东西消费都承担了,他为什么还要想方设法去赚钱?”
龙折莲想了想,之前考虑到江昼的隐私问题,她一直没把江昼的家庭情况说清楚,如今还是决定把真实情况说出来,斟酌着说:“他有个奶奶,听说他是他奶奶养大的……”
褚荀挑起眉。
原来是这样。
第40章
你投怀送抱
今天打架对方很下流,江昼又挨了一拳,打到下颚,脸肿了一块不说,还咬到自己的舌头了,疼得要命。
他慢吞吞地背着书包回家,他知道今天回去要被褚荀收拾,所以他很讨乖地把他自己的作业也背着了。
等下褚荀骂他,他就借口要做作业,打断褚荀施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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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小区,江昼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拳头,说真的,他还真的有点怕褚荀,说不上来什么心理,大概是受了人家恩惠,再做出让人家不高兴的事,本能地心虚吧。
希望今天褚荀能少骂几句。
耳畔传来篮球与地面碰撞的声音,江昼转过头一看,路灯下,小区自带的篮球场里立着一个高挑的人影,正站在球框下拍球。
感受到江昼的目光,褚荀也回过头来看他,五官极其立体,昏暗的路灯在他脸上投下浓重的阴影。
“江昼。”褚荀开口叫住他,“过来,我教你。”
江昼磨磨蹭蹭地走过去,把书包丢到铁围栏边,“你怎么又没去上课啊?”
“跟老师请假了,借口是出来抓你了。”褚荀平时穿得像个粽子,里三层外三层的,也不怎么爱动,今天难得脱了外套,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连帽衫,整个人瞬间清瘦了不少。
他看向江昼,挑眉问:“又去哪里打架了?”
江昼没吭声,只接过他手里的篮球,轻轻地拍了两下。
褚荀身量很高,所以他看人的时候大多都要垂眼,“你脸又肿了。”
他想伸手碰一下江昼的脸颊,又发现自己手有点脏,便停在半空中,最终收回去,“先不跟你计较这个,我先教你打篮球。”
听见不计较了,江昼就恢复精力了,利落地篮球拍了拍,“我该怎么练?”
“运球可能还是要靠你自己,打得多了就习惯了。”褚荀从他手里拿过球,“教你一点姿势,你以后体育课可以去和班上同学一起玩。”
顿了一下,“前提是把我安排好的任务做完。”
褚荀给他示范了两个动作,随后又把球抛给他。江昼接住,像是在对待一场盛大的考试,表情特别严肃。
篮球这个东西,一开始谁都打不好,握不住球,球好像有自己的意识,总是要乱飞。多打几次,球就跟长手上一样,自然就会了。
“腰,塌下去。”褚荀忽然伸手摸上江昼劲瘦的腰身,表情平静,“不把重心压下去,球会被抢。”
江昼怕痒,别人一碰他他反应就很大,浑身都僵硬了,含糊地嗯嗯两声,“那个,你手拿开呗。”
“哦。”褚荀移开手,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眼神。
江昼被他看得发毛,只能安慰自己,这是在监督他练球,硬着头皮练下去。
褚荀去买了两瓶水回来,坐在一边,时不时发出一个指令。
练了半小时运球,褚荀又教他传球和接球,这两个很简单,江昼一学就会了,只不过姿势有点不对劲。
褚荀叹了口气,忽然握住了他的手,手指像是泥鳅一样挤进了他的指缝,“不要这样接球,万一球的力道大一点,很容易手指骨折。”
啊?
江昼傻呆呆地看着两个人的相握地手,还来不及说完,褚荀就开始掰他的手指,把他姿势纠正,一脸坦荡:“要这样才对。”
说完就撒手了。
江昼茫然地眨了下眼,觉得是自己想多了,褚荀应该不会无聊到一直调戏他,再说了,两个大男人之间有什么好调戏的?
应该是他想多了。
他练了十来分钟,褚荀又说:“我陪你打1v1吧。你进攻,我防守,你顺便学一下防守的动作,不要犯规,我们学校比赛抓得很严的。”
江昼有点紧张,“你让着点啊。”
褚荀点头,“会的。”
然而江昼刚刚跳起来投球,褚荀就干净利落地伸手把他的球给盖了。眼看着球滚出去好远,江昼憋着一口气,自己跑过去捡起来,坚持不懈地重新进攻。
结果每次都是他一投球,褚荀轻轻松松地就把球给他盖了。
本来褚荀就长得高,手长腿长的,明显又是个很会打篮球的,欺负一个小白江昼那不是手到擒来吗?
搭配上他那个略带挑衅的笑,成功让江昼气得想跟他干架,把球一摔,冷脸道:“换位置,我防。”
褚荀弯腰把球勾起来,夜色微浓,鼻音稍显浓重,“怎么,不进攻了?”
“你有脸问我?”江昼知道他是故意的,懒得跟他吵,交换了位置,心里赌气,等会儿褚荀投篮,他非得出口气才行。
“江昼,别生气,我下次一定让着你。”
在褚荀手里,篮球好似有了灵性,很轻巧地跳动。他把衣袖挽起来,小臂肌肉线条流畅,富有力量感,脸上带着很淡的笑,“别这么大火气,生气容易肾虚。”
“你再乱讲!”江昼要被他气疯了,撸起袖子,“赶紧投!打完回去做题!”
“嗯。”
褚荀从江昼身边跑过去,带起一阵燥热的微风,滚烫炙热,体温似乎能被风传递。
他手腕微微一勾,篮球就飞了出去,江昼拦不住,只见篮球打上篮板,脆落地进框了!
褚荀把球捡起来,问:“还来吗?”
“来啊!怎么不来?”
江昼眼眸黑瞋瞋的,眼底燃烧着一把火,剧烈运动后,雪白的皮肤上浮起一片粉红。
褚荀心思微微一动,下一颗球就明显放水了,动作和力度都放得很轻,然而怒火攻心的江昼看不出来,扑过来断他的球。
因为身高的问题,褚荀投球,江昼必须跳起来才能拦,他跳是跳起来了,球也拦住了,问题是力气太大,从半空落下,他根本站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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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前一踉跄,恰恰好好落进了褚荀的怀抱。
空气是冷的,但体温是热的,江昼虽然只短暂地扑进去了一秒,依然能闻到褚荀身上那股薰衣草洗衣服的香味,带着淡淡的汗味,冷热碰撞,感官失控。
下一秒,他听见褚荀的笑声,近乎戏谑,“怎么还投怀送抱啊?江昼。”
第41章
靠得太近了
短短一句话,瞬间让江昼化身蒸汽机,手忙脚乱地站直,“你少说两句会死吗?”
靠得太近了……
一瞬的接触,他能听到褚荀有力的心跳,明明只是普通的肢体接触,却却似一把滚烫的火焰把他吞没。
“会啊。”褚荀坦坦荡荡,双肩平直,顺手把篮球捡回来,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嘴角带着一抹笑,“有些话不说出来,我真的会死。”
江昼莫名其妙有点脸红,硬邦邦地说:“不打了,回去了。”
“哦。”褚荀抱着篮球跟在他身后,身长腿长的,乍一看气势特别足。
到家里,褚湘一如既往地在沙发上趴着玩手机,电视机也开着,光是听个声音,她根本就没看。
见到褚荀回来了,她猛地跳下沙发,活蹦乱跳的,“哥哥,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请假。”
“你又请假啊?”
“嗯。”褚荀盯着她单薄的衣服,皱眉道:“怎么不穿保暖衣?”
“家里有地暖啊。”
褚荀说:“你今天出门有穿保暖衣吗?秋裤穿了吗?”
“哥你的审美好落后啊!你出去看,现在谁还裹那么厚啊!你这么怕冷,你是不是还要裹军大衣去学校啊?”褚湘不服气地反驳回去。
哪想褚荀沉吟片刻,“军大衣?好主意。”
江昼都笑了,“你怎么这么怕冷啊?”
“但是今年冬天落雪了,穿厚一点不是理所应当吗?”褚荀倒是理直气壮,冷嗖嗖道:“你们两个只要风度不要温度,老了会得老寒腿。”
他又推了江昼的后背一把,温声道:“去洗澡吧,洗完了出来吃点东西,我点外卖。吃完了做作业。”
“我要吃蛋糕!”褚湘弯着眼睛,松松垮垮的衣服很宽大,露出半截平直的锁骨。
要说褚荀这个人就是有强迫症,说了一声别动,飞快地去洗了手,然后跑回来,帮褚湘把衣领整理好,才满意地离开了。
江昼洗澡的时候才看见自己胸口到肋骨青了一大块,打架被踢被痛击是常态,一开始肾上腺素分泌过盛还没感觉,现在一冷静下来,才发现肋骨那块疼得厉害。
他叹了口气,擦干身体,换上睡衣,从浴室里走出来。
褚荀坐到床边,不知道在跟谁发的消息,见他出来了,放下手机,“洗完澡就去吹头发,穿厚一点,外卖还没到。”
像个老妈子一样。
江昼含糊地应了一声,褚荀站起身,稳稳当当地停在他面前,随后弯下腰,视线和他相平,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睛。
这个距离太近了,江昼吓了一跳,不自然地嘀咕:“干嘛啊?”
“张嘴,我看看你口腔情况。”
江昼顿时面红耳赤,“谁要你看啊?神经病,滚开!”
褚荀拉住他手腕,语气软和,“你脸又肿了,你没照镜子吗?要是咬到自己了,就得抹点药。”
他也不管江昼愿不愿意,先把人拉回来,伸手就卡住他下颌,手指强硬地挤进对方齿间,像是想掰开一只不肯吃药的小猫的嘴一样。
江昼一整个目瞪口呆,不是,褚荀有病吧?他就说褚荀有病吧?
谁没事会去掰同学的嘴啊?
他真的有病啊!
偏偏褚荀手指都卡到他牙齿上了,江昼再不情愿也不敢咬他,只能配合地张开嘴,羞愤地闭上眼,不敢面对。
“咬到舌头了啊……”褚荀松开手,去药箱给他找药,浑然不知江昼都快被他折磨得爆炸了。
他刚想给江昼上药,江昼跳得老高,“你别过来!你别过来!我自己上药!你离我远一点!”
褚荀平静地说:“你怎么了?”
他目光冷静,完全没有心虚,正因如此,江昼的慌乱显得格外滑稽。人家正主觉得这很正常,江昼的反应太大,倒像是他自己想多了。
他咬着牙移开眼,“反正你别管,我自己来。”
褚荀一脸正直,也不勉强他,眼神比入党还坚定,“下次不要打架了,今天我又扣了你一百分,你记得写检讨给我。”
“……”
江昼自己抹了药,而褚荀去洗澡了,房间里只剩他自己。
房间里有暖气,就算穿得单薄也不会冷。江昼发现自己手上的冻疮几乎快消失了,往年这个时候只会更严重。
褚荀为什么对他这么好?
还有那些举动,他觉得有些过分了。
是他想多了吗?江昼没几个朋友,他不知道正常朋友之间是怎么相处的,但是班上男同学之间的确经常开玩笑,一口一个心肝地喊。
也许褚荀也是把他当兄弟吧。
兄弟就是兄弟,兄弟怎么可能变成其它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