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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说罢他要掰开虞钦的手,却发现虞钦死死抓着他,力气大得宴云何竟然都推不开。

    “你难道不渴吗,睡了这么久。”宴云何缓和了语气问道。

    虞钦看了他许久,才松了手。

    宴云何刚起身准备下床,就发觉腰上仍有股牵拉的力道。

    回头一看,顿觉哭笑不得,原是虞钦退而求其次,拉住了他腰上的玉佩,虽然松了手,又没完全松手。

    见他望来,虞钦撑起身体,挪动着下床。

    虞钦身体还有些软,脑袋中仍然昏沉着,这些日夜,每一次醒来都很不易。

    不管是第几次睁眼,他都见不到宴云何,哪怕梦中他能感觉到,对方就在自己身边。

    便不是梦中,醒来也就知道了。

    满室残留的气息,好似暖阳的味道,他只在宴云何身上闻过。

    他知道宴云何来了,也知道对方……

    不想见他。

    宴云何来到桌前,倒了杯茶水,转过身动作熟练地递到虞钦唇边。

    虞钦乖乖地饮下宴云何手中的茶水,一如沉睡时宴云何给他喂药的每一次。

    一开始,喂药这件事没有交给宴云何来做。

    是后来周大夫发现,哪怕在昏迷之中,虞钦的防备与警惕也不会减弱半分。

    周大夫撬不开他的唇舌,哪怕强行打开了,药物也灌不进去。

    最后无法,只能告知宴云何。

    哪知道宴云何根本不需做什么,只要将虞钦抱在怀里,用勺子一口口去喂,虞钦就能喝下去。

    这样露骨的依赖与信任,宴云何没觉有异,仿佛本该如此,倒是让周大夫一眼就瞧出了不对。

    虞钦喝完了茶水,浅色双唇沾上了层薄薄水光,他抬眼看着宴云何,目光里有紧张,亦有执拗。

    宴云何用他喝过的杯子,也给自己倒了碗,一饮而尽后才道:“我该回去了。”

    虞钦目光微黯:“你不是才来没多久吗?”

    宴云何有些诧异,他不知道虞钦是什么时候醒的,难道周大夫只是让肉身昏睡,实际意识是清醒的?

    不过面上,他仍是镇定道:“这是天牢,我不能在此久留。”

    说罢宴云何拍了拍虞钦握住他玉佩的手,哄孩子般道:“你先松开。”

    虞钦没有说话,而是静了许久,才轻声道:“你在生气,是吗?”

    “我没生气,只是有些累了。”宴云何避开了虞钦的目光,看着大门的方向。

    他好似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虞钦,哪怕他愿意为这个人牺牲一切。

    但在这一刻,他却只想躲开他。

    很难说清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日日无休的噩梦,还是虞钦那一夜比一夜微弱的心跳。

    还是那夜他离开虞钦,选择前往五军营时,他分明看到对方动了动,好像想拉住他,而他没有停留。

    又或者是那漆黑的密林里,虞钦吻住他,说心悦他时,这人究竟在想着什么。

    生死攸关之时,那些无法细思的内容,都在这看似短,实则长的时间里,逐渐蚕食着宴云何。

    他深吸口气,蹲下身,仰视着坐在椅上的虞钦:“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你无可奈何的选择。”

    “不管再来几次,我相信你还是会选择这么做。换做是我,也没法在那种情况下做得比你更好。”

    “你要报仇,没人能让你放弃这件事。”

    宴云何用一种连他自己也觉得意外的语气,平静说道。

    虞钦瞳孔微缩,抓住宴云何玉佩的手,也轻轻颤抖起来。

    宴云何看着他仍然深爱的人:“你害怕我会阻止你,所以要瞒着我,担心最后结局会牺牲,所以选择在前夜同我表露心意。”

    “你做的都没有错,无可指摘,就算那个人是我,也不能说你做错了。”

    “可是虞钦……”

    “哪怕只是一瞬,你信任过我吗?”

    第九十二章

    有那么多的机会,虞钦可以选择告诉他,但是虞钦没有。

    旁的人因为了什么瞒着他,他都可以不在意。

    可是虞钦不行,唯独他不可以。

    哪怕是决定赴死之时,他也希望虞钦能告诉他。

    他不会阻止虞钦想要做的事情,只会想尽办法,拼尽一切去救他,正如这些时日他所做的一样。

    宴云何清晰地看见虞钦在听到这句话时,沉默地红了眼眶。

    他知道虞钦听明白了,便是清楚他的介怀,知道他的心结,虞钦才会是这个模样。

    很难说他想从虞钦这里听到什么样的答案,或许就连虞钦,都不知该如何回答。

    眼前的虞钦虚弱得仿佛一碰就会碎,经不住他的怒火,受不住他的重话,也不必承受他的诘问。

    只因这人受的苦难,已经足够多了,不需要宴云何再雪上加霜。

    瞧着那仍然憔悴的眉眼,宴云何觉得心口有一处缓缓下陷,疼痛不显,却让人喘不上气。

    “三日后,你就离开京城。这边的事情无需担心,我已经跟陛下说好了。”在自己后悔前,宴云何道。

    虞钦怔忪道:“离开京城?”

    宴云何:“嗯,去药王谷,我会安排好人手,他们将护送你离开。”

    虞钦下意识道:“以我现在的罪名,这时离京不合适。”

    “我觉得很合适。”宴云何神情微冷,听到虞钦所说的罪名,他就怒气横生,无法释怀。

    虞钦察觉到他情绪不对,便将剩下的话都咽入嘴中,他捉住宴云何的腕:“知道了。”

    虞钦的听话,倒让宴云何有些诧异,他不想见清醒的虞钦,也有先斩后奏的意思。

    这人心思重,为了复仇可以豁出一切,冬狩那场戏才刚落下帷幕,虞钦作为最重要的“罪证”,这时候离京有可能会引起变故。

    他去求成景帝,也是害怕虞钦醒来后,仍是坚决要留在天牢。

    这牢中哪有这么好呆,且不说虞钦的身体拖不得,便是这京城情势波云诡谲,虞钦不能再留在这里。

    事已至此,已成定局,哪怕虞钦再不愿意,也只能了接受。

    成景帝只有一种方法能让虞钦离京,又不会影响大局,那便是让虞钦在牢中“死”去。

    只是这样一来,这世上就真的再无虞钦这个人。

    所以就算宴云何认为药王谷是个很好的避世之地,虞钦前往那处,再好不过,也不免觉得心痛。

    宴云何有心疼,又气恼,万般感受,错综复杂。

    虞钦这么配合,他亦不觉开怀。

    “我要在那待多久?”虞钦问道。

    宴云何:“待到你的身子恢复,可能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

    虞钦颔首道:“那你呢?”这话是在问,宴云何会来药王谷吗?

    宴云何嘴唇微动,却作不出任何应答。

    这是宴云何从未想过的问题,他用自己交换了虞钦离开,就是吴王封地的事情解决后,京城还会有无尽的事务等着他。

    在朝为官,便不能擅离职守。药王谷离京遥远,光是用马赶路,都要走上一旬。

    送走了虞钦,他们再见之日,便是遥遥无期。

    许是从他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虞钦没有再问,他只是愣愣地看着宴云何的脸。

    那是无法遮掩的难过,就好像宴云何丢下了他。

    分明是虞钦丢下了他,他放弃了他们的未来。

    可是宴云何依然受不住虞钦露出这样的神情,他难熬地避开了虞钦的视线,站起身,竟是又想逃了。

    但这次他依然没能逃成,因为虞钦竟然伸出双臂,搂住了他的腰。

    虞钦将脸埋进他的腰腹,声音沙哑道:“淮阳,别走。”

    说不清这声别走,究竟是在指当下情景,还是指三日后的分离。

    虞钦从前喊他淮阳,总是在二人最亲密的时候,现在宴云何听到这一声淮阳,只觉得难过。

    “你先松开我?”宴云何强忍难受,低声问道。

    虞钦贴着他的腰腹,闷闷摇头,抱住他的手又收紧了几分。

    就像怕自己一松手宴云何就跑了,如同这些日子他每次睁眼看到的一样,本该在他身边的人始终不在。

    宴云何下意识将手放在虞钦背上,感受到冰凉的那刻,立即意识到以虞钦现在的身子,哪怕室内生了火,仍然受不住这寒冷。

    本能地伸出双手,宴云何紧紧抱住对方:“冷怎么不说!”

    宴云何扭头看着放在桌上的披风,一把抓了过来,牢牢披在虞钦身上,指尖顺着虞钦的后颈,摸到脸颊,想要感受对方的体温有没有下降的过于厉害。

    然而触手的湿润却让他怔住了,那是什么?

    那烫得他心头震颤的,是虞钦的眼泪。

    宴云何脑袋嗡嗡作响,他究竟做了什么,本能更加温柔地处理这件事,比如说些好听的话,就算哄哄虞钦又能如何。

    说会去药王谷看他,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会去。

    为什么就是不说呢,难道见到虞钦这个模样,他会感到快活吗?!一点都不!

    宴云何弯腰搂住了虞钦,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别这、别这样,你别……别哭了!”

    他强硬筑好的高墙,只需遇上几滴泪便将其击溃,甚至恨不能跪地求饶,只要虞钦不继续哭,什么都可以。

    “也不一定能待这么久,等你身子养好了,又或是我京中事务忙完了,我自会去看你。”

    “药王谷我去过,那里的人都很热情善良,他们会对你好的。”

    “路上的马车我试过,很宽敞,我还让人在格子里藏了不少吃食话本,你无聊的时候能看着打发时间,”

    “还有裘衣,我买了很多件,你不是喜欢吗?”

    宴云何慌得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知道颠来倒去地安慰。

    甚至不知道自己这些话,对止住虞钦得眼泪有没有帮助。

    最后是虞钦沉默地松开他,脸上已经平静下来,只有脸颊隐约可见得泪痕,见证了那一瞬他的失控。

    虞钦这会松开了他,他也不敢走了,整颗心都被人捏在手中,任人搓扁揉圆。

    “你饿不饿?”宴云何小心翼翼地问。

    不等虞钦回答,宴云何便从怀里拿出纸包的桃花酥,他这几日没什么胃口,宋文担心他这么下去撑不住,特地给他买了桃花酥。

    又盯着他放了点在身上,没想到现在倒有了大用。

    虞钦看着他递到面前的桃花酥,没有拒绝,就着宴云何的手吃了口。

    他许久未进食,吃得极慢,宴云何又给他倒了杯茶水,怕他噎到。

    直至桃花酥吃完,宴云何又捏起一块试图哄他多吃些,虞钦也没拒绝。

    直到宴云何发现,虞钦已经吃得有些勉强,却还是因为是他给的,所以一直没有停下。

    仿佛自己也知道,如今听话是唯一能哄得宴云何高兴的方法。

    宴云何当下收了桃花酥,给人倒了杯茶水,看虞钦慢慢饮着:“我不走了。”

    虞钦蓦然抬眼,期盼地看着宴云何。

    宴云何:“今晚我就留在这里,陪你一起。”

    虞钦又徐徐垂下眼,像盏被人熄灭的烛火,而宴云何就是那狠心人。

    怎会有人长成这个模样,又是这般性子,如同生来便是治他的。

    陪着虞钦躺在榻上时,宴云何还在恍惚,事情究竟是怎么发生到这一步的。

    宴云何侧过脸,发觉虞钦一直在盯着他看,两人双目对上,叫宴云何下意识挪开了视线。

    少顷,虞钦竟俯身过来,不顾宴云何的僵硬,吻上了这人的唇。

    虞钦的嘴唇很干燥,多日未曾进食,饮下的都是各种苦涩的药物,唯一的甜,还是桃花酥给的。

    他只是贴着宴云何的唇,轻轻地蹭,暧昧地磨,没有深入,犹如害怕被拒绝,所以只做到这一步。

    最终是宴云何妥协,他勾住了虞钦的颈项,翻身将人压在床上。

    身下是失而复的人,是他这些日夜每时每刻都想拥住的人。

    掌心按着冰冷丝滑的发,宴云何一开始只是回吻,而后那吻变得愈发凶狠,不像以往热烈,仿佛是在倾泄怒意,将虞钦的唇吻出了血,又怜惜地舔过,贪婪地吃吞入腹。

    直至嘴唇都感觉炙热而肿胀,心跳也逐渐变得失速,连身体都开始滚烫起来。

    宴云何克制地停下,看着身下的虞钦:“够了。”

    虞钦身体不好,需要休息,他说够了的意思,是想让虞钦不要再继续胡来。

    很显然,他的话语叫虞钦误会了。

    只见虞钦执拗地伸手,再次勾住了宴云何的颈项,将人拽了下来,甚至隐隐有将宴云何压在床上的迹象。

    宴云何狼狈地躲开了亲吻,感受那气息继而落在他的喉结,锁骨,顺势拉开了他的衣襟,吻上胸口。

    “虞钦!”宴云何急声道:“别再继续了!”

    虞钦停住了动作,宛如被宴云何一句话就定住了身体。

    宴云何试图将身体从虞钦压制的范围中挪开,就听到对方极轻的一句:“为什么?”

    正忙着拢起衣物的宴云何听见了:“什么?”

    虞钦用那双仍有些湿润的眼,看着宴云何:“为什么你不再喊我寒初。”

    第九十三章

    在虞钦说出来时,宴云何甚至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即便再三压抑自己本来的情绪,仍会从细枝末节,透露出不对。

    虞钦又怎会看不出来,甚至一针见血,道出了宴云何无形中的疏离。

    哪怕这时找补地喊一句寒初,也寻不回当初的感觉。

    虞钦没再继续问下去,而是再次吻住了宴云何的颈项。

    感觉到腰带被解开的瞬间,宴云何仓皇地按住虞钦的手:“你要做什么?你才从昏迷中醒来,不要胡闹!”

    “你是不愿意,还是厌恶极了我?”虞钦低声道。

    宴云何有些气急,他不明白虞钦为什么一定要做,还是这种时机与环境下:“是这里不合适!况且你身体……

    ”

    “我很好。”虞钦低声打断道,他仍然按着宴云何的腰带,目光沉了下来:“从没这么好过。”

    “淮阳,我知你气我瞒你,恼我复仇时没顾及你的感受。”虞钦扯开了腰带,掌心按在了那呼吸急促的腰腹上。

    “所以这些时日你都不愿见我,如果今夜我没醒,你会不辞而别,直接将我送去药王谷。”

    这话说中了宴云何的心思,他抿唇转过了脸,沉默不语。

    “淮阳,你说哪怕我死了,你也要同全天下人宣告我是你的妻。现在我还活着,你却要丢下我了是吗?”

    虞钦的手滑至宴云何的胸口,按在那处,感受那心跳愈发强烈。

    这一字一句,好似一场颠倒是非的质问,将宴云何才因泪水消下的怒火,积累多日的情绪,都在此刻被瞬间点燃。

    “是我抛下你吗!”宴云何撑起身子,一把抓住了虞钦的领口。

    “是你用我送你的火铳找死,是你当着我的面把自己推进了万丈深渊,到底是谁抛下谁!”

    他额上青筋都因愤怒而跳动,眼眶也瞬间红了,仿佛在这瞬间,再次体会了那夜的痛侧心扉。

    “你身上还有毒!如果没有周大夫,在找到解药之前,你就已经死了!你知不知道!”宴云何揪着虞钦的领子,一把将人摔在了床上。

    虞钦头发散乱着,仍由着宴云何骑在自己身上,那用力到血管贲张的双手,死死抓住了自己衣服。

    “我知道。”他近乎冷静而残忍地看着宴云何说道。

    “你名声全毁了,会永远被后人唾骂,虞家满门忠烈,唯独你不是!没有人会知道你做的一切,你明白吗!”

    “我明白。”

    嘀嗒——不知何处传来的滴水声。

    直到宴云何看到虞钦的衣服上,那浅浅晕开的水痕,意识到是从他眼里落下的。

    “你既从没想过要活,又何必说心悦我。”宴云何崩溃道。

    如果从一开始,虞钦的未来就没有他,为什么还要回应他。

    所有的一切,是他自作多情,愚蠢透顶,一次次撞向南墙,终于感受到了疼。

    “刚开始确实想离你远一些。”虞钦伸手擦去宴云何的泪:“可是后来……还是没控制住自己的贪念。但是淮阳,我不后悔。”

    “对你做的一切,我都不后悔!”

    宴云何抬起手,虞钦下意识闭上眼,没有做丝毫的反抗,甚至觉得宴云何真打下来也无妨。

    可是等了许久,都没等到那落下来的巴掌,反而听到衣服被大力撕扯的声音。

    宴云何阴着脸,脱掉了自己身上本就被解开大半的衣裳。

    这一回,倒是虞钦慌了。

    宴云何粗暴地拍开了虞钦试图阻止他的手:“虞大人,方才不是想同我欢好吗,现在我便如你所愿。”

    “淮阳……”

    “住嘴!”宴云何右手捂住了虞钦的嘴,左手往下肆意触碰对方。

    他不想再听这人说一句话。

    墙上的影子摇晃了数下,沉沉地往下压。

    宴云何疼得牙关紧咬,他看到虞钦错愕睁大的双眼,以及抗拒推开的双手。

    只能松了对方的唇,抓住试图这人反抗的双手,狠狠按在枕上。

    真疼……疼得像是钝刀磨肉,反复拖拽嵌入。

    但宴云何丝毫不顾,随着自己的心意胡来,哪怕感觉到有血淌出,顺着大腿流到膝盖,将虞钦白色的中衣都洇红了。

    将这过于干净的牢房中,沾染上属于狱中的血腥味,他也没有停下。

    “淮阳,你别这样……你受伤了。”虞钦颤声道。

    宴云何急促地喘着:“虞大人原来也怕我疼?我不觉得疼,相反还十分痛快!”

    动作得愈发凶狠,血腥味更加浓郁。

    这不是欢好,是一场自我惩罚的凌虐。而宴云何伤害了自己,疼的却是其他人。

    “虞大人,你快活吗?”宴云何俯下身,以鼻尖相抵得距离,轻声道。

    虞钦白着脸,试图挣开宴云何的双手。

    到底是有伤在身,哪怕宴云何方才损耗了不少内力,但要压制虞钦,也是很轻松的事情。

    这是场愤怒的宣泄,折磨的是宴云何的身体,虞钦的心。

    不知多了多久,烛火燃至一半,动静才逐渐停下。

    宴云何起身的时候,身体肉眼可见的僵硬。一双大腿尚在轻轻颤抖,但他还是动作利落地穿上了衣服。

    相反虞钦,不仅头发凌乱,脸色还十分糟糕。

    雪白的中衣上血痕点点,任谁进来看,都会以为虞钦被宴云何强迫了。

    事实上,也的确是被强迫了。

    虞钦起身要去抓宴云何的手,却被对方避开:“你得上药……应该伤得很严重。”

    “不劳烦虞大人费心,我能自己解决。”宴云何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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