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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窒息,源自压抑已久的身体和心灵。谢欺花坏到什么?地步了呢?她仰着脸颊尽力喘息,明明很难捱,却不?肯认输,她不?让步他也不?让步。如果谁也不?肯认输,那么?,最先妥协的永远是身体。丢了的一瞬间。

    李尽蓝停了下来。

    他陪了姐姐一回。

    谢欺花缓缓地松出一口气,也还?好,不?算太难堪。她从李尽蓝的身上瘫倒下去,落在软乎乎的被窝里。给出去之后?,留有一股绵长的余韵。她觉得好累啊,连抬起?手臂的力气也没?有。

    她陷到雪白的棉絮中。

    好像下一刻就会消失。

    李尽蓝迷蒙着那双氤氲郁浓的眼?,怔怔望着,把她从雪堆里捞了出来,紧紧扣在自己怀里。她给了他。不?,是她要了他。终于,他全身全心地属于她,李尽蓝再也不?必时时刻刻惶恐。

    他不?必殚精竭虑。

    不?必夜长而梦多?。

    不?必午夜梦回时,孤单地困在过去的回忆里。不?必晨起?日落时,寂寥地望着落地窗外城市。想到这些,李尽蓝觉得自己好幸福,如果自刎在日出之前,他就可以永远留在美好的今夜。

    “姐姐。”他伏在她温热的肩窝里,情?到至深处,又哭了一会儿。他像小甜心一样缠着她,求事后?的安抚,他想要姐姐亲亲他,抱抱他。小家伙还分不清做和爱,就想要她永远爱他。

    谢欺花嘟囔着热死了,他还?留在里面干嘛,赶紧退出去啊。李尽蓝没有这方面的常识,在她的指导下拔出来,又小心翼翼地给套打上结,他拿了湿纸巾,先去擦姐姐,然后?才是自己。

    “傻小子。”她笑叹。

    “要学的还?有很多?呢。”

    她总是这么?说,其实?她自己又好到哪里去呢?李尽蓝愿意顺着她的话来,他擦拭着她泛红的地带。他是否弄得她不?舒服?还?是让她骑得不?爽利?李尽蓝有很多?很多?忐忑与焦虑,如果不?能让她满意,他的存在就是毫无价值的藏品,他要摔碎自己。

    好在谢欺花任他躺在她的床上,任他黏糊糊地腻歪她,在她额头留下很多?的吻。她闭着眼?,泄过两?次的身体软得像是一滩春水,融化在李尽蓝的怀里。她轻轻地蹙着眉,似乎在思索。

    李尽蓝吻住她的眉心:“怎么?了?”

    “我在想,明天到底还?过不?过了。”谢欺花睁开情?欲褪去的眼?,里面只剩皎洁清明的月色。“我在想今天晚上是不?是冲动了,等明天一早起?来,该怎么?面对你,又该怎么?面对平玺?”

    李尽蓝抱着她沉默了片刻。

    他眯起?危光闪烁的丹凤眼?。

    “……你要反悔?”

    他束缚她肩头的力道变大了,竟要把她钳进他的骨血里一样。谢欺花说了一声不?是,只是,只是,她的话卡在喉咙里。李尽蓝面无表情?把她翻身,困住她两?只手腕,直截了当地强吻。

    他摄取她口腔的津液。

    另一只手则往下走去。

    很好,姐姐还?对他有感觉的,李尽蓝略微放下心来。谢欺花气都气死了,这臭小子?不?听人说话,抠湿她才解恨,这什么?坏毛病?她挣开,给了他一巴掌。

    气不?过,又赏了两?个巴掌t?。

    “你有人格分?裂!”她说。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后?悔了?你听不?懂人话是吧?亲都亲了,做都做了,我难道是那种拔逼就走的烂人吗?”

    李尽蓝目光沉沉地凝望着她。

    好吧,谢欺花还?真是那种人。

    她也被他盯得心虚极了,干脆把他的眼?捂住。李尽蓝陷入暂时的失明,鼻尖有姐姐的冷香。他反而冷静下来,揣摩她方才那番话的含义,敏锐地抓住重点:“平玺的事,我来解决。”

    “你怎么?解决?”谢欺花问。

    李尽蓝拢住姐姐可爱的手指,放在唇边,密密匝匝吻着,吻一会儿才说:

    “我会跟他谈谈。”

    “好。”李尽蓝做事,她放心。

    他吻着吻着,又到别的地方去。

    “爱做?”谢欺花掀起?眼?皮看他,想了几秒钟,“喜欢前入还?是后?入?”

    她隔着轻薄的布料反握,不?轻不?重。李尽蓝这方面玩不?过她,他被挑乱心智,气息愈发凌乱粗重。

    “试过没?有,小朋友,看着对方的眼?睛做?”她牙齿咬住包装,再撕开。

    李尽蓝眼?眶泛红,二话不?说套上。一时心急竟对不?准,让姐姐看了笑话。

    “急躁什么??”她帮着初学者扶正。

    纳入。李尽蓝失魂。她同样不?好受。

    “这尺寸……也不?是好事……”她受不?住,“你快帮我、托一下啊。”

    “哪里?”李尽蓝说,“这样吗?”

    “嗯……但?是别捏!你要弄死我!”

    太软了,他也忍不?住。李尽蓝的指尖陷进去,像攥住一块小蛋糕,他悄悄吞咽了一口唾沫。咬一下会怎么?样,白花花的臀肉留下他的牙印。嗬,好想啃下来,不?可以,姐姐一定生气。

    当然很生涩,李尽蓝把握不?准节奏。好在他肯用心,很快就渐入了佳境。

    姐姐说得不?错,看着她红潮迭起?的脸蛋,很美妙。他发现她眼?角沁出泪。姐姐不?会哭,或者说,极少数时候,可现在却哭了,因为被伺候得舒服极了。那是李尽蓝的功劳,他做得好。

    姐姐,夸夸他。

    说她离不?开他。

    说啊。

    说啊。

    谢欺花盘在他腰间的腿不?知何时滑落下来,又被重新架起?,且越架越高,最后?竟然到了男人的肩上。控制权被牢牢交付到李尽蓝手中。他抬起?姐姐摇曳的脸,吮去她摇摇欲坠的泪珠。

    他沉声说:“你爱我么??”

    谢欺花无力地点了点头。

    不?够。

    远远不?够。

    “多?爱我?”他濒临失控,“像我爱你一样么??你怎么?证明?”把她的脸掰正,残忍地撞,“你不?会知道的,姐姐,你从来不?看我!你的眼?底从来没?有我!为什么?总把我推远了去?”

    谢欺花必须习惯他的反复无常。

    有时候,李尽蓝变成一只怪物?。

    她并不?害怕。

    他只是爱她。

    他没?做错什么?。

    她轻声:“李尽蓝。”

    几乎忘了她会说情?话。

    “我知道你爱我。”她说。

    “你以数不?清的方式爱我。”

    是的。

    我以数不?清的方式爱你,

    我的痴心永远为你编织歌的花环。

    亲爱的,接受我的奉献,

    世世代?代?以各种方式挂在你胸前。

    我看见你像永世难忘的北斗星,

    穿越岁月的黑暗,姗姗到我跟前。

    永恒的爱情?。

    泰戈尔。

    第82章

    你吃我

    谢欺花做得昏头?昏脑。

    李尽蓝放任她?趴在?床头?。

    她?累得不行,

    男人的持久反而变成一种折磨。什么舒服、什么快活,不管他李尽蓝探索什么花样,她?都只想快些解脱。该死!天都快亮了?,

    他还要弄!李尽蓝,

    他是?只有一天活头?吗?

    “李尽蓝……”她?制止,“放回去,

    别?再拆了?,你自己想死别?连累我。”

    李尽蓝见姐姐再弄下去恐怕要生?气,

    也只好放回去。至此,就算结束了?。

    这一对姐弟都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尤其谢欺花,

    她?出了?太多汗,又一次次失尽了?水分?。李尽蓝看她?咕咚咕咚喝了?半瓶水,心想这水凭什么待在?她?肚子里,

    他干脆把剩下半瓶喝光了?。

    “你非要喝我的水干嘛!不会再开一瓶啊?”谢欺花向来没有和别?人分?享的习惯,

    她?乜他,

    “怎么的,别?人喝过?的香一点是?吧?来来来,

    李尽蓝,

    我这里还有个更香的你喝不喝?”

    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开了?黄腔。

    这是?姐姐认可他是?男人的证明。

    如果是?玩笑,李尽蓝倒希望是?真的。他说了?句谢谢,

    作?势掰开她?的膝盖。

    谢欺花果然怂了?,胡乱地蹬他,说闹着玩的。李尽蓝蹙了?蹙眉,你玩我?他低沉着嗓问。谢欺花没忍住乐了?。

    “谁之前哭着说让我玩的?”

    是?我。李尽蓝是?罪有应得。

    李尽蓝是?心甘情愿。

    李尽蓝是?甘之如饴。

    谢欺花困了?,

    打了?好几个哈欠。李尽蓝专心致志地伺候她?洗澡。她?的卧室肯定?是?不能睡了?,他非常乐意让出自己的房间。年?轻人不会犯困,

    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办公,时而抬头?看她?。

    谢欺花被看得不舒服:

    “你不能去客厅里吗?”

    “这是?我的房间。”

    “这是?我的房子!”

    李尽蓝垂下那双深情的眼?。

    “你凶我。”他抿了?抿唇。

    谢欺花愕然。

    他仍控诉:“谢欺花,你太过?分?了?,有你这么对情人的吗?还说自己不是?拔逼无情?明明在?床上说爱我、还亲我、还日我,难道就是?为了?哄我和你滚床单的吗?爽完了?就不认我了??”

    “……神经病。”她?嚷。

    把自己搞得跟怨夫一样。

    谢欺花不想再搭理他,没脸没皮地装睡。他妈的,被人盯着怎么睡得着?好在?谢欺花也困顿至极,很快就陷入梦乡。她?素来不是?一个梦多的人,也许这两天发生?的事太多,她?做了?梦。

    她?梦见李尽蓝。

    上一次梦见李尽蓝还是?在?旧屋,她?梦到他割腕,一下子就惊醒了?。这孩子带给谢欺花的永远不是?什么好印象,尽管在?普罗大众的价值观里,李尽蓝是?个成功的人,但谢欺花从不认为。

    李尽蓝性格有缺陷,她?很早就跟他说过?,也要他改。谢欺花不明白,是?她?没做好一个家长?的职责?平心而论,她?已经比中?国?的大部分?家长?要好了?,怎么李尽蓝还是?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阴湿、忧郁,无休无止的霉潮。李尽蓝在?旧屋的床上,那是?她?的床。谢欺花走过?去喊醒他,他睁开那双眼?窝深陷的眼?。她?不是?喊他起来吃饭,他却摸着肚子说饿了?。她?问,你吃什么。

    “……你。”李尽蓝说。

    李尽蓝把她?平摁在?床,这是?睡觉的地方,不是?餐桌。他咬在?她?的脖颈处,她?以为只是?调情,却没想到他用牙齿挑开了?她?的气管。谢欺花不觉得痛,只觉喉咙冰凉一瞬,随即喘不上气。

    这是?个噩梦,但也是?个情梦。他在?她?身体里起伏,同时也在?进食她?,是?真真切切的咀嚼。气管是?极有韧劲的,吃的时候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再往下是?颈边敏感的细肉,然后是?锁骨。

    她?心惊胆战地看着他,他的嘴边都是?血,鼻尖也是?,不停地往下坠。他在?吃她?,太恐怖了?,他说的饿原来不止是?情欲上的饿,更是?食欲上的饿。进食轨迹来到跳动的地方,那是?心脏。

    她?的心脏。

    被他剖出。

    李尽蓝没有立刻就吃掉,而是?深深地凝视它,贴在?脸颊边闭眼?感受。她?的心脏在?泊泊跳动,往外泵着鲜血,是?它如此强大才吸引了?他么?谢欺花抬起手,来不及了?,李尽蓝咬住吞下。

    她?能感受到他的饥饿,路边的狗看到人手里热气腾腾的食物,无非是?这种谄媚垂涎的表情。李尽蓝的脸冰清玉洁,实在?不适合做出这种表情,然而他却如此了?,伴随着他起伏的坦腹。

    他吃了?这么多,又在?顶撞她?,把她?顶得四脏六腑都移了?位。可他的肚子仍然是?凹陷下去的,他还饿着,无法餮足。谢欺花的意识接近溃散,逐渐明白她?不是?被他榨干,就是?被他吃净。

    放开,李尽蓝,吃姐姐是?不对的。她?挣扎起来

    ,李尽蓝却用双腿死死缠住她?,桩打的重器在?她?体内榨出了?最后一缕魂魄。谢欺花彻底没了?心力。

    恍恍惚惚之间,她好像想到什么。

    有则新闻,是一个女人养了一条蛇,每天都给它喂食,终于把它养大了?,结果发现蛇每天都吐,也不吃东西。

    蛇主人咨询宠物医生?,医生?告诉她?t?,蛇在?排空自己的腹部,准备吃掉她?。

    谢欺花当?时吓得汗毛倒竖,如今看来她?的弟弟何尝不是?如此。一个吃人的怪物,冷血的,没有感情。她?把弟弟豢养在?身边,给他很多的食物和爱,可他却打算一口、一口地把她?吃掉。

    谢欺花因此惊醒了。

    她?枕在?绵软的枕头?里,剧烈地喘着粗气。心是?惶惶然,扑通扑通地跳着。她摁了摁那一处,明知道是?梦,还是?害怕心脏被剖走。李尽蓝就睡在她?身侧,抬手将她?揽进他结实的胸膛里。

    “姐。”他声音沙哑。“怎么了??”

    谢欺花不说话,兀自平复着心绪。

    李尽蓝又询问:“做噩梦了?吗?”

    烦死了?,她?还没和他算账呢,把她?吃了?也不说一声!谢欺花不想搭理他。

    干燥炙热的大手伸进她?的睡衣,李尽蓝顿又问:“背上怎么这么多汗?”

    她?咬牙切齿道:“因为梦见你了?!”

    李尽蓝似乎惊讶了?一瞬:“我么?”

    姐姐很少做梦,不像他,几乎每晚都要梦到她?。李尽蓝反应了?一会儿,慢条斯理地笑起来。她?梦见他了?,又流了?很多的汗。他环着姐姐的手臂紧了?紧,感受到她?的背颤了?颤,像余惊。

    “你梦见什么了??”拂开她?颈间湿润的碎发,李尽蓝一下下地吻着动脉。

    温柔乡里将她?安抚。

    谢欺花一开始不愿意说,这梦太古怪了?。但她?还是?胆寒,就掐头?去尾:

    “你吃我。”

    李尽蓝又笑:“怎么吃?”

    “就是?字面意义上的吃!”

    谢欺花推开他,连同他那暧昧至极的吻,没好气地指着自己的气管:

    “就是?这块地方,你吃了?它!”

    李尽蓝勾起的唇角一僵,盯着她?手指的方寸,小而可爱的喉结正在?震颤。

    他眼?神黯了?下去。

    “我怎么吃的它?”

    “就!”谢欺花越说越气,“咬我的脖子你知道吗?把我的气管吃了?,嘎吱嘎吱的!还有,心脏也被你吃了?!你真的吓死人了?,要不是?你一天到晚像个男鬼一样,我能做这种梦吗?”

    李尽蓝突然撑起身子凑近她?。

    谢欺花一瞬间血液都凝固了?。

    “……这样么?”他含住她?的喉结。

    “啊!!”谢欺花反手给他一巴掌。

    李尽蓝被扇回床上,低低地笑了?起来:“你看,我这样拿什么吃你?”

    谢欺花也从余惊里解脱出来,她?紧绷的身体松懈了?,骂了?句极难听的。李尽蓝把手放在?自己的心脏上,以证明他的衷心,他用纯良无害的语气做担保:“姐姐,我是?不会吃掉你的。”

    废话,这还用他说?

    她?没有看到的是?,李尽蓝暗自滚动的喉结,当?她?在?描述他吃她?时,他昏暗的眼?中?骤然亮堂起来,焕发出光彩。

    那是?食欲的象征。

    .

    谢欺花没睡好,又躺在?床上睡了?一会儿。平玺的电话打了?过?来,问要不要在?武汉宴吃一顿,他傍晚落地武汉。

    年?后平玺除了?集体工作?,还接了?好些商业活动,行程更紧促。许是?明白了?自己和哥哥财富上的差距,他愈发奋进。明眼?人都看出他较着劲,心里憋了?一口气,想证明自己不比哥哥差。

    实在?没必要。

    他哪里争得过?李尽蓝呢?

    平玺是?打给姐姐的,他确信自己没有打错,可接电话的却变成了?哥哥。

    李尽蓝的声音一如既往低沉,却又和平常不太一样。有些沙,有些黯哑。

    “在?家里吃吧。”李尽蓝说,“今晚我下厨,做你喜欢吃的可乐鸡翅。”

    李平玺怔愣住,心下闪过?一丝不安:“好啊。姐呢?怎么是?你接电话?”

    那端竟然浸润了?笑意。

    “姐她?……还在?睡呢。”

    平玺感到不太对劲。

    “天都黑了?还在?睡?”

    李尽蓝并没有正面回答:“正好你打过?来,我也有些事想找你谈一谈。”

    是?他想的那样吗?

    平玺的心里拔凉。

    不,应该是?误会。他火急火燎回家,一进家门就看到厨房里忙碌的哥哥。

    锅里炖了?汤,散出浓白醇香的热汽,萦绕在?李尽蓝成熟而英俊的眉眼?间。

    宜室而宜家。

    平玺干巴巴站在?门口。

    “哥,你在?做饭啊。”

    “嗯。”李尽蓝拿起调羹尝一口。

    “淡了?,把盐拿过?来,我加一些。”

    “好。”他下意识听从哥哥的吩咐,“姐呢?我刚在?卧室没看到她?啊?”

    李尽蓝关?上锅盖,平静地擦手。

    “在?我房间里。她?昨晚太累了?。”

    平玺一时间如遭五雷轰顶。

    他迟钝的“啊?”了?一声。

    “你又不是?没看到,她?的床都脏了?,也睡不了?人。”李尽蓝轻描淡写?的,“别?去叫她?,让她?多休息一会儿。”

    平玺确实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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