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这也就意味着，在现在的前十之中，名次的高低并不完全代表着现在实力的高低，即使计入系统的总积分比他更低的主播，也或许早已拥有了更可怕的资本。"总之，您的下一个副本，将会是对抗本，而上一位008号也会进入其中，如果您能够完成下一个副本，那么，您将正式成为我们当中的一员。"
绅士仍是那副笑容可掬的模样。
"您应该进入梦魔的时间还不久吧，我看您的履历之中并没有参加讨类似的赛制，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为您仔细地介绍一下。"
他像是变魔术一样，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温简言∶
"——在今天晚餐的时候，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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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2
章
主播大厅
（）
（）第二百八十二章
绅士那张仿佛平面模特般的脸上带着无懈可击的微笑，动作优雅有礼，向着面前的青年自然地提出邀约，那种不协调的感觉却依然存在，给人一种莫名的不安感。
温简言眼神一闪。
即使对方不是前十，仅仅只是作为神谕副会长邀约，温简言都是一定不会拒绝的。
但是，在他准备抬手接过对方的名片之前，只听一道散漫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规则我自然会告诉他的，还需要你插手"
绅士的眼珠一动，那双死灰色的枯槁眼眸向着温简言身后看去。
橘子糖坐在椅子里，本就纤细的身形被衬的更加娇小，她懒散地撑着下颚，歪着脑袋看了过来，眼珠里的神色令人有些捉摸不透。
绅士脸上的微笑仍旧无懈可击∶
"只是想要交个朋友罢了，，毕竟，如果他真的成功了，未来就是我们当中的一员了，之后也要好好相处才是。"
"…"
橘子糖缓缓地眯起双眼。
那那瞬间，如脸上那事不关一的情懒散神色，像是退消般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一股强的不而耐，忽然，她掀唇一笑，轻飘飘地从椅子上跳下来，笑嘻嘻地一步步走了过来，整个人身上透着一股不稳定的疯狂气质。
绅士脸上的笑意稍稍收敛，但是仍然没有做出什么动作。
橘子糖伸出用两根手指，嫌弃地捏住了绅士手中名片的边角，轻飘飘地将它扯了出来，然后――"刺啦"。纸片被撕碎的尖锐声响在偌大的厅堂内响起。
又是一声。
橘子糖不紧不慢地，一下接着一下地将那张名片撕的粉碎，最终将那雪片般的纸屑洒在地上。整个过程中，她的脸上都带着灿烂的微笑∶
"谁愿意和你交朋友啊，傻逼。"
"…"
绅士脸上仍带着有风度的微笑，似乎并没有被橘子糖的行为激怒，但是，整个人的气质却明显阴沉了下来，透着股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感。
泥瓦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橘子糖，你这是在做什么，人家只是表达一下友好而已，你的反应未免也太大了。"
温简言微微侧目，正好和泥瓦匠的目光对上了。
对方的视线像是粘腻的蛇，顺着他的皮肤蜿蜒向上∶“还是说……你想要独占我们这位可爱的新人”
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空气瞬间剑拔弩张了起来。
不远处，白雪仍旧面无表情地低着头，一张一张地向着桌上叠着纸牌，整个人像是被封闭在了一个无人能够进入的世界内，似乎对外面的一切都毫不关心。
不知不觉中，大厅中的氛围紧绷到了极致，空气像是凝实的半流体一样压了下来，令人几乎喘不上气。―"叮!"
毫无预兆地，一声清脆的金属铃声响起，打破了眼下过于危险的气氛。
几人都是一怔，纷纷扭头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红色圆木桌的正中央，放着一个不大的铜钟，表盘上空空如也，只有数根长短不一的指针，有的静止不动，有的则是在以不同的速度旋转着。
不过，和刚刚不一样的是，表盘之上忽然突兀地多出了一根不长不短的指针。
上面标识着罗马数字“4”。
指针以一种格外飞快的速度旋转着，一格一格地向着表盘顶部逼近，给人一种迫在眉睫的紧迫感。
―这只有一种可能性。
虽然温简言现在还并不属于秘密议会的正式成员，即使如此，他也能凭借之前的信息猜测出来现在的情况。
之前在副本内的四号回来了。
而根据秘密议会的规则，除了前三之外，只要其他的所有成员都必须要到齐……很显然
很快，紧闭的大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脚步声在大门口停下。
囊时间，空气一片死寂，偌大的议事厅内，只能听到纸牌不断被翻动时发出的机械沙沙声。
"吱呀――"
沉重的锈红色大门被从外部缓缓推开，一个陌生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外。
那是一个身高至少一米九的男性，面容十分英俊，眉眼倦怠，高大的身材给人一种很强的压迫感，似乎是因为刚刚从副本出来，身上还带着一股杀伐过后的血腥气，令人难以逼视。
"…"
温简言怔了一下。
这人…分明就是刚刚橘子糖选择的外观。
在那一刻，温简言立刻明白了很多问题的答案。
由于前十的主播基本不需要在秘密议会内使用外观，所以，在看到橘子糖的时候，泥瓦匠很才会是那样的表现――他本以为是对方认识外观下的橘子糖，但现在看来，泥瓦匠大概率是认识橘子糖所先取的外观对象，所以才会在大门推开后，看到温简言和恢复正常的橘子糖走进来时，脸上震出阴沉的神色。
以及……这位04号的地位一定不低，否则泥瓦匠不会那么在走廊中那么轻易地选择退让。
"没想到你会这么早回来，雨果。"
绅士扭过头，脸上仍是那副滴水不漏的笑模样。
高大的男人抬起眼，扫过面前的大厅，视线在温简言的身上停留了一瞬。
"新人"
"对。"绅士笑着说，"是不是很难想到，现在的新人实在是不可小觑，居然直接置换掉了08号…真是很有潜力。"
"唔。
对方没有情绪地应了一声。
"已经讲过了"
绅士∶"是的。"
"嗤。"橘子糖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全部吗"
"并不完全。"
出乎意料的是，绅士脸上带着惋惜的微笑，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毕竟，我也是有一点小小私心的。"
他的视线在橘子糖和温简言两人身上游移着，唇边的笑意微微加深，似乎显得十分惊讶∶
"只是没想到，你居然也会对这种活动感兴趣……这不太像你啊。"
"那又怎样"橘子糖笑嘻嘻地说∶"关你屁事。"
"那好吧。
绅士叹了口气，扭头看向温简言，无奈地说道∶"本来准备私下里与您商议的，但是现在看来，我也没有什么别的选择了。"
"您的下个副本将是与原008号之间的对抗赛，不过，作为新人，您的优势显然更小，所以，一来是为了提高挑战者的优胜率，二来是为了提高副本的观赏性，您是有资格向前十内的任一成员申请帮助的，当然，008号也有同样的资格，只不过，他所申请帮助的成员资格，名次一定会低于您。"
如果该成员答应了您的邀请，进入下一个副本帮您成功赢得了比赛，他将会分得您奖励的一半。"
绅士优雅地摇摇头∶
"我本想在今天晚餐时向您毛遂自荐的，只可惜…"
他意有所指地向着橘子糖扫去一眼∶
"看样子，您的魅力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大。"
"等一下，"温简言眯了下眼，捕捉到了对方刚刚所说内容的重点∶"也就是说，上一位008号所找的帮手，在积分榜上的总排名不能比我找的更高"
"没错，"绅士笑吟吟地点点头，轻飘飘地将话挑了明明白白，"这也就意味着，如果您邀请的是我的话，008号就无法在前十内邀请任何一位成员了。"
无论从什么角度看，这都是一个稳赚不赔的生意。
橘子糖的神情阴沉下来∶
"你――"
"…"雨果抬起手，制止了橘子糖的发言。
出乎意料的是，橘子糖虽然一脸不服，居然真的安静了下来。
他扭头看向温简言，嗓音沉沉，没有丝毫情绪∶
"除了前三以外，你的邀请其他的任何成员都无法拒绝――当然，包括我。"
"记得在决定好之后，在进入下一个副本之前提交申请。"
说完，雨果抬起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脸上倦色更深∶"行了，现在应该没什么事了吧，散会。"
说完，高大的男人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议会大厅。
他一离开，那种令人喘不上气的压迫感也随之消失了。
"既然如此，我也该告辞了。"泥瓦匠站起身来，他整了整衣服，迈步向门外走去。
在即将和温简言擦肩而过的时候，他步伐一顿，粘腻的视线落在温筒言的面孔之上，那张平平无奇，没有丝毫记忆点的脸上泛起一丝令人不适的笑意“当然，如果你愿意邀请我的话……我也是很愿意加入的。”
丢下一句似是而非的话之后，泥瓦匠冲着其他人点点头∶
“再会。”
议会大厅的门再次敞开，他那中等体型的背影消失在了门后。
一旁的绅士再度走上前来。
他从自己的口袋之中再次掏出一张名片，向着温简言递了过去，得体地微笑道∶
"我的建议，您可以考虑一下。"
"…"
这一次，虽然橘子糖脸上的神情仍然算不上好看，但却并没有再插手了。
温简言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一旁的橘子糖。
他看向绅士，唇边随即扬起一丝礼节性的微笑∶
“不必了。”
橘子糖一怔，稍稍歪过脑袋，有些惊讶地向着温简言的方向看去，显然没有想到对方会拒绝绅士的邀请。
"那好吧。"
绅士遗憾地叹了口气，将名片塞回了上衣的口袋里。
他从桌上拿起礼帽，重新戴回了头上，冲着温简言点点头∶"如果您改变主意的话，可以随时从排行榜中联系我。"
说完，绅士转过身，同样消失在了门口。
偌大的议会大厅内，只剩下了温简言，橘子糖，白雪三人。
白雪仍然沉浸干自已的世界里，一张一张地善着纸速，纸牌发出的沙沙声向荡在众人的耳边力，显得单调而诡谲。
"你为什么拒绝他"
橘子糖歪着头，皱眉看向温简言。
毕竟，但凡是个智力正常的人，都会意识到绅士的邀请是多么有诱惑力。
由于前十并不完全按照实力进行排名，和已经进入前十很久的008比起来，温简言在选人上很有优势，在这种情况下，最好的办法自然就是选择排名最低的主播，卡死对方的邀请上限……
但没想到的是，温简言现在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很简单啊。"
温简言眉眼弯弯，琥珀色眸底眼漾出一层融融软光∶
"你不想我去，不是吗"
"…？！"
对方像是突然被戳到痛脚一样，暴躁地跳了起来∶"哈你不要想太多了，我就是讨厌那个傻逼而已。"
"确实。"
温简言也不揭穿，赞同地点点头，顺着对方的话说了下去∶"我也挺讨厌他的。"
橘子糖∶"…"
她低低地"切"了一声，别别扭扭地把视线移开了。
温简言眼底笑意加深。
当然，如果按照原本计划的话，他是十分愿意和绅士进行私下接触的，但是，橘子糖的反常让他改变了主意。
多年的职业生涯告诉他，要如何才能稳定住自己的合作伙伴――尤其还是在梦魇之中。
这文里的环境过干极端，导致身处其中的主播也是同样，行事不极端的人反而占少数，绝大多数的人喜怒无常，很难接斤，位列第十的橘子糖更是如此，仅仅为了和绅士的一次接触，就将他在此之前打下的基础全部抛弃，这并不值得。
更重要的是……
温简言觉得，橘子糖冈网的行为没有那么简单，毕竟，如果只是不想让他答应和绅士下副本，只要在会议结束之后提醒一声就足够了，但是，橘子糖却选择了用最极端的方式挑起矛盾，除了她本人的性格就是如此之外，可能还有更为深层，但却无法提及的原因。
毕竟，温简言现在还不是正式成员，并没有资格接触到秘密议会的本质，即使橘子糖真的知道什么，也恐怕无法告诉他。再加上……
主播大厅之中也并不是彻底安全的。
要知道，苏成上一次就是在主播大厅之中中的招，被坑进了【平安疗养院】副本，而下手的人正是神谕当中的一员。
而绅士又是神谕公会的副会长，这就让温简言不得谨慎起来了。
所以，出于各个原因的考虑，温简言最后选择拒绝了绅士的邀约，不与对方私下见面。
“嚓。”
最后一声纸牌摩擦声落下。
一切结束了。
面无表情的白发少年慢吞吞地将桌上被叠成几叠的纸牌重新收回掌心里，然后推开椅子，站起身来，迈步向着门外走去。
在即将和温简言擦身而过时，他忽然抬起眼，看了过来。
诡异的是，和他那色素缺乏的肤色和发色相反的是，白雪的眼珠颜色却浓黑到难以想象，犹如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能够吞噬一切光影，因而显得诡异而空洞，阴气森森，在被这双眼珠注视的时候，总会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即使是温简言，都不由得心底微惊。
"小心影子。"
白雪的嗓音青涩沙哑，像是还没有完成变声期的少年。
在没头没脑地丢下这一个字之后，对方再一次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地低下头，慢吞吞地走出了门。
"真少见，他可是很少给人建议的。"
橘子糖歪了歪头，有些惊讶地瞪大双眼，喃喃道"看来绅士那家伙说的没错，你确实魅力不小。"
"建议难道他是预言家"温简言的视线落在白雪的背影处，问道。
"不。"橘子糖耸耸肩∶"他是灵媒。"
她想了想，补充道∶"我觉得是整个梦魔之中最强的。"
橘子糖似乎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向温简言∶"不过，我不是很建议你邀请他。"
温简言∶"为什么"
"白雪下副本的存活率是百分百，但是，你知道他的队友存活率是多少吗
"橘子糖阴森森的呲牙一笑，缓缓道出结果∶
"0。"
"也就是说，他所加入的每一个团队，最后都会是相同的结果……除他以外，无人生还。"
简直就像是被诅咒了一样。
"总之，选谁做队友的事情你最好仔细思考一下……这很关键。"
橘子糖重新蹦回了椅子上，懒洋洋地把腿支上了桌，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
"因为你的决定，也是会干扰到对面的决策的。
"也就是说……
如果温简言能够选对队友，甚至有可能影响到下个副本的整体形势。
"作为秘密议会的一员，按照规则我是无法对你说任何关键信息的，"橘子糖歪着头，注视着站在一旁的温简言。"我能透霞的只有一些印象雨果很强，或许是我们中间最强的――要知道，我可是不经常这么夸人的，但雨果真的不太适合团战，五号还不错，应该马上就回来了，可他这个人有点邪，我也不是很熟，但你感兴趣的话也可以找他聊聊，当然了……"
橘子糖眼神―飘，说∶
"你要是想邀请我，也不是不可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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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3
章
主播大厅
（）
（）"那…如果我谁都不邀请呢"温简言想了想，忽然开口问，"那008号会如何呢"
"当然，那他也谁都无法邀请。"橘子回答道。
说完，她有些惊奇地看向温简言∶"不过……你已经想好了吗谁都不邀请毕竟这只是外援，如果真这样做的话，你会很没有优势。"
【挑战者可以邀请前十任一主播，除了前三以外无人可以拒绝】，这一规则很明显是倾向于挑战者。
这并不仅仅只是因为挑战者可以优先选择。
要知道，对抗本不是单人本，即使没有外援，主播们门也是可以带着自己的队伍进入的，而被挑战者要无论经验、底牌、人脉，都要远强干新人。
这意味着……
即使不邀请任何前十的主播进入，008号的团队都必然是由高级主播组成的，但作为挑战者的温简言就不一定有这样的能耐了。
所以，"前十的邀请名额"实际上是一种系统的平衡手段，好让挑战者不会太过劣势。
"唔……"
温简言沉吟了一下，然后不置可否地耸耸肩，说道∶"我还没有想好。"
确实，邀请一位前十进入队伍，对于他这样刚刚加入梦魔不久的主播来说，确实是非常有诱惑力的提议。
但在如此诱人的收益背后，却蕴藏着巨大的风险。
事实上，先前在开会的过程中，温简言一直在无声的观察着。
这几位主播虽然都位列前十，并且同为秘密议会的成员，但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并没有好到哪里去，反而显得波涛暗涌，尤为割裂，彼此之间的相熟程度也并不相同。
温简言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
无论有意还是无意，人类的眼神，话语，微表情，都在向外传递着信息，肢体语言和下意识反应永远不会说谎。
而温简言十分善于捕捉这些无人能够注意到的小小细节。
泥瓦匠同样清楚"邀请名额"的事，但却并没有在绅士隐藏信息时提出异议，而是选择饶有兴趣地观战，甚至在绅士被橘子糖发难的时候打圆场。
显然，泥瓦匠的立场并不中立，甚至可能更偏向于绅士和神谕那一方。
虽然温简言从未同雨果进入过任何一个副本，即使如此，他也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实力和地位的不同。
在雨果出现之后，就几乎是立刻掌控了整个局面。
绅士痛快地在所有人的面前将隐藏的信息说了出来，就连向来桀骜不驯的橘子糖，都愿意在对方的面前收敛几分。
而她最开始也选择了雨果的外表为外观进入议会，这或许说明两人关系并不算差。
是一位被众人畏惧着的强者。
而白雪……
他从一开始就一言不发，和任何人都没有交集，而其他人似乎都对此习以为常，像是孤岛。
这次出席的人只有总人数的一半，就已经明显地出现了多个复杂立场，这里面的暗潮涌动，是温简言仅靠观察无法摸清的，
而上一位008号是不允许出席的。
所以温简言并不清楚对方的模样，偏好，以及阵营，更不清楚前十内其他几人和他的关系，这让他更为谨慎起来。
毕竟，虽然他可以请外援，但却无法保证对方和自己同心同德，万一邀请了一个另有打算的主播，那在下一个副本之中，他就会陷入一打三的糟糕境地。
更重要的是……
分一半的副本奖励未免也有点太多了，温简言着实有点舍不得。
不过，由于距离下一次副本还有不短的时间，之后说不定还会出现其他变数，所以温简言只是将所有的想法都藏在了心里，没有立刻做出决定。
在和橘子糖交换了联系方式之后，两人就分别离开了会议厅。
温简言从电梯内走出来，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主播大厅出现在了面前。
他扭头向后扫了一眼。
那独立的电梯已经消失不见了，好像一开始就从未出现过一样。
"……"
温简言收回视线，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他先是打开了排行榜。
排行榜十分正常。
008，代号匹诺曹。
009，代号阿尼斯，也就是那位被温简言挤下去，并且即将与他进入同一个对抗本的008号。
010，白雪，011，绅士……
怪不得。
光从排行榜上，根本无法看出秘密议会的存在，更无法想象到，这里居然存在着1v1的置换取代机制。
对于秘密议会之外的人来说，他们只会看到正常的排名变更。
而在下个副本结束之后，他们才会惊愕地发现―要么是新晋的008像是短暂崛起的流星一样陨落，要么就是刚刚才被挤下一位的009在副本中意外身亡。
无论是哪一种结果，都会让秘密议会的总人数恢复到"十"。
而死人这一点这在梦魇中都实在是太常见了，无论他们当做哪一位死亡，都只会短暂地成为谈资，又会被飞快地遗忘，而不会怀疑到别的地方去。
"叮咚!"
一封新的信件出现在了手机上。
温简言将其点开，一目十行地扫过。
是关于秘密议会部分机制。
很显然，作为候补成员，温简言不得向任何人泄露秘密议会的存在，否则将会受到惩罚，具体形式没有明说，但估计不会是什么好事。
邮件告知了温简言邀请外援的方式，以及下一次副本开始的时间。
02:23:59:25
信件末端血红色的倒计时缓缓跳动着，像是在昭示着不详的到来。
……三天。
三天之后，他就要再一次进入副本了。
温简言∶"。"
他忍不住缓缓捏紧了手机。
如果不是这个什么该死的考核对抗本，根据他现在所得的积分，以及连续多次获得白金成就的出色成绩，根据梦魇的内部机制，足以至少三个月不进入任何副本，在主播大厅内任意挥霍休闲了。
而现在，由于这个糟心的机制，他的休息时间被缩短到了短短三天。
……梦魔，真有你的。
由于休息时间受到了严重的制约，温简言决定将许多待处理的业务拖到下个副本结束之后再做――当然，，前提是他能活着回来。
不过，有一件事似乎没有必要再拖下去了。
当天下午，他和暗火中的几位约见了面。
偌大的私密会客厅内，只有祁潜，张雨两人在等待。
很显然，在副本结束之后，安辛心中的那点小想法已经被他的队友成员成功压灭，这一次甚至没有被带过来。
"你们那里后续如何"
温简言抿了口咖啡，开口问道。
"还不错。"祁潜眯起双眼，用手指摩挲着杯沿，唇边溢出一丝情绪不明的笑意，"不过，对于暗火里的其他人来说就不―定了。"
祁潜从一开始就不是主动接手团队本的，而是在其他高层的推动下被迫进入其中的，是暗火公会高层内斗和排挤的结果。
但是，和其他人想象的不一样的是，他不仅仅活着从昌盛大厦副本之中出来了，所带领的小队还打出了前所未有的团队本白金成就。
这不仅仅为暗火带来了极大的收益，更为他收获了更大的威望。
那些曾希望借此除掉他的暗火高层被狠狠地打了一个耳光，而祁潜更是因此在那没有硝烟的权力倾轧中获得了前所未有的优势，属于他自己的势力更是开始扩张起来，隐隐有了压倒之势。
"恭喜了。
温简言微微一笑，真诚地祝贺道。
祁潜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倒扣在桌面上的手机，说∶"佣金已经打过去了，记得查收。"
温简言听到耳边积分到账的提示音，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意外的神色∶
"这是……"
对方打给他的积分，是原先定好的双倍。
"是你们应得的。"祁潜摇摇头，阻止了温简言继续说下去，"如果不是你们，我们恐怕很难全须全尾地活下来。"而现在，他们不仅在如此高难的团队本中打出了白金成就，甚至没有一人减员!
这简直就是奇迹了。
"无论如何，希望我们之后还能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祁潜双手交叉，注视着坐在桌子对面的温简言，认真地说，"如果有什么我们能做的，尽管提。"
"既然如此，我或许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温简言想了想，说。
祁潜点点头∶"请说。"
"你们应该也看出来了，由于挖走了神谕看中的预言家，我和他们之间是有旧仇的，所以，在上个副本之中，我才会使用外观进入其中，但没想到"
温简言叹了口气，"没想到他们还是追了进去，试图斩草除根。"
温简言撒了一点小小的谎。
他们追的是苏成，而不是他。
他用外观是为了引神谕出手，而不是为了躲避。
当然了，祁潜是不需要知道这些的。
"现在，我也并不准备和他们维持表面上的和平了，为此，我到时候可能会需要一些小小的帮助。"温简言意有所指地说道。
"哦"祁潜十分感兴趣地挑挑眉。
他本就是暗火的一员，而暗火被压在第二的位置上很久了，虽然和神谕没有表面上的冲突，但对于那第一的位置也同样虎视眈眈许久。
而经过了上个副本，本就不好的印象变得更差了。
如果换做以往，祁潜或许会对温简言"不再维持和平"的言论一笑置之，但是，在经过了上个副本，他已经十分清楚地认识到了面前这位主播的能力。
现在，坐在他面前的已经不再是一位"刚刚崛起的新手主播"了。
他是梦魔中深不可测的最新十强，实力不可小觑的公会会长，现在，温简言的话已经重若干钧，无人敢忽视了。
温简言∶"放心，我不会把你们推到风口浪尖上，等我从下一个副本出来之后会联系你们，到时候你再做决定也不迟。"
"没问题。"
祁潜―一口答应。
他喝了口杯中的茶水，忽然想到了什么∶"不过，你这就准备进入下一个副本了吗什么时候"
温简言沉默了几秒，干巴巴地说∶"……三天。"
祁潜吃了一惊∶"什么这么快"
"……"
你以为我想这么快吗!
温简言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脸上露出了坚强的微笑∶"没办法，我是那种闲不住的人，总想要挑战一下极限嘛。"
"哦哦!"
祁潜不由得肃然起敬，脸上露出了格外赞叹钦佩的神情。
不愧是一路怕爬上第八名的强者!
就是和我们普通人不一样啊!
温简言低头喝了口咖啡，满嘴苦涩。